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

「看到了吧，你妹妹以後可能要一直這樣躺在床丄了。」何美芝說著，又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笑顏，你就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吧，媽媽不能沒有你啊，這些懲罰，你爸爸一個人受就夠了，為什麼還要報應到你的身上。」

秦安暖半跪在床丨前，顫（扌斗）著小心翼翼握起秦笑顏的手，柔聲喊著，「笑顏，笑顏，你能聽到姐姐的聲音嗎？你醒一醒吧。」

「砰！」這時候，病房的門猛地開了，幾個臉色不善的護士陰沉著臉走了進來，護士長冷眼看了她們一眼，下令道，「你們幾個把她抬到走廊的小床丄去。」

什麼？

何美芝一把揪住其中一個護士質問道，「幹什麼？她還沒有醒，你們想對她做什麼？為什麼要把她挪到外面去。」

護士長冷冷地道，「到現在為止，你們一分錢住院費都沒有交，院方沒有立即斷葯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現在床丨位緊張，我們要把床丨位騰出來給付得起錢的人。」

「不，你們不能這樣！」秦安暖急忙張開雙手護住病榻上的秦笑顏，說道，「我妹妹現在是重傷病人，這樣會鬧出人命的，住院費要多少錢，我們馬上就去想辦法，不要趕她走。」

那護士輕蔑地看著穿著一身校服，腳上卻踩著一雙病房拖鞋的秦安暖，諷刺地說，「據我所知，你們秦家人現在所有的資產哪怕是一毛錢都被凍結了，你們所有的人都是嫌疑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警方傳訊，你們現在一次性付得起五十萬嗎？」

「……」兩母女啞口無言，是啊，秦氏企業已經停產，與秦家有關的所有資產都被凍結了，她們的私人賬戶也都被凍結了，一下子去哪裡籌五十萬？

「你們秦家害了那麼多人，現在輪到自己身上，知道心痛了？建大樓偷工減料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的報應啊！別多說廢話了，搬吧！」護士長再次下令，幾個護士衝上前，將何美芝和秦安暖拉開，粗魯地抬起秦笑顏往外搬。

「不，不要，我的女兒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給她一條生路吧。」何美芝像是瘋了一般，不顧形象衝過去驅趕護士們，哀求著她們。

秦安暖跪在地上，抱著護士長的手可憐地乞求著，「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我妹妹不能住到走廊上去，這樣她會死的。」

可是，對方人多，她們母女勢單力薄，又怎麼爭得過，最後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秦笑顏被趕出來。

「這走廊上也不能一直住著，給你們一個禮拜的時間，交不出錢，醫院可不收人了！」護士長冷冷地留下一句話，率領眾人無情地離去。

「真沒有想到，我們秦家的人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何美芝身子一軟，緩緩癱倒在地上，雙手攀著小床丨，然後把頭埋在雙手間，因為圧抑著哭泣，身子劇烈地抖動著。

「媽媽……」秦安暖從後面緊緊抱住了她，彷徨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