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男主角通用的泡妞神技

對於工傷賠償這個問題，中年婦女露出了宛如惡狼一般的神情，尖聲叫道：「你還想要賠償，你冒犯了尊貴的莫大師，不知悔改不說，居然還想要賠償？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要投訴你，我一定要向學園都市和冒險者公會投訴你。」

「這居然還是我的錯嗎？」那份過於理所當然的傲慢和蔑視，讓墨荒不由得怒極反笑起來，雙手環胸，眼神中漸漸露出一抹兇惡，只是眼睛還紅紅的，眼眶淚水未乾，給人的感覺反而有點可憐兮兮的感覺。

好吧，墨荒的確承認，方才撞見莫大師清涼裝扮的一幕的確有些尷尬，但指的這麼大動肝火嗎？如果按照中年婦女的邏輯的話，去海灘看比基尼美女這個因素已經足以構成世界大戰的導火索了。

「你還敢瞪眼，你知不知道雅安時空商這個名字代表什麼，你知不知道哪怕是你們北冥學院都市的市長都不敢在這裡瞪眼！現在立刻向莫大師下跪道歉，然後給我滾出去！你被解僱了，回去之後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怎麼和你上級解釋。」

墨荒現在連氣極反笑都笑不出來了，冷著臉，凝視著這個咆哮不斷的中年婦女，說實在的，墨荒雖然臉色沒顯露什麼，但從一開始，從一踏足這裡開始，他不喜歡這裡，非常非常的不喜歡，雖然雅安時空商會總部的奢豪讓他頗為震驚和感嘆，宛如一個自給自足的小國王一般，但沿途所見，卻清晰的看見這個商業王國奢豪背後，森嚴到近乎扭曲的階級觀念。

那個引領墨荒進來的肖主管，雖然神色不顯，嘴上也沒有多說，但那份潛藏在眸子中的蔑視卻是那麼的明顯，沒有任何理由，僅僅是為了蔑視而蔑視，因為面對身為普通學生的墨荒，肖主管理所當然將自己當成了人上人，堂而皇之的展現除了雅安時空商會地球總部事務主管的「威嚴」，那不是一種故意作態，而是深入骨髓的權力階級本能，在他眼中，人是分為三六九等的。

而一路走來，那些員工面上恭謹熱情的打招呼，一旦轉過身後，卻是各種白眼和低聲詛罵，要不就是有朝一日我可取代之的「雄心壯志」，這種作態展現的是底層員工階層對權力階級體系的獻媚和屈從，而到了這裡，這個中年婦女更是將權力階級人物的本色展現的淋漓盡致的，一言呵斥肖主管，一副權大一級就要壓死人的做派，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所遺漏的烙印在墨荒眼皮底下。

隨著對神念運用的熟悉，洞察的範圍不僅僅局限於現實層面的物理變化，甚至一眼看去，別人的精神領域，心態情緒的細微變化也略微能夠洞察一二。

我職務比你高，我收入比你多，我社會地位比你強，我權勢比你大，你就應當對我卑躬屈膝，你就應當被我生殺予奪。雖然墨荒沒有了解過雅安時空商會的企業文化，但觀其氛圍，看其做派，估摸這幾句話應當是逃不掉的了。

這並不是學園都市提倡做人做事風格，同時也不是修者該有的風格，墨荒本就隱隱不喜，而中年婦女這幾句咆哮，更是將墨荒的不喜化作慍怒，而恰好，墨荒從來不是一個任人搓圓揉扁的角色。

「真是醜陋的大人物做派啊，其實我原本還是挺期待日後走出校園的職場生涯的，但看到你，我覺得還是不能讓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蒙羞，算了，說這些估摸你也聽不進去的了，以史為鑒可知興衰，以人為鑒可知榮辱，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有一句銘刻在歷史之中，非常非常出名的名言呢？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當墨荒暗自下了決定的時候，心頭的怒氣就漸漸消散了，悠然的緩緩說著，然後，對著咆哮的李經理踏前一步，隨後，是如妖似魔，如獸瘋癲的殺氣升起。

千載之前的古唐朝，仙凡割裂，仙道高門大戶，諸大門派形成軍閥割據之局，假借三十三天神魔之名統治凡塵，那個時代，修仙者高不可攀，凡人猶若螻蟻，而在那個仙凡有別的時代，雄踞諸大仙派軍閥之上的大乘佛宗之主，被譽為大日如來在世化身的唐山葬對著某位率大軍來犯的妖中至尊強者道出了這個流傳千古的佛偈。

那位曾經身為大乘佛宗弟子，曾經身為唐山葬嫡傳弟子，曾經身為大乘佛宗下一代核心繼承人，卻因為某種大逆不道理想被打落凡塵，削去金身，貶為石胎，囚禁在五指山下，后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才脫劫而出，取得無上力量的妖中至尊是如此回答道：

「賊禿，面對如此極品賤人，何須多言，當然是一棍打爆之，如此方能解心頭憋屈啊！」

在齊天大聖旌旗號召之下，天下保守仙道欺凌之苦的蒼生揭竿而起，向殘暴不仁的仙道門閥宣戰，如意金箍棒兵鋒所指，便是人道伐天的濤濤洪流，在小雷音寺的最終決戰中，百死不悔的剛硬意志，加諸在號稱天下第一神兵的如意金箍棒中，和大日如來在世化身的唐山葬所揮出的如來神掌碰撞出了那個時代的最強音，那是奏響仙道至高，人道螻蟻時代葬送曲的序曲。

動搖千古局勢的驚天對決，讓這一問一答成為了永不凋逝的經典，而此時墨荒如此緩緩道來，卻只是為了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老子現在超想揍扁你啊。

那個中年老婦女的修為墨荒一清二楚，雖然是比自己高上一層的鍊氣期，但墨荒卻一點都沒有擔心過自己是否會自取其辱，因為修為和戰鬥力從來都不是一回事，修為只是最基礎的條件，意志，手段，戰術，智慧，這些才是左右戰鬥勝負的最終籌碼，而從王殺神傳承之地苦苦磨礪三年的墨荒，從來不懷疑自己是否擅長這些東西。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保安，保安快來！」在墨荒的殺氣壓迫下，中年婦女瞬間臉色霜白，雙腿也顫抖起來，但卻沒有徹底被壓垮，還能慌張的左顧右盼，墨荒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獰笑，殺氣壓迫這種手段，用來對付烈豪意志剛硬，心境圓融的人物那就是一個笑話，但對上中年婦女這種貨色，卻是好使的很，緩緩提升殺氣的濃度和壓迫力，瓦解中年婦女心防和意志同時，也在為出手醞釀威力，一旦蓄勢爆發那一刻，墨荒有把握在數秒內將中年婦女揍成豬頭。

「好了好了，大家都各退一步吧，只是一點小口角而已，沒必要弄得那麼劍拔弩張的，那邊那個少年你也平息一下吧，你現在左臉寫著人盡敵國，右臉寫著殺伐果斷，額頭橫批殺神屠魔，你這架勢是要去逆天嗎？」

斜斜伸來一隻柔荑，漫不經心的慵懶之語，卻掀起真實不虛的力量波動，阻擋了殺意的侵蝕，墨荒冷眼看去，莫青霜含笑盈盈，倒是一副覺得很有趣的摸樣，不知道為何，看到莫青霜這幅摸樣，不由得想起之前那中年老婦女對自己耍潑辱罵時，這個女人不僅沒有阻止，還呆在旁邊看好戲，現在又來拉偏架，簡直可惡的不得了，心頭怒火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愈加旺盛起來，滂湃的殺意一浪高過一浪。

殺念一起，驟起異變，在墨荒的精神意識空間中，那個吞噬鎮壓了無數次殘酷死亡體驗的漆黑死亡裂縫，在此時驟然擴散變大，形成了一道深邃的深淵，無數形體虛幻，但卻帶著猙獰可怖之意的骷髏之手伸出來，招搖而舞，彷彿此刻有萬千冤魂戾魄在裡面嘶嚎，要撕裂那漆黑裂縫，降臨人世，將一切的活著的生靈一併帶入那象徵死亡的漆黑裂縫中一般。

白骨之手從漆黑裂縫伸出那一刻，墨荒散發的殺意驟然攀升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原本周而復始運轉，不為外物所動的神念也大幅度的波動起來，驟然收縮，然後如刺刀一般蔓延而出，源自漆黑死亡裂縫中的某種不詳意境，經由神念傳遞了出來，和墨荒的殺意配合，形成了詭異而古怪的變化。

原本虛無不可視，唯有精神才能察覺的殺氣，竟然形成干涉現實的真實能量，數米之內，光線開始昏暗，無數骷髏骨掌在虛空伸抓，隱約間，凶戾而凄厲的啾啾鬼叫開始蔓延，大有化人間為冥域的架勢，而散發著凶戾殺氣的墨荒，赫然就是屹立在冥域之上，收割生靈靈魂的死神。

「呵呵，這種等級的殺氣，沒想到我隨意發布一個任務，都能招來一個潛藏的殺道修羅，我的運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學園都市這攤水真是深不可測啊。」驚訝於墨荒此刻散發的殺氣，莫青霜雖然依舊語氣慵懶，但神色也凝重了許多，隨手一晃，系在手腕之上的一條玉墜竟泛起氤氳清光，在這殺氣縱橫的冥域中開闢出一方凈土。

受此清光照耀，墨荒陡然回過神來，愕然發現自己方才真的一瞬間想在這裡搏殺兩人，而且不是一般的殺死，而是極盡瘋狂的虐殺，吸允她們的鮮血，啃噬她們的血肉，如此方能盡興，此時也無法細究自己為何陡然變得如此瘋狂和血腥，墨荒愕然發現，自己居然無法罷手，那道化人間為冥域的凶戾殺氣如獲得了自己的生命的精靈一般，反向支配著他的身體，渴求著血與肉的盛宴。

在這之前，墨荒從來沒想過，殺意這種由自己意志和精神力交織而成的虛幻氣勢，居然會有可能失控，如同肚子餓了，腦海中浮出要去吃飯的念頭，按理來說這個念頭僅能一閃而過，但現在的情況，卻是這個念頭蹦出來，反向控制了身體，不顧一切沖向飯店大吃大喝，怪誕的不可想象。

說出去都肯定沒人信，但這就是事實，那道凶戾殺氣彷彿永無止境的攀升著，如活物一般深入骨髓，深入腦海，攝取著每一分可以吸蝕的力量，轉換為更強橫，更純粹的殺意，僅僅是這麼一會，墨荒就隱隱感覺身體深處傳來一股虛弱的感覺，而那道殺氣依舊不曾滿足，貪婪的吸攝著力量，轉換為更強的殺意，而在殺念灌體的時候，源源不斷的異質精神污染瘋狂灌注，試圖操縱墨荒的心志，化為為殺而殺的狂魔，但在莫青霜玉腕吊墜散發的青光照耀之下，墨荒心頭始終有一絲清明不墜。

【這道殺意正在吸蝕你的本源，積蓄著足以一擊轟殺那兩個女人的力量，需要耗時一分三十秒，一擊過後你將耗盡生命本源而死，請問宿主還有什麼遺言要本外掛幫忙轉達嗎？】

在此危機關頭，莫名的附體存在悄然無息在墨荒的視網膜中烙印下字跡，雖然只是文字，但那份挪揄和嘲弄的神情昭然可見，墨荒可不認為這來歷詭異的存在在這個時候冒出頭來，卻只是為了嘲笑自己，心頭果斷斷喝一聲：「救命！」

【想要本外掛出手救你？這幾天你似乎對本外掛相當不敬啊！動不動就讓本外掛閉嘴！不過本外掛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這些，但若是要讓本外掛動手，再未簽約的前提之下，你必須支付一定的代價。】

哪怕只是透過文字，但那字裡行間的趾高氣揚卻明確無誤的傳達了出來，「什麼代價？」但這個時候由不得墨荒不低頭，他生性桀驁倔強，面對別人的施捨和脅迫，他從不屈服，但他也不是一頭犟驢，取捨得失自有分寸，生死有命，但也分重於泰山還是輕於鴻毛，若是為了原則底線捨身取義，這沒話可說，但眼下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下掛了，卻總是讓人感覺死的極其不值，所以他打算聽聽那外掛怎麼說。

但這個時候外掛已經沒有說話了，正當墨荒以為外掛光說不練或者打算袖手旁觀的時候，精神意識空間驟然傳來震動，以自身為根基支撐起整個精神空間的異形之卵，悄然抽回了兩條觸鬚，而後以悍然無匹之勢刺向長空，而觸手延伸的目的地，赫然是那伸出骷髏手掌的死亡裂縫，觸手靈動，輕巧的一抹，那探出來的骷髏骨掌就像是被鐮刀收割的雜草一般一掃而空，而後又是一探，直接將死亡裂縫堵得嚴嚴實實的，而另一隻觸手，卻悄然向著虛空蔓延而去，直至消失。

死亡裂縫一被堵住，墨荒立刻感覺那道不受控制的凶戾殺意彷彿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雖然依舊兇猛，但卻後續乏力，但墨荒卻暗喊不妙，因為那道凶戾殺意在失去了支撐的本源之後，居然立刻就想發動，將積蓄而來的力量化作攻擊轟出去，而這個過程根本不由墨荒控制，他只能以無奈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來，然後緩緩向前抓去，而與此同時，由殺意形成的冥域也動了起來，無數骷髏手掌隨生隨滅，伸探抓拿，彷彿在呼應墨荒的攻擊。

滂湃到匪夷所思的殺意瀰漫開來，而被殺意包圍的中心，中年婦女早就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到連話都說不出來，而莫青霜臉上掛著的慵懶笑容此刻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凝重，掛著吊墜的玉臂輕輕抬起，五指如蓮綻放，一個個指印結出，頃刻之間，一股玄奧的力量緩緩凝結，只待最後激發出來，形成作用於現實的法術。

墨荒心頭暗喊不妙，雖然他之前怒氣爆棚，但也只是想將這個惹人生厭的中年婦女暴揍一頓而已，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殺人，說真的，就算真的要殺人，也絕不會愚蠢到選擇在別人家地盤轟殺敵人老大，墨荒還沒自大到以為自己能夠殺出職業公司保安的重圍，但眼下的局勢，自己這一招已然沒有留手。

竭盡全力想要控制自己的雙臂，但卻發現明明屬於自己的肢體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到根本無法挪移一分一毫的地步，墨荒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那灌注了無匹凶戾殺意的雙手向兩人伸去，而且越來越快，那無匹的凶戾殺意如同啟動的火車頭一般，順著既定的軌跡，一往無前的衝鋒著。

「外掛，你出手程度就只有這麼點嗎！！！」心頭氣急敗壞的高聲叫喊著，在這關鍵時刻，外掛及時的在墨荒的視網膜中烙印下可靠的回答：【搞定】。

一條漆黑的觸手幻影悄然浮現出來，在墨荒的雙臂之上飛快的環繞了一圈，彷彿在吸攝著什麼，而後便消失無蹤，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凶戾異常的殺意與那殺意形成的冥域。

「嗚呼~~~局勢差點就無可挽救了！」如此慶幸著的墨荒，突然發現雙手傳來的觸感有些異樣，軟軟的，綿綿的，久經鍛煉的*發動了比思想還快的本能，輕輕的捏了兩把，隨後，一個不再慵懶，轉而有些慍怒的尖笑聲傳來：

「哦呵呵，少年！這就是你殺意攻擊的最終目標嗎？向大姐姐我襲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