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原來是得了失心瘋
人審問清了,為免打草驚蛇,最終還是將人放了,反正交待的案情也是在迷迷糊糊時交待的,醒來了什麼都不會知道。
至於說剩下那五十八名病人,姜雲淺也親自給看過診,除了幾個確實是油盡燈枯無法醫治的,只是開了些方子吊著命,讓人也不至於那麼痛苦,剩下的大多數人看似病的重,實則都能治療,就算無法痊癒,至少也不至於一病命就沒了。
治好了病,都千恩萬謝地離開,姜雲淺累的也虛脫了,連著看了六十多個病人,她也不是鐵打的,可這心情卻放鬆不少,果然治病救人能讓她心情愉悅。
懷萱公主親自端了一碗雞湯進來,「妹妹,累了一天,喝碗雞湯潤一潤,這雞還是蘭水縣的百姓為了感謝你送來的呢。」
姜雲淺接過雞湯喝了一口,湯濃味美,果然是好雞好廚藝,「姐姐,你喝了沒有?」
懷萱公主『嗯』了聲,「湯是我親自為你熬的,嘗味道時就已經喝飽了。」
「姐姐親自熬的?」姜雲淺驚詫地張了張小嘴,她可是知道懷萱公主不善廚藝,竟然能親手為她熬出這湯濃味香的雞湯,可見懷萱公主是真心疼愛她。
懷萱公主疼惜地將姜雲淺鬢邊的碎發掖在耳後,「姐姐也就熬這雞湯熬的還不錯了,當初姐姐還住在皇宮時,每次熬了雞湯給父皇送去,父皇都會多喝兩碗呢。」
說著,懷萱公主似乎陷入回憶,那似愁似怨,似喜似嗔的神色看的姜雲淺有些不忍,懷萱公主本來就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自小受盡萬般寵愛的她,又與心愛的人定了親,本是該最快樂無憂的女人,卻因那場變故像換了個人兒似的,這些年所忍受的痛苦煎熬誰又能夠理解呢?
雖然她因顧家一事記恨了皇上,可在內心深處,她還是舍不下這段父女親情吧!
姜雲淺也沒打斷她類似回憶的情緒,將雞湯喝下后,將碗放在一邊,將懷萱公主的手抓過來,神情很是鄭重,因為她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話要與懷萱公主說。
懷萱公主也看出她的意圖,並不開口,只是認真地盯著姜雲淺看,雖然這個妹妹比她小了好幾歲,但在她的眼裡,有時姜雲淺卻是她的主心骨,遇事不焦不躁,關鍵時候都能表現出超乎年紀的成熟,讓她這個只能用暴躁來掩飾內心脆弱的人又羨慕嫉妒又忍不住想要親近。
姜雲淺道:「懷萱姐姐,我認真地想過了,這次蘭水縣的危機多半是應我而起,我想對方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想要阻止我進京,若我再執意前行,恐怕會有更多的無辜之人會受到我的牽連,所以妹妹我決定了,就不進京了,明日早起我就啟程回邊城去。」
懷萱公主似乎早就猜到姜雲淺會如此說,微微點頭,「姐姐明白,既然如此姐姐就陪你回邊城,也免得咱們回了京城還要牽挂著那裡。」
姜雲淺卻道:「姐姐,你且聽我說,回邊城我一人就夠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回京。」
懷萱公主露出不悅的神色,「我知道你擔心顧南,可我同樣也擔心顧北,你不回京,我為何就一定要回京?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能讓別人去做,非要我跑這一趟?」
姜雲淺提筆在紙上寫了個方子,交給懷萱公主,「姐姐,我之前用迷幻湯審問過陳文志,從他口中知道陳家有一種慢性毒藥,可使人慢慢地身體衰竭而亡,我懷疑他已經使用了該毒藥,只是卻未問出他用在誰的身上,可既然他是給太子辦事,想必要毒害的除了岐王,也有可能是皇上,無論是誰,咱們都不能不救。而我不能回京城,那就只有勞煩姐姐跑這一趟,換了別人我不放心。」
懷萱公主本來還想說要元博瀚帶著藥方回京,聽姜雲淺說了最後一句,沉默半晌,點頭道:「妹妹放心吧,姐姐一定把這藥方帶回京去。」
姜雲淺柔柔地笑了,她並不知道陳文志會不會用那個毒,也沒從陳文志那裡問出任何關於用毒的事,只是前世太子就是死在這個毒上,那時陳家是站在岐王身後,而如今陳文志是太子的人,那這個毒會不會就用在岐王身上?
更有甚者,因太子不得皇上的歡心了,太子會不會在皇上還沒廢掉他之前,先動手除了皇上,他就是名正言順的新皇。
可不管怎樣,姜雲淺前世就是因為知道陳家要用此毒才被害的,若陳文志不用此毒還好,若真用了此毒,那麼這輩子就讓她來讓陳文志的算盤落空吧!
懷萱公主將藥方貼身放好,又叮囑姜雲淺此去邊城要多加小心,並言明要將元博瀚和大多數的護衛留在姜雲淺身邊,姜雲淺拒絕不掉只能應允,不然以懷萱公主的倔脾氣,是一定要帶人親自跟著的,難得說動她可以回京,不攪進這個漩渦之中,她豈能讓苦心都白費了?
好在蘭水縣雖小,調動一些兵力護送懷萱公主也不成問題,而且,皇上派來的護衛表面上就出現了兩支,暗中卻還有幾支,也不怕懷萱公主有危險。
至於說因為蘭水縣一事耽擱了,已經不知走到哪裡去的蘇嫣,姜雲淺和懷萱公主都沒心思去管她了,反正也翻不出什麼大浪,最多就是過後收拾就是了。
姜雲淺再次回返邊城,元博瀚等人也是快馬加鞭,馬車跑起來顛的人要把隔夜飯都吐出來,姜雲淺卻強忍著,實在是歸心似箭,一日沒回到邊城,她就無法放心。
而蘇嫣一路與雲清雲婉姐妹越走越是艱難,之前本就沒剩下多少的銀子這回更是花的空空,好在之前還買了兩袋米放在車上,車上還放了些鍋碗瓢盆,餓的時候還能熬些粥喝。
只是打小就沒受過苦的蘇嫣讓她頓頓都喝米粥哪裡受得了呢?更不要說因住不起客棧,之後都是走到哪裡睡在哪裡,破廟睡過,荒村睡過,甚至大多時候都是在荒郊野外睡在馬車裡。
人多的時候還不覺得,就三個女人在一起,就算雲清雲婉都會功夫,蘇嫣也忍不住發毛,尤其是聽到夜貓子一聲聲的啼叫,簡直能嚇掉半條命。
原本還想著甩掉那姐妹倆獨自上路,如今連住客棧的銀子都沒了,她哪裡還敢有這念頭?不怕這姐妹倆扔下她就好不錯了。
就這樣一直熬到京城,蘇嫣原本就有些單薄的身子愣是瘦成的麻桿,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大吃一頓,那飯量可是把蘇二夫人嚇的半死,可見女兒在路上吃了多少苦,早知如此,去年也不會答應女兒去邊城過年了。
可後悔也晚了,女兒遭了這麼大的罪,當娘的能不心疼嗎?嘴上難免就埋怨蘇守澈這個做伯父的不厚道,竟然不照應好侄女兒。
趁蘇嫣不注意時,把雲清雲婉叫到外面就是一頓訓,雲清幾次欲言又止,雲婉卻不管那個,冷笑道:「二夫人,我們姐妹倆是岐王府的護衛,可不是蘇家的下人,你還沒資格像訓孫子似的訓我們。再說為何吃了這許多苦,也不能都怪我們,這可是你家女兒自己作出來的。」
二夫人愣了片刻,才想到她真就沒想起來問問這姐妹倆的來歷。若真是岐王府的護衛,她還真不敢訓了,而且聽這意思,蘇嫣還闖了什麼禍不成?
頓時怒氣的小火苗就突突地降了下來,陪著笑臉問道:「那真就要感謝二位護衛大人將小女送回了,不知這裡面可還有何事不成?」
雲婉冷哼:「之前蘇小姐得罪了懷萱公主,我們側妃還給求情來說,說什麼蘇小姐年紀小不懂事,讓公主不要跟她計較,如今見了二夫人,我終於明白,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二夫人真是好家教。」
說的蘇二夫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又不敢得罪,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小女怎麼得罪了懷萱公主,還勞二位大人告知,蘇府定會感激不盡。」
雲婉還要發作,雲清拉了她一把,搖了搖頭,雲婉便一甩袖子退到一邊,雲清才對蘇夫人抱了抱拳,「倒也沒有怎麼得罪,懷萱公主大人有大量,也不會與蘇小姐計較,不過,蘇小姐一路上不知是得了什麼失心瘋還是受奸人蠱惑,處處與公主和姜側妃為難,雖然公主與姜側妃不與她計較,但話還得跟二夫人帶到,請二夫人回頭多多管教管教女兒,免得他日惹下禍事。」
說完,便與蘇二夫人告辭,留下蘇二夫人臉上陰晴不定,卻只能恨自家女兒不爭氣。
見蘇二夫人走進門,已經撐的直不起腰的蘇嫣朝她露出大大的笑臉,「阿娘,女兒可想您了。」
蘇二夫人冷著臉,一巴掌扇在蘇嫣的臉上,粉嫩的臉上便腫了起來,瞬間出現五道指痕,蘇嫣被打得懵住,連哭都忘了,半晌才問道:「阿娘,你為何打我?」
蘇二夫人恨的咬牙,「我怎麼生了你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懷萱公主和姜側妃是能得罪的?她們還說你得了失心瘋?我看你是想讓這個家都跟著你別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