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造寶（15）
做完后倆人一個在左邊穿一個在床尾穿衣服，女人提著褲子挑了兩下，系腰帶的時候對背後的男人說：我們是不是很奇葩？大白天不去上班也不回家，竟然在這種低級的酒店裡做這種……高級的事情。
「偶爾換換口味，感覺還不錯。」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穿好的褲子跟襯衫，不過襯衫的扣子還沒扣上，從她身後將她抱住一邊親一邊發表意見。
小暢忍著笑，感受著被他從後面擁抱的溫度。
房間並不大，但倒真的是有點別樣的情調。
想想兩個人在豐城不知道多少房子，可是卻也還是會在外面尋找刺激。
嗯，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情調？
之後傅赫送她去了商場，她下車的時候他交代她：別忘了吃午飯。
小暢已經好幾天沒來商場，有湘南在，鍾洋也因為這段時間比較忙所以回歸了，她便有多點時間忙自己的事情。
——
小暢一到鍾洋跟湘南就提議讓她打電話給璀璨訂午餐，她也沒說別的就打了個電話，然後三個人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
茶几上一擺放好午飯大家就著急的圍過去，湘南說：我還是第一次開會後覺得這麼餓。
「我也是，恨不得吞下一整盤菜。」鍾洋趕緊的附和，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你那是懷孕的關係吧？」小暢拿起筷子的時候問道。
「哼哼！」湘南忍笑，跟鍾洋已經開吃，小暢不緊不慢的跟著她們吃幾口，一點胃口也沒有。
「別說，我們三個好像很少這樣坐在沙發里吃飯啊。」鍾洋說。
「嗯，還是坐在地上吃吧。」
「要不要跪著吃？」
「鬧夠了吧？你個孕婦還要跪著吃？」小暢聽著她們倆說話便問了聲。
三個女人就那麼在沙發里以一種不怎麼舒服的姿勢吃午飯。
其實也沒覺得不好。
「小雪沒事了吧？」湘南問小暢。
「應該是沒事了，兩個人應該會很快和好吧。」
「哎，李雲這件事情充分告訴我們，男人的胃口之大永遠不是我們一個女人的手能掌握。」湘南說。
「一個手掌握？你在說胸嗎？」鍾洋突然眯著眼尋思半天問道。
湘南……
「哈哈哈！」小暢吃不下去了，仰頭苦笑。
「那一個手能掌握的是什麼？」
「你傻啊，男人有那麼大的胸嗎？我說的是胃啊，真是一孕傻三年，我的天啊，你這兩年還能在繼續設計珠寶嗎？」
鍾洋……
湘南的感慨不無道理，鍾洋聽了之後立即笑不出來了，都要哭了。
因為最近腦子空空如也，好像腦子突然被人給掏走了吧，反正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李雲最大的毛病就在於，心智不夠成熟。」小暢捉摸著說了句。
「就是幼稚唄。」
「對，就是幼稚。」
「可是小雪喜歡他，其實他們倆挺般配的，都那麼單純。」小暢想了想還是說道，然後把碗筷輕輕地放下后靠在了沙發里冥思苦想。
「怎麼不吃了？」
「該不會是也懷了吧？」
「大姨媽剛走，就是沒胃口，你們先吃吧。」
「哎，你啊，就是操心的命，不過這飯還是得吃的。」湘南往她碗里夾了點菜讓她多吃點。
「她不吃我全都吃光。」鍾洋胃口一下子好起來，紅燒排骨連吃了好幾塊。
下午小暢一個人在辦公室里看書，才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捧著一本書了。
其實哪怕是臨近年關她也不是很忙，她不用每天急著去開會，更不用急著去應酬。
自從跟傅總的感情穩固之後，嗯，真的是沒人再敢惹她。
「對了，你們倆要蘇蘇要了有半年了吧？」快吃完飯的時候湘南問。
「哼哼，快了！」小暢傻笑了一聲。
時間過的太快了，傅總為了這事都著急上火了呢。
——
晚上夫妻倆一到老宅就發現情況不對，管家在邊上悄聲說吵過了，畢晟走了。
兩個人一走進去，沙發里兩個長輩坐在那裡都有些不高興，航航自己坐在旁邊玩平板。
「小佳呢？」傅赫問了管家一聲。
「二小姐回房間了。」管家立即低聲回答。
「你去看看小佳。」傅赫對小暢說。
「好！」小暢點點頭便要往裡走。
「小暢你還是先別去了，回頭再吵的更凶。」凌美立即叫住了她。
小暢一轉頭，看著凌美那不高興的樣子突然心裡不太得勁，為何她聽著這話的味道不太對呢？
傅赫也抬了抬眼看著他母親，同樣覺得那話意有所指。
「什麼意思？」傅赫淡淡的問了一聲。
「小佳跟我親口說的，小暢作為一個女人支持她生孩子。」凌美立即說起來，聲音也稍微高了一點。
小暢不說話，只是心裡顫了一下。
傅赫轉頭看了小暢一眼然後又看向他母親，眼神越發的冷冽。
「小暢你說你也真是的，幹嘛跟小佳說那種話呢？什麼作為女人想當母親的心情可以理解，她是一般的女人嗎？她身體殘疾啊。」
凌美越說越煩悶，臉上的表情也很不好。
傅之南坐在旁邊不說話，只是有時候會無奈的嘆一聲。
航航聽著奶奶在訓斥媽媽便轉頭去看了眼身後的媽媽，然後又看向奶奶。
那純凈的眼神里分明帶著意外跟疑惑。
「你自己說說你都對她說了些什麼話？」凌美不高興的問。
「我只是說了我認為對的可以說的話。」小暢低聲道。
「你……」凌美又想說別的，可是仔細一想又忍耐下來。
小暢也低了頭像個做錯事的人，其實她心裡只是後悔說話了，或者她根本就不該開口的。
「您這時候怨她？您明知道暢暢的性子是怎樣，何況其實我覺得暢暢說的也沒什麼不對。」傅赫突然開了口卻是替小暢兜著。
小暢轉頭看了他一眼，心裡一塊大石頭像是終於落了地，還好他沒有指責她。
「小佳是成年人，她有權利自己給自己拿主意，還有就是下次家裡有什麼你們解決不了的事情，別再找我女人，她不擅長處理家庭糾紛。」傅赫說著抓住小暢的手。
「你媽也沒別的意思，就是為小佳的事情太擔心了，你們倆別往心裡去。」傅之南看著兒子兒媳婦都不太高興便立即說道。
「對對對，我不是嫌棄小暢，我……」
「您那不是嫌棄是什麼？不管是在戚家還是在生意場上她都可以得到最起碼的尊重，連我都不舍的說她一句，您憑什麼這麼說她？」
「別說了！」
小暢聽著她老公的話都要嚇死了，怎麼搞的這麼嚴重？
「我怎麼能不說？我不說你就要白白受委屈。」
「……」
小暢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本來她忍忍明天再見面大家就會當做沒發生過，這又不是生意上，是她婆家，如今她又沒必要跟婆家翻臉，倒是傅總這兩聲，搞的她有些尷尬了。
「這家裡除了我誰也不能說她半個不字，至少在我眼前。」傅赫冷冷的一聲，然後拉著小暢就走。
「粑粑！」
航航撲通從沙發里跳了下來，看著粑粑把自己忘記他卻是不能忘記自己。
「哎呀，當媽的說孩子兩句怎麼了？瞧你那冷漠的樣子搞的好像我們不是一家人，兒子也不要了？」
小暢甩開他的手，然後又轉頭回去坐下。
航航剛剛以為粑粑麻麻不要自己了嚇的眼睛瞪的特別大，這會兒看到媽媽回來才又緩緩地坐下。
「就是，我又沒別的意思，是把小暢當一家人才說的那些話，你瞧你搞的好像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我可是生你的親媽呢。」
凌美見小暢那麼說才又開了口，也是心裡慌了。
傅赫站在那邊扭著頭看著小暢坐在了沙發里無奈的輕嘆一聲又走過去。
他當然知道小暢是因為他才又走回去坐下，但是他心裡卻就是不舒服。
「行了行了，等會兒吃晚飯了，這事還是別再提。」傅之南說。
「可是小佳她……」
吃飯的時候阿姨在傅佳的門外敲了敲：「二小姐可以吃晚飯了。」
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阿姨連著喊了好幾遍，但是就是沒動靜。
阿姨一想起那段時間傅佳的表現立即就打開門進去。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裡面坐在輪椅里哭的眼睛紅腫不堪的女人突然轉頭冷冷的望著門外大吼一聲。
阿姨嚇的立即給她把門關上，卻是臉色蒼白的趕緊朝著餐廳去。
「太太，小姐她不出來。」阿姨緊張地說道。
飯桌前坐著的人都各懷心思，凌美跟傅之南抬眼看了看阿姨，傅之南低聲道：別管她了，我們先吃。
小暢看著長輩犯難又看了看她老公，傅赫低著頭吃東西根本不吭聲，小暢猜測他不是不在乎，只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便是沒再說話。
航航坐在奶奶身邊，但是偶爾抬眼看著斜對面的粑粑那麼酷，竟然也會下意識的變的乖順很多。
傅赫感覺到有道目光在望著他這邊便抬抬眼，看著他兒子突然低眸躲閃的樣子他也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低頭繼續吃飯。
「雖然說晚上少吃好，但是如果不吃萬一餓壞了胃……」
「行了，一頓飯不吃還能餓出毛病來，而且你以為你現在給她送進去她就會吃了？」傅之南望著凌美有些固執地模樣提醒到。
凌美聽著傅之南的話里已經帶著不悅，抬眼看了看斜對面的兒子兒媳婦，兩個人均是低著頭不吭聲，她便也只好低頭。
吃完飯傅赫便要領著娘倆走，凌美到小暢跟前去：要不你去跟她聊一聊？
「還聊什麼？回去了。」傅赫冷冷的一聲。
凌美看著自己的兒子這麼冷漠竟然也無可奈何。
小暢其實是想去看傅佳一眼的，但是今晚這種場面……
最後還是領著兒子跟著老公回了公寓，一路上三個人都沒說話，就連航航也乖乖的坐在後面一聲不吭，似乎是怕惹怒了粑粑。
凌美站在女兒的門口輕輕地敲了兩下，裡面依然沒有回應。
「小佳，媽媽讓阿姨給你準備點夜宵好不好？」
「小佳？你不說話媽媽自己開門進去了。」
「你走，我沒有你這樣的媽。」裡面有些歇斯底里的吶喊。
「小佳，媽知道你心裡怎麼想，你們如果實在是想要個小孩子，領養一個也好啊，小佳，媽媽只是擔心你……」
「我要跟你斷絕母女關係。」
凌美站在外面聽到那一聲嚇壞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我要跟傅家斷絕關係。」傅佳哭著嘶吼著。
凌美聽到那話站在門外一動不動，只是臉上越發的蒼白。
傅之南在樓梯口站著，本要上樓，不料聽到女兒說要跟家裡斷絕關係。
「上樓了！」傅之南對樓下低低的喊了一聲。
凌美轉頭看他的時候眼裡是含著淚的，但是傅之南卻沒多看她，只是先一步往上走去。
「既然她要生，就讓她去生好了。」
「可是……」
「可是什麼啊？能不能生得出來都不一定呢。」傅之南淡淡的一聲繼續走在前面。
凌美的表情一滯，眼睛里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像是想起什麼過往的事情。
而傅佳還坐在輪椅里，屋子裡一點光線也沒有，她趴在自己麻木的腿上低低的抽泣著。
她想給畢家生個一兒半女，她想讓畢家知道她這個兒媳婦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想讓畢晟知道她的愛不比他少，可是……
房間里黑暗的彷彿是個鬼屋，讓人聽著那哭聲都會有點發顫。
——
回到公寓傅赫就領著航航去洗澡了，小暢自己坐在沙發里琢磨這一晚發生的事情。
傅赫在幫航航洗澡，航航瞅著粑粑酷酷的臉終於忍不住說了聲：粑粑你太用力了。
傅赫停下手裡的動作抬眼看他，航航扭捏著小身板委屈的瞪著他。
「很疼？」傅赫又給他搓澡順便低聲問道。
「嗯！」航航立即點頭。
傅赫手上的動作立即輕了一些，搓完便立即給航航沖洗。
洗完澡傅赫在旁邊摟著他睡覺，航航說：我想麻麻了。
傅赫抬眼看著躺在床上不願意睡覺的小男孩只嘆了一聲，然後讓他趕緊睡。
航航心裡有點委屈，但是還是沒再說下去。
等他下樓的時候小暢還躺在沙發里尋思著傅佳的事情呢，他雙手插兜緩緩走上前去，然後坐在她旁邊把她的腦袋搬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
兩個人習慣性的那樣的姿勢在沙發里，燈光調的很暗，他們互相對視著卻並不急著說些什麼。
四目相視很久，她才眨了眨眼稍微伸了伸腰望著他問：傅佳的事情你怎麼想？
「沒什麼想法。」他淡淡的一聲，那也是他的真實感受。
「真的？」
「他們倆要生孩子我們怎麼管？能捆住他們不讓他們發生關係？」傅赫淡笑了一聲。
小暢聽著他的話突然明白過來，無奈的嘆了一聲。
糾結那麼多，最後才發現根本沒糾結著重點。
重點是人家夫妻倆的事情，他們爭論的時間再怎麼久，哪怕是為此打破頭鬧翻臉都沒用的啊。
小暢抬手摟著傅赫的脖子：我累了，抱我上樓好不好？
那低低的一聲，傅赫知道她是真累了。
「有什麼不好？抱一輩子都情願。」傅赫低低的嗓音對她說完，一雙黑眸那麼深情的望著她。
傅赫抱著她從沙發里起來，小暢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他稜角分明的臉，感受著他輕而易舉的將她抱著，更感受到他的心跳那麼的穩定。
傅赫又看了她一眼，突然神秘的笑了一聲，然後望著前方抱著她上了台階。
「今晚媽說的那些話委屈你了。」他低聲說。
「原本是覺得挺委屈的，可是你一開口，我的所有委屈都不見了。」小暢便輕聲跟他說，雙手更緊的摟著他。
傅赫又轉頭看她一眼，到了床邊的時候輕輕地將她放好，兩個人四目相對，均是專情。
是真的，當凌美那麼數落她的時候，她就覺得很不舒服。
可是當他一張口替她說話，小暢就立即覺得那真是一件不起眼的家庭瑣事了。
小暢靜靜地趴在他的胸口，看著他英俊的臉龐不自禁的輕笑，一根手指頭輕輕地戳了下他的嘴角。
「別悶著了，高興一點嘛。」
「老婆大人叫我高興那是已經有了取悅我的辦法了？」傅赫突然說了句然後就壞壞的笑起來。
「暫時還沒有，不過可以試試。」
「比如呢？」
「比如可以先一起去洗個澡？我幫你全身放鬆一下怎麼樣？」
「你會？」
「當然，我這麼美貌與智慧並存的才女，什麼不會？」
傅赫忍不住眯著眼看著自己懷裡的女人，她這張嘴可真是越來越……
「還是先在床上服侍我再去洗澡吧。」他說著突然的將她抱住，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胸膛下面。
小暢的眼前一暗，再睜開眼的時候卻是看著他的臉一下子貼近，進而眼前又黑下去。
——
這晚之後小暢又一次提醒自己跟老宅保持距離，再遇事，她肯定還是被傷害的那個。
小雪出了院，沒有回娘家，而是回到了婆家。
戚暢跟湘南還有鍾洋一起去看她，門鈴一響李雲便親自去開了門，站在門口對她們畢恭畢敬的：「歡迎各位美女光臨寒舍。」
「吆喝，不怕我們幾個打你了？」
「你們又不是母老虎，而且我也不能總干討打的事情不是？」李雲跟在她們後面，說話的腔調都是小心翼翼。
家裡沒別人，長輩們帶著孩子出去玩了，就小雪跟李雲在，小雪站在沙發邊等著她們。
三個人都帶了禮物，阿姨出來給她們拿到裡面去，順便給她們上了吃的喝的。
「你公婆呢？」鍾洋朝著周圍看了看好奇的問了句。
「帶著詩詩跟小宇出門去玩了。」小雪說。
李雲站在旁邊也不坐下，看著四個女人坐在沙發里便當個陪同站在老婆身後等待拆遷。
「你有事也去忙吧，我們幾個聊聊天。」小雪轉頭朝著身後的男人低聲說了句。
李雲從小雪的臉上看不出她是不是真心，只是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去書房看會兒書，有事就叫我。
「嗯！」小雪答應了，卻沒多看他。
其餘三個女人都屏住呼吸直到李大少爺去了樓上書房才又跟小雪噓寒問暖說笑起來。
李雲在樓上聽著幾個女人說說笑笑的不自禁的嘆了一聲，感覺自己好多餘啊。
不過小雪能搬回來住卻是讓他很驚喜的，他真怕她會硬要回娘家。
但是她竟然選擇了回來。
李雲輕輕地把書房的門給關上，就那麼靠著門邊站著，許久，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底，思考著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你就這麼回來，就這麼原諒他了？」湘南好奇的問小雪。
「不然呢？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既然不舍的離婚，總不能一直分居著吧？」小雪低聲說道。
「其實回來也挺好的，這樣才有個家的樣子嘛。」鍾洋低聲說著看了看四周，有些地方放著他們的結婚照，還有寶寶們的照片以及全家福之類，只有一家人在一起才算是個家嘛。
「我也覺得是這樣。」小暢說。
「所以我回來了呀。」小雪笑起來，像個孩子那般。
不久門鈴又響起來，阿姨去開了門，看到門口站著的穿著白色大衣的男人立即打招呼：劉少爺。
「我老婆在你們家？」劉言問了一聲然後就斜著腦袋看過去。
幾個女人聽到熟悉的聲音朝著門口望去，劉言已經雙手插著兜走進來，看著自己的目標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加快步子走上前去。
「你怎麼來了？」鍾洋發懵的眨著眼問他。
「哦，我來找李雲聊聊。」劉言抓了抓腦袋說著，然後又問：李雲呢？
「樓上書房！」小雪指著背後說。
「哦，好，那個中午我也留下吃飯啊。」劉言答應著就往樓上跑又突然停下對著沙發里的幾個女人說了句。
鍾洋……
小暢她們也……
樓上書房的門被打開，李雲正在抽煙，聽到門響立即把捏著煙的手往桌子底下藏，順便掐滅。
卻是一抬眼看到劉言，整個人愣住，直到煙蒂燒了手他燙的跳了起來，呲牙裂嘴的看著自己被燒傷的手，又抬頭瞪著劉言：你怎麼來了？
「你以為呢？當然是來陪我老婆。」
李雲……
「讓你家阿姨上壺好茶，她們在下面聊，我們在上面喝喝茶也好啊。」
李雲聽著劉言的話又看著劉言坐在他對面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樣子幾秒后冷笑一聲，然後開門對樓下喊：阿姨，上壺茶過來。
樓下的女人們無語的望著樓上，李雲迅速關了門，然後轉頭又跟劉言坐對面，倆人隔著一張桌子各玩各的。
嗯，都是遊戲高手。
阿姨端著茶要上樓去送，鍾洋站了起來：給我，給我，我去。
小暢她們看著鍾洋要去嚇唬劉言便不吭聲，鍾洋笑著給大家使了個眼色，立即沒人再說話，都等著看好戲。
鍾洋托著茶盤上樓，輕輕地敲了敲書房的門板。
「進來！」兩個男人各玩各的，只當是阿姨來送茶就頭也沒抬。
鍾洋輕輕地把門推開，進去后看到他們倆都低著頭不知道在幹嗎，站在劉言背後看著劉言抱著手機在玩遊戲不自禁的咪了眯眼。
「你最近一直在玩這款遊戲？」
「嗯！」
「好玩嗎？」
「打發時間而已。」
李雲抬眼看著劉言背後的女人，然後朝著劉言看去，劉言說完那話也發現不太對，然後一扭頭，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僵住了。
她托著茶盤站在他背後十分真誠的對他笑。
「打發時間嘛，跟我在一起很無聊是不是？」鍾洋瞪著他問。
原本手機里不算很大的聲音突然顯得有些大了，劉言立即起身收好手機然後抬手把茶盤接過去。
「老婆，這種粗活怎麼能讓你干？快坐下快坐下千萬別累著。」
劉言屁顛屁顛的將茶盤放下后立即摁著鍾洋的肩膀讓鍾洋坐在他剛剛做的地方。
「懶得理你們，繼續喝茶玩遊戲好了，兩位大少爺。」
鍾洋說著就起身往外走。
兩位大少爺……
嗯，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劉言轉頭看李雲李雲也看劉言，李雲心想：壞了，要是被小雪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在幹什麼？」小雪好奇的問下樓的女人。
戚暢卻一眼就看出鍾洋不高興，樓上肯定沒什麼值得炫耀的好事。
「也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玩遊戲呢。」鍾洋有點低落，坐在沙發里后顯得有些沉悶。
「玩遊戲？不是聊天？」湘南好奇的問。
「各自抱著各自的手機玩遊戲呢。」鍾洋沒精打採的說。
「竟然在玩遊戲。」小雪嘟囔。
「難不成你真以為你老公去看書？」湘南笑著低聲問道。
小雪看向湘南，湘南笑著挑眉。
「其實比起男人在外面找女人談天說地擦槍走火，在家玩遊戲不是好多了嗎？」湘南立即舉出這樣的案例。
鍾洋跟小雪都垂著眸不說話，鍾洋心裡卻在想，他最近一直在家玩遊戲打發時間也不出門喝酒應酬其實也是為了陪她吧？
小雪也不得不承認那個事實，比起讓他去外面跟別的女人談天說地，在家玩遊戲的確靠譜多了。
「說的不錯，何必管他們那麼多，我們開心就好了啊。」小暢壞笑著說了一聲，其餘三個女人跟她對視，之後果真。
誰還管樓上在幹嗎，樓下先開心了再說。
午飯的時候長輩沒回來，兩個男人就被算計了。
碗里不是芥末就是醋，不是嗆死就是酸死了。
下午小暢回了老宅，一進門凌美就抓著她的手求她：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沒有出來，我怎麼叫都沒用，只有你能去勸她了小暢。
小暢配合著凌美的步子往裡走著，電話里凌美就很慌張，這會兒也果然是那樣子。
小暢看著凌美臉色也不太好心裡忍不住感嘆，可是遇上這樣的事情，還能怎樣呢？
傅佳一心要給畢晟生孩子而已。
小暢站在傅佳的門口，凌美在遠處看著不住的給小暢使眼色。
「傅佳，是我，戚暢。」小暢輕輕地敲門對立面說了聲，聲音並不高，但是她確信裡面能聽到。
也是過了好久傅佳才開了門，卻只讓她一個人進去。
小暢關門后看著傅佳在輪椅里往窗口走的後腦勺而已，卻能想象得到傅佳肯定很憔悴。
傅佳的頭髮很蓬鬆，低著頭望著自己的手指間卻並不說話。
小暢輕步上前，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輪椅上。
「如果你是來給爸媽當說客就不必了。」傅佳低啞的嗓音對小暢說。
「我什麼時候給爸媽當過說客？」小暢淺淺的問她。
傅佳這才微微抬眸，因為幾天不洗漱，看上去狼狽不已。
房間里兩個女人都望著前方，窗帘只開了一道小口，所以房間里還很暗，傅佳望著前面不願意讓戚暢看到她的臉，其實戚暢又何嘗想要管這檔子事？
「別傷害自己，哪怕身不由己也別傷害自己。」小暢低聲說。
這也是傅赫最擔心傅佳會發生的，因為傅佳太喜歡走極端，傅赫最擔心的就是傅佳突然想不開腦抽風的做出讓大家都後悔的事情來。
「爸媽要逼死我，他們是要逼死我。」傅佳卻緊閉著雙眼開始哭起來。
「媽最近的身體狀況也不好，她比任何人都要擔心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不是關心我，她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就像是當年為了不讓你懷上傅家的孩子而在你的茶里下藥是一樣的。」
戚暢終究說不出話，因為傅佳說到當年那件事，讓戚暢覺得自己說太多好像是有毛病。
「你知道嗎？你就不該出現在我們家，你的出現改變不了任何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即將發生什麼事情？」
「我要給畢晟生孩子，哪怕是丟了性命。」傅佳說。
傅佳心裡很清楚，其實從來她都很清楚自己做某一件事情有可能會出現的後果。
可是她又是那樣一個，極端的人。
她怕死嗎？
她當然怕，可是哪怕是再怕，她還是可以豁的出去。
這一點，倒是叫戚暢佩服的。
「告訴我媽，我要去畢家。」傅佳低著頭對戚暢吩咐了一聲。
戚暢沒再說別的，然後扭頭走了出去這個昏暗的房間里。
傅佳繼續那樣坐在輪椅里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儘管只是透過一條縫。
小暢一出門凌美立即走近。
「她怎麼說？」
「她說她要去畢家住。」
戚暢淡淡的一聲，然後轉頭朝著旁邊的貴婦看去，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婆婆，卻又是自己需要小心翼翼應對的人。
「什麼？」凌美不敢相信的望著她，兩個人站在那一塊小地方各懷心思的。
小暢低了頭，想了很久才抬眼看向這寬敞的一樓，這讓她熟悉透了的環境，卻依然需要她小心謹慎的應對呢。
「媽，這件事我不能再管了。」
小暢心一橫，很堅定的說出自己的真是想法。
凌美昂著頭望著那個比自己高出一些的女孩，不自禁的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勸不動她，我很用心的試過了。」小暢低聲道，她轉頭去看凌美，看到凌美眼裡隱忍的煩躁，她卻是越發的堅定。
她不怕得罪凌美，她只要盡了心，她不怕任何人失望。
她只是不想再讓自己夾在這件事中間，因為這件事無論她站在哪一頭她都會是被嫌棄或者還會憎恨的那一個。
整個一樓一下子都冷了下來，凌美對於小暢的這種態度覺得小暢特別的不負責，她的雙手用力糾纏著，煩躁的轉了頭。
「媽……」
「別叫我媽！」
凌美煩亂的一聲后抬腿就往上樓的方向走去。
家裡下人都在，看著這一幕卻是沒人敢說話，小暢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底，這一刻覺得自己不像是這個家的人。
她突然想傅赫了，想兒子了，還想她的爸媽了。
「少奶奶，太太讓我們準備的茶點，您要過去用點嗎？」一個阿姨走上前問小暢。
「下次吧。」小暢沒抬眼，只是嘴角用力扯出一個微笑的弧度，然後背著包離去。
到老宅將近一個小時也沒能坐一坐，反而……
小暢開著車往回走，想起凌美在電話里著急上火的聲音，想起之後凌美催促她去找小佳談的樣子。
車子停在傅赫的辦公大樓，她坐在車子里想了很多，之後從包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一陣子沒打過的號碼。
「喂？」
戚豐正在辦公室里看文件，聽到是獨屬於女兒的鈴聲立即接了起來。
「爸，過年的時候回來吧，——我想您了。」
戚豐聽著電話那頭女兒的聲音不自禁的皺起眉，眉眼間儘是疑惑。
「暢暢你沒事吧？誰欺負你了？」他擔憂的問。
「沒有，就是很想您跟媽。」
「我知道了，我回去。」戚豐根本沒考慮幾秒就答應了。
曾經虧欠女兒的，他也希望補回來。
小暢掛了電話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一陣冷風吹過，刮的她的側臉立即像是被刀子劃了一道那麼疼。
天氣陰鬱的厲害，她背著包低著頭朝著台階上大步走去。
到了電梯里她低著頭看著腳上，偶爾抬眼看著電梯上那串數字，心裡突然覺得電梯上升的太慢。
她沒打電話過來，也不知道他跟兒子在不在辦公室。
到了樓上她從電梯里出去一抬眼就遠遠地看著錢秘書在跟客戶通電話，不自禁的佩服錢秘書十年如一日的在這個崗位上。
雖然說薪資很好，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毅力。
不自禁的想，如果當年傅瀟沒有遲疑選擇了跟錢秘書談戀愛，又會是怎樣的場景呢？
說不定現在他們已經有小孩？
小暢正想著，突然覺得鼻子有點不得勁，一抬手摸了下，眼前的紅色叫她覺得眼前一暈。
錢秘書一抬眼就看著戚暢朝著洗手間的那個方向去了，而且走的有些急，不自禁的好奇了一下。
洗手間里她用涼水一遍遍的沖洗著自己的鼻子，最近是太乾燥了吧，很久沒留鼻血了。
不知道沖走了多少血，印象中這樣流鼻血的時候並不多，流的多的時候更少了。
豐城的天氣濕度都還不錯，只是這個冬天或許是太冷了嗎？
小暢去到辦公室的時候還低著頭一直在摸自己的鼻子，怕還會流血。
「戚總你沒事吧？」錢秘書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小暢臉色有些發白開始擔心。
「沒事，留了點鼻血，他們父子在嗎？」
「在呢，不過傅總在開會。」
「那航航呢？」
「也在！」
小暢……
「他不會經常讓我兒子在裡面陪他開會吧？」小暢忍笑問。
「倒是經常，不過我覺得也好。」錢秘書笑著說。
「怎麼講？」
「將來小少爺反正是要繼承產業的，那麼從小開始適應不是也很好嗎？」
「嗯，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我竟然無力反駁。」
小暢一隻手放在桌沿撐著，然後另一隻手拿出手機看了眼手機上的未接電話。
兩個女人剛聊了一會兒，聽到裡面砰地一聲，小暢跟錢秘書幾乎是大眼瞪小眼，轉瞬小暢就朝著辦公室門口跑去。
一打開門，裡面的情景卻是叫她呆了。
航航的遙控飛機突然失靈掉在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的懷裡了，至於從頭頂掉下去還是從別處就不得而知了。
航航站在旁邊無奈的嘆息，傅赫聽到開門聲轉頭望去，看到是小暢站在那裡才怔了一下子：什麼時候來的？
「傅你出來。」小暢沒跟他說話，只對自己兒子喊了一聲。
航航的印象里，麻麻好像還是第一次對自己這麼凶。
「不要緊的戚總，真的不要緊。」
「是啊，我們都習慣了。」
「這個模型質量也太差了，早知道就買另一個。」有個男人嘟囔著。
某人漆黑的眸子朝著那個說話的男人看去，他是在搞笑嗎？
小暢卻已經拉著到了門口嚇的不敢抬頭看她的小傢伙出了門。
「你們繼續。」她努力保持微笑，關門前對他們說完。
傅赫坐在單個的沙發里，一隻手捏著文件搭在腿上，另一隻手抬起來撫著自己的唇瓣，心想：她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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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傲世王者，威嚴獨裁。
她是家道中落，三個弟妹都是他的錢攻讀的優質大學，但是她要一輩子受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