第361章 他們都是犯過錯的人
「整件事情都跟莫寒時有關，你認為莫寒時得知堇華還活著，而且隨時都有可能恢復記憶，他還能坐得住嗎？」韓沐眉頭深鎖，一字一句冷冷地逼問。
米萊震驚地瞪著眼睛，她還需要時間來消化韓沐的話。
儘管韓沐告訴她這是真相，可是沒有聽到莫寒時親口說出來，她還是抱著一絲懷疑的態度。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堇華的記憶一恢復，就是莫寒時受到法律制裁的時候，在這之前你最好不要再次包庇他，否則我連你也不會放過，這是警告。」韓沐加重語氣，態度狠辣，不帶一絲感情%2F色彩。
米萊咽了咽嗓子，她知道韓沐不是說著玩的，而她現在腦子很亂，亂成了一頭漿糊。
「你好好考慮，如果你願意幫我，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儘力滿足你。」韓沐話鋒一轉，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米萊微愣，反問：「幫你？」
「你不會以為莫寒時經過這一次，就不會再對堇華起殺心了吧？」
「我……不知道。」
韓沐冷聲一笑，走到沙發前坐下，大長腿愜意交疊淡淡地說：「我知道你和莫寒時關係不一般，但是你不能助紂為虐，他有罪，就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想怎麼做？」
「讓他露出馬腳。」
「怎麼露出馬腳？」
「這需要你的配合。」
「……」
米萊陷入了反覆的猶豫中，讓她設計莫寒時她顯然做不到，但她又不能看著莫寒時再做出出格的事，那樣只會斷送了莫寒時的一生。
到底她該怎麼做？
「給你時間考慮，當然就算沒有你的幫助，莫寒時的結局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韓沐倨傲的揚唇，臉上的運籌帷握異常迫人。
米萊眉頭皺了皺，起身告辭。
「我會考慮。」
丟下這句話她倉惶離開。
她前腳剛走，文楠後腳走進辦公室，韓沐早已斂了臉上的笑，面色陰沉地坐在沙發上。
「韓總。」
「繼續派人盯著莫寒時，這一次別再讓他發現。」
「是。」
——
從韓沐那裡得知了真相，米萊沒了工作的心情，她回到家，終日惶惶不安。
一想到莫寒時最終逃不過法律的制裁，她的心就揪得緊緊的，她想起了莫寒時抱著她說要結婚的樣子，她那麼期待他們的婚禮，可莫寒時近日卻沒有再提結婚一事，他總是那麼神秘那麼忙。
現在她終於知道莫寒時的秘密了，比起當初自己對蘇堇華所做的惡劣之事，莫寒時的狠毒簡直令人髮指。
他想要蘇堇華的命不惜找幫派之人雇傭殺手，他太可怕了。
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每天都和一個這樣可怕的人同床共枕……
連夜連夜的做噩夢幾乎讓她憔悴的不成人樣，頂著一雙熊貓眼到了工作室她也靜不下心工作，心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連喘息都變得困難。
這晚，她剛剛睡下就聽到外面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她知道是莫寒時來了。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莫寒時好久沒來找她，而她也沒有勇氣去找他。
她翻了個身，聽到一陣腳步聲漸漸近了，接著卧室的門被人推開，身後的空位往下塌了一些。
莫寒時上床來了。
他貼上來，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她擰著眉，閉上眼睛假裝睡著，可莫寒時的手忽然襲上來緊緊環住她的腰身。
「米萊。」
她沒理。
「親愛的，我回來了。」
她依舊閉著眼一聲不吭。
「你睡著了嗎？」
莫寒時輕問，沒有得到米萊的回應，他一把將米萊的身體扳過來，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米萊猛地睜開眼睛，拼了命地將他推開，見鬼似地瞪大眼睛盯著他，下意識地拽起被子裹在身上，一副很怕他再撲上去的樣子。
他淡淡一笑，「原來你沒睡著，我叫你，你為什麼不理我？」
「不早了，要睡就老實睡，不要吵我。」
米萊一臉煩燥，聽莫寒時說話的腔調她就知道他一定沒少喝，這個男人每次喝得伶仃大醉就會到她這裡來鬧一場，她簡直煩透他喝酒了。
她躺下去，轉身背對著他，實在不想理他，可他卻不依不饒地湊上來，溫熱的唇在她耳垂和脖頸吻個不停。
「別這樣，拜託你安靜睡覺好不好？」米萊快瘋了。
她現在很煩這樣的莫寒時，或許是知道了莫寒時過去的所作所為，但這不是嫌棄，只是討厭他這樣。
她一跟頭坐起來，一把將莫寒時推倒在一旁，耐著性子說：「你要睡就老實睡，不能老實睡就到沙發上去睡。」
莫寒時重重地嘆了口氣，竟真的老實下來了。
他沒再亂來，乖覺地閉上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米萊幾乎在床上坐了一夜，她就這麼看著莫寒時，不知道到底該拿他怎麼辦。
如果和韓沐合作，那她等同於背叛了莫寒時，可如果任由莫寒時再錯下去，那她就是害了他。
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她不想失去莫寒時，她想跟他結婚，然後好好地生活下去，可莫寒時做了那麼多壞事，韓沐不會饒了他，蘇堇華的記憶若是恢復，他還是要受到懲罰。
無論怎樣他都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反正她不能再包庇他，更不能看著他一錯再錯。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才在莫寒時身邊躺下，她緊緊摟住他睡得很沉。
醒來時已是正午時分，莫寒時不在身邊，不知是不是走了。
洗漱之後，她直奔廚房，想簡單做點吃的然後去工作室，卻發現莫寒時正在廚房準備午餐。
他穿著一身家居裝，顯然沐浴過，一頭蓬鬆柔軟的短髮沒有經過精心打理，卻十分飄逸。
她倚在門邊看著他，想著如果能和這個男人一直像現在這樣平淡的過下去就好了，可是他們的愛情註定不會平淡。
如果莫寒時真的因罪入獄，她想，她可能會等，可能不會等，但至少，得知了真相，她還可以包容莫寒時。
他們都是犯過錯的人，她是，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