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不能說的秘密
蛇媽一時氣得沒話說,老爸和我當時也是各懷心事,屋子裡就有些冷場。
這時老爸開口叫我去田阿姨那裡墊墊肚子、待會順便再幫他也帶碗面回來。
這時我哪還會不知道老爸存了小心思,馬上順水推舟答應著、迅速快閃迴避,留下空間給他們老倆口自己溝通交流去。
等到我出門來一看才啞然失笑:瞧老爸這借口找的,現在六點不到,天色都還沒有完全亮開、這個時候讓我去吃早點?田阿姨大概才剛起床生火呢!
不如晨跑一段再說吧,我於是掉頭往西開始小跑起來。
這麼早、還跑步,對我這個夜貓子來說,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突然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我的生活貌似正在發生著改變,我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向好還是不好:
和王心梅的戀愛才剛開始就面臨夭折,家裡突然又多出來個親媽、而且還是蛇變的;目前看來好壞參半,至少還能接受。
感情方面是有點鬧心,我是有些難過、但一直不曾死心也不灰心,只是暫時找不到突破口和方法。
至於蛇媽,一開始真是被嚇得不輕!已經不記得是聽誰說過,人的恐懼來自於對未知的恐懼。大概因為有著天然的血緣關係,我的恐懼倒也沒有持續較長時間,也就接受現實並且勇敢面對……
一邊小跑一邊想著心事,沿著公路一直往西;前方遠處就是田家墓地。
我現在當然不會蠢到為了消磨時間而再次到那裡探訪去,就是跑個步而已。
不過我還是下意識地把那裡當作參照物,不時抬頭看距離,打算差不多就折回來。
跑啊跑啊的,我感覺似乎有個黑影在前面忽隱忽現,一開始還以為眼睛花了、但一連幾次抬頭看,那黑影都還在。
我就停下來仔細觀察,借著依稀晨光看去,真是有個小小的人影在沿著公路奔跑。
心說:喲、原來還有同好呀!起得可真早。
嚴格來說又不能算同好,因為我通常是晚睡晚起的那種、今早對我來說算是個例外,而那個人可能真的是名符其實的晨練者。
我卻突然來了興趣:反正是消磨時間,不如趕上去搭個訕、聊個天什麼的……
但真是見鬼了!
我邁開大步奮起直追,跑出了大約百來米,黑影明明還在跳動著、一眨眼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這裡離山坡墓地還遠得很,公路兩邊都是一覽無遺的莊稼地,根本藏不住人的!
我呵呵一樂就停下了——難道天都快亮了還有非人類在外面瞎轉悠、膽子真不小。
心說小爺我可是到田爺爺「家裡」作客回來的,就算你真是非人類也嚇不到我。
不玩了就是不玩了,我就扭頭向東、往家的方向慢慢地走。
但是剛走出幾步我卻又看到黑影了!
這回還是在我的正前方,迎著東邊天空的魚肚白跳躍前行。
啊哈、這回我看你還能往哪跑~
我再次發力狂奔……
好吧,結果還是不得不承認我敗了;這可是在我自己家附近,主場啊!
黑影再次消失不見。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我並不覺得有多丟臉,因為我只是凡人一枚;以往凡事都有身懷絕技的老爸來搞定。
而現在多了個強大的妖孽蛇媽,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剛才戲弄我的這隻看來也只是一句「藏頭詩」、所以才堅決不肯拋頭露面的。
再說了,要真是什麼不得了的存在,如果真是抱著什麼目的而來,它就一定還會繼續折騰的,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好了!
那麼,我是不是要和老爸打個招呼,辛苦一下,也來晨練幾天?
……
「田阿姨,兩碗面,我一碗另一碗等下打包帶走。」
一頭扎進早點店坐下,我就咋咋呼呼地說。
「江恆今天這麼早!兩碗面?哦,是你爸回來了呀。」
田阿姨自問自答,接下來自然和我又是一番玩笑話,這是固定節目了。
而玩笑的對象仍然還是犀利妹。
我再次抬頭朝她看,這才想起自己應該為上次的事心存歉意的,不過,讓我搞忘了。
不大一會妹子端了面過來,但是卻板著臉、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在心裡說:咦!氣性真大、都這麼幾天了還記著仇呢!
吃面,付錢,又提了包裝好的一碗走出門。
在經過妹子旁邊的時候,她突然說話了:「你到外面等下。」
聲音輕到只有我能聽見。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管她什麼意思!
我想她大概是想了結恩怨吧?但我和她好象沒有恩,只有怨。
也罷,等著便是。我就來到公路邊上站著。
店裡的客人還不多,兩三分鐘以後,妹子暫時忙完了,她大概和田阿姨打了聲招呼,就朝我走過來。
緩緩地走到面前,還帶著笑容。
但我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
「帥哥!」
「妹子有什麼吩咐?」
妹子說,她是來找我算賬的。
果然!
不過我揣著明白裝胡塗地說:「算賬?剛才的錢我已經付了呀,就算平時偶爾沒帶錢,我也會取得田阿姨的同意,肯定不會白吃或賴賬的。」
犀利妹氣得小臉通紅。
「你為什麼要騙我、嚇我?」
這一問我早有準備,所以就不加思索地說:「我沒有騙你呀,那天無意中嚇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心說明明是你自己嚇自己的好吧!
妹子氣恨恨地說:「好吧,那天的事情,是我自己想多了,所以騙就騙了、嚇就嚇了,算了、不跟你計較。」
哦,一下子就想通了呀,比我意想的還要順利。
我就說:「嗯,妹子你真是寬宏大量,那我就走了、再見哈!」
轉身就走。
結果她在身後氣惱地說:「站住!」
我說這還有完沒完了!你自己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不跟我計較,還想怎樣、有何貴幹?
妹子說她話都還沒說完,這是幾個意思?
好吧,我只好回頭說:「抱歉。」
這回總可以走了吧?不要愛上哥,哥心裡真的有人了。
結果她說什麼了、她說什麼了!
她說:「那你給我說清楚,剛才為什麼又來嚇我?」
「剛才?」我摸不著頭腦了。
「在公路上的時候。」
原來,原來我以為是非人類的那個,竟然是眼前這個妹子!
不會吧?!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真是弱爆了、而這個妹子太強大了。
第一,她這膽子真是沒得說,這麼早就起來晨練,周圍烏漆麻黑的,那心理素質簡直了!這樣的人能被我嚇到?
第二,竟然在我一路狂追下全身而退,一會在西、一會又到了東,而且在我的眼前都能做到隨心所欲地出現、消失、出現,這還是人嗎?
然而事實證明一切,真人就站在我眼前。
——這個妹子不簡單哪!分明身懷絕技,這樣的武林高手誰惹得起!
我連忙不迭地說:「妹子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後絕不敢起那麼早、就算失眠了我也一定窩在家裡絕不出來。」
「你敢!」
她柳眉倒豎地說。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嘛?」
「我要懲罰你!」
哦,難道你是代表組織來的嗎?我一抹汗說:「好的,我認罰。」
「罰你天天早起陪我晨跑!」
「啊?」
我好象上當了!
……
我心如死灰地提著早點回了家。
老爸他們早就溝通完了,他皺眉抱怨說:「怎麼去了這麼半天!」
咳……我心中那個苦啊!
老爸埋頭吃了幾口面,又說:「去,你陳伯要找你談談,還說不准我偷聽,真是的、誰愛做那種事情嘛!」
看著老爸傲嬌無比的表情,我很是搖頭無語:這才出去多大會,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老爸不耐煩地伸手朝地窖一指。
我頓時心領神會,原來換地方了;這是要內室密談的節奏啊!
蛇媽既然單獨召見,無論談話內容是什麼我都不敢怠慢的。
於是小跑著到了地窖口,雙手握住扶梯,定了定神;我本來想開口叫聲媽的,但實在叫不出口:
「陳伯、你在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