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第十二章 再次遇險
午飯時,我們沒有碰上合適的村鎮,就紛紛下車吃自帶的乾糧。
秋高氣爽,空氣中夾雜著大自然豐收的味道,路邊的樹木已披上了淡淡的金黃,舉目遠眺,那是不同於盛夏的另一種繁茂,生命成熟的繁茂。我喜歡這樣淳樸的鄉野氣息,遠離城市的喧囂,返璞歸真的原始,不由就走得遠了些。劉叔又一次淋漓盡致地發揮了自己的熱情,遠遠招呼我回去。我想他也是好心,再美這裡也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郊野外,便朝他笑笑往回走去。不期然對上劉叔「關心」的目光,心中莫名的滑過一絲不安。
大概是我還不習慣被老男人示好吧,誰叫我骨子裡其實是個鐘愛男色的「大色女」呢!我自嘲的搖搖頭,轉身隨他鑽進了馬車。
馬車剛行了不久,陸鏢師就驟然勒住韁繩,害得坐在門口的我和月牙兒差點沒跌出去。我心中不悅,這古代馬車的急停威力可比現代汽車的急剎車還要霸道。剛想開口埋怨陸鏢師的駕駛技術不怎麼樣,才發現一直被我視為噪音的鏢號聲也嘎然而止。
這到是新鮮,我也說過,他們鏢師都很有病、很彪的那種。越到深山老林喊得越歡實,這會子突然停了來,到讓我覺得不安了。聽到帘子外陸鏢師說什麼「荊棘條子」,又下令將「輪子盤頭」。我心知不妙,前面準是遇到「惡虎攔路」了。
按照江湖規矩,這些荊棘條子是不能自己挑開的,挑開就相當與山賊下的「戰書」,所以現在必須作好準備和劫路之人見面。如果能攀上交情淵源,彼此認同一家,便可順利通過。否則只好憑武藝高低進行一場惡戰了。「輪子盤頭」的意思是叫所有的鏢車圍成一個圈,準備禦敵。我只希望不要出現硬碰硬的「破盤」狀況,我是喜歡湊熱鬧,但絕對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而不是以參與者的身份。
果然,不肖半刻,前方傳來了囂張的笑聲:「哈哈……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呦~~還真是山賊!而且「專業術語」竟與古裝電視劇里的一樣。看來那群編劇還是挺有生活的。我在心中苦笑,怎麼又跑題了,現在應該更關心自己的小命才是。
眾鏢師對山賊又喊了幾句,剛才一直在想入非非的我沒太注意內容,聽著好象是在攀交情。不過結果似乎不理想,山賊們根本不買賬。我挑起帘子的一角,偷偷朝外望去,十幾個彪形大漢已經把兩輛馬車團團圍住,為首的大漢一臉落腮鬍子,正狂妄地朝我們喊著話:「老子不管你什麼『威遠鏢局』的,老子們不比那些無膽毛賊,老子們是做『大買賣』的!」
「還請朋友報出名號,咱們能見面就是有三分情的朋友。山不轉路轉,以後碰上面,我等必敬酒敬茶,還望朋友手下留情,免得狹路相逢的尷尬!」說話的是陸鏢師。
「廢話少說!老子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刀下從不留活口!」
看那架勢,雖然很嚇人,卻也比追殺朱紀的「業餘」多了。追殺朱紀的不用多話,那身形就帶著殺氣,堪稱「職業級」殺手;而他們則是外表比較嚇人的江湖匪類罷了,只是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唉!」我暗自嘆了口氣,看來免不了一場惡戰。心中暗暗思量著如何安然脫身,回頭看看車裡的眾人,早已是瑟瑟發抖,更有哭成一團的。我在心中又嘆了口氣,本想萬眾一心抵擋外敵的,看來是指望不上他們幫忙了。
「既然朋友咄咄相逼,我等兄弟自有職責所在,今日之戰在所難免。生死有命,我等無懼!只是不能壞了鏢行的規矩,有我等兄弟在此,車上的人財,爾等就休想動半分!」好有威懾力的慷慨宣言,那是蕭鏢師的聲音。沒想到他年紀不大,魄力膽量倒不小。
落腮鬍子霸道的聲音再次響起:「動手,哈哈……那也得看看你們還能不能動手了!」話音未落,我就猛地一個機靈,難道……
車外傳來鐵器碰撞的鏗鏘聲,看來不只是「亮青子」「擋風」了(就是撥出爍亮亮的刀劍只把對方趕跑便罷),而是已經進入了「清了」(即殺了對方)狀態中。山賊已和眾鏢師動起手來,我尋聲望去,6個鏢師顯然是落了下風。我雖不懂武功,但看樣子倒不似武功不敵,反到更像力不從心。果然沒錯,這下麻煩大了!我下意思撫摩「鳳啟」,心中默念:你若真有神通,就一定要保佑我自救行動成功啊!
陸鏢師的一聲慘叫響起,看來是傷的不輕!我來不及多思考,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賭了!我迅速從袖內拿出瑞士軍刀,飛快地跑向車內的一個角落,刀尖抵在一個人的脖子上,又狠命地拽著他往車簾外走。動作連貫,一氣呵成,在別人眼中都只是短短一瞬。我大喝一聲:「住手!」隨手又將那人逼下馬車。
眾人果真都應聲停手,齊刷刷看向我的方向。小命要緊,我沒時間去再次感慨這種危險的「焦點」感覺,只是偷偷做了兩個深呼吸,故作狠厲地朝落腮鬍子喊道:「不想他死就給我乖乖住手!否則,我手下也不留活口!」
「張小哥,你,你這是要做什麼?」不待落腮鬍子回話,劉叔已顫抖著聲音問我。
我冷笑一聲:「做什麼?提前讓你們兄弟相會啊!順便看看你在你那群兄弟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你,張小哥說的話,我,我實在聽不明白。」依舊是那假意的顫抖聲。
我強作鎮靜,「哦,是嗎?」但還是由於心中緊張慌亂,手上一抖,鋒利的刀尖就在劉叔的頸部刺出一道血痕來。我雖不暈血,可畢竟從未持刀傷人,看到那傷口滲出的血絲我不由抖得越發厲害起來。
「小子,你殺不殺他與我何干?反正你們早晚都要死!」落腮鬍子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抵觸憤恨的心裡讓我下意思握緊另一隻手。直到指甲深陷入掌中嬌嫩的皮肉內,那疼痛感反倒讓我真正冷靜了下來。勝敗在此一舉,不想死就絕對不能輸。想到這兒,我的手也沒之前抖了。我斜眼睥睨,用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威脅落腮鬍子,「我沒時間陪你們玩這種『人質遊戲』,只問一句,你們讓路是不讓!?不讓的話,我們可以比比誰的刀快!」
「哼!那你殺吧!」落腮鬍子到底不是善茬兒,早已看出我的不安。
可惜狗急還跳牆呢!更何況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溫柔賢惠到可以任人宰割的主兒,加上我的演技絕對要比他好上數百倍。我冷哼一聲:「好!」殺機盡現,作勢就要把刀子沒入劉叔的脖子。倒是劉叔先憋不住了,趕緊阻止我,「住手!」
我在心中冷笑,上當了不是,我本來要嚇唬的人也是你,不是那個落腮鬍子。
局勢已在不知不覺間扭轉,我輕蔑地命令道:「把解藥拿出來!」又示意蕭鏢師過來替我押住劉叔。
劉叔此時也摘下了偽善的面具,露出一副嗜血的表情,「沒有!」
怎麼可能,武俠小說里不都是有解藥的嗎!?
劉叔見我一臉的不信,淡漠地解釋著:「走鏢之人,又怎能不去防毒!我下的不過是些讓他們筋骨酸軟無力的迷藥而已。」
我看向蕭鏢師,他暗下頷首,看來是劉叔所言不假。於是我嘴角微揚,露出個虛偽的笑容,「那麼就得麻煩劉叔您送我們一程,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在放您回去。」
「小子,這幾日我觀察你是有些個聰明的!也對我的胃口,不如跟著我混,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唉!山賊就是山賊,這工夫都不忘記拉攏人。可也不想想,你如今是在蕭鏢師手上,又不在我手上,真不知該誇你聰明還是該罵你笨!「不必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又轉身對落腮鬍子道:「幾位大哥打了半天也累了,不如先行休息,就不必送我們了!」
見劉叔不置一詞,落腮鬍子帶著眾人退到路邊,只是用那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瞧。要是真能以眼殺人,我估計自己現在已被他殺死N多次了。
蕭鏢師押著劉叔,和受傷的陸鏢師一起坐上馬車,我則騎上閑下來的一匹馬和其他鏢師前面開路。這馬我是會騎的,只是技術一般,嗯,好吧,我承認剛能騎著馬小跑而已。以前在現代的時候,看人家電視劇里策馬揚鞭甚是瀟洒,於是就悄悄背著媽媽報了個馬術俱樂部,花著大腦袋錢。可是由於騎馬太辛苦,需要用雙腿夾緊馬腹,我一個新學的又使不太好勁兒,每次跑下來都覺得兩個大腿疼到不像自己的,後來吃不了苦、遭不了罪也就不練了。
山賊們自認計劃周詳,所以沒準備馬匹,我們跑了1個多小時,基本也就安全了。見前面有條小溪,陸鏢師就讓眾人休息下再趕路。在馬車上的商客本就心驚膽戰,加上剛才又快速趕路顛簸得不行,聽聞安全了都紛紛跳下車來活動活動身體。我也隨鏢師們也去小溪邊洗把臉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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