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第384章 賈詡的計策（上）

遲晨一行人跟隨上衫府邸的下人，來到上衫謙信安排的住處，揮手斥退想要留在這裡伺候的侍女、奴僕，遲晨與眾人盤膝坐在屋中。

「子龍、漢升，注意四周，別讓人聽見我們的談話。」遲晨吩咐一聲，又對著賈詡問道，「文和，你心中有什麼想法？」

賈詡笑道：「主公睿智，竟能想到出使倭國的說辭，更妙的是漢靈帝口諭這一借口，此刻的上衫謙信，恐怕正糾結的很呢！」

遲晨苦笑，「睿智個屁啊！我當時也就是胡亂扯了一個借口，不說口諭說什麼？難道還給他變出個聖旨么？」

「不不不！」賈詡搖頭說道，「這個口諭可比聖旨管用多了，有口諭，咱們就佔據了主動權，若是聖旨的話，主動權可就在上衫謙信那邊了。」

「這個暫且不說，我到現在都沒明白為什麼上衫謙信會是那副樣子，莫非他真的相信我說的？」遲晨皺眉問道。

「恐怕是了，就算沒有全信，至少信了一半。」賈詡點了點頭，「我想，他能相信主公這個借口，應該是他心中不得不信吧。」

「何解？」遲晨問。

「很簡單。」賈詡說道，「首先，上衫謙信在這片區域之中是一個勢力極大的軍閥，更有真田幸村、風魔小太郎、淺井長政等實力相差無幾的軍閥相助。之前我們分析過，如今這片區域之中的十幾個或大或小的勢力之間，存在著一種微妙、畸形的平衡，這種平衡甚至比各方勢均力敵還要穩固，除非有人下定決心要將其打破！」

「而在這平衡之中，上衫謙信的地位、或者說他所處的位置，卻是極為敏感的。因為他是真田幸村等三人的老師，因為他，真田幸村、風魔小太郎、淺井長政、織田市、織田信長、豐臣秀吉等等大軍閥就有了聯繫，他就是這些人中間的關係紐帶。可以說，如果上衫謙信想要打破這種平衡，那麼他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因為他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一旦這些人聯合起來，將會形成一種恐怖的力量，瞬間撕破如今的局勢。」

「同樣的，如果有別人想要打破這個平衡，那麼上衫謙信一定會是那個人首先要剷除的目標，原因也很簡單，他的位置太重要！只要他死了，那麼真田幸村、風魔小太郎、淺井長政三人之間的紐帶也就沒有了，從他們身上延伸出去的各種關係，也將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打擊。如果說上衫謙信活著，這些勢力是一個握緊的拳頭，那麼上衫謙信一旦死亡，這個拳頭就會立刻變成一盤散沙。這對於那個想要打破平衡的人來說，是極為重要的。」

「在這樣的情形下，上衫謙信的處境就更加微妙了。想想看，他處在一個這麼重要的位置上，如果他想要打破平衡，成為這些人中間的王，所有人都會攻向他。而如果他不想打破這個平衡，只想安於現狀，那麼總有人會滋生野心，做那第一個挑起戰爭的人，而這個人首先要搞定的就是他！所以，不管他想打或者是不想打，他都會成為別人集火的目標，都會成為別人第一個想要除掉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主動好一點、還是被動好一點呢？」

「自然是主動！」遲晨說道。

「不錯！」賈詡點點頭，「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他不會不知道，否則這個『軍神』也就太水了。這片區域的水很渾，雖然他自己也有極強的力量，但是伊達政宗、德川家康等人的力量也絕對不容小覷，若是他想要成為這個『王』，除開少數的幾人之外，所有人都會把手中的矛頭指向他。可是，他有抵擋的力量嗎？」

賈詡自顧自的說道，「不能說沒有，但至少他沒有絕對的把握！總之，上衫謙信如果不能稱王，那就一定會死！但是別人不同，別人如果不想稱王，也許能夠偏安一隅，但上衫謙信的地位和人脈決定了他只要不死，就沒有人會安心的局面。所以，他無從選擇！」

「既然選擇了主動出擊，那自然是要有絕對的力量！在我們出現之前，他應該一直搖擺不定，下不了決心。但是我們出現了，並且我們帶來了大漢的友誼！如果得到了大漢的幫助，如果得到了我們的幫助，結果會怎樣？赤焰弓騎的戰鬥力他之前就見識過了，子龍將軍等人的本事，他現在應該也知道了。如果我們能夠幫他，會怎樣？」

遲晨想了想，說道：「他本身就不弱，再有我們幫他，自然是強上加強，最終稱王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不錯！」賈詡肯定的點頭，「所以，主公的一句話，給了他希望！即便這個希望看上去十分渺茫，但，以他如今的處境，哪怕是一丁點的機會、一丁點的可能，都不會放過！」

「最重要的是，主公的身份，足夠做這個使者！而我們如今的力量也足夠讓他重視，最後便是，我們不帶赤焰弓騎，僅僅十二人入城，在他心裡主觀意識往我們這邊靠的時候，這就更給了他一個暗示，我們很有誠意！在這樣的情況下，上衫謙信不信也得信，因為他沒有選擇，他必須選擇相信！」

「所以，你之前才會說，漢靈帝告訴我們，倭國有上衫謙信，可與之一交？」遲晨笑道，「他本就極為需要，我們又把枕頭送了上來，自然是要欣然接受了。」

賈詡也笑道：「不錯，當時我只想到他應該有些意動，所以順水推舟推了一把。後來才慢慢想清楚這些，所以，主公的一句只有口諭，沒有聖旨，當真是妙不可言！」

遲晨點點頭，「我現在算是明白你為什麼說有口諭主動權在我們這邊，有聖旨的話，主動權就在他那邊了。」

遲晨、賈詡、荀攸、慕流天四人同時笑了起來。

一旁的楊大浪和壕人一臉懵逼的對視一眼，同時問道：「為什麼？」

遲晨一愣，隨即笑著解釋道：「因為主導地位！」

「主導地位？」楊大浪疑惑，「什麼主導地位？」

「自然是戰後的主導地位。」遲晨說道，「這是在我們跟他之間是互相合作的前提下所說的，如果我們真的是來幫他的，那麼等戰鬥結束了，他上衫謙信也成為了倭國區的王。在這之後，他是選擇臣服大漢呢？還是給我們點兒好處就算了呢？前者，便是以我們為主導。後者，便是沒有主導，只是合作，各取所需。」

「所以，只有口諭的話，我們就不一定會幫他，畢竟我們只是來打前站的，具體合作事宜還要看漢靈帝的態度，所以他在講條件的時候就不敢太過強硬。而如果是聖旨，那就代表漢靈帝只會選擇跟他合作，那麼他完全可以只給我們好處，絕對不選擇臣服！口諭，我們可以有多種選擇，聖旨，我們就只能選他，懂了么？」遲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