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道石

古風獃獃的看著，不敢去取，「小紫，這玩兒就這麼厲害？可怎麼用？一旦激發，豈不是連我們也被炸死？」

怎麼看都不靠譜。

巴掌大小的鐵球，能轟殺洞天？簡直比原子彈都厲害了。

「大哥，我的傳承記憶中有這方面的記載，這種一次性的器物，也可以算是玄器，可以滴血煉化，用真氣催動，就可以發揮威能了！」小紫歪著頭道，「至於自己炸死自己，那倒不會，這種東西催動后，會發出同源的守護，不會傷害到自身，否則也就沒大用了。」

「果真？」古風大喜。

「應該是這樣？」小紫略微遲疑，「要不大哥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這玩意兒要是真的，以後就有了保命手段。」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多少安全感，特別經歷一系列詭異而超出想象的事情，如今碰到這種東西，自不會放棄，古風手指一彈，飛出了一滴精血，沒入了其中一個天罡烈火雷上，血液一頓，便被吸收殆盡，古風也同時受到了關於天罡烈火雷的信息。

「哈哈哈，小紫，正如你所說，確實如此，滴血認主，真氣就可以催動，然後發出同源的力量守護自身！」古風大喜，有些失態。

「那太好了，等找到武天照那鱉孫子，給他來一發，炸死他個混球！」

小紫也歡喜的在肩頭跳躍。

「你什麼學的這些髒話？」

「是髒話嗎？不感覺啊，反而很爽快！」

古風無語，滴血之後，將盒子小心的關上，收入了乾坤袋中，又仔仔細細的搜查一圈，再沒有其它東西，這才走出房間，一出門就看見石墩從旁邊走了過來，臉上掛著喜色。

「石兄，看你神色，機緣不錯啊！」古風招呼道。

「那是，你來看！」石墩笑著，張嘴噴出了一道光，化作一柄漆黑無比的大鎚，氣息狂暴，轟山裂地，讓古風都感覺到壓抑無比，「這可是上古無上玄兵，一錘下去，能轟殺蛻凡！」

「恭喜了！」古風替石墩高興，這種兵器，正適合他。

「古兄弟，你呢？」石墩將大鎚收起，成了一張底牌，問道。

「得到三個鐵球，也算不錯！」古風沒有細說，那種東西，也沒法說。

石墩點點頭，「很明顯了，這裡是珍藏東西的地方，儘管不多，卻個個都是寶貝，古兄弟，咱們繼續。」

「好！」

說著，古風推開了旁邊的一道門戶，踏步走了進去。

正要離開的石墩一扭頭，神色就是一僵，他看到古風打開的房間空無一物，哪還有古風的蹤影。

房間不大，一眼就能看遍。

「古兄弟……！」石墩站在門口大喊，卻沒有任何回應，頓時擔心，一咬牙，也走進了房間，卻什麼也沒發生，他仔細的檢查一遍，也沒有任何發現，不禁撓頭，「怎麼回事？剛才古兄弟明明進來，怎麼一轉眼就消失了？」

一步踏出，神思恍惚，古風就發現來到了一片虛空中，上不見天，下不見底，霞光升騰，仙氣繚繞，霧氣朦朧，似真似幻，不似人間景象。

心中一驚，古風便平靜了下來，這種情況經歷的不是一次兩次了，目光一凝，他發現雲霧之中有一座祭壇，上面盤坐著一位年輕男子。

面白如玉，從內而外散發著仙光，尊貴高大，看上一眼就感覺到自身的渺小，自身的卑微，不自覺的要跪下參拜，貢獻出信仰靈魂。

「仙主？」古風疑問，他沒有感覺到男子的任何氣息，看似平凡，卻有種充塞蒼穹，頂天立地，霸絕萬古，永恆不朽的味道，他立即想到了傀儡口中，還有白骨真君所說的仙主。

男子睜開了眼睛，頓時浩大的氣息席捲而來，讓古風一顫，空氣凝滯，再也無法動彈絲毫，就連思維都轉運的極其緩慢，似要變成活死人。

唉……！

幽幽一嘆，寂寥萬古，說不出的感慨，說不出的無奈，也說不出的難以言喻的悲苦。氣息收斂，古風恢復過來，臉色卻萬分慘白。

他見過不少絕世人物，可哪一個也沒有眼前這一位的氣息恐怖，浩瀚蒼穹，湮滅萬物，吹一口氣都能破碎萬古。

「抱山印，戰神的傳承，他也沒堅持下來嗎？」如玉男子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卻一眼看穿了古風的一切，「還有龍象之力的功法，雖不入流，卻也開發潛力，彌補人類之體的底蘊不足，卻不應該將你的血脈壯大這等地步，你應該還有什麼奇遇！」

「六字真言？好機緣，好福氣，六個字，卻蘊藏著佛之至理，絕不比抱山印差！」仙主看到了古風識海深處，繼續道，「白骨真君？你也沒有堅持下來嗎？可惜了這麼一個好孩子，唉，我之罪過！」

古風聽的心頭髮冷，汗毛倒數，渾身顫抖。

這是何等能力，一眼看穿了他的所有，看穿了所有的隱秘。

不知為何，他忘記了有關腦海中小樹苗的一切記憶，好似從來都沒有見過。

仙主也沒有發現。

至於三才刀法、仙鶴騰雲步之類的，顯然沒有放在眼裡。

「這等體魄，這等氣血，唉……！」仙主一嘆，悲天憫人，卻又落寞悲苦，他眼光一轉，看向了小紫，「紫虛和紫冉的血脈，看見他，不禁想起了故人，昔日一戰，天崩地裂，我卻莫名其妙的被卷了進去，結果……！」

小紫莫名其妙，十分疑惑，卻不敢問什麼，只是老實的趴在肩頭。

「人算不如天算啊！」仙主說著，左臉上邊冒出了大量的黑霧，整個人變的猙獰而恐怖，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嘿嘿，裂天，和一個螻蟻費那麼多話幹什麼，他早晚要死！」

「鬼泣……！」仙主聲音一變，充滿了恨意，「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啊！」

「嘿嘿，以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這樣不好嗎？你我仙鬼合一，在取他人族血脈，鑄造先天道體，再加上大道石為基礎，將來大道可期，縱橫天下，掌控寰宇，什麼仙道、鬼道、魔道、神道、妖道、荒道、人道統統踩在腳下。」

古風聽的激靈靈一個冷戰，看著仙主語言變化，完全是兩種極端，他忽然想到了古庸：奪舍？靈魂融合？

「我是不是又遭到了無妄之災？」

心中思量，不禁悲苦。

「我現在還不明白，當初我不過周遊諸天，觀大千世界諸道演化，卻怎麼來到了下界？莫名其妙的捲入了戰神等人的大戰？」仙主不解道。

「有什麼不明白的，不過是巧合罷了，當初我一直窺視你手中的大道石，藉此打破禁錮，領悟無上境界，就瞅准機會，暗中對你出手，可哪知，卻落得這個下場，本源破碎，竟然和你融為一體，差一點被你煉化！」鬼泣說道。

「也許是巧合吧！」仙主嘆道，「時也，命也，運也，這就是命運吧！本來我將你鎮壓，以僅有的本源打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也要將你殘魂徹底煉化，可誰知，萬古歲月，封印消磨，被人間螻蟻發現，從外面想要攻破，徹底壞了我的打算，以致如今，我們兩個融合！一旦徹底融合，也不知會成為什麼樣子，不過我感覺……！」

「還感覺什麼，定要屠戮人間，吸收億萬生靈之靈魂，壯大己身！」

「因果循環，這也就是命運吧！」

一個人，兩種語言，分外詭異。

古風卻聽明白了，萬載之前，由戰神發起的一場神戰，身為仙人的仙主裂天卻捲入了進去，一直窺視他寶物的鬼泣偷襲，結果兩人差點同歸於盡。

仙主裂天以自身本源煉化鬼泣的殘魂，自封印於此，卻被外面打攪，結果功虧一簣，反而造成了仙主和鬼泣相互融合。

一仙，一鬼，融合一起。

誰知會誕生什麼存在。

古風心裡發毛，也感覺到恐怖，從鬼泣最後的話語可知，一旦徹底融合，就會取走他的身體重生，也算是另類的『涅槃』重現人間，那時為了恢復，說不定還真會屠戮人間，到時候誰能抵擋？

「裂天，我們的融合已經不可逆轉，就放下執念，你我一體，到時候還會重現世間，再創輝煌。只是可惜了，你這具大羅仙體，雖破破爛爛，卻蘊藏著無窮造化，卻無法容納融合后的真魂，只能以後煉化了！」

「也罷，既然不可逆轉，我的主意識也即將消散，哪還管他以後天崩地裂，乾坤毀滅！」

「哈哈哈！就是這個理兒！」

仙主閉上了眼睛，卻從頭頂衝出了交纏一起的兩道光芒，一道黑光繚繞，蘊含著世間至陰至邪之氣，一個霞光無盡，是九天之上的輕靈之仙氣。

最終，兩道光芒融合一起，變成了一團灰色霧氣，又一陣蠕動，化成一個和仙主裂天有著六七分相似的虛影。

「我是鬼泣？」

「我是裂天？」

「不，我是鬼仙，一個全新的存在！我有種鬼泣的一切，有著裂天的傳承，仙、鬼合一，再去潛力無限的人族血脈，重鑄身軀，定能走到最巔峰，成為眾仙之主，眾神之王！」

鬼仙霸氣萬分，狂傲無邊，然後化作一道流光，來到了古風身前，從眉心鑽入了進去。

從始至終，古風都沒有反抗的力量，只能任人宰割，哪怕小紫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