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自取其辱
正在這個時候，飛仙藥館的後方門帘內忽然傳出一道溫潤低沉的男子聲音。
「慢著！讓我看看那丹藥。」
門帘輕挑，一道天藍色的身影出現，眾人無不驚嘆。
他身材高挑，劍眉斜飛入鬢，有一張俊逸無雙的臉，精緻無缺的五官，微微上揚的唇角讓人如沐春風，如此儒雅斯文讓人不覺得想要親近。
歐陽慧看到這個男子，只覺心跳加速，小臉酡紅，眼神更是捨不得從他身上移開。
「怎麼回事？」顏擎目光溫潤看向掌柜，當看到掌柜手中殘陽天根，心中瞭然。
「少東家，庫中僅存的殘陽天根被歐陽小姐看上，這位硬說是她的但又沒錢，所以……」
「就是，這京師誰人不知這飛仙藥館可不是隨便什麼叫花子就能進來，沒錢還來跟我們小姐搶葯，真不要臉。」歐陽慧身邊的綠衣丫鬟趾高氣昂打斷掌柜的話，而且就小姐看這位公子的眼光，丫鬟心中有心要踩踩那不知死活的蠢貨。
歐陽慧小臉酡紅，看著藍衣公子怦然心動，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顏擎嗎，於是難得羞澀道：「顏哥哥，小女子是歐陽世家的歐陽慧，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顏擎一掃滿身珠翠的女子，冷哼一聲並未應聲，反而直接走向鳳凌月，溫和道：「不知姑娘可否把手中丹藥給在下鑒定一二？」
顏擎話一出，鳳凌月下意識看向歐陽慧，果然此女酡紅的臉更紅了，被氣的。
呵呵，鳳凌月心中冷笑，歐陽家的人果然都很賤，自己的二娘賤，生的兩個孩子也不是好鳥，整個歐陽家族隨便出來都是賤人，見到個男人就往上貼，這不，自取其辱了！
鳳凌月心中不爽立馬得到平復，手裡把玩著丹藥，似笑非笑道：「你確定要看嗎？貴號掌柜可是說這不值錢呢。」
「是嗎？」顏擎笑容一頓，目光看向掌柜。
掌柜被目光刺得頭皮發麻，見少東家看來，結巴道：「這葯來歷不明，而且、且……」
「而且什麼？這丹藥可請藥師鑒定過？」
顏擎的聲音不怒自威，一滴冷汗瞬間從掌柜額頭滴下。
歐陽慧臉色有陣青白，在京師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無視她，更何況是被她看上的男人，她更不允許。
「擎哥哥，我……」
「嗤！」鳳凌月一聽歐陽慧的稱呼嗤笑道：「真是讓我開眼，遍地都是情哥哥，不知道歐陽家的小姐是多這京師多少公子哥的情妹妹呢？」
「你、你放肆！」歐陽慧惱羞成怒，原想攀關係，沒想到這個蠢貨居然敢笑她，當下怒道：「鳳凌月，你算個什麼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鳳家嫡小姐？從青樓衣衫襤褸出來，就你這不清不白的女人，知道點羞恥的就該去上吊跳河以示清白，還有臉在街上走路，真是丟盡了鳳府的臉。」
鳳凌月笑容冰冷，掩在袖袍下的指尖捏著一根銀針，看著歐陽慧那一雙傲慢的眼睛%3B露出詭異的笑容。
「歐陽姑娘自重。」顏擎原就站在鳳凌月身前，聽到歐陽慧刺耳的言語一向溫和的他也不禁動怒，道：「歐陽小姐若無他事，可自行離開，歐陽家雖然家大勢大，可我顏氏商鋪也不是容他人欺辱的地方。」
「你……你這人怎的這麼不知道好歹，你可知道面前這女人是誰？」歐陽慧跺了跺腳，伸手指向鳳凌月，道：「這個女人是京師出了名的廢物，更是被大炎學院欽定的廢柴體質，不僅僅如此她天生愚傻痴頓，前段時日還去青樓賣身，就她手中的丹藥，指不定是從哪裡偷來的，這麼一個不堪之人怎配呆在公子的地方？」
「配不配我說了算。」顏擎詫異看向鳳凌月，對歐陽慧的話感到莫名。
愚傻痴頓？！
以他看來，此女非但跟愚傻痴頓無任何聯繫，周身氣息內斂而強勁，眼中光華四溢，怎麼看都非常人。
「你們……說夠了么？」
鳳凌月手中把玩著丹藥，目光落在掌柜手中的殘陽天根，指尖輕彈，丹藥直朝著顏擎門面飛去，速度之快讓人避之不及。
然，顏擎並非普通人。
伸手便接下這極具攻擊性一擊，丹藥落入掌中。
「多謝姑娘。」顏擎不以為意，對掌柜吩咐道：「請寧一過來。」
「天哪，寧一大師？」
「為何鑒定一個藥物還請寧一大師？！」
觀望眾人驚呼，有些不明所以之人不覺好奇問道：「這寧一大師到底為何人？」
青衣小廝恨鐵不成鋼道：「寧一大師你都不知道，這可是咱們藥鋪第一藥師，也是京師出名的第一鑒定師，三年前寧一大師便已不再為他人鑒定，只作輔導，今日少東家請寧一大師，這、太不可思了。」
「這麼神奇？」
「少東家從未看走眼，看來這丹藥可能是個寶貝。」
「……」
藥鋪中的小廝紛紛低呼，原本輕視的目光紛紛帶著好奇看向鳳凌月，到底是什麼人物居然讓少東家請寧一大師出山？
鳳凌月卻是沒聽過什麼寧一，只是見眾人如此激動，想來也是個厲害人物。
顏擎看著掌心丹藥，只見丹藥渾圓飽滿，周身散發淡淡熒光，葯香四溢，一看就非凡品。
如此品像就他藥房中也未必有此品像，只是不知鑒定下來會有何功效。
「姑娘，這丹藥出自何處？」顏擎經營藥房多年，結識藥師無數，但能制出這般丹藥和品像卻無聽聞，難道坊間又出煉藥大師？
「不過閑暇之餘煉來玩玩罷了。」鳳凌月隨意回道。
「什麼，竟是出自姑娘之手？」顏擎驚呼。
「騙子！」歐陽慧立馬叫道，大步上前，動作之大滿身滿頭的珠翠發出叮噹響聲，讓人不禁為其捏把汗。
鳳凌月你倒是真有臉說，不談這東西會不會吃死人，就你還會煉丹，真讓人笑掉大牙，你這個廢物只怕連生火都不會，還煉丹？」歐陽慧諷刺道，轉身湊到顏擎身邊，尖銳的聲音立時化為綿綿溫情到：「顏公子，你可別被她騙了，她哪裡會煉藥，吹牛都不打草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