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說你白痴的時候,你不許反駁
一股冰冰的涼意在臉上蔓延,那濕漉漉的感覺令簡清很不舒服,她不耐煩的睜眼,「蘇復白,你究竟想做什麼?」
蘇復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準起床比我晚。」
「不準比你睡得早,也不準比你起得晚,你簡直惡魔!」想到自己今後有可能失去了睡懶覺的時間,簡清悲憤極了。
他問得理直氣壯,「我就是惡魔,你能怎樣?消滅我?」
二十萬個小簡清在她的腦海,高舉著火把,對對著孤立無援的蘇復白喊著:消滅蘇復白大魔王!燒死蘇復白大魔王!
然而腦內劇場再怎麼豐富,那也只是腦內的。
事實上,簡清對蘇復白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乖乖的起床了。
在她刷牙的時候,他說:「你最好記住我的每一句話。」
她翻了一個白眼,對著盥洗盆吐了一口牙膏沫。
其實她內心裡,希望把這牙膏沫都吐他臉上的!可惜有這個賊心,沒這個賊膽。
在她洗臉的時候,他催促:「快點,早餐該涼了。」
看在早餐的份上,她加快了速度,沒有在內心腹誹他。
早餐:牛奶,雞蛋,麵包,蘋果
「你做的?」看到桌面上擺放的早餐,簡清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個傢伙竟然會給我準備早餐!我還以為他會強迫我坐在旁邊,看著他吃早餐呢!
「難道還是你做的?睡得和豬一樣。」
簡清氣結,「你見過我這麼苗條的豬嗎?」
「你以為你苗條就不是豬了嗎?」
「我哪裡像豬了?」簡清握著拳頭怒問。
「睡得早,還起得晚。」
「我那是累的!」
他淡淡道:「嫌累就別做啊,我又不是養不活你。」
「你能養我一輩子嗎?」
「我能。」
她斂目道:「我不能,我不會一輩子沒有尊嚴的在你身邊生活。」
「在我身邊生活就是沒有尊嚴?」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的時候有點委屈。
「在那個林幕玄的身邊生活,被別人說成靠他上位的狐狸精,你就有尊嚴了?」他氣憤的把牛奶杯丟到了地上,碎掉的玻璃渣和剩餘的牛奶濺得地上到處都是。
他現在顯然是怒極了,她看著他的神情,緊緊的握著杯子,一言不語。
「嫌在我這裡沒有尊嚴,你隨時都可以離開!」他對著她說了一句,匆匆走開。
簡清低頭慢吞吞的吃著早餐,她注意到她的雞蛋沒有蛋白。
三年前,她是不吃蛋白的,那時的他總是幫她把蛋白吃掉。
可蘇復白不知道,她不吃蛋白,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們變成熟悉的陌生人。
想起過往,簡清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痛楚。
記憶是蟄伏在深處的蛇,總會出其不意的,用那雙閃著幽光的毒牙,咬她一口。毒不致命,卻疼入骨髓。
她抬眼看了一下天花板,直到把眼中的酸澀給壓下去,才慢吞吞的蹲在地板上,想撿起地上的碎玻璃渣。
「別動!」
簡清遲鈍的看著身後的蘇復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你是白痴嗎?用手撿玻璃渣?不知道用掃把嗎?傷了腳不夠,還想傷手?」
面對他連珠炮似的犀利問題,她獃獃的看著他英俊的臉。
憋了半天,她終於小聲的說了一句,「我不是白痴。」
「我說你白痴的時候,你不許反駁。」
「你哪來的權利,這樣要求我?」
他鎮靜道:「我會在條約上加上這一條。」
簡清沉默了,這個男人的無恥程度已經突破天際了,她不該和他爭辯這種小問題。
戴恩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簡清在打掃地上的玻璃渣。
蘇復白大爺似的雙手環胸坐在一邊,指揮著簡清把玻璃碎片打掃乾淨。
而簡清小媳婦似的,忍著腿腳的不靈便,仔仔細細的清理著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我會告你虐待傷患的。」戴恩黑著臉說道,作為一名合格的醫生,看到這個畫面,他簡直正義感爆棚。
簡清道:「其實是我自己要求的。」
「你對人家都做了什麼?是威逼利誘了,還是不折手段了?」戴恩看了一眼老老實實的簡清,痛心疾首的問蘇復白。
問的同時,戴恩還一陣得意,問一個問題用到了兩個成語,我真是博學多才!
「讓他再檢查檢查你的腳。」蘇復白起身從簡清手中奪過掃把,不客氣的搶了清理碎片的活兒。
簡清乖乖的讓戴恩檢查腳了,然後戴恩再次朝蘇復白怒吼,「你對人家都做什麼了?怎麼腿傷更嚴重了!」
蘇復白冷聲道:「快點給她治好,你這個庸醫!誰讓你昨天不來的?」
「我昨天來了好嗎?」
「我說的是第二次!」
「後來我手機沒電,根本不知道你又找我了。」
蘇復白總結,「所以還是你的錯。」
「那是手機的問題!」
蘇復白有理有據的說:「要是你來了,她的腿傷就不會變得更嚴重,你的錯。」
「我說不過你,我會告訴安,讓她說你。」戴恩低聲嘀咕著。
簡清很想問戴恩,安是誰。但是鑒於蘇復白就在旁邊,而且她和戴恩不熟,只好暫時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