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險做太監瘸子
我最快、最有力的一腳，轟踹在申海洋的小腿上，結結實實的。
踹中了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迅速后躍，身形不倒。
呂曉薇一躲之後，彈開了近兩米遠。
現場又安靜了。
毛彪竟然驚呼一聲：「我靠！林黛玉真練過了，居然踹中了洋……」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申海洋怒得扭頭吼斥，讓毛彪只得捂嘴，他回過頭來，低頭看著白色休閑褲小腿上的鞋印子，又冷冷地看著我：「林黛玉，你他媽見真長啊？」
呂曉薇迅速向我靠攏，抬頭看了我一眼，竟也道：「死小豬，真看不出來，你居然還真厲害起來了。」
我心裡受用，但也冷靜下來。艱苦的訓練沒有白費啊，可現在，已經力竭了，汗水濕了全身。
申海洋左右偏了一下頭，脖子里咔咔直響，雙手活動，腿也晃了晃，似在熱身：「媽的，虎牙妹也算不錯的了，你林黛玉居然好像也能打一點了。剛才老子是大意了，接下來，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我真正的厲害。」
呂曉薇扭頭看著我，低聲道：「拼了！我們分開，你吸引他，我偷襲。」
這時候沒多少分工可以爭，我點了點對，捏緊了拳頭，擺出了自學來的格鬥式。
當場又有人在說了：「我擦，看林黛玉那架式，看那架式……」
「嗯，真的好像是練過了。」
「切，再練過又怎麼樣？能是洋哥的對手？洋哥剛才是大意了哎！」
「也是哦……」
「……」
所有的七嘴八舌，我們都不在意，只是死盯著申海洋。
不到一分鐘，申海洋大叫著「兩個狗男女，你們受虐吧！」，然後向我們衝過來。
現場又騷亂起來，為申海洋加油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就在那時，呂曉薇急步繞開。我迎著申海洋就去了，不過到了中途，我開始回撤，因為呂曉薇已到了申海洋的身後。
然而，我和呂曉薇的分兵之計沒有多大用處。
申海洋非常小心，出拳出腳非常快，先撲我，擺了一拳，我伸手一擋，手臂都快被打斷了似的。他的力量實在太沉猛了。
我想再還一腳時，他向後跳開，正好呂曉薇在後面騰空飛踹，他反身高抬腿抽出去。
媽的！太生猛了！
呂曉薇在空中被抽中，小身子飛出五六米，重重地砸在地上。她想爬起來，竟然有些艱難。
我趁著申海洋沒有回頭，猛撲過去。
豈知這王八蛋突然就回身，沖著我就是一記低平掃腿。
我下意識跳躲，卻依舊沒有躲開，被掃倒在地，雙腿都要斷了似的。
倒地一滾，我想翻起來，申海洋已經上來了，飛起一腳踢在我後背上，我離地騰空近一尺，摔出了三四米之外。背部劇痛襲來，正待再爬時，他又是一腳踢來，抽在我胸膛上，我又翻滾了出去。
呂曉薇終於在地上爬起來，狂叫著撲向申海洋身後。卻沒想到，岳雲龍從後面衝過來，一個掃腿將她掃翻。
毛彪一臉的血，爆衝上前，對著呂曉薇就是一陣狂踢狂罵：「臭丫頭，你媽的這下子還橫不橫了？今天沒有王明雪在這裡，老子弄不死你！你特么又起來啊，起來啊……」
看著呂曉薇被踢得一臉血流如注，小小的身子在垃圾地上翻滾，失去了反抗力，我心莫名生疼，憤怒不止。我自小孤苦，沒有小夥伴，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若不是先前消耗太大，她如何能到這個地步？申海洋這個不講規矩的渣，老子想殺了他！
可那個時候，我已經無力，太累了！被申海洋踢得全身劇痛，連站起來的機會也沒有。一次次想站起來，但都站到一半就被踹趴下。
全場為申海洋一陣叫好，歡騰一片。他們的叫聲變得越來越整齊劃一：「洋哥是老大，林雨是弱渣！洋哥是老大，林雨是弱渣……」
差不多三分鐘后，我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申海洋一拳擊來，我躲都躲不開，鼻子被打開了花，他又一腳將我再次踹倒。他退開兩米，吼道：「來兩個人，把這丫的給我架起來！」
岳雲龍和趙峰迅速沖了過來，將我架住。我想掙扎，但已無力了，雙手被反剪，腰也弓了起來。
那邊，呂曉薇已經被毛彪暴打得昏死了過去。她一臉的血，頭髮凌亂無比，雪白衫子、米黃褲子上也全是血，運動鞋都掉了。毛彪站在她面前，很解氣地點了煙，朝我這邊來了。
申海洋惡狠狠地盯著我，又吼道：「拿鋼管來！」
「鋼管來也！」有個男生提了一根兩尺長的鋼管，送到了申海洋的手上。
申海洋拿著鋼管，一臉獰笑，一步步朝我走來：「林黛玉，虎牙妹已成了死老虎。你特么練過又怎麼樣？現在，老子要讓你嘗嘗睾丸差點破裂的痛苦滋味兒，這是你那天晚上送給我的。哼哼，老子要讓你徹底成為太監！然後，敲斷你的右腿，敲碎你的小腿骨，永遠不能復原那種，讓你跟你爹一樣做個瘸子！」
我心頭已經絕望，有種萬劫不復的感覺。申海洋這狗崽子不講規則，才讓我和呂曉薇落到這個地步。若非如此，就算他很強，又怎麼可能贏？呂曉薇的武力值，依舊能完爆他，只是先前被累壞了。
我憤怒地嘶吼起來：「申海洋，你家的瘋狗咬死了我爹，這仇早已不共戴天。你他媽除非今天晚上弄死我！否則，老子就是成了太監成了瘸子，也不會放過你！老子終有一天要讓你付出代價！」
「你特么還嘴硬呢是不是？」毛彪衝過來，「哐哐」兩耳光，打得我頭都快昏了，鼻血長流，口腔也破了，熱血涌流。
我抬起頭來，一口血吐在毛彪的臉上，罵道：「王八蛋，老子也不會放過你這個狗腿子的。」
「我艹你媽……」毛彪一抹臉上的血，揮拳就要再打。
申海洋喝道：「毛彪，滾過去。老子來！」
毛彪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冷哼一聲，才退到一邊去。
申海洋來到我的面前，離我還有一米的樣子，站定了。
顯然，他對我還是有忌憚的。上一次被踢襠，他就是離我太近而中的招。
我冷笑著：「孫子，怎麼了？不敢再近一點嗎？有種你再近一點啊！」
申海洋右腿抖了抖，黑皮鞋尖子綳得老直：「就這個距離，剛好合適。老子現在的力量，一腳先踢爆你兩個蛋再說！」
話音一落，「哐啷」一聲巨響，廠房銹跡斑斑的大鐵門被踹開了，一個長發披面的黑風衣男子站在門口。
他個子高大，至少一米八，身形很壯實，劉海垂直下來，遮到了鼻子，還戴著一副狹長鏡片的墨鏡，更看不清楚五官，但能看到白晰的皮膚和條線桀驁的雙唇。
他不是一個帥氣的人，但氣場非常強大。
申海洋一見那男子就怒了：「艹你媽的什麼人？沒看見老子在辦事？滾出去！」
男子站在那裡，抬起手橫掃一指，聲音低沉，冰冷：「女生，都可以馬上滾出去了。男生，不想挨打的，也可以滾出去。要想留下來的，有一個算一個，不暈不血不算完！」
就這氣場，也讓人有點震撼。馬上，有女生想往外面跑了。
申海洋仗著人多勢眾，吼道：「都別跑！二中高一跟我混的，沒一個是慫比，都給我留下來！」
於是，想跑的女生也都不敢再動了。甚至有女生叫了起來：「就是，我們不走！有洋哥在，看他能把我們怎麼樣！搞不好，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說話的女生，十七八歲，個子還高挑，樣子也不錯，小西服，紅碎色秋冬裙，白襪高跟，線條相當起伏，畫了一雙勾魂電眼妝。
申海洋點點頭，道：「不錯，熊旭梅，洋哥沒看錯你！」
門口的男子冷冷地說：「姓熊的女生，你很傲，我很欣賞你的身材，你不會很難過的。」
熊旭梅胸一挺：「別站在那裡裝逼了。打扮得牛比又怎麼樣？敢不敢過來受死？」
男子冷哼一聲，又道：「還有沒有要離場的？」
馬上，毛彪等人齊吼：「我們不走！」
男子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轉身將大鐵門關上，還將大插銷也插上了。他回頭朝著這邊走來，邊走邊說：「好久沒動手了，打你們，我真感覺掉價！」
申海洋罵道：「艹你媽的，我們一群人收拾你，我們不嫌掉價！」
男子搖搖頭：「果然是不講規則的愣頭高中生！」
「我愣你媽比！」申海洋狂罵起來，右手高舉鋼管一揮：「都給老子上，先廢了這丫的，弄死了我負責！」
所有的男生女生皆是大罵著，全部開動，如潮水一樣向那男子涌了過去。岳雲龍和趙峰也丟開我，竟和毛彪領頭跟在申海洋的身後，一起衝過去。
我心裡落了一大半，不顧身上疼痛，朝著呂曉薇奔過去。將她一把抱起來，只見她鼻子破了，臉腫了，一身臟透了，呼吸倒還算平穩，心裡才落了下來。
我沒及時叫醒她，因為旁邊慘叫聲已響起。放眼看去，那是另一番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