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這一夜,各種狀況
「你是說,挖出來一壇……骨、灰?」
標哥一字一頓地問我,他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我說:「對。」
「又埋回去了?」
「又埋回去了。」
標哥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一臉的同情:
「那,那還是算了吧,這酒,我真不敢喝了!」
我無言地點點頭,心說這叫什麼事!
但無論如何只有等老爸回來再問他,為什麼自家院里會有這種東西。
我太冒失了,這是肯定的。
不過細想下來,夢裡那個不速之客,對我似乎又沒有惡意,這讓我安心了不少。
標哥說:「千萬別告訴王心梅!」
我拚命點頭。
標哥想了想,又說:「這事怨我……」
我回答:「不,你別多想。」
但標哥態度堅決地說:「這樣吧,把王心梅叫來,這頓酒我請、哥哥必須得為你壓壓驚!」
……
也許是因為年青人無知無畏,加之事後一連幾天都平平安安,不安的情緒就漸漸淡了。
終於到了約定見面的時候,就標哥和我、王心梅三個人。
一見到我,王心梅扮鬼臉:「帥哥你好」,一見如故的感覺。
我也就輕輕鬆鬆地說:「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不太帥。」
「呵呵~還好啦、那你看到我是不是很喜出望外?」
我很配合地做了個女神亮瞎我狗眼的動作,把她逗得哈哈直樂。
心裡最後殘存的一絲不快也就煙消雲散。
我們邊吃邊喝邊聊,玩得很嗨。
聚會很盡興,我終於捕捉到王心梅動心的跡象,一種曖昧的味道在我和她的對望中偷偷瀰漫。
——這個時候,當然要趁熱打鐵。
標哥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他在意味深長地偷偷壞笑。
他趁著酒勁,竟然拿酒瓶當麥克風,扮演主持人採訪嘉賓、逼著我表態,對一夜情怎麼看?
呵呵!
我扭頭轉向王心梅:「如果你許給我三萬六千五百次一夜情,那不就是白頭偕老了么!」
標哥放聲大笑。
王心梅笑得直不起腰:「美得你!」
但我卻恰到好處地果斷趴了桌子。
在這之前,王心梅生怕我插在屁股兜里的錢夾子掉出來,已經伸手把它拿出來,順手把賬結了。
只聽見死黨在酒勁十足地打電話:「什麼、還喝?江恆都喝趴下了,我也差不多了哈!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把他送回去呀……什麼?賀哥也在!呃……那我不過來一下還真不行了。」
嘿嘿,瞧他這逼裝的跟真的一樣!
接下來,死黨跟王心梅打起了商量:「阿梅,你看我這事實在不好辦哪,你送送江恆,沒問題吧?肯定沒問題,對不對!」
三言兩語之後,這傢伙就風緊扯呼、溜之大吉。
——對,這自然都是事先就商量好的。
我一邊繼續裝醉,一邊尋思王心梅會怎麼辦,她會不會再叫別人來幫忙、或者掉頭離開不管我?
……
事實上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
她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把我的手臂扯到肩上,吃力地架著我離開了燒烤店。
多好的女孩!
我在心裡竊喜,想要讓關係更進一步的念頭更加強烈。
繼續往前走。我是借酒裝瘋故意折騰,貪婪地嗅著誘惑力十足的幽香,趁酒勁不斷把潛藏著的慾望和暗示悄悄釋放出去。
王心梅顯然收到了信號,我感覺得到她開始腿腳發軟臉紅心跳,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站立不穩。
最後,她在一盞路燈下停住不走了,嗔怪說:「江恆你夠了!」
我連忙表示說不裝了不裝了,立馬變回正形。
王心梅低下頭說了聲:「你真是,盡跟標哥學、他最壞了。」
嘿嘿,那還等什麼?趕緊回去,老頭子有事離開、家裡這些天再沒有其他人,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呀!
我迫不及待地說著,但王心梅拒絕,她只說了兩個字:我怕……
呃、都說了老頭子不在!
她卻搖頭表示,不是因為這個。
我愣了一下,索性一把將她摟過來,貼著耳朵輕輕問:「你是怕我不負責任?沒事!咱們不是快水到渠成了嗎?反正今晚註定要發生點什麼、我們只不過提前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王心梅聽了頓時面紅耳赤,不停地用小粉拳捶我的胸膛,卻貼得更緊了:
「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騙子!」
這讓我更加呼吸粗重,忍不住刨根問底:「那你到底怕什麼嘛?快說!」
「你家不是在加工那些東西么?我瘮得慌。」
看,嘴上雖說不在意,但心裡還是害怕怕的;也是哈,畢竟女孩子家嘛。
雖然她很介意,卻又為了我而努力克服心裡發毛的感覺,這是真勇敢。
我大咧咧地說:「半成品石碑有什麼好怕的?有我在,沒事。」
比這可怕的我不都熬過來了,是吧?
我自己又琢磨了半天,覺得其實帶著點緊張氣息也好,這樣一來護花使者的作用就更能體現出來了。
我最後對王心梅說,不回家難道去開房?算了吧!屁大的地方,低頭抬頭都會碰見熟人,總不可能把咱倆這點事弄得人盡皆知吧!而且賓館酒店裡不是發生過有人在電視上安攝像頭拍攝不雅照、回頭刻光碟寄給房客敲詐這種事呢,所以我覺得還是自己家最保險。
這麼一說王心梅也立馬改變了主意:「其實我也覺得酒店既不衛生又不安全……好吧,那你等會背我進去。」
我一聽就樂了:「行行行,這種好事我何樂而不為呢?不用怕,到時候你就閉著眼睛趴我背上,只管進屋就好了。」
哈哈,搞定、真是太好了!
興沖沖地揚手招呼了個偏摩托出了城,兩人很快就來到離家不遠的路口。
下車以後,我立馬主動彎腰,等到王心梅磨磨蹭蹭地爬上來,就背著她大踏步朝屋子走去。
掏鑰匙開門,進去再把門關上,王心梅扭扭身子準備下地,我卻不肯鬆手,背著她穿堂入室直奔自己的房間,目標是床。
燈光下,王心梅紅著臉、閉著眼,吃吃地笑個不停。
我頓時呆住了,心想真是明艷動人不可方物。
「先去洗澡!」
一聽這話我惱了:搞什麼嘛,都什麼時候了、和我來這套!
聽說只有那些結了婚的才愛擺譜玩流程,而我這種毛頭小伙一般都比較猴急,等不起。
說罷把心一橫,勇往直前地撲上去就準備辦正事,可就在這時電話卻響了。
但現在哪有功夫接!不管了。
而來電鈴聲卻一直不停地響,真是大煞風景。
我的腸子都悔青了、事先咋就沒想到關機呢?年青人辦事的確沒經驗。
王心梅伸手點點我的額頭:「你還是先接電話吧。」
我沒好氣地說:「不接!」
但王心梅卻用力推開我,指指電話,然後小聲說她要順便先上衛生間。
電話仍然在響。
但我卻不高興接,正好感到口乾舌燥的,於是賭著氣先找杯子去飲水機旁接杯涼水猛灌幾大口,然後才抓起電話,看也不看就按了接聽:
「喂、誰呀,這麼晚打電話、還有沒有公德了!」
耳邊卻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嘿、竟然掛了!我再一看屏幕,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這一會的功夫就重撥了七次。
那還有什麼好客氣的?果斷關機。
好了、這下終於清靜了!
王心梅終於回到我身邊,象只小貓兒一樣再次朝我懷裡拱。
哎……雖然經過剛才這麼一打斷,小有不快,但情緒很快就又重新升溫了。
一時間兩人馬上開始蛇形纏繞,各種索取予求,那種快樂,不必細說、你懂的。
但是好景不長,這回竟然是王心梅的電話鈴聲又響了!
天!我特么招誰惹誰了?這樣不停被打斷好事,由此帶來的身心傷害得有多嚴重!
「這回任誰也別接!」我粗聲說。
但王心梅這次特別堅決地推開我:「噓——別出聲,我爸查崗……」
好容易等她接完電話,王心梅卻要我馬上送她回去。
岳父大人的話不敢不聽,但我的心已經碎成渣了。
臨出門,王心梅見我情緒低落的樣子,不禁哈地笑出聲來。她想了想,說是來日方長,來、補償一下……
說著就打算在我的臉上啵一下。
但她突然皺著眉頭盯著我的左腮看,說:「你這裡怎麼青了?不是我掐的哈!」
青了?掐?我摸摸臉,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