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好累啊,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就算是蔣原再怎樣害自己,可是最後死的人還是他,而且也是由於自己的緣故,真的好累啊,殺人和殺喪屍的感覺果然完全不一樣。小理為什麼你要一再逼我呢?蔣原!
謝雷失魂落魄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還沒從初次殺人的沉重感覺中解脫出來,將雙手攤在面前,謝雷獃獃的著自己的雙手,就是這雙手,剛才將蔣原給扔進屍口的,也是由於過於激憤的原因吧,現在微微冷靜下來想想看,自己恐怕不會再有那股勇氣了吧。
「我殺人了,真的殺人了。我該怎麼辦,嗚嗚」或許是一直以來內心中積累的壓力過大了吧,這回將蔣原殺死反倒是成為了一個導火索,將謝雷心中的種種負面感覺一次性決堤般釋放出來。,雙手掩面,謝雷低低哽咽著。「我該怎麼辦,我還是以前的我嗎?誰能給我個答案啊,媽,我……」
「啊啊啊……」自從謝雷把副卧室的門關上后一直沒穿出來聲音,這下突然爆發了一股慘絕人寰的喊聲,將謝雷從負面感情中暫時解放出來。
立刻起身,謝雷趴在副卧室門前傾聽著,這聲音很熟悉,是蔣原的,絕不會錯,難道他還沒死?就在謝雷繼續帶著有點欣喜,有點不安的感覺中窺聽之時,副卧室中傳來蔣原慘烈至極的叫喊聲,不過隨即變沉澱下來了,不再傳出任何聲響。
「蔣原!」謝雷左手伏在門上,右手猛力的吹大了幾下門。小理「還活著嗎?蔣原,回答我!」
屋內靜悄悄的,除了那恐怖的吞咽聲之外,再無任何聲響。
歪頭想了想,謝雷翻身走回廚房內,就算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就算對方以身死,但這終究是自己與蔣原之間的矛盾而已,還容不得一個外人來玷污,更何況是一頭喪屍,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謝雷絕對不容許有喪屍存在於這個房子里,並不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不安,而是謝雷不允許有任何不安定因素存在自己家中,在自家這一畝三分地里,謝雷絕對不能容忍喪屍的侵入,這是我的家,我不歡迎任何不請自來的客人。僅此而已。
彎下腰,謝雷撿起地上的那隻衝鋒槍,這是最開始和蔣原搏鬥時遺落在地上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左看看右瞧瞧,第一次摸到真傢伙謝雷還是挺興奮的,將槍口對準窗外,謝雷試著扣動了扳機。「噠,噠,噠,,……」槍口迅速冒出了一條火舌,看來我還是滿有天賦的嘛,不用交就會,不知道這槍里的子彈還剩多少,謝雷可不敢浪費,在確定了這不是空槍之後,謝雷立馬止住了無意義的浪費行為。
雙手端著衝鋒槍,謝雷一步一行的走到副卧室門前,一咬牙關,謝雷伸手扭開了門把手,輕輕一推,將門給打開了。
「惡,唔,唔,餓……」就算是做好了心理防備,謝雷還是被眼前的慘狀給驚呆了,胸口中一股不適感直衝喉關,謝雷倚在門邊肆意的嘔吐著。
太殘酷了,蔣原的兩條胳膊均已不見,大腿也齊根消失了,地上的血跡將地板給層層粉刷,完全看不出原有的色彩,而且更重要的事,就算是如此,蔣原也沒有完全死透,呼吸也隨著胸口處的起伏有一下沒一下的蹦躂著。
「餓,餓,餓……」看來是謝雷嘔吐的聲音將正在進食的喪屍給驚動了,喪屍側身看見謝雷后,居然放棄了繼續撲在蔣原身上進食的**,平舉著雙手胡亂在空氣中抓著,喪屍搖搖擺擺的向還倚在門框邊的謝雷走來。
「唔,唔,唔……」將那股嘔吐的感覺給疏放完全,謝雷一抬頭,驚覺的發現喪屍居然向自己走了過來。「難道活人看起來更加美味嗎?以後可得注意一下了。」謝雷歪著頭看著喪屍慢慢接近,完全不放在心上,一頭喪屍而已,以前面對眾多的喪屍自己都敢闖上去,如今又有了槍,還會怕一頭喪屍嗎?答案是no。斜靠在門上,謝雷回憶著c中的畫面,將頭靠近瞄準鏡的位置,謝雷舉槍瞄準了喪屍的頭顱。
「bye,bye了,趙安。」謝雷輕輕的說道,扣動了手指上的扳機。就算是一個原本膽小怕事,毫無危險的人在感染了病毒后也會變得如此可怕嗜血嗎!謝雷不禁有絲感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是10倍還人。
踏過躺倒在趙安,現在他可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謝雷走到躺在地上的蔣原面前,舉槍瞄準蔣原的腦袋,看著蔣原那張右臉上少了老大一塊肉的面容,不知為何,謝雷突然感覺一直壓在心底的怨氣和不適都煙消雲散了。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謝雷盯著蔣原認真的道。
「我,我,殺,我我……」原本不懷奢望的一句話沒想到真的得到了回復,謝雷吃驚的看著從喉嚨處費力吐出幾個單音節字母的蔣原。
「你你……」謝雷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仇人眼下是如此慘狀,謝雷自信這副傷勢之下絕沒有繼續活命的可能,況且還不知道有沒有感染之後屍變的可能。
「殺,我,好,好痛苦,殺,殺……」蔣原夢哧般重複著這幾句話道。
「好吧,既然,這是你的希望的話!」舉槍對追蔣原的腦袋,謝雷遲疑了一下,慢慢扣動了扳機。你解脫了,我卻要繼續生存在這煉獄之中,看著蔣原那張恐怖中帶有一絲安詳的面龐,謝雷心都抽緊了,原本已經微微放下的殺人後不適的感覺瞬間又再次湧上心頭,悶悶的長出了幾口大氣,謝雷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床上大口喘息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窗外突然槍聲大作,謝雷受驚之下猛的蹦窗外看去,可惜由於視線受阻的關係,看得不太真切,只知道聲音和火光是從小區大門處傳來的,「看來軍隊和屍潮正式接觸了啊,我也的馬上離開這裡了。」謝雷不認為自家這一扇已經無法關閉了的防盜門在屍潮面前能起多大的用處。「不過……」謝雷轉頭看向了地上的兩具屍體:「得先處理一點麻煩才行啊!」
就算是明知道這兩具屍體不會「復活」,可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東西,害怕黑暗,害怕未知,害怕死亡。和兩具屍體同處一室的感覺並不好受,不但得忍受內心的恐懼,還的忍受屍體所散發出的一股餿酸面般難聞的古怪氣味。
必須要儘快採取行動逃離這裡了,在屍潮攻破軍隊的防禦陣線之前,不過顯得處理一點麻煩。
皺著眉頭的謝雷難辦的看著面前的兩具千瘡百孔的屍體,該怎麼處理他們,謝雷絕對不會容許這兩具屍體一直留在屋內,就算是自己也從這裡要離開了也一樣。
右手拄在下巴上,謝雷冥思苦想著。
「對了,就這麼干!」謝雷用手一錘大腿,猛地想到了一個好點子。
在不安的心理作祟之下,謝雷又對著趙安和蔣原的腦袋連開了幾槍后才越過他們的屍體來到衣櫃前,伸開衣櫃,謝雷取出一件外套,這還是去年冬天政委哥買大了一個號的衣服,此時籠在謝雷身上,顯得很是不倫不類。
左手穿進衣服的右手位置,右手穿進衣服的左手位置,謝雷就這樣反穿著這件大衣,試著轉了轉圈,走了幾步,謝雷發現,身體是有點不靈活了,不過卻不影響行走能力。
小心的跳到防盜門口的沙發上,謝雷探頭向外望去,沒發現喪屍的影子,很好。轉身,謝雷又走副卧室中,避開屍體的頭顱,謝雷拉著趙安的雙腿便向窗檯挪去。
「1,2,3!」謝雷將趙安的屍體抬上陽台邊緣,使勁一拋,趙安的屍體便隨著永恆不變的重力因素淪為了繼餐桌,咖啡杯之後的又一縷孤魂。
再將趙安的屍體拋下樓后,謝雷立刻縮回了腦袋,縱然是做了如此的事,謝雷也是不想去看自己的傑作,這可是6樓啊,謝雷簡直不能想象趙安的那具屍體會變成什麼樣子。靠在陽台邊上謝雷喘了幾口粗氣,比想象中累好多。果然是這樣的,謝雷還記得以前某屆知識講壇上說過,人體死亡之後,由於重力和其它一些因素,死亡后的體重將比活著的時候重上數倍。「呼呼呼,好。」謝雷站了起來向副卧室中走去,那裡還有一具屍體等著自己搬運呢。現在可不是空閑的有時間慢慢休息恢復體力的時候。由於陽台上外向小區大門的視線不再有阻礙,謝雷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屍潮已經接近小區的那扇大鐵柵門。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啊,希望你們能撐久點,給老子多騰出一點時間啊。
時間可不待人,謝雷忙匆匆的跑回副卧室,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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