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
趙安只覺得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完全凍結了,在他驚恐萬分的眼珠裡面倒影著的只有那恐怖之極的喪屍狗。大腦一片空白。跑?那是什麼東東?
窒息的感覺將趙安給完全籠罩的,死亡的陰影離他如此之近。出於對生命的渴望,對死亡的恐懼,本能讓趙安發出了他倉惶的叫聲:「啊,啊啊……」
故事既然有了開頭,那必定就會有個結局。無論這結局是悲是喜,是歡是憂。
在這一刻,趙安的腦中並沒有劃過那所謂的人類瀕臨死亡所產生的幻覺,相反,趙安的大腦一片空白,或許連生死都不知為何物了,只剩下那徒勞的吼叫聲。
天才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所造就的,但沒有這百分之一的靈感,那麼就算是在增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也是徒勞無功的,因此,靈感遠比汗水更加重要。同理,運氣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講,它比努力和靈感更重要!
面對著這前所未有的危機,趙安完全沒有抵抗的意志,而一旁的蔣原正抓住這個機會向衝鋒槍內壓子彈,他或許是在等一個機會,等趙安被喪屍狗咬住的那一瞬間的機會。王班長和趙普在對付一隻喪屍狗就顯得很吃力了,哪還有時間來幫助目前還不是生死兄弟的趙安解除危機。
或許是命不該絕,當撲向趙安的喪屍狗距離目標不過2的距離時,一個花盆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砸在喪屍狗身側,愣是硬生生的將這喪屍狗給嚇退了。
死神暫時離自己遠去,但趙安仍是沒有一點知覺,還在不知不倦的喊叫著,真是不得不佩服這驚人的肺活量。
「夠了,你這該死的廢物!給老子閉嘴!」開槍將想再一次撲向自己的喪屍狗擊退,蔣原一槍托砸在趙安的嘴上。「媽的,廢物!」
感受著口腔里火辣辣的疼痛,趙安的神志總算是清醒過來了,張開嘴剛想說些什麼,但嘴一開,兩顆帶血的門牙就掉在了地上。木木的將地上的門牙抓起來,趙安下意思的伸入自己口腔摸了摸。不,不見了!從口中抽出來的手指帶出了一片夾雜著唾液的血漬,這是我的牙?「哦哦哦……」趙安猛地站起來看向蔣原,都是他害的,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感受到趙安的視線,蔣原百忙之中扭頭蔑視道:「廢物,你想幹嘛?」
「沒,沒什麼!」一接觸到蔣原那鄙視而又瘋狂的眼神趙安渾身的氣勢一下便消散了。也不顧嘴裡漏風,支吾著解釋了幾句就再次抱頭蹲下。
「哼」蔣原一聲冷哼,看向了謝雷所在的樓層,剛才那個花盆就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居然敢破壞自己的計劃,那個該死的平民不想活了嗎!全然沒留意到一臉懦夫相的趙安在蹲下的那一剎那眼神中那抹深深地恨意。
和蔣原對望了片刻,謝雷比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操。真是看不慣這種人。整天就知道叫別人廢物,軟蛋。一點都沒想過自身是怎樣的。就剛才的事件,讓謝雷總算是清楚的看透了這叫蔣原的人。
為了生存和利益,視他人生命為草芥,雖然不能所這種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但謝雷就是看不起這個人,一種從心裡上的深深厭惡。
謝雷自己也不能保證自己在面臨生死存亡之際是否還能去保護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並且還有著為之付出生命的可能,但有一點謝雷可以肯定。自己不能眼睜睜看著失敗者按照自己的計謀落入屍口后自己還出言侮辱,這絕對是對一個人類生命最後的尊嚴的踐踏。
看著謝雷調謔的手勢,蔣原只是冷顏笑笑,嘴角勾勒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便默不作聲的對付起這喪屍狗了。並不是說蔣原怕了謝雷,而是蔣原怕擊斃一個剛剛還「幫忙」救下自己部隊一員的人會招惹來非議罷了。因此蔣原此刻不過是在隱忍而已,一旦時機成熟,蔣原相信自己能毫不留情的一槍打爆那張令自己不快的嘴臉。
蔣原暗自忍讓的態度讓謝雷也是吃驚不小,本以為像蔣原那樣的莽夫會拿著槍對自己亂掃一通,謝雷為此都在腳邊放了一個大鐵鍋蓋子以防不測,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看來這個蔣原也不傻嘛,知道現在首要的敵人就是那兩條喪屍狗,所以才不在自己身上浪費子彈。不過這梁子看來是結下了,早知道就不出這個頭了。謝雷稍稍有點無奈。
由於給衝鋒槍再次換上一個新彈夾,蔣原火力大增。而攻擊蔣原的那條喪屍狗由於之前就傷的不輕,此時在面對火力增強的蔣原,一時間完全沒能力發動進攻了,只是嗚咽著四處逃竄。
但也僅僅是四處逃竄而已,每每危急關頭,這頭喪屍狗總是能在毫釐之間躲開射向頭顱的子彈。
「媽的還真遇到鬼了!」蔣原越打越心驚,第一次碰到這麼難纏的對手。在喪屍狗的節節逼迫下,蔣原步步後退,眼看著就要和王班長背貼背的進行防守作戰了。
「哇~我操!」下意識的向後斜跨上一步,蔣原看向那個差點讓自己摔倒的東西。是那個該死的廢物,蔣原一下子火了。只見趙安全身縮成了一個蝦米躺在地上,也難怪蔣原沒發現了這名差點讓自己摔跤的「元兇」。蔣原就氣不打一處來,想想自己摔倒后被撲上來的喪屍狗活活咬死的場面,蔣原不住后怕。
「媽的混蛋。」怒罵了一句,蔣原望著躺在地上渾身發抖的趙安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意。
舉槍,瞄準,發射。一氣呵成。不過目標卻不是飛撲過來的喪屍狗,而是在地上發抖的趙安。
「啊~啊~啊……」腿肚子傳來陣陣劇痛,趙安忍不住放聲大聲呼喊,血液順著腿上的彈孔潺潺的流了出來。
這也是他想出的什麼破計劃嗎?還真是個殘酷的傢伙呢。謝雷直著身子站在陽台上眯著眼看著,這不是謝雷不願意幫助趙安。而是鞭長莫及,再說,誰會想到在這種危險的處境之下還有人會將槍口對準自己人,就算他是一個無用的廢物也罷。聽到趙安的呼喊聲,王班長和趙普也回頭看了一眼,不過馬上就扭過了頭,畢竟在他們面前還有一個難纏的對手,都自身難保了。哪有時間理會一個普通平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