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已非當初弱渣
虎牙妹的暴脾氣就是這麼生猛，直接主動約架了。
申海洋冷笑一聲，用藐視我們的目光掃來：「虎牙妹，聽說你真和林黛玉搭上火了。我不在的時間裡，處處都維護著他。看來，這慫比也就吃女人軟飯挺行了。好吧，你這麼主動約架，我也就同意了。下午放學后，城西郊老工業園，B2區，我等你們，我一人單挑你們兩口子。」
「好，B2區，不特么去的就是2B孫子！」呂曉薇直接應戰，然後往座位上走去。
申海洋一伙人冷笑了起來，直盯著我。毛彪這貨直接給了我一個手勢，右掌捏成拳頭一轉，似乎在說放學后就得捏死我。
我懶得鳥他們，默默地回到座位上了。
這一個多月的訓練，無論是五項數據還是格鬥自學，讓我感覺的確長勁了很多，至少不會再怕打架了，打起來不會再雜亂無章，像瘋狗一樣只知道亂抓亂咬。可是，心境竟然也沉靜了許多，不再動不動就怒火騰騰，變得內斂起來。
我似乎找到了一種規則：我不會去招惹誰，但誰也不要招惹我，我已非當初弱渣！
當然，我也覺得，是到了初次檢驗一下訓練成果的時候了。申海洋，不管你加練到什麼程度，有呂曉薇在，老子絕不會怕你。
剛在座位上坐下，呂曉薇便寫來字條：死小豬，你怕不怕？要是怕的話，你就坐在車裡看著就行了，看老子弄不殘申海洋那丫的。
我看了字條，回了過去：我不怕。
她馬上來了一行字：好，這特么才是我男朋友的范兒，姐會保護你的，讓你持續細皮嫩肉。
我汗……
下午放學后，申海洋開著他那輛嶄新的白色雷克薩斯，拉著毛彪、岳雲龍和趙峰先離開了學校。
呂曉薇並沒有直接開車拉著我往約架地點趕，而是帶我去食堂吃飯。我給香姐發了信息，說廠里晚上加班，我不回去吃飯了。
我也在想呢，這事情了結了，得去廠里一趟，還有一個月的工資沒結。大約有四千七百塊，夠我和香姐過活好長一陣子了。
有呂曉薇在還是很好的，至少吃飯的時候，她坐了一張桌子，就沒有別人來擠。我和她面對面坐著，各自吃東西。我的飯量隨訓練而增長，呂曉薇卻比我更能吃。
學校里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的，申海洋要單挑虎牙妹和林黛玉的消息，早在一個白天就傳揚開了，食堂里不少人都盯著我們，甚至有人說要去觀戰呢！
我們都不在意，吃過飯後，直奔停車場。我把單車放進呂曉薇的後備廂里，然後想坐副駕駛上時，她對我道：「死小豬，你來開車。」
我愕然：「你呢？」
「我特么睡會兒，消消食，一會兒好動手一些。你開慢一點，多拖一點時間。」她把鑰匙丟給我，爬進了後座，直接躺了下來，安全帶把自己捆上。
吃飯的時候，她就對我低聲講過。先不著急去赴約，先吃飽了，然後再晃悠悠過去。申海洋一伙人興奮，估計都沒吃晚飯，到時候餓著肚子，戰鬥力發揮不好的。
這個虎牙妹，脾氣大，心也細。
於是，我開著車，在同學們各種目光裡面駛出了學校。甚至，我還聽到了有人說：你們看你們看，小窮比開上虎牙妹的車了，這真是吃軟飯吃到家了；居然還冷著個臉，這是吃軟飯吃出氣質了，好意思么？
我慢悠悠地開著車，打開導航，在市區里穿行。高大的車身，豪華的內飾，舒適的操作體驗，讓我感覺很不錯。
說實話，人生第一次這樣在夜燈初上的繁華大城市裡轉，我還是真喜歡這裡。什麼時候我有錢了，也買一輛好車，帶著香姐出來轉轉，那該多好？
城市很大，我開了差不多半個鐘才進入西郊地帶。那時，申海洋都忍不住給我打電話了。
這是那小子第一次給我主動電話，在電話里咆哮：「林黛玉，你姐逼的，是不是和虎牙妹不敢來了？快他媽過來，老子餓了！」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你妹逼的，等著，老子正在來的路上。」
他罵我姐，我就罵他妹，氣得他又罵道：「你姐逼的，你給老子快點，老子要打完趕緊去吃……」
可是，我掛了電話。
媽的，你餓了是嗎？餓了更好！你一會兒吃屎去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虎牙妹，覺得她的策略是對的。
又慢開了十來分鐘，越來越顯偏僻了。幾乎是一片黑暗的老工業園區展現在眼前，那裡是待拆區，只有零星的工廠還在生產了。
我叫了兩聲「小虎牙」，呂曉薇便醒來了。
她朝著車前一看，冷哼了兩聲，便掰起了手腕、手指頭，扭起了脖子，搞得全身都「咔咔」直響，聽得我不禁都有點寒顫。
在車內後視鏡里一看，小虎牙一臉的冷芒，好有煞氣，完全不是那個笑起來很可愛的虎牙妹了。
說實話，我還是很期待看她又一次爆發的。上一次打毛彪，真沒看過癮。甚至，我覺得能從她身上學點什麼實戰經驗。我自學久了，也發現自己的領悟力還不錯。
我一路開，呂曉薇一路熱身，身上的骨頭一直咔咔響，還真有點嚇人。她呢，不時還指揮我變道轉彎，對這一帶似乎很熟悉。
等開到了地方，那場面還是讓我很吃驚。
一座老廠房裡亮著燈，大門敞開著，外面除了申海洋的雷克薩斯，還有幾輛普通的小轎車，更有許多電動摩托車、賽摩、踏板車停在那裡一大片。看來，到這裡觀戰的同學還真不少。
我們的車子一到，大門口居然是董凱旋那丫的在望風，馬上回頭扯著大嗓門吼道：「快看，林黛玉那小子開著車來了！」
這小子總划老子的車胎，雖然被學校收拾了，但我都還想今天晚上算他一帳的。他一個高二的，跟著高一的混，也混得真是Low了！
等我把車停下來，推門下車時，呵呵，毛彪帶著高大結實的岳雲龍和趙峰到大門來了。
毛彪還是有點吃驚，冷嘲道：「喲，真看不出來啊！騎破單車的窮比，居然還會開車了。進來吧，洋哥都等餓了，今天晚上拿你當下酒菜。」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呂曉薇從後座跳了下來，站在我身邊，已經明顯比我矮了一頭，但氣勢很強，指著毛彪：「跟屁蟲，今天晚上你最好老實點，否則，老子打你個一臉桃花開。」
毛彪冷笑道：「虎牙妹，今天晚上王老師可不在，你別以為你能豎著走出去。進來吧？」
呂曉薇冷哼一聲，居然一拉我的手，牽著我就往裡走。
呃……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拉我的手。
我心跳急速一下，感覺她的手有些粗糙，很有力量。不過，她也低頭看了我的手，又抬頭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才繼續拉著我走。
我心裡暗想，莫不是她感覺到我手上的老繭了？
毛彪和岳雲龍、趙峰還是讓了道，往裡走著。而董凱旋那小子居然還在門外把風。
來到巨大的老廠房裡，那場面更讓人感嘆。燈光開著，亮閃閃的。
眼前一片空地，垃圾遍地。對面二十米外，申海洋坐在破椅子上，叼著煙，一臉的冷狠。他的身後，黑壓壓一大群男男女女，看樣子都是高一的混子男女，約有七八十人，不少人叼著煙，抽得廠房裡煙霧騰騰的。
我們一去，頓時更引得人聲涌浪起來。有人叫道：「呀呀呀，林黛玉和虎牙妹還真是手牽手來送死啊！」
「就是嘛！看那小體格子，能擋得過苦練了一個多月的洋哥么？」
「我看啊，十個林黛玉和虎牙妹也不是洋哥的對手哦……」
「……」
我們不被看好，但我心裡不懼了。呂曉薇呢，更是不怕，挺著胸，拉著我的手，就在申海洋對面停下了。
我不經意扭頭看了她一眼，突然發現……其實她白色的長袖秋衫下，胸口好挺拔的感覺。
毛彪和岳雲龍、趙峰迅速回到申海洋身邊站著，屁話都沒有一句，只是冷冷地看著我們。
呂曉薇對那些七嘴八舌很不耐煩，尖吼道：「你們這些小犢子玩意兒，吵什麼吵？激動得不行了是不是？有誰太激動了的，先過來，讓老子練練手！」
一吼鎮全場，鴉雀無聲。
申海洋將煙頭一丟，冷哼哼幾聲，手一揮。當場，吱呀的聲音傳來，我和呂曉薇聞聲一看。
媽的，董凱旋那丫的，居然把廠門已關上，外面傳來叭嗒的上鎖聲。
我忍不住道：「申海洋，你幾個意思？」
他陰陰一笑：「你不是瘋狗嗎？老子關門打狗，懂不？」
呂曉薇冷笑道：「申海洋，關門打的狗應該打的是你了。老子們來了，你，放馬過來，老子跟你一挑一！」
話音落，呂曉薇對著申海洋一勾手，造型極為霸氣。然後，她對我向後一揮手：「死小豬，退後，免得血濺到你身上！」
申海洋冷冷一笑：「今天晚上，老子是要奠定二中高一新生頭把交椅地位的，怎麼可能先出手呢？毛彪、雲龍、趙峰何在？」
他身後三個傢伙突然上前兩步，直瞪著我們，齊吼道：「洋哥，我們在！」
「給我帶二十個男生先上，別管林黛玉，先揍虎牙妹！林黛玉要幫忙的話，一起往死里揍！」申海洋吼了起來。
艹……
這已不是單挑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