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氣」（上）

那個女的綜合實力或許要比林凌差少許，可論速度和武器使用技巧，卻要略勝林凌一籌，很難相信林凌這麼多年的艱苦訓練，可在速度還是慢過對方。還有就是林凌一開始就感到奇怪的，那女的刀刃上的空氣波動，都可以在岩石上留下痕迹。

「你要保護我，這可是你說的。」那女的清楚林凌的性格，知道再這樣僵持下去也沒用，況且她也可以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向這裡靠近。自己沒了武器就很難幫到林凌，更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影響林凌的正常發揮。同時她也想起自己這次參賽的主要目的，也就不再拒絕他。林凌沒說什麼只是朝著她笑了笑，或者說是沒時間說了，因為已經有三黑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

「那人的武技到什麼程度了？」兩個人坐在一個院子里，前面擺著一張茶几，茶几上除了茶具之外，就是一疊厚厚的紙張。「他是我孫子！」老頭明顯不喜歡對方剛才將他孫子稱作「那人」，他慢慢得放下茶杯說到；「最多只有我三分之一的實力。」那老頭應該也有七十幾歲，不過他整個人精神充沛，雙眼炯炯有神，雖然好像只是輕輕的將茶杯放到桌子上，但旁邊的那個人不由得嚇了一跳。

他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說錯話了，抹去額頭上細細的汗珠說；「實在對不起。不過這未免也太慢了吧，想當年我也只用了九年的時間，就有師父您一半的水平，您孫子可以說一出生就跟著您學武技，他今年至少也有十六七歲了吧。我不是質疑您的能力，而是照這個速度……」「我問你，你現在的水平如何？」那老頭旁邊的是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他稍作思索后說到；「或許可以和現在的您老打成平手，不過要是以師父當年的水平，恐怕就……」「哈哈——才幾年沒見，你就以為我老啦！來，我讓你一隻手。」說著老頭起身站到了院子中央。「師父這不太好吧，您老畢竟已經……」「我讓你兩隻手。」那年輕人見到老頭這樣固執，也沒什麼辦法，只好出手。

「抱歉，我……」那個年輕人不知何時已經倒在了地上，面色難看的不得了。「我看吶，你和我孫子平手差不多。」老頭扶起那年輕人，然後又坐到茶几旁邊。「還有上面這次叫你來找我，該不會只是讓我看看文件，出個主意吧，是不是又有麻煩了。」那年輕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不瞞您說，確實有件很緊急的事。」「快說。」聽年輕人這樣一說，老頭變得嚴肅起來。「隊長他發現，在本市中發現了一隻……」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湊到老頭的耳邊說道：「兔子！（暗號）」「你說什麼！『兔子』怎麼可能！情報可靠嗎？」老頭緊張的跳了起來，他知道『兔子』這個詞意味著什麼，或許對於他這種高手來說，很少有什麼可以令他這麼緊張了。「隊長說我們要趁『兔子』還沒長大就解決它。要全員出動，包括你孫子也要！」「你是說只是小『兔子』而已，並沒有發育完全。」聽到這裡老頭的臉色好了很多。「還好只是小的，但是隊長依舊下令，為了以防萬一必須全員出動，還有師父『兔子』真的這麼可怕嗎？」那年輕人看來並不是很了解他們隊長的做法。「你的級別不夠，我不能和你說。總之我只能告訴你，一隻『兔子』可以輕鬆的解決掉兩個人，不管這兩個人實力多強，裝備多好，唯一的辦法只有人海戰術，而且還要個個高手的才行。」那個年輕人越聽越懵，連忙問道；「『兔子』到底是什麼？隊長沒跟我說，只叫我這樣告訴你。是怪獸嗎？」

老頭瞪了他一眼說道；「怪不得你會一點也不緊張，原來你不知道。你級別不夠上級是不會跟你說的。」老頭不禁想起從前的事，心中一陣酸痛，老頭突然從回憶里清醒；「我孫子不能去！有意見嗎？」「可所有人都已經來這個城市了，包括一些新人都來了。」「好歹我也是高級成員，也有一定的地位，回去告訴隊長他會同意的。」年輕人想了想后說；「行回去我和隊長說，大概三天後會有人通知您集合。」

……

「我看這裡也沒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以你現在的實力估計只有被打的份。你就戰在這，不要動就行了，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他們就過不來。」林凌盯著那幾個快速移動的身影，經驗告訴他那些人不是什麼弱者。「要是我拿到武器就給你，你只管自保就行，別擔心我。」那女的也沒多說什麼就簡潔的答應了。

林凌看上去似乎只是站在那邊什麼也沒有做，其實心裡已經在想接下來的戰術了。一個對手林凌可以輕鬆的解決，兩個對手也不會太難，三個對手中等難度，不過要考慮到身後的那個人，絕對不允許讓對方傷到她。還有就是林凌打算將計謀戰術貫徹到底，林凌不是戰勝，難道不會用計嗎？誰說比武靠得只是拳頭，腦子同樣重要。

等到對方離自己只有三百米不到的時候，飛身沖了出去，畢竟要同時估計兩個方面的戰鬥對自己不利，但這樣的快速移動又十分消耗體力，所以林凌才選擇這時衝出去。雖然體力消耗大，可速度快，林凌趕時間的時候沒少用這招。

「隊長，有人過來了。」一個白種高個子對邊上的一個中年人說到。「停下。」他的手上拿著一根棒子，應該又是一個武器高手，他看了看手錶，上面顯示剩餘人數只有二十四人。「對方兩個人都沒有武器，後面那個好像受傷了，等一下你去解決掉後面的，我和傑克解決衝過來的，記得一定要節省體力，解決這兩個人後就原地休息，在這種環境下剩下的兩個名額應該很快就會消失。」「是」

林凌很快衝到了對方面前，見對方裝備統一個個手持長棍，無奈地嘆了口氣。「怎麼是一個小孩。」對方原本還以為能留到現在的都是絕頂的高手了，沒想到竟然是一個青少年。原來這次在沙漠中，很多人都因為難以忍受酷熱或著缺水而退出比賽，哪有林凌過得那麼滋潤，不但吃得飽，睡得好，關鍵還有個美女在身邊。

「認輸吧，你贏不了我們的。」對方對林凌說到，不過林凌那聽的懂英文，還以為對方在說「出手吧」之類的話，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發動了攻擊，用僅亞於疾式的速度沖了過去。遭殃的就是那個說話的白種高個子，不知道為什麼他說話的時候向前跨出一大步，擋在了其他兩個人面前，一隻手叉腰，頭微微的向前伸，擺出一副自認為很酷的樣子。他以為對方最少也會說「就憑你」之類的話。不過這就奇怪了，既然他自己都覺得對方不會認輸，那為什麼還要說這種白痴台詞，被打也怪不得其他人。也許林凌聽的懂英語的話還真有可能說「就憑你」之類的話。

林凌本來就想不擇手段的贏得這場比賽，也是為了節省體力，所以一出手就朝對方的臉打去。畢竟比賽規則只說不可以殺人，或則令對方失去除血液以外的身體組織，其他攻擊都可以。但林凌這樣做總是不太好，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可林凌卻專打臉，還是全力的打。

「爽啊！」林凌發自內心的感嘆道，竟還有人又不擋又不躲的站著，自覺的伸出頭，叫對方出手打（林凌的理解。）。這……這不是傻子嗎？林凌吃驚的看著那的白種高個子暈倒在沙地上，鼻樑骨想必是斷了鼻血噴涌而出，牙齒更是缺了不少，至於有沒有腦震蕩不好說，林凌只記得但是以為對手會擋著，幾乎就用出了全力，所以嘛……這不能怪林凌。林凌第一時間將他與傻子畫上了等號，似乎還有點像水滸傳里的鎮關西。還好醫藥費不用他出，否則一定是不小的一筆。

吃驚的不僅僅是林凌還有那白人的兩個隊友。畢竟這完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那個白人在那個隊里綜合實力算是第二，若林凌和他硬拼的話，贏是會一定贏，但也絕不輕鬆，一個高手的未來就這樣變得渺茫了。見到這樣的情形林凌後悔了，稍微愣了一下。或許當時下手要輕一點，可後悔歸後悔，那是比賽之後的是，那傢伙估計一時半伙也不會死，於是又盯上了那個叫傑克的人，想要故技重施。

「真變態啊！」那女的看見了在遠處發生的一切，不由自主的感嘆道，她記得那個白種人在初賽時就用兩三拳就解決了對手，所以她的判斷那人實力絕不會差林凌太多，可現在竟被林凌一拳就搞定，在沒搞清楚的情況下，會這樣認為也不奇怪。

傑克和他的隊長剛才就一直愣在那裡，看著那個倒在地上的白種人。若是林凌剛才沒有懵一下，而是繼續進攻的話，那個叫傑克的白人的結果也會和之前那個一樣。可終究是慢了一拍，林凌衝到傑克身邊，準備也給他來一拳的同時，一根長棍也正迎向他。林凌不禁驚訝傑克的反應速度，比之前那個笨蛋要怪了好多。林凌是跳躍的接近傑克，當長棍即將擊中他的時候，他的身體正好懸空著，眼看是躲不掉了，只好伸出一隻手準備去接。

對方好端端失去了一個隊友，在驚訝過後，就變成了怒火，儘管不是全力的一擊，那也足夠將林凌的手震麻。在這場比賽中隊友並不是絕對的，如果還剩下21個人，正好又面臨強敵，假如身邊有所謂隊友的話，完全可以選擇擊倒隊友。那個傑克會這樣生氣，也許他和那個白種大個子關係不錯。

林凌雖然手麻了，卻沒有放開，他忍住痛抓緊長棍不讓對手抽回去，另一隻手也順勢抓了上去。沒想到就在這時，那個隊長也揮舞著長棍沖了過來，好像也很生氣。那個隊長也是白種人，難不成是三兄弟？而且那隊長比倒在地上噴血的那個還要強壯一些，這一棍子要是打實了，自己一定會很不快樂。情急之下林凌也不管那麼多了，雙手一發力，硬是將那根棍子從傑克的手中搶了過來，然後就是本能的朝著隊長的腦袋敲去。不過武器白痴就是武器白痴，連棍子都用不好，也許是哪只手用力大了點，那根棍子順著對方的肩膀削了下去，竟然足足偏離了三十厘米。

林凌這一棍可是卯足了勁，要是真擊中了，對方估計也要昏死過去了。就算沒有打中要害，可那一棍子是貼著皮膚削下去，這讓那個隊長不禁打了個冷戰，林凌也趁機溜到了一邊。林凌很清楚，這根棍子在自己手中只能幫倒忙，要是剛才自己機靈點將棍子扔掉，說不定也可以重傷一個對手。可要是丟掉，對方就可以將其撿起來，那兩個白人估計是沒學過中國的棍法，否則也不會將棍子揮舞的那麼生硬。這就好像一個空手的士兵在前線上撿到一把機槍，可是不懂怎麼用。

「真麻煩！」林凌乾脆也不去想那麼多了，把朝身後一拋，然後快速的朝對方衝去。就在這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那兩個老外商量了幾句之後，那股隊長居然也扔掉手中的棍子，想不到他們和林凌一樣。這也正常，那根棍子有三個個特點，極細，極輕以及手感極差，不會棍技的人用起來確實是不如用手來的爽快。

不但是林凌，現在所有的選手心裡只想著的就是節省體力，經過一天一夜的比賽，就算沒有和其他人動過手，靠那一丁點的食物也很難在撐下去了，何況這裡又這麼熱，有不少人因為脫水而被迫退出，就算獎金是誘人的，不過也用不著用命去拼。

林凌一拳轟向了傑克的小腹，畢竟林凌速度快，對方沒來得及用手來當，但卻「喝」得一聲，收緊了腹肌，竟然擋下了林凌這一擊，不過面色變得有些難看。這個傑克在這三人之中只能排在第三位，可見剛才呢個白種人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了一拳。

林凌不由得有些吃驚，這一拳的力度不會比之前那一拳小，就算沒有攻擊人體穴道，那也不應該什麼事都沒發生，至少要大喊一聲「ouch」否則大罵一聲英語里的粗口，可傑克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林凌知道不妙連忙先後一閃，只見傑克朝著林凌大吼一聲，唾沫星子像子彈一樣飛到林凌的臉上，身上。要是那唾沫星子再多一些，林凌真會誤認為這就是傑克的攻擊，畢竟那口水噴的夠勁夠遠！

林凌都來不及擦去，那不知是否帶有腐蝕性的口水，對方就已經大步的跨到林凌面前，速度竟不比林凌慢多少。傑克依舊朝著林凌大吼著，口水依舊那樣噴涌著，似乎剛才那一拳把他給惹火了。林凌這次面臨的不但是「酸雨」，還有一顆慧星正向他飛來。

林凌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人造噴泉」，同時也顛覆了長久以來誤導林凌的一個觀念。林凌從前認為速度與體型是成反比的，所以他就根本想不到對方的速度竟會如此之快，自然也沒做出閃躲或者防禦動作，難道噴口水技能只是他的一個誘敵戰術？輕敵是大忌，可林凌偏偏在這時犯了這個大忌。

那個女的是眼睜睜地看到林凌被一記重拳擊中胸口，然後筆直的向後飛出去將近五米。以林凌的身體強度，死是不太可能，但肋骨八成是斷了，短時間內也別想站起來。「林凌！」那個女的發瘋似的的叫到，她雙拳緊握，調動起全身的能量，正準備從過去替林凌報仇。

用快過林凌兩倍的速度向前沖，可是連半秒鐘都不到，她就腳下一軟，重重地撲倒在沙地上。她忘了自己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再加上之前和林凌戰鬥所消耗的體力，恐怕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隊長，這隻小猴子力量是很大，可是防禦力很差，我只發揮出七成的實力，他就倒下了。」傑克朝著他的隊長說到。「好了，節省點體力，你還好意思說，剛才你險些就撐不住了，以為我看不出來啊。你快去解決掉那邊的那個，我去看看你二哥死了沒。」「兩隻小猴子……好笨好笨……又很傻……啦啦啦……」傑克一邊唱著不知道什麼怪歌，一邊朝那個女的走去。

要是林凌當時是出全力應敵的話，不但可以不被擊中，甚至可以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