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保下錢氏
聽見奶娘的喊冤,顧冰珣微微的拽了拽老夫人的袖子,老夫人感覺到她的依戀,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後開口道「把她給帶上來,」
幾個粗使婆子帶著錢氏進了客廳,然後便將她按在地上,奶娘見客廳了面竟然有這麼多人,一下子停下了哭喊,顧老爺這時吩咐大管家,繼續搜,每個院子都要搜的仔細,大管家領命退了下去。
顧冰珣暗暗掃了一圈在坐的所有人,在坐的五位姨娘,魏姨娘依然端坐呡茶,面上看不出任何錶情,王姨娘微微皺眉,趙姨娘倒是一直微微咬著下唇,媚姨娘就是看戲的表情了,玉姨娘只是低頭研究手裡的帕子。
再看看小姐們的位子上,幾個庶姐都是或好奇、或是看好戲的神情,而顧水柔,她的面上也是一片沉穩,只是眼中一閃而過的陰沉,無人發現。
錢氏停下來的一瞬,旁邊立刻有人手裡拿著一個紙包,恭敬道「回稟老夫人,老爺,在這個錢氏的房裡搜出來的。」
顧大夫不等吩咐便立刻上去檢查,只是略微看了看聞了聞,便回道「是夾竹桃的粉末。」
趙姨娘的院子里就栽種了一顆夾竹桃,聽到了顧大夫說是夾竹桃,趙姨娘立刻緊張的,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老夫人好奇道「這夾竹桃有什麼說法嗎?」
「回老夫人,夾竹桃也是有毒的,若是少量服用,會讓人頭暈嘔吐,」
聽了顧大夫的話,老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大膽,好你個錢氏,竟然想要毒害主子,來人,給我拉出去亂棍打死。」
錢氏一聽簡直快要暈了,可是他不敢暈,立刻哭喊道「奴婢並沒有害人之心呀,求老夫人放過奴婢,小姐,小姐,救救老奴,老奴真的沒有要害你呀!」
聽著她的哭喊,顧冰珣這才道「祖母,奶娘一直照顧我多年,定不會害我的,不如就輕輕責罰一下好了,」
老夫人皺眉道「珣丫頭,你這樣心軟只會縱容下面的奴才,可不能心軟,」
顧冰珣聽了便又掉下淚來道「可是祖母,奶娘是從小奶大我的,如果只是因為那個什麼夾竹桃,就將她打死,怕是會寒了那些下人的心,祖母就可憐可憐珣兒,將奶娘留下吧!」
「唉!好吧,你這丫頭就是心軟,那你最近有沒有頭暈嘔吐等癥狀?」
顧冰珣想了想便道「珣兒沒有呀,」
「那就好,那這個婆子房間里有那髒東西,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打三十板子吧!」
錢氏見自己逃過了一劫,立刻磕頭道「謝謝小姐,謝謝老夫人,謝謝老爺,」
錢氏被帶下去后,又有下人上來道「回老夫人,老爺,院子都搜了一邊,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
魏姨娘這時,看坐在向顧冰珣下手的顧水柔,眼裡是別人看不懂得意味,顧水柔看了魏姨娘一眼,然後便對著老夫人道「祖母,既然是府里有人要害珣兒妹妹,我看不如讓人帶顧大夫去妹妹的房間也檢查一下,萬一有什麼對身體不好的東西,估計也逃不過顧大夫的眼睛,」
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啊!不如讓顧大夫,到所有人的房間里都看一下,這樣大家也都安心一些,」
老夫人本來還有些猶豫,但聽了她後面的話,便有些動心了,看向顧老爺,顧老爺便道「柔兒這個提議不錯,顧大夫,就勞煩你走一趟了,」
顧大夫領命便被帶了下去,顧水柔身邊的一個丫鬟,也慢慢退了下去,顧冰珣記得這個丫鬟,這是顧水柔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頭名叫憐玉,顧冰珣不動神色的看了青梅一眼,青梅會意便跟在他們的身後而去。
等了半個時辰后,大管家回來複命,什麼都沒有發現。
倒是顧水柔這時「呀」了一聲,老夫人關心道「柔兒怎麼了?」
顧水柔怯怯的睜大了眼見道「祖母,我想起來了,趙姨娘的院子里就有一顆夾竹桃,昨天我還和妹妹們說,那顆夾竹桃開的花好看呢,這?」
聽了她的話,老夫人和顧老爺都看向趙姨娘,趙姨娘趕緊跪下來道「老夫人,老爺,妾身冤枉,那顆夾竹桃可是妾身住到碧水院時就在了,妾身並不知道那顆夾竹桃有毒,」
這話說的也對,老夫人和顧老爺都想到了,他們買下這府邸的時候,那顆夾竹桃好像就已經在了,這樣一來還真不能說下毒的就是趙姨娘。
只有玉姨娘聽到這些后,袖子下面的手緊緊的握緊,指甲掐到了肉里卻不自知,她的兒子當初就是中了夾竹桃的毒,可惜她一個深閨夫人,沒有見過那夾竹桃的樣子,也從來沒有人告訴她,趙姨娘院子里那顆花樹就是夾竹桃。
竟然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唯獨她不知道嗎?還是說,只有趙姨娘和魏姨娘知道,他們的女兒也是知道的?
顧冰珣無意中看到了玉姨娘,見她面色蒼白,便想到了三年前,玉姨娘有過一個兒子,可惜一歲的時候就夭折了,難道說是和這夾竹桃有關?
顧冰珣心裡記下了這個,她以前不曾留意的玉姨娘,既然搜了府都沒有找到下毒的人和毒藥,便只好等著顧大夫回來,看看他有沒有發現什麼。
又是半個時辰后,顧大夫回到了客廳,同樣也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這樣一來竟是沒有查到結果,顧老夫人又問道「今天是誰負責冰凝院的早膳?」
青梅和青蘭趕緊跪下道「是奶娘和杜媽媽一起做的,」
而杜媽媽已經死了,奶娘房間裡面搜到的是夾竹桃,而不是另外兩種毒藥,這樣一來,剩下最可疑的還是奶娘錢氏,可,是既然已經打了錢氏三十大板,而且錢氏是顧冰珣的奶娘,所為事不關己高掛起,如此便沒有人再追究。
老夫人想了想便對著顧冰珣道「既然找不到兇手,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你留下兩個你信得過的人,院子里的其他的人都換一遍吧,今天下午就讓丫婆子帶人來,給你挑人,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