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你真的想多了
說實話,那天跟申暮和聊完,許錚挺意外的。
申暮和外表柔美嫻淑,沒想到骨子裡卻是一個女強人。
六叔後來教訓許錚,「看吧,一直都是你自己想當然,人家不過也是為了名利!」
想想那天在電視上看到的白景譽,再想想自己的現狀,許錚思慮多日才有了跟申暮和後來的合作。
朱尋尋聽完許錚的講述,沉默片刻,細長的手指摩挲著瓷杯的唄把,忽地噗嗤一笑,彎著眼睛看向旁邊的男人,「其實你就覺得她長的漂亮!」
許錚嘶~~了一下,這孩子怎麼屢教不改呢?揚手想要教訓她一下,卻改為揪住她的鼻子捏了捏,「你就氣我吧!」
明知道許錚不是那樣的人,故意說那樣的話,朱尋尋就是沒事找事惡趣味,就是看他著急,想要辯解卻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就氣你怎麼了?你來打我呀!」朱尋尋說著就滾到床上,許錚站起來,邊解皮帶邊做出一副惡人的樣子,「看我怎麼修理你!」
朱尋尋一看他的架勢,慌了,起身按住他放在皮帶上的手,嬌嗔,「大白天別發神經……」
許錚後撤一步,離開她可以夠著的範圍,繼續手上的動作,他……真……的……在……脫……褲子!
羞得朱尋尋趕忙用手捂住了眼,嘴裡嗷嗷叫,「流氓,走開!」
許錚笑著又脫了上面的襯衫,紋理分明的胸肌,標準人魚線,只穿了底褲的男人俯下身去掰朱尋尋的手指,蠱惑人的聲音如羽毛一般輕輕滑過朱尋尋的耳邊,「我只是想去洗個澡,你想多了!」
一路過來,身上都是汗,他可不想臭烘烘的,自己女人不嫌棄,他自己都嫌棄自己。
朱尋尋紅著臉抓起床頭的枕頭朝他砸過去,「去死!」
許錚抓住枕頭的一端,重瞳染了輕佻又魅惑的笑意,「要不要一起洗?」
抬頭是堪比模特的身材,再往下,是男人底褲中間的那一塊兒凸起,朱尋尋要看不看的用枕頭捂著臉,嗡嗡的說,「許錚,你是個壞人!」
就是這個樣子,純真,可愛,孩子氣,許錚真是愛死朱尋尋這個樣子,他發出一串爽朗的笑聲,看女人裸著的小腳丫,伸手撓撓她的腳心。
在另外一個枕頭砸過來之前,許錚大笑著躲避著襲擊進了浴室。
浴室是用磨砂玻璃四面圍起來的,從外面可以清晰聽見裡面嘩嘩的水流聲,以及依稀可見男人模糊的身影。
別看朱尋尋從事教育事業,其實她的骨子裡是個充滿激動思想奔放的人,坐在床上看電視的她,有點心不在焉,水流滑過那結實的腹肌是什麼樣的?光著身子洗澡的男人動作是不是一如平時那麼帥氣?還有那下身的某個地方,是豎起來呢還是垂下去……
一時間,朱尋尋腦洞大開,拉都拉不住。
最後YY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嗷嗷叫起來,男色當前,忍不忍都辛苦,啊……啊……她覺得自己快沒救了……
許錚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就看見床上裹成粽子樣的朱尋尋,他邊用毛巾擦頭髮邊去拽朱尋尋身上的被子,「不熱嗎?」
「不熱!」
熱死總比臊死強!
許錚擦了擦頭髮,也不用吹風機吹乾,就那麼半濕著趴到床上,勾住朱尋尋的手指往外拽,見她不動彈,又去撓她的腳心,朱尋尋啊的一聲蜷縮著雙腿想要把腳放到被子裡面,許錚趁機拽開她的被子放到一邊的椅子上。
看到女人拱被子拱成雞窩狀的頭髮笑了,許錚伸手理了理她的頭髮,「餓不餓?」
問了半晌沒聽到回答,一低頭才發現女人的全部注意力在自己腰間的浴巾上。
被女人盯著那個地方,許錚有點囧,戳了一下朱尋尋的額頭,「往哪看呢?」
朱尋尋抬頭,眼神極其認真,「我想摸摸他!」
許錚怔了一下,繼而更囧,小聲嘟囔了一句,瞎鬧什麼,偏頭去找褲子穿,朱尋尋上前扶住他的肩膀,比劃著手指,「我就摸一下,就一下!」
許錚反手抓起一個枕頭按在朱尋尋的頭上,氣氣的道,「不行!」
哪會像她說的那樣只摸一下那麼簡單,一旦開頭,首先把持不住的就是許錚,天知道他都想要她,但是現在不行,她舟車勞頓,還沒吃飯,過度勞作會讓她的身體吃不消。
野獸在吃掉獵物之前,最好把她餵飽了,休息好了,心情愉悅了,享受起來才可口。
最關鍵的是啥吧,洗手間裡面沒有套!!!
許錚檢查過了!
朱尋尋一邊笑一邊去扯他腰間的浴巾,「裝正經!」
「哎~~說了不行!」
兩人就在一扯一擋中嬉鬧,許錚被氣笑,不費力氣的把朱尋尋按在床上,頭朝下,輕輕的大她屁股,「幾天不見,學好了哈,說,下次還敢不敢了?」
朱尋尋在他身下哇哇叫,嘴硬的不討饒,反而變本加厲道,「摸一下就怎麼了?又不是沒摸過!」
呵,長膽識了哈,許錚又不輕不重的在屁股上打了幾下。
折騰了一會兒,朱尋尋身上又出了一身薄汗,反手去抓許錚的頭髮沒抓著,咯咯咯的笑了一陣,「不行了,我快餓死了!」
光顧著玩,竟然忘了把寵物餵飽。
許錚鬆了手,特別大爺的撩了一下頭髮,跟爺比力量,你還嫩的很。
許錚趁著朱尋尋喝水的功夫趕忙穿好衣服,朱尋尋回頭看他,翻著眼皮沒好氣的說,「搞得我像色女似的!」
好吧,你不是色女,你只是饑渴而已!
過了吃午飯的時間,翻翻菜單,酒店也沒什麼好吃的,許錚提議出去逛逛,朱尋尋看看外面威力一點也沒減弱的太陽,搖搖頭,拉著許錚的手撒嬌,「你買給我系!」
「想吃什麼?」
朱尋尋想起剛才坐車過來路過一個德克士店,「漢堡,雞腿,可樂!」
「全是垃圾!」
許錚雖然這樣說,最終還是笑著拿著錢包出了門。
朱尋尋趴在房間的窗戶上,正好可以看到酒店大門外的光景,沒一會兒,許錚從大門裡出來,朱尋尋看見了他。
雙手托著下巴,傻樂傻樂的看著那個男人的挺拔背影,朱尋尋中午確實沒吃飯,但是因為天熱,根本沒什麼胃口,但是她就想看許錚為她忙東忙西的樣子,那樣會讓她覺得特溫暖,這男人特靠譜!
朱尋尋雖然沒有來過這一片,但她知道從德克士店到酒店沒有多遠,步行的話來回也就二十分鐘。
可這都半個小時了,許錚還沒回來,趴在窗戶上端著一杯水準備給他一個「驚喜」的朱尋尋不耐煩了。
收起水杯,簡單沖了一個澡,換了一身寬鬆的衣褲,下樓溜達了一圈,又半個小時過去了,許錚還是沒回來。
是不是給我準備豪華大餐去了?朱尋尋禁不住這麼想。
又過去二十分鐘,朱尋尋實在等不下去了,拿起隨身包出門找許錚。
剛才只顧著玩鬧,竟忘了存他這裡的號碼,真是後悔死了。
憑著記憶走路到了德克士店,下午三點多的光景,店裡沒多少人,一眼看過去,可以把店裡看個大概。
許錚沒有在這裡!
最後讓一個小男孩進男洗手間看了看,還是沒有!
朱尋尋真是急死了,什麼人嘛,給人買個漢堡都能買不見!
在德克士里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鐘,朱尋尋最終還是回了許錚的大本營——工地。
巧的是,她遇上了那個給他話梅的男孩兒,男孩兒似乎受了什麼委屈,眼睛紅紅的,有哭過的痕迹,神情看上去也很難過。
他悶頭坐在一堆石子上,手裡拿著一根樹枝無聊的拍打著地面,眼睛一直望向馬路那邊。
「喂你好,看見你們許總了嗎?」
男孩兒看見朱尋尋噌的一下站起來,還沒說話眼淚先掉下來,眼睛里是說不出的難過與恐懼,「大伯被埋在土裡了,許總也被埋了……」
什麼?
經常從電視報紙上看到工地出事,工人不受賠償到處找人說理的事件,朱尋尋的第一反應就是許錚出了工傷。
男孩後來又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見,上前緊緊抓住男孩兒的衣領,「人呢?人呢?」
這個時候從不遠處慌慌張張走過來幾個人,其中一個認出了朱尋尋,朝她招招手,心情沉重的說,「我們去醫院,你跟我們走吧!」
朱尋尋第一次乘坐這種小卡車,因為座位不夠,幾個男人被安排到後面的車斗里,把副駕駛的位置留給了朱尋尋。
換做平常,朱尋尋一定會摸摸這摸摸你,這是什麼那是什麼呀的嘰嘰喳喳個不停,現在她一點心情都沒有,也不敢開口問,唯恐有什麼噩耗等著她。
雙手緊緊的握成拳,身體綳的直直的,心裡的恐懼隨著車軲轆的轉動越來越大,如果許錚傷了殘了,她還要他嗎?
還要他嗎?
要!
如果你不能給我支撐一方風雨,覓一世安逸,那讓我來好了,讓我來養你,照顧你,這是朱尋尋做的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