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血瞳敖玥

聽到那聲彷彿能撕裂天空的絕望哭聲，敖玥渾身一震，眼中滿滿都是心疼。

淡淡看了一眼站在那裡面色蒼白的殷漓，敖玥緩步上前，一邊走一邊伸手脫下自己外衣，走到唐落羽身邊。

「先帶他離開吧……」敖玥伸手摟住唐落羽肩膀，輕聲哄她。

唐落羽抬頭看著敖玥，眼睛一片赤紅。

敖玥拉著自己脫下的外衣將宮洺的身體蓋住，伸手輕撫唐落羽面頰那道可怖的傷口，眉頭緊蹙著：「他應該也不想就這麼呆在這裡。」

一句話說的唐落羽眼淚刷的流了出來，她哽咽點頭，緊緊抱著懷裡的人不鬆手。

站在一旁的殷漓終於嘆息一聲，緩步上前。

「糖糖……」

唐落羽渾身一震，緩緩扭頭看過去，殷漓一向輕佻的面上滿是凝重，薄唇緊抿著，眼中帶著些陰鬱。

她強自扯了扯嘴角，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異常嘶啞。

「妖王大人，好手筆！」

殷漓渾身一震，他看到，唐落羽看他的眼神，冷漠，甚至帶著些許詭異的笑意，那雙眼睛，像是淬毒的匕首，一眼看過來，就能狠狠地刺進他的心臟。

被攪得痛徹心扉，殷漓低頭自嘲一笑，接著就是低聲開口：「終歸是躲不過的……」

唐落羽冷嗤一聲，赤紅的雙眼從殷漓身上冷冷滑過，沒有半分停留。

看到她眼中的厭惡，殷漓眯眼，須臾，沉聲開口：「他有東西留給你。」

唐落羽渾身一震，抬頭，就看到殷漓眼神直直看著她：「想知道什麼的話就跟我來。」

說罷，他便是朝刑台外邊走去，眼角餘光就看到遠遠地，宮殿窗口露出一角側影，只是側影，卻已經帶著滿滿的黑暗死氣和王霸氣息！

唐落羽沒有動，手中依舊緊緊抱著宮洺。

殷漓回頭有些無奈：「這也許是你最後的機會……帶他離開這裡的機會！」

殷漓的視線落在宮洺被蓋住的身體上，唐落羽便是渾身一震！

她低頭抱了抱懷中冷冰冰的身體，低聲開口：「殿下哥哥，你等等，棠棠發誓，一定帶你離開這裡！」

輕輕將宮洺放平到地上，唐落羽抬頭看向敖玥，敖玥眼神深邃揉了揉她的頭，低聲開口：「放心，這裡有我！」

黑色的宮殿里，唐落羽靜靜站在那裡看著殷漓：「東西呢？」

殷漓緩緩嘆息一聲，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小瓶子，然後就是在唐落羽警惕的視線中走到她旁邊，伸手從瓷瓶里挖出透明的藥膏，朝唐落羽面頰的傷口塗抹過來。

唐落羽側臉躲過，殷漓的手驀然一僵！

看著唐落羽眼中的冷漠和厭惡，殷漓勾了勾唇角：「如果現在可以殺了我，你是不是會殺了我替他報仇？」

唐落羽緩緩回頭看著他，眼神冷漠，沒有開口。

殷漓自嘲一笑，眼神忽然變得悠遠，語氣像是在呢喃：「我還記得，那時候，他被龍虎山關著，我陪你去救他，那時候我問你，如果在我和他之間，你會選誰……」

唐落羽渾身一顫，她當然記得，那些事，其實沒有過去多久，可是為什麼她就覺得好像已經是上輩子了！

她也記得當時自己怎麼說的。

「你當時告訴我，你當然希望我好好的……」殷漓忽然笑了，眼中卻滿是黯然，他看著唐落羽，幽幽開口。

「糖糖，你不知道我那時候有多開心，真的……我特別開心！」

眼中一片柔情，殷漓低聲開口：「當時我們說，以後一起回藍安，你繼續當笑警察，我繼續坑蒙拐騙……」

殷漓的聲音越來越低，竟是有些嘶啞：「那是我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事情了，真的，糖糖……我希望我在你面前永遠是那副樣子，我們可以永遠那麼相處，我送你上班，然後我去騙錢養你，想想都好幸福呢……可是糖糖……終究，我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殷漓的聲音嘶啞。

抬頭，殷漓定定看著唐落羽，面上似乎是若無其事的笑，眼底卻像是一個最瘋狂的賭徒一般，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他低啞著聲音朝唐落羽開口。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糖糖，和我在一起，我幫你保住敖玥……」

看到殷漓眼中的陰鬱，唐落羽驀然嗤笑一聲，在殷漓不解的視線中，她低低開口：「你還真是讓我覺得噁心。」

瞬間殷漓全身僵硬，面色慘白中泛出濃濃的鐵青，先是自嘲一笑，接著神情就是變得一片陰騭：「看來我果然沒做錯，只要有他們在，你眼中永遠沒有我……沒關係，宮洺是第一個，接下來，就是那頭野獸……」

在唐落羽眯成一條線的眼神中，殷漓忽然笑了，滿滿的邪氣：「對了，你還有一件事沒感謝我。」

在唐落羽冷漠的視線里，殷漓勾唇：「容景琰是我幫你救回來的，不過……」殷漓笑的邪氣至極：「他現在已經成為我的一條惡狗。」

唐落羽整個人都在發抖。

「所以……上次他忽然發瘋，也是因為你？」

殷漓聳聳肩：「對啊，那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放過……再說，還有那麼好的惡犬，可以供我差遣，只是可惜，敖玥沒死……宮洺那傢伙還是太沒用，要不是……」

「閉嘴！」唐落羽咬牙：「你不配提他！」

殷漓果然不再開口了，無謂聳肩挑眉：「你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和我比起來，他們都顯得有些沒用。」

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去聽殷漓那些輕飄飄卻能只戳心臟的話，唐落羽滿臉不耐：「東西呢？」

殷漓微怔，接著就是露出個怪異的眼神，幽幽開口：「在你身上……」

唐落羽先是蹙眉，然後忽然意識到什麼，刷的抬頭：「你想要封神玉牌？」

殷漓淡笑看著她不出聲，眼中卻是意味分明。

殷漓沒有出聲，就聽到唐落羽嗤笑：「哦對，我怎麼忘了，你只是一條狗，要什麼東西，還不是拿去給主人，換塊骨頭吃……」

殷漓神情一僵，眼底開始浮出神色，他淡淡看著唐落羽面上的冷嗤，低聲開口：「糖糖，我是真的……真的想保護你，你知道後邊王宮裡面是誰么？嬴政……他是秦始皇，你用什麼跟他斗，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麼幼稚了，那個在後邊保護你大包大攬的人已經死了……宮洺死了，消失了，再沒有他這個人了你知不知道……」

「閉嘴……你閉嘴，你給我閉嘴！」唐落羽聲嘶力竭，滿眼都是怨毒的光芒，身體卻是遙遙欲墜。

她不需要他提醒，不想聽到這些話，不想！

殿下哥哥……殿下哥哥，他……

殷漓都能做到，你為什麼就不能……識時務一點，你保護好你自己啊，哪怕是為了我啊……

看到唐落羽再次刷的淚如雨下，殷漓抿唇，面上的戾氣緩緩褪去，有些無奈閉眼，上前壓低聲音：「糖糖，宮洺用自己性命保護你，現在……你要用自己的命去保護一塊破玉牌還有敖玥么……宮洺的屍體還在外邊躺著呢，你忍心這麼對他么？」

敖玥？

唐落羽刷的抬頭，接著就是一把推開殷漓朝外邊衝出去，剛衝出殿門就是驀然呆住。

這個宮殿屏蔽了外邊的聲音，她竟沒發現，短短的時間裡，刑台那裡，敖玥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外邊是一層又一層的秦武士，具是滿眼血紅……他們的戰鬥力，絕不是地府那些活鬼所能比擬的。

周圍還盤旋著血眼黑龍，還有白骨鬼兵……整個廣場上黑壓壓一片，只有最中央刑台上有一處空地，宮洺身上蓋著敖玥黑色的外衣靜靜躺在那裡，敖玥視線陰冷，一步不移守在宮洺屍體旁邊。

看到敖玥護著宮洺屍身，還要對付周圍的鬼兵，滿身戾氣的模樣，唐落羽眼眶驀然發燙。

他剛說會替她保護好殿下哥哥，現在，就站在那裡生生一步不動被圍攻著。

可是……即便是圍攻，那些活鬼白骨鬼兵之流的，又怎麼會是敖玥的對手！

沒多久，刑台周圍就是密密麻麻一地破碎白骨，而敖玥，依舊愣愣站在那裡，一步也不挪動！

遠處宮殿中，秦始皇的聲音冷冷響起。

「好一個強悍的龍族，你們說，我把他煉化了當成坐騎，如何？」

身後，幾個面色青白的臣子躬身行禮：「陛下萬世之主！」

秦始皇驀然爆發出狂肆的笑聲，那笑聲變成黑色力量朝外邊擴散去，直直攻向刑台上的敖玥。

密密麻麻的圍攻中敖玥眼皮都沒抬，可被那黑光掃過，敖玥卻是驀然一個趔趄，唐落羽頓時一愣，接著就是朝外跑去，剛跑出一步，就被殷漓一把死死拽住！

「別過去，他死定了……」

「啪！」

一聲耳光聲響起，唐落羽看著殷漓低低咬牙：「他如果出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殷漓捂著被打的臉僵住，接著卻是驀然笑開，笑得花枝亂顫，最後卻只剩下滿眼猙獰。

「現在，你身邊就只剩下他一個，他沒了……你就只有我，不原諒，沒關係，我不介意……我不是宮洺，我只需要……你是我的就夠了！」

下一瞬，殷漓便是驀然咬牙將唐落羽禁錮在懷裡，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沒辦法轉動，勾唇笑得妖異：「我要你認真看著，看著他是怎麼死的，糖糖，從剛開始你就應該認清楚，你只能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唐落羽咬牙掙扎，可殷漓那一向輕佻沒有力道的手，此時，卻冰冷陰森的宛若最冷酷的利爪，鉗著她的下巴，讓她一動也不能動。

刑台上忽然響起龍吟聲，唐落羽刷的抬眼，就看到遠遠的對面，一個黑影緩步走來，帶著滔天的煞氣和猙獰！

鎏金廣袖袍迎風而動，面色青白卻威嚴宛若神明，他向前一步……那些活鬼白骨鬼兵和血眼黑龍，都是驀然匍匐在地，發出嗚嗚的臣服聲，他龍行闊步間，攪動著高空的電閃雷鳴。

唐落羽渾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她知道，那就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

那個不不生不死活了幾千年，圖謀要掌控三界眾生，重回大秦盛世的嬴政，那個殺害了殿下哥哥的暴君！

嬴政眯了眯眼，朝敖玥遙遙揚手，敖玥便是悶哼一聲，渾身被黑色死氣籠罩著，被他緩緩舉起！

看到嬴政，敖玥驀然一聲暴怒的龍吟，面上不斷露出龍形，可是，卻被那雙看不見的手牢牢握住，沒辦法掙脫……唐落羽刷的揚手，眯眼，毫不猶豫，滅日弓直直朝嬴政射去……感受到滅日弓上的強橫氣息，那些活鬼刷的閃身避開，那道金箭，直直朝秦始皇射去。

嬴政抬眼看過來，搖搖對上唐落羽的雙眼，接著就是舉起另一隻手掌心向外，稀鬆平常的動作，可是下一瞬，一個黑色的光罩便是驟然出現在他手掌前，那道金箭嗡一聲刺到那光罩上，接著就是劇烈顫抖著，發出震天的哀鳴，卻沒辦法再向前半分！

唐落羽面色大變。

滅日弓都能正面抵擋……秦始皇的強悍，超出了她的想象。

嬴政遠遠看著唐落羽，眼底滿是不屑間，竟是也浮出一絲讚賞。

看到他，她能毫不猶豫拉弓，但是這份果敢，就不是常人所能。

看著那邊的情形，唐落羽驀然怔住，身邊殷漓嘆息一聲，拉回她的手臂低聲開口：「他早就修成鬼神了，漫天神佛都被他囚禁，你以為你，還是敖玥，能抵得上漫天神佛？」

唐落羽啞然失聲，然後就看到嬴政將敖玥舉起，下一瞬，敖玥眼中便是開始出現一抹赤紅！

那是血咒，嬴政想要像控制那些骨龍一樣控制敖玥！

唐落羽渾身一震，驀然朝前衝去，嬴政一把揮過來，唐落羽便是倒飛出去狠狠朝地上砸去……

看到她被打，敖玥面上戾氣頓生，剛剛還沒辦法掙脫，可這一次，他身上也是黑光迸射出來，下一瞬，竟是將嬴政的鉗制直接掙脫開來，在半空化作龍形，竟是直直朝嬴政衝過去。

嬴政眼中亮色更甚，迎著敖玥的殺招忽然間放緩，在他被敖玥撞的倒退幾步的時候，驀然揚手，直直朝唐落羽抓過來！

他不想殺敖玥，敖玥是他見過的人中，戰鬥力最強的，無論是宮洺還是殷漓，沒人能直接掙脫他的鉗制。

這個龍族很強，很難得……很適合跟著他，成為他獨一無二的……坐騎！

看到秦始皇朝唐落羽出手，殷漓一把將唐落羽推到自己背後，正想迎上去，卻是雙眼驀然一紅，接著整個人就是完全僵住，下一瞬，他就是被秦始皇掐著脖子提起來。

唐落羽驟然一愣。

秦始皇右手擒著敖玥，左手掐著殷漓，最後，青白的面孔轉過來看向唐落羽，有些意味深長的開口：「他們兩人，你可以用封神玉牌換其中一個活，這個人會是誰呢？」

唐落羽一愣，殷漓渾身一僵，下意識朝唐落羽看過去，就與唐落羽極為複雜的視線對上。

封神玉牌！

唐落羽死死咬住嘴唇看著秦始皇，下一瞬，就聽到敖玥悶哼一聲……驀然抬頭，唐落羽就是愣住。

她看到有血色緩緩從敖玥眼底浮出來……敖玥咬牙神情猙獰，像是在拼盡全力和那血色鬥爭。

眼底的血色愣是被敖玥強悍至極的壓了下去，唐落羽來不及鬆口氣，下一瞬，那血色就是驀然騰起，以不可抵擋之勢要覆蓋敖玥雙眼。

唐落羽連忙尖聲叫道：「住手……放開他，玉牌我給你，你放開他……」

她指著敖玥！

秦始皇動作一頓，殷漓緩緩垂眸，唇邊浮出一絲苦笑，那抹苦笑緩緩變成失望，接著是心灰意冷，到最後……變成濃濃的冷芒。

「糖糖，無論我做什麼，你到最後，依舊不會選我的，對嗎？」

殷漓的聲音變得輕飄飄的，好像有什麼最脆弱的東西被打破，又好像有什麼最堅硬的東西在緩緩凝結成冰。

聽到殷漓的聲音，唐落羽抿唇不語。

秦始皇悠悠然朝唐落羽開口出「封神玉牌給我。」

看著被秦始皇舉著脖子的敖玥，唐落羽咬牙眯眼：「你先放開他！」

「呵……」秦始皇忽然發出一聲輕笑，威嚴的面孔上冷芒乍起：「你敢和我講條件？」

古往今來，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談條件，更何況這聲音還帶著些威脅的意味。

看到敖玥眼中的血色緩緩褪下，唐落羽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眼前那是存活了幾千年，已經成為鬼神的千古一帝，一著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看著秦始皇眼中的冷芒，似乎下一瞬就要把敖玥變成和那些血眼黑龍中的一員，千鈞一髮的關頭，唐落羽的心反而緩緩沉了下來。

她沒有後路，害怕和慌亂都是沒有用的，她必須依仗這最後的底牌，為他們謀得生機！

直直對上秦始皇陰森的視線，她幽幽開口：「陛下不用恐嚇我，我膽子很小，可是……玉牌在我扳指裡面，陛下應該知道，如果我不把它拿出來，就是您殺了我或者毀了扳指，都沒用……」

說罷，她緩緩拿起扳指捏在手裡，語氣很淡然：「陛下，我能力低微，不過慶幸倒還不是那麼怕死，如果陛下非要逼我的話，那我也只能跟我丈夫一起死在這裡！」

被秦始皇制住，敖玥眼中風暴洶湧，看著唐落羽的眼神深邃到猙獰，原本在他眼底翻騰的血色，竟是再次有被他壓下去的跡象。

秦始皇明顯也感覺到了，眼中對敖玥的激賞越發濃郁……他回頭看著唐落羽，噙著悠然淡笑正想開口，卻看到，唐落羽驀然發力捏住扳指，面上忽然浮出濃濃的戾氣，死死看著秦始皇，一字一頓：「放、開、他！」

秦始皇正想說話，就看到，唐落羽竟然真的發力要毀掉扳指，頓時，這千古一帝的面上神色也變了……他一把扔開敖玥，冷聲開口：「住手！」

唐落羽背上也是一身冷汗，站在那裡死死看著秦始皇。

見她沒有再要毀掉扳指，秦始皇眯眼，怒極反笑：「好，好……你真的很好，不愧是他養大的，孤這一生，就在你們兩人身上吃了虧，很好……真的很好！」

秦始皇嘴裡說著很好，面上的冷色比天空中的陰雲還要濃郁。

從唐落羽手中的扳指上面移開視線，秦始皇看向殷漓：「好一個深情的妖王，我還真是為你感到不值，冥王死了好歹換了她幾行淚，但是看來，即便是你死在她面前，她也無所是謂……」

早在唐落羽選擇敖玥的時候，殷漓眼中就已經是一片死灰，此時聽到秦始皇的話，他無所謂提了提嘴角，沒有出聲，只是看向唐落羽的眼神，開始變得一片灰敗且絕望，絕望中又是透著猙獰。

那種求而不得的因愛生恨……還有濃濃的絕望悲憤，無論是愛或者恨，此時在他眼中，都是入骨三分！

淡淡看著殷漓，唐落羽面上一片坦然：「從你殺死殿下哥哥的一刻起，你就應該想到這個結局了。」

秦始皇冷冷看著唐落羽：「玉牌！」

敖玥已經揉著脖子站起來，第一次緩緩抽出他的武器……一把漆黑的三棱刺，帶著猙獰龍紋。

他看著唐落羽，沉聲開口：「不要給他！」

下一瞬，竟是直接飛身而起，朝秦始皇劈去！

明顯是不成功就成仁的背水一戰。

敖玥其實比唐落羽更清楚，無論玉牌給不給嬴政，最後，他們的結局都是一樣的，既然如此，那何必再給他成神的機會。

人生最差，不過一死而已……宮洺既可以為三界蒼生犧牲，他敖玥，又怎麼會是貪生怕死之輩！

他不舍自己的妻兒，可是……更不願意讓她因為自己被威脅而做出不理智的舉動！

看著敖玥竟然是直直朝秦始皇攻去，唐落羽驀然一聲驚呼：「不要……」

在她眼中，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找死！」秦始皇冷哼一聲揚手揮去，可是……敖玥卻是在半空招式已老的情況下，強自扭轉身形，躲過了秦始皇的攻勢，接著就是帶著強悍的氣息，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朝秦始皇劈下去……秦始皇驀然抬手一把握住敖玥手中的三棱刺，手掌心，暗紅色的血液緩緩留下來，四周頓時發出無數驚呼和鬼哭狼嚎的聲音。

這幾千年來，秦始皇第一次受傷，第一次流血！

揚手直接抓住敖玥的三棱刺，秦始皇眼中滿是冷光，語氣森然。

「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讓孤見血的人，呵呵……」笑意無比陰森，秦始皇看著敖玥，一字一頓：「不過你放心……孤不會殺你，孤要讓你成為世間最強大的坐騎，每日匍匐在孤的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