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無盡疑惑

城內中心，深坑古象。

周圍灰霧，英靈環繞。

「怎麼辦？」

蠻龍急了，城內已經被灰霧徹底佔據，密密麻麻的英靈，沒有了去路。難道要和英靈拼殺？

古風心頭狂跳，感覺詭異。

地下古城，封印古象，偏偏在他們來到這裡后，城門忽然打開，英靈湧入進來。

轟……！

黑色的古象，再次爆發神威，一股股黑霧從體內湧出，繚繞體外，不停翻滾，幻化成各種妖魔鬼怪，嘶吼咆哮。

古象後背上的長矛綻放青光，將他壓制，不甘的發出了惡毒的凶厲，「羲，你壓制我萬古，等我打破封印，必毀滅這一界人類！」

沒等聲音傳出，深坑邊緣，就爆發出無盡的光芒，將古象籠罩，不釋放出絲毫力量，哪怕如此，傳遞出來的洶湧狂潮，依然將古風等人震的口吐鮮血。

「要是沒有封印之力，它的聲音都能將我們鎮殺啊！」

蠻龍臉色慘白，驚駭萬分。

古風也震駭異常，這到底是什麼級別的存在，也太過恐怖了。

「你沒有機會了！」

聲音落下，無數的青光點點從城內升起，匯聚成一道人影，高懸古象頭頂。身影朦朧，披著道袍，似不停的在大千世界穿梭，捉摸不定。

「羲，你果然還在這裡！」

古象怒吼，從周身各處噴出實質一般的黑光，魔焰滔滔，有著破碎萬古之威。

「不將你終結，我怎能離開！」羲的身影漸漸凝實，是一位中年人，神態和藹，沒有威勢，可眸子中卻日月旋轉，輪迴不定，「當初，此洞天有演化一界之潛能，何止上億人，世外桃源，靜修玄法，卻被你們入侵，幾乎屠戮殆盡。」

「嘿嘿，你們人奴，不過圈養的血食罷了！」

古象冷笑陰森。

「是嗎？」羲的語氣十分平淡，「我推算萬古，窺視時光長河，發現命運的軌跡，你們妖魔的命運已經註定，不是被奴役，就是成為食物，這是天地大勢，輪迴註定！」

哈哈哈……！

古象大笑，似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天地大勢？輪迴註定？大勢是你們依然被奴役，依然是我們的血食口糧，命運註定你們翻不了身，永遠被奴役，卑賤的人奴！」

古風等人聽的震駭，卻從心中騰起一股滔天的怒意：血食口糧？卑賤人奴？

這是何等的羞辱。

羲卻十分平靜，淡淡道：「未來變數雖多，卻已經註定，可惜，無論如何你都無法看到了！」

「去吧，結束萬古的痛苦！」

停住腳步的英靈，聽到了命令，踏入了深坑，殺入了封印之中。

灰霧和魔光糾纏，英靈廝殺魔霧中的幽魂厲鬼。

金鸞三位被逼入進去，片刻后便傳出了蠻岩的驚恐慘叫，隨之寂靜，膽顫心驚的古風等人卻發現灰霧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就連英靈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他們成了看客。

深坑之中，綻放出無窮的神輝，封印符文劇烈的波瀾，讓古風等人眼前失去了所有光彩，只能戰戰兢兢的呆著，等待命運的審判。

古風身子騰起，恍惚間，竟然來到了羲的身前。

「去吧！」

羲看了他一眼，不等古風反應，就被一股力量操控著降落下去，沿著古象身上的長矛飛落。

古風身子僵硬，被莫名的力量操控，無法動彈。

「怎麼會這樣？」

他不理解，不明白，隨著降落，卻感覺到周圍傳來毀滅星辰，破碎大日的恐怖波動，隨意一擊，都能破碎萬里山河，卻對他沒有什麼影響。

「峽谷，封印，降臨，古城，封印著黑像，城內大殿的眼睛，斷臂的演武，深坑封印……！」

古風將前前後後串連一起，依然沒有絲毫頭緒，此刻連動彈都做不到，生死不由己，任命運操弄，這種感覺讓他壓抑的要死。

「羲？古象？人類被奴役，成為血食口糧？羲的命運推論？那豈不是說，此界，或者……人類的命運十分悲慘？」

唯有思想轉動，念頭髮散，不自覺的想了很多。

默默一嘆，無可奈何。

現在連自身都成了砧板上的肉，哪還能管得了其它？

長矛很長，有千丈之長，破開的傷口，似一個池塘，古風落在了傷口中，降臨血池內，血液滲透過來，就感覺渾身一僵，整個人瞬間融化。

「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害我？」古風徹底的絕望了，不自覺的運轉功法，同時吼道，「小樹苗，救我！」

「這是什麼力量？怎麼會……？」

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古象的驚恐咆哮，思維就進入了腦海深處，出現在小樹苗旁邊。

一葉一根須。

葉片搖曳，光芒點點，根須卻延伸到不知名處。

古風驟然平靜，沒有了死亡之前的驚恐，思維清晰，靈光閃動：「莫非是？」

根須膨脹，葉片光芒綻放，不久，又一個根須長出，緩慢的延伸出去，探入了虛空深處，綠色的光芒旺盛到極致。

啪……！

一聲脆響，響徹靈魂，小樹苗新生出一片葉片，長在對面，古風就感覺到精神一震，靈魂好似壯大了十倍，思維轉動快速到了極致，可不等深想，身子一輕，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身在半空，正往下跌落。

古風一怔，壓下無盡的疑惑，連忙調整身體，雙腳著地。

這是山腳下，遙望遠處，遼闊蒼茫，高山如柱，森林似海，已經不是地下古城。

「到底怎麼回事？」

古風不明所以，仔細檢查身體，發現完好無損，除了刀匣還在後背上之外，衣衫卻全部消失不見，一身古銅色的肌肉，勻稱有力。

赤·裸著，哪怕周圍無人，也顯得尷尬。

「我的力量……！」

閉上眼睛，仔細感應，忍不住驚駭。

龍象鎮天功，步入了第二重的巔峰，銀骨霜髓，力量何止翻倍，防禦之力強的讓他都心顫。這還不止，太極九陽功也進步巨大，達到了先天巔峰。

不可思議。

一夜蛻變。

「到底怎麼回事？」

古風深思，他忽然有種感覺，從進入地下開始，他都好似**控著一般，命運被安排。

「我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他深思，除了穿越之外，唯有腦海中的那枚種子。

壓下心中的煩躁，再次探查周圍，依然沒有蠻龍等人的身影，也沒有紫貂的蹤跡。又看了看身下正在晃動的小東西，連忙縱身進入樹林中，用藤蔓纏繞樹葉，臨時遮羞。

斬殺一頭凶獸，屠龍刀碰撞出火花，點燃篝火，烤制了一塊獸皮，簡單的製作了一件皮衣，才算鬆了口氣。

吃飽喝足，翻過一座山頭，眼前驟然熟悉。

「這是五行山？」

前方出現五座山頭，不是五行山還是何地。

「竟然……！」

古風回頭遙望，想起那個峽谷，想起地下世界，想起古城，心中就不安，深吸一口氣，回過頭來，嘆息一聲，「命運在力量的控制之內！」

「不知大哥他們如何了？」

很快，他來到了谷口，走進了山谷。

蛟龍依然被鎮壓著，趴窩不動，似陷入沉睡，可不見縱橫無忌三人。

「他們遭遇了不測？」

來到當初的地方，古風心頭就是一沉，縱橫無忌曾經搭建的屋子已經坍塌粉碎，周圍有戰鬥的痕迹，還有乾涸的血污。

雙拳一握，力量炸開，形成一股風暴，將岩石震碎吹飛。

腳下堅硬的石塊，砰然裂開，雙腳陷下。

仔細檢查一遍，沒有什麼發現，古風急了。

「這裡沒有屍體，應該不是被殺了，或許是擊退敵人，這裡不安全，然後到外面躲避；又或者，不敵來人，逃了出去；最差、也不過被擒，要是這一種就麻煩了！」

正當著急時，從一個谷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吱吱吱……！

紫貂劃過一道殘影，落到了他肩頭上，叫喚個不停，十分歡快。

「是你個小東西？沒什麼事吧？」

古風大喜。

紫貂在肩頭轉了一圈，表示沒事，可是進一步詢問古城內發生了什麼事兒，它也搖頭，攤攤小爪子。

「其它的先不提，我有兄弟曾經在這裡，不知發生了什麼危險，離開了此地，你能通過他們殘留的氣息找到他們嗎？」連忙壓下了古城的事情，想起紫貂的神奇，古風詢問。

吱吱吱……！

紫貂拍拍小胸脯，得意的一仰頭，就跳了下去，圍繞周圍轉了一圈，特別在有血跡的地方嗅了嗅，就跳上了肩頭，指向了谷外。

「還是你厲害！」

古風挑起了大拇指，讚揚一聲，就飛竄了出去。

穿梭樹林，同時也儘力掌控剛剛暴漲的力量，不久，就將氣息完全收斂住。有了曾經的近似入微的體驗掌控，現在適應起來非常快速。

在紫貂的指點下，古風來到了一片森林前。

黑霧繚繞，寂靜無聲，目光所及，不到十米遠。

古風感覺壓抑，心神不寧。

吱吱吱……！

紫貂指指前方，哆嗦著拍拍胸脯，意思是說，就在裡面，可十分危險。裡面人晃動，聲音傳來，走出了五六個人影。

「獸人？」

身影漸漸清晰，卻是人身獸頭，有著野獸的特徵，古風感覺稀奇，這種生物還是第一次見。

「人奴？」

六個獸人也看到了古風，頓時眼睛亮了，嗷嘮一聲，撲殺過來，兇殘的氣息十分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