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這樣道歉行不行
曹峰簡直不可思議,在機場沒有見到說好要來接機的人,篤定許錚不過是跟他鬧著玩,根本沒什麼「媳婦兒」。
可這冷不丁的出來一美女,許錚說那是我媳婦兒的時候,只是羞澀的垂頭笑了一下,也不反駁。
這事兒就奇怪了。
曹峰策側了身子,站到門的一邊,趕忙讓朱尋尋進了屋,朱尋尋低聲說了一句謝謝垂頭進去。
朱尋尋來了,許錚也不慌著穿衣服,腰間就圍著一條浴巾,**著上身在沙發上坐著擦頭髮,很平常的問,「這麼晚怎麼過來了?」
他問的理所當然,朱尋尋心裡卻有點發虛,因為沒能去接機,下午她給許錚發了好幾條簡訊,他都沒有回,後來她實在擔心他,就打了電話過去,鈴聲只響了一聲就被掛斷了,朱尋尋這才意識到許錚可能生氣了。
停職快一個月,上班第一天,按說怎麼也得好好表現,可朱尋尋等不及,下班的時間一到,就抓著自己的包往外跑,同一個辦公室的人以為她家裡出了什麼大事。
可誰能想到,陳婉儀竟然在學校門口等她。
朱尋尋都不知道她復職的事陳婉儀怎麼知道的,再一想,陳婉儀憑著已故朱成仁遺孀的身份,向來跟學校一些領導有聯繫,也就見怪不怪了。
看了一下手機時間,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來上班就說來上班,幹嘛哐我說去機場接筱筱?」
陳婉儀今天這一身是刻意打扮過的,還化了妝,她身段本來就好,這麼一捯飭十分顯年輕,站在素麵朝天的朱尋尋身邊,就跟姐妹倆一樣。
「本來是去接筱……」
「還撒謊,我剛才看見筱筱,親自問她來著。」
朱尋尋立刻閉嘴,沉默。
陳婉儀見她不說話,以為她知錯了,在人來人往的校門口,她捻掉朱尋尋系肩膀上一根細小的線頭,「我不管你今天下午要去見什麼人,但別忘了自己是剛經歷過一次失敗感情的人。經歷了一次那樣的人渣還不夠,難道還要再經歷一次?」
其實陳婉儀早就發覺朱尋尋的不正常,但是孩子大了,心思不像小時候那麼外漏,用誘哄的方法已經不行了。而且朱尋尋現在是個有著獨立人格的成年人,只要她的做事情不違法,誰也沒有資格阻擾他她。陳婉儀也怕太過干涉朱尋尋的事,反而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交朋友我不反對,但是不能像上次似的輕易就把自己搭進去,聽見了沒有?」
朱尋尋低頭摳弄著指甲上的殘液,還是不說話。
下午主任說了,既然她復了職,言行舉止精神外貌都要給學生做一個表率。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特別的看了一眼朱尋尋的指甲,慌的朱尋尋趕忙把雙手藏到身後。
正是放學的高峰期,時不時有朱尋尋班上的學生出來,他們看見朱尋尋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兒一樣站在一個婦人面前,猜度著婦人是朱尋尋的家人,心裡暗笑,朱老師也有被教訓的時候,倒跟她在上課時候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出入。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不提了,你官復原職了,是件高興事,我們出去慶祝慶祝,我請客。」
吃飯是假,其實是陳婉儀約了老陳跟他的外甥,主要目的是讓兩個年輕人以普通朋友的身份見個面,後面的事兒等倆人彼此有了好感之後再說。
這是陳婉儀在幫朱尋尋張羅相親事宜后得出的經驗,就像上次陳阿姨那個侄子易美彌,一開始就打著相親的旗號,後來不歡而散,弄她跟陳阿姨之間都有了矛盾。
以前是在一起買衣服逛街喝茶打毛將的好姐妹,自從朱尋尋說易美彌沒看上她,他們吹了之後,陳婉儀怎麼看陳阿姨怎麼覺得可恨,陳阿姨感覺出她的態度,也變得尖酸刻薄起來,倆人在牌桌上因為一點小事吵了起來。
因為小輩兒人撕破了臉,怎麼想怎麼覺得憋屈。
後來陳婉儀就想通了,但凡再讓朱尋尋相親,不直接說相親,就說吃飯,吃完飯倆人有好感就聯繫,沒好感就算,誰也不許再提這事,這樣面子裡子都好看些。
朱尋尋猛的抬頭,「我不去!」
她剛才一直伏地做小,為的就是不激怒陳婉儀,在她罵完教訓完發泄完,好趕緊把她放行,誰想她過來要跟她一起吃飯。
當然,倆人在一起住了快二十年,對方一張嘴就知道打的什麼算盤,朱尋尋不會單純的認為她請客就單純吃飯那麼簡單。
「為什麼不去?」
「我……提前約人了,你也知道我剛復職,總要跟同事聚聚聯絡聯絡感情。」
陳婉儀似乎有點被說動,跟老陳見面的事雖然重要,但是孩子的工作也挺重要,正猶豫著,忽然聽到對面的路邊幾聲車喇叭聲,陳婉儀循聲望去,只見老陳一隻手搭在放下的車窗上,對著他們這邊喊,「小陳,快過來,我跟我外甥來接你們了!」
舅甥倆在飯店等不及,乾脆開車直接過來了。
得,這次想逃也逃不掉了。
後來的結果就是朱尋尋被拉住一起吃了飯,吃飯的結果暫且不提。
所以她才被弄的這麼晚,不然早就過來了。
朱尋尋坐在許錚的身側,有點不敢直視他的身體,他洗完澡就不能穿件衣服嗎?這麼裸著不冷嗎?
曹峰坐在他們斜對面的位置,有意思的看著兩人,說是夫妻吧,不太親密,說不是吧,又好像有那麼點意思。
朱尋尋本就不太自在,被曹峰的直接又凜然的目光盯著,越發的不好意思。
許錚擦完頭,把毛巾朝著曹峰丟過去,正好扔到他的頭上,蓋住他的臉,「眼睛往哪兒看呢?」
原來,他注意到她的不自在。
曹峰拽下頭上的毛巾,笑哈哈的說,「又不是外人,我看看就咋拉?」
「回家看你媳婦去!」
許錚笑著瞪他一眼,拉住朱尋尋的手往主卧的方向帶,「我給你看樣東西!」
曹峰在他們的身後「喲喲」的叫著,發出調笑的聲音,他從沙發上撿起自己的外套,大聲的說,「今天的月亮好圓啊,好久來不來H市了,我出去轉轉。」
在許錚拉著朱尋尋進入到卧室前,他們聽到曹峰出門的聲音。
這間主卧朱尋尋睡過很多次,但仔細想想,好像沒有跟許錚同時進來過,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更多的是興奮,終於在沒有第三者的情況下,明目張胆的欣賞許錚胸肌腹肌都堪稱完美的身體了。
別看朱尋尋外面純白無害,善良無辜,一見男人就害羞,一跟陌生人說話就臉紅,其實她的內心奔放的很,對於男人,除了喜歡欣賞美男,剩下就是喜歡看美男的身體了。
卧室沒開大燈,只有床兩旁的壁燈微微亮著,朱尋尋坐在寬大柔軟的床上,許錚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對面。
從一進來朱尋尋的目光就沒有從許錚沒有穿衣服的身上移開過,當過兵扛過槍的男人身體就是不一樣,每一處皮膚都散發著野性又豪邁的力量。
在電視行,書籍上的看的是一回事,真正看見活人,且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又是另一回事。
太刺激感官了!
朱尋尋正想用手指戳一戳,那線條硬朗的人魚線是真的嗎?按上去是什麼感覺?
在許錚側身開抽屜找東西的時候,她禁不住誘惑,果真用手指戳了一下,許錚像是被電擊輕微動了一下,「別惹火!」
朱尋尋吸了一下鼻子,「你不冷嗎?」
「冷!」
冷還光著,暴露狂啊?
「覺得你看的挺帶勁兒的,就想你多看會兒!」許錚笑著說。
滾!朱尋尋抓起床頭的枕頭往他身上砸,耳根驀地熱了氣來,他知道她在看他呢!
許錚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木匣子,裡面裝了一個碧綠的翡翠鐲子,他把鐲子從木匣子裡面拿出來,拉過朱尋尋的手慢動作的往她手腕上套,「我這次出差順道兒去看了看我媽,我媽知道你就是小時候隔壁鄰居的女兒高興壞了,非要我把我們家祖傳的鐲子給你做禮物。」
他把鐲子給她戴好,笑著看她,「戴上我們家的鐲子就是我們許家的人了,就不能反悔了!」
手腕抬高,就著燈光看腕上鐲子,晶瑩剔透,溫潤透亮,隱約可見一條形如小蛇的血絲徜徉其中,朱尋尋晃了晃手上的鐲子,對上許錚笑意盈盈的目光,「不生氣了?」
許錚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喔,自己還在生氣呢,怎麼就給忘了呢?
他板起臉,雙手抱胸,偏過頭,「第一次被接機,就被放鴿子,生氣,怎麼不生氣?」
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朱尋尋突然探過身,在他偏過去的側臉上親了一口,滿眼含笑的說,「這樣道歉行嗎?」
許錚如同電影里的慢鏡頭,一點一點的轉正身體,上身是光著的,她探過來的時候,雙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她手腕上的鐲子如同一塊兒冰塊兒一樣,冰的他全身打了一個激靈,不過短短几秒,全身就熱了起來,體溫急速上升,如同馬上就要燒開的沸水。
「尋尋……」
許錚啞著聲音叫她的名字,眼睛亮的嚇人。
朱尋尋心說不妙,他這個樣子怕是要走火入魔,馬上垂下頭撫弄著手腕上的鐲子,裝著漫不經心的說,「別瞎想哈,我媽說了十點之前我必須得回去,否則以後晚上就不讓我出門。」
許錚沒有說話,只是光著上身,眼睛一紮不眨的望著她。
眼睛不經意瞥見許錚床頭的鬧鐘,分針指向十二,時針正好指向十,「哈,已經十點了呢,我得回去了。」
她剛一起身,就又被許錚帶了回來,跌回床上,許錚的起身把她壓到身下,聲音啞的快要說不出話,「撩完就想走,沒門兒!」
說完,鋪天蓋地的吻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