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奇怪的算命先生與簽
從「聖母心」出來,我們心情基本沒受什麼影響,依舊談笑風生。一邊聽著丁總侃大山,一邊遊山玩水。山頂就是白龍廟,藏在山林中的金磚碧瓦,風吹角鈴清音脆響,置身其中,讓人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這是一座小廟,精小別緻。主殿大門敞開,可以隨意進出。此時遊客不多,倒是有幾個本地的老鄉帶著點供品在裡面敬香,求籤。既然來了,肯定要拜拜神。向守廟的老道買了一把香,要價很公道,和在商店裡的賣的價格一樣。丁總想著多買點,老道反而不賣,說:「孩子們,心意到了就行,神爺不在乎多與少的。留下點錢可以多做善事!」
聽到老道這麼說,我們好感頓生。恭恭敬敬在神像前叩拜敬香后,看供桌前有簽筒,幾個人就想求一簽。
我對這個卜卦算命多少還有點了解,其實沒有必要事事問鬼神。卜卦之術源於易經,其實就是一個幫人做選擇的學問。只有自己實在不知道如何選擇的時候,可以去問鬼神。這樣有外在助力,就為自己的選擇找了一個肯定的借口,總比自己停滯不前要強很多。而且易經的道理都是勸人積極向上,努力拚搏。具備了這樣的素質,成功的幾率也會大很多。說白了,就是利用信仰來改變自己性格。我目前沒有什麼事情難以抉擇,所以沒有參與。
丁總對這個很感興趣,抱過簽筒搖了半天,一直竹籤落地。老道撿起籤條一看,翻了一下桌上的簽子,然後說了一句:「空簽!」
哥幾個一聽就楞了,第一次聽說還有空簽的說法。老道看我們疑惑解釋道:「這支簽對應的簽紙用完了,小老道也不知道這支簽對應的是哪一卦。」
哥幾個正疑惑呢,我趕緊解釋:「這個我倒是懂點,我給你們說說。卜卦其實分為求籤和解簽。求籤就是搖簽筒,掉出來的竹籤都是由數字標註,每個數字對應一副卦辭。拿著數字找出對應的卦辭,再解讀卦辭就叫解簽。解簽的紙用完也正常。」
老道點點頭說:「這位施主說的對。」
丁總說:「哦,那我再求一隻不就行了?」說著就要繼續搖簽筒。
我趕忙拿過簽筒放在供桌上說:「哥,你有所不知。簽紙沒有了說是湊巧,其實也可以說是一種緣分,可能是神仙覺得你補需要問簽,就算你再求,其實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老道說:「正是如此,求籤只一次,這也是個規矩!再問就不靈了。」
丁總有些失望,雞蛋和棟哥分別求了一簽,都是中等簽,不好不壞。我們從大殿出來,棟哥好奇地問丁總:「大哥,你剛才抽的是幾號簽?說不定可以用手機百度出來。」
我一聽就笑了:「各地廟宇中的簽筒,數字對應的卦辭都不同。要都是你們這樣,那還拜哪門子神,乾脆拿手機算命得了!」
丁總心裡多少有些遺憾,拿出手機一邊搜索一邊說:「好像是零一八號簽,我還是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簽。」
丁總手機百度的結果,十八號簽是一支上籤,得意地向大傢伙炫耀。
我在大殿內根本沒有留意到竹籤上的數字,此時聽到這個數字,渾身一冷。心說不會這麼巧吧?客棧消失的房號正是18,昨夜丁總,起夜出去過,今天就正好抽中18號簽,而且簽紙竟這麼湊巧地用完了!會有這麼巧合的事?不,絕不可能,結合對那間民宿原本的猜測,我敢肯定,那裡一定有問題。而且極有可能,我們已經中招了。
但看丁總與平時無異,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那間民宿中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我暫時不敢把自己發現的東西告訴幾個兄弟,尤其是丁總,只能是見機行事了。
隨哥幾個下了山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山下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擺攤賣貨的生意上也支起了自己攤子。當我們準備回客店的時候,一個老頭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確切地說,是攔住了我的去路。老頭一副道士的打扮,是從一個卦攤衝過來的,對,這個沖字我沒有用錯。老頭看起來有八十多的年級,但是見到我,衝過來的腳步,可比二十齣頭的小夥子都輕盈迅捷。
一看就是街邊算卦的,以為是在攔生意,我趕緊客氣地拒絕:「老先生,非常抱歉,我不算卦。」
一聽我叫他老先生,那個老頭竟然像女子一樣捂著嘴輕笑了一聲,見我們幾個神色有異,趕緊假裝咳嗽。然後擺出一副老氣橫秋,參透天機的神仙做派說:「小孫孫且慢!」
一聽怎麼叫我小孫孫,而且說這個稱謂詞的時候明顯能看得出來他嘴角露出一絲壞笑。不過看老頭年歲已大,心說可能是他習慣了這樣喊人,也就沒計較。
老頭繼續說:「老夫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五官端正,三停相配,眼有神,眉有彩,三才相對,六府均合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但。。。。」說到轉折處,他故弄玄虛停住不說。
這一通話,倒是把我身邊那幾位給唬住了,一副副難以抑制的崇拜之情,在臉上朵朵盛開。
本來我還指望他能有什麼花樣,但一聽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這不就是我祖父給人算命時說的那套詞嗎?我打小就背的滾瓜爛熟!
於是我乾脆把後半句也給接出來了:「但今日見你,印堂發黑,眼沖凶煞,吉神失位,福星黯淡。若不得我指點一二,難免招致血光之災?」
我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老頭竟然嘟著嘴,氣呼呼地說了一句:「你討厭!」
這一下我徹底呆了,要說他人老童心未泯吧,但這也泯的太過了吧,這表情分明就是一個女孩子的口氣。要說他是在玩笑吧,但看他眼神中真的帶有火星,不像是故意矯情。雖然是一副老者的相貌,但這個表情我總覺得似曾相識。
老頭恨恨地說了一句:「哼,等你倒霉的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說完竟收拾起自己的卦攤,頭也不回地走了。
棟哥見人走後說:「這老頭好奇怪啊!」
大家紛紛表示贊同,最後都猜測,可能這人精神有問題。
返回客店的途中,我們意外地遇到「聖母心」中那群囂張跋扈的人。他們正準備開車下山,身邊多了一個樸素打扮的陪同,聽口音就是當地人。
那個將軍肚的人看見我們,指著我們對那當地人說:「小張啊,看見沒,就那四個臭小子剛才對我出言不遜。你去給我扣下來好好教育教育,讓他們長點記性。」
那個小張賠笑著說:「李教授,我們領導在縣城裡準備好了午飯,我還得帶路呢,要不咱大人大量別和他們計較了,一群孩子而已。」
那個將軍肚的男人拉開車門上去,透過車窗頤指氣使地說:「不行,你不給我好好收拾他們一頓,我這飯吃的氣也不順。你不用跟著了,地方我們能找到。尤其是那個白胖子,要不是我躲的快,他拿的那塊石頭就砸我腦袋上了。」
我們一聽,無不佩服,這說瞎話的本事估計連自己都信了。
小張看了我們一眼,無奈地說:「那好吧,那我就不陪您去了。路上急彎多,您小心點。」
等車隊出發的時候,棟哥喊了一句:「一路順風,別掉溝里!」
小張趕緊上前拉住棟哥的手說:「行了,別逞一時嘴快了。他們幾個不好惹。」
丁總上前瞪著眼說:「怎麼著,你留下來是準備收拾我們的。」
小張笑著說:「年級不大,脾氣倒不小。收拾什麼啊收拾,他們那幾個是省里有名氣的學者教授,請他們來本想替我們縣文化旅遊出謀劃策,沒想到這幾天下來發現,人家根本瞧不起我們這裡的文化傳統。別說你們,我都看不上眼。」
棟哥說:「對啊,你是不知道,我們也是因為這事和他們吵的。」
說著就要把今天發生的事說道說道,但被我突然間的一句「不好」嚇著了。
我趕緊衝下山的那些車大喊:「危險,快停車!」但一切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