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師兄弟相殘

第十四章 師兄弟相殘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迷迷糊糊睜開眼之後,就看到師父坐在我的床邊。

師父的臉色很難看,他的額頭綁著紗布,隱隱還有血跡滲透而出。左手臂打著石膏,用繃帶掛在脖子上,臉上還有一些青腫,似乎是被人打的。

「師父……」我獃獃的看著師父,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師父看著我,眼神很深邃,沉聲道:「昨晚你師兄送你回屋,跟你說了什麼?」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師父這時候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的腦袋還有點痛,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喝的實在太多了。所以對於師父的這個問題,我只能捂著腦袋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道啊!我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好像記得一些昨晚的事情,只不過現在腦子還不太清醒,就只能這樣回應了。

師父看著我,隨後緩緩的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師父,你這是怎麼了?」看到師父的臉色難看,我小心翼翼的說道:「還有,師兄他去哪裡了?」

「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孽徒了!」師父額頭青筋暴起,怒聲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被他害的,那傢伙欺師滅祖,想要趁我睡著的時候害我,簡直豬狗不如,當年我就不該收下這個白眼狼……」

聽著師父在那怒罵師兄,我整個人都呆在那裡了,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苗春要害師父?這怎麼可能?

我和苗春相處的日子也不短了,對於他的為人我也了解一些,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對我照顧有加,人很和善,根本不可能是那種人面獸心的人。

對於師父,他也一直很恭敬,經常在我面前說,當年若不是師父的話,他早就餓死被棄屍荒野了,那種由衷的感激根本做不了假,他怎麼可能會突然對師父下手呢?

「怎麼可能?」我喃喃的將心中的不敢置信說出來。

「他是為了本門禁術!」師父咬牙,黑著臉恨聲道:「我這些年沒有教給他,他已經等不及了!」

說著,師父又是怒罵道:「豬狗不如的畜生,幸虧我當初沒有教給他,要是教給他的話,憑他這敢對我出手的性格,以後肯定會仗著禁術胡作非為的。養了這麼多年,他竟然這樣對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不知道師父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我心中還是不相信師兄會這樣做,或者說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看到我獃獃愣愣的模樣,師父臉上的怒色減緩,長嘆一聲說道:「小燁,本門中的禁術秘法眾多,不過為師不可能隨意傳授給你們,必須要考察你們的心性之後再做決斷。你的師兄,不,以後他不再是你的師兄了,他已經叛變師門,以後若是見到他的話,你一定要替為師清理門戶,千萬不能手下留情!」

說著,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目光柔和的看著我說道:「以後本門的傳承就要由你來繼承了,千萬別讓為師失望啊!」

我的大腦還是渾渾噩噩,本能的點點頭,然後目送師父長吁短嘆的走出我的房間。

我愣神了好久,腦中也漸漸清明起來,隱隱回憶起了昨晚聽到的師父和苗春的對話,還有苗春把我送回屋之後在我耳邊說的話。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心跳的很厲害!

師兄昨晚真的偷襲了師父?

還是說師父已經把師兄給……

我已經不敢再想了,起身把房門關好,然後小心翼翼的從床下摸出師兄交給我的那最後一部分日記,有些焦急的翻開。

我沒有細看其中記載的那些符籙之法和心得體會,而是想要從其中找尋我想知道的一些線索。

在我翻開最後一頁的時候,看到那幾段話,我整個人愣住了。

【跟了師父這麼多年,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哪怕他讓我去死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這一次他交待的事情我做不到了,我不能對小師弟下手,雖然我們相處不到一年,但是我真的已經把他當成了我的親弟弟。】

【師父教給我的禁術秘法我已經都學會了,不需要靠那種殘忍的禁術來讓我們這一脈發揚光大,以我的天資,以後我完全可以挑起我們這一脈的大梁,相信師父會理解的。】

在這兩段話之後,隔了一片空白,然後在這一頁的最下面,還有一段話,字跡很潦草,是用血寫出來的。

【我錯了,師父已經不是以前的師父了,他已經瘋了……】

後面的內容就沒有了,不過看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些許的答案。

那晚在李家村的神秘人就是這日記的主人,也是我和苗春的大師兄,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會背叛師門,但是結合昨晚我聽到的一些事情,我整個人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面一般。

苗春要離開,也肯定是不願執行師父的某種命令,或者說是苗春知道師父肯定會讓他去做某種違背他意願的事情。

師兄弟相殘,師父究竟想幹什麼?

他已經瘋了……

看著最後這句血字,我的眼角直抽搐。

師父這麼做真的是為了這一脈的傳承嗎?這是什麼狗屁門派定下來的規矩?

我不知道苗春是怎樣得到這個日記的,不過我知道這東西是萬萬不能讓師父看到的。我勉強穩定下來心中的情緒,記下上面的內容之後,我一把火把這最後一部分日記燒掉了。

出了房門之後,我來到苗春的房間,他房中東西沒動,衣物什麼的還在,我不知道他是逃掉了還是被師父給殺了。不過我心中有著強烈的不好預感,感覺第二種的可能性很大。

從這一天開始,師父就開始親自教導我,對於苗春的事情隻字不提,好似他從來就沒有這樣一個弟子一般。

我如願以償的從師父那裡學到了那種神奇的符籙之法,比苗春教導我的要高明一些,不過比起我從日記上看到的那些符籙要粗淺的太多太多了。

萬丈高樓平地起,有了之前苗春的教導,加上師父現在的教導,我對於那日記上記載的一些東西也漸漸的開始有了了解,逐步深入。

不過我從來不敢在師父面前表露出來那日記上面學到的東西,我怕自己是第二個苗春。

高中三年我吃住都在師父這裡,離學校很近,師父對我很好,若不是我已經隱隱知道了一些事情的話,我肯定會在心中把他擺到和我爸媽一樣的地位的。

三年來,我對師父畢恭畢敬,言聽計從,但是心中始終有個疙瘩。原本一個純良樸實的孩子,硬生生的磨練的快能拿奧斯卡影帝了,這都是師父的功勞。

幸運的是,我馬上就能擺脫這種整天演戲怕被師父發現心中真實想法的生活了,高考結束了,我如願的考上了省重點大學,以後不用和師父朝夕相處了,這對於我來說,是這三年來最大的好消息。

臨走的時候,師父拉著我大醉一場,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師父醉眼朦朧的看著我,醉醺醺的說道:「小燁,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師父對你如何?」

「師父待我如父如母,恩情似海!」我恭敬的拍著馬屁,絲毫不覺得臉紅。

師父點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打著酒嗝醉醺醺的說道:「好,你這徒弟我沒有白收,記住,千萬別學你那兩個師兄,那兩個傢伙就是白眼狼,豬狗不如的畜生,欺師滅祖的混賬,以後要是見到他們的話,一定要替師父清理門戶啊!」

我不知道師父是真醉了還是在試探我,我裝著糊塗小心翼翼的說道:「兩位師兄?不是只有苗春自己嗎?另一位是……」

我說出這話之後,師父身體猛地一僵,醉醺醺的眼神中閃過些許的寒芒,死死的盯著我,眼神很可怕。

我心中一顫,不過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苦笑道:「師父你喝多了說醉話的吧!來,我扶你回屋休息,以後我不在身邊,您老就少喝點酒,一把年紀了,能戒就戒掉吧!」

「唉,老了,以後確實不能喝這麼多了,喝多了就亂說話!」師父眼神中的寒芒散去,又變成了醉醺醺的模樣,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回屋,我急忙攙扶。

我的背後冒了一層冷汗,不管他剛剛是不是在試探我,我的反應確實挺快的,真心為自己點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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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詭一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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