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師

自那天之後已過去了半月有餘，小白也已經接受了自己這個雖然不甚好聽卻也簡單易記的名字。

站在梧桐穀穀口，小白深深地吸了口氣，遠處的山頭淹沒在縹緲的雲霧之中，自己腳下踩著的地方也被霧氣繚繞。

這已經不是醒來之後第一次走出山谷，然兒眼前蔥蔥鬱郁的樹木，奼紫嫣紅爭奇鬥豔的花朵，無不訴說著生命的美好，還是讓小白心曠神怡。

正想要張開臂膀擁抱一下這秀美的山川，眼角忽然瞥見一抹五彩身影從身後蹭的竄到了谷中，轉身之際便不見了人影。

滿懷著疑惑，小白順著五彩痕迹跟了過去，終於在一處僻靜的角落裡發現了身著五彩羽衣的老者。

其實她也不確定面前的究竟是不是一位老者，畢竟自己也僅僅看到了他那一頭銀色青絲而已，低下頭才發現自己也是一頭銀髮，就姑且認為他是名老者吧。

悄悄地又到了老者的身後，卻見眼前升起了裊裊煙霧，與此同時一股燒烤的肉味沖入鼻尖。

眨巴眨巴她那波瀾不驚的雙眼，小白有往前走了一步，就著一旁的石塊蹲了下去，直直的盯著面前的篝火。

從側面終於看清了羽衣老者的模樣，卻也令小白感到震驚，明明顯出了一副老態，面容卻依舊紅潤光滑。

也許是專註於手中正烤著的野雞，羽衣老者並沒有注意到一旁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小白，又或許早已經知道可是並未放在心上罷了。

一刻鐘之後，老者終於心滿意足的將面前的篝火熄滅，五彩羽衣廣袖隨手一揮面前便沒了任何雜物的蹤影。

正要將手中的烤雞送往嘴裡時，乍一抬頭卻見一滿頭銀髮的女子抱膝坐在一旁的石塊之上。

剛剛確實感知到有人在身旁，可是烤肉必須全神貫注方能烤出最好的味道來，加之來人坐定之後便再無其他動作，也就真的忘記了此人的存在。

正想要問這女子是誰時，腦海中忽然閃現一件事，臉色微沉后，勾唇一笑道:「要吃嗎？」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與別人分享美味，往日里那些徒弟想要見他一面都難，更別說這樣做在一起共享美食這種奢侈之事。

卻不料，所問之人並無任何反應，依舊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自己，彷彿並不曾聽到他的問話一般。

好在羽衣老者的心裡承受能力較強，雖然已經幾萬年沒有人敢這樣無視他，如今倒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代。

抽回手，老者徑自吃起了烤雞，是不是瞟上一眼一旁的小白。

「你叫什麼名字？」羽衣老者一邊不停的咀嚼著香味撩人的雞肉一邊問道。

「小白。」小白淡然的答道。

「噗！」聽得此話羽衣老者一個不小心將口中的美味噴將出去。

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輕咳兩聲道:「咳咳～小白是吧？這誰為你起的名字？」

小白茫然的搖了搖頭，並不言語。

「知道我是誰嗎？」羽衣老者挑眉看著小白輕笑道。

眨眨明亮的雙眸，小白依舊輕搖了下頭。

就在小白以為羽衣老者要繼續說下去時，卻見老者忽然側了個身，手中的烤雞早已不見了蹤影。

正在疑惑之際，抬頭便見不遠處一抹白衣墨發的男子朝著這邊緩步而來。

愣愣的看著來人，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在小白的心間翻湧，很是熟悉卻又抓它不得。

小白愣神間，端木清風卻以走到了跟前，對著羽衣老者緩緩作了一揖，恭聲道:「師父！既已回谷為何又避之不見呢？」

不等羽衣老者回答，端木清風便側過頭對小白笑了笑道:「小白認得師父？」

此時小白方知自己跟前這個背著徒弟們偷吃的羽衣老者竟是端木清風和墨玉他們的師父。

但小白仍是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她只是好奇跟上了他而已。

「清風啊，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呵呵～我這不是看到有個陌生丫頭便過來詢問一下，這就打算回去呢！」羽衣老者對著端木清風乾笑兩聲說道。

顯然，這種話語用來糊弄端木清風遠遠不夠，可是端木清風也算是給了老者一個台階，便順著說道:「是！那徒兒這就去通知師弟師妹們。」

說著便轉身打算離去，老者忽然叫住端木清風肅然道:「清風，通知他們到大殿集合。」

端木清風微愣了下，從師這些年還是頭一次看到師父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便知定是有大事發生。

「是！」回頭抱拳拱手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看著師徒二人的反應，小白很是疑惑，但那都是他們自家的事情與自己無關，便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落地沾染了灰塵衣擺，二話沒說便轉身離開。

「等等！你也去！」羽衣老者忙止住小白的去路，皺眉道。

「啊？」小白微昂著頭茫然的望著老者。

可是小白等來的不是老者的回答，而是隨著老者廣袖一揮瞬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間陌生的宮殿。

剛剛那片空曠的僻靜之處早已不知去向，如今所站的位置正是一座大殿的正中央，兩側分別擺放著四張梧桐木椅。

片刻前還站在眼前的羽衣老者正坐在大殿的主座之上悠閑的喝著不知哪裡來的茶水。

小白正茫然的四處張望時，大殿在便傳開了一串炸開鍋的吵鬧聲。

緊接著便見一襲白衣的端木清風踏進了大殿，隨後便是一襲紅色長裙的祝英出現在小白的視野之中。

緊接著跟進的是身著白灰條紋長袍神色凌冽的少凌，玄色衣袍面色如常的玄葉，青色衣衫笑意盈盈的伏靈，淺粉色長裙可愛非常的女子，以及這幾天陪著小白的墨玉。

七人分別立於大殿兩側的梧桐木椅旁，朝著主座之上的羽衣老者拱手作揖道:「師父！」

像是沒有注意到大殿中央的小白一般。

直到羽衣老者大手一揮對幾人說道:「這次招你們來有兩件事要告知你們。」

「哼～什麼事讓一直不曾露面的師父親自出現啊？」少凌哼笑道，一看便知從未把墨東放在心上。

「少凌，你倒是有臉說師父？」祝英側昂著頭滿是不屑的說道，她最是看不慣少凌這種沒大沒小的姿態。

「祝英！你……」少凌抬起手指著祝英怒道，他就不明白這祝英怎麼就老跟他過不去。

這時一向不多言語的羽衣老者大喝一聲道:「都給我住嘴，不願意聽的愛幹嘛幹嘛去！」

一句話便讓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長出一口氣之後，羽衣老者邊走扔出了一句讓殿中所有人炸開鍋的一句話:「第一件事便是為師打算收了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