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80章 第090 奇怪的孩子
鋼蛋撓撓頭說:「我也迷糊了……我只記得咱們是從拆遷地里出來的。」
我晃晃頭道:「算了,為師帶你打車!讓你體驗一下有錢人的生活!」
鋼蛋眼冒精光,道:「好啊,那咱們打車!」
雖然已經深夜,但計程車還不少,我攔了一輛計程車,告訴司機去城北玉佛寺。司機二話沒說,將車子開得飛快。
這時鋼蛋悄悄捅捅我,難為情地說:「師父……」
我困得不行了,不耐煩地道:「你幹嘛?」
「我想放屁……」鋼蛋小聲說。
我怒道:「那就放唄!我又沒堵你菊花!」
鋼蛋嘿嘿一笑,撅著屁屁吱了一聲。我捂住鼻子繼續睡,哪知鋼蛋這貨竟然剎不住閘了,一連串的臭屁噴涌而出。我急忙搖下車窗,外面的小風吹過來,把這股氣味全部吹到了前面去。
「麻辣燙吃多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睡意全無,趕緊默念彌陀佛。這時司機說話了:小兄弟,別放了,你沒看車廂里都冒起了藍煙嗎?我打著雙閃呢,要不都看不見道了!
鋼蛋笑嘻嘻地道:「最後……最後一個!」
司機猛然剎車,回頭怒視鋼蛋:「你在我車裡放屁就算了,臭我也忍了,關鍵是特么的辣眼睛你知道么?」
我趕忙道:「司機大哥,不好意思啊,我這徒弟從沒吃過麻辣燙,身體不受,我們這就下車!」
正說著,司機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接了電話嗯了幾聲,然後竟然瘋了一樣扔掉電話,把計程車開得要飛起來了一樣。
我大惑不解,道:「施主,怎麼不讓我們下車?」
司機沒吭聲,繼續猛轟油門,連紅燈也照闖不誤。
鋼蛋拍著座位道:「飛車呀——真爽!」
這時司機忍不住了,回頭罵道:「你閉嘴!我的娃要死了,我得趕緊回家!」
我吃了一驚,娃要死了?莫不是得了什麼急病?
「施主莫慌,正好老衲和我這個徒兒陪你走一遭!」
司機扭頭看了我和鋼蛋一眼,沒說話,繼續轟油門。
計程車很遠駛出了市區,周圍漸漸荒蕪下來,經過一片高粱地后,前面出現一個小村莊。
車子停在了一間民宅前,司機飛一般跳下車,撒丫子就往屋裡跑。
我和鋼蛋也下了車,隱隱聽到屋子裡傳來抽泣聲。我走了兩步就覺得有些不對,怎麼這裡的格局怪怪的?
屋子西側的那邊槐樹林,按理說,槐樹屬於極陰的植物,一般不適合種植在陽宅周圍,即便種,最多也就一兩棵。可是那片槐樹林足足有百十多棵,這個司機為什麼會選在這裡蓋房子?難道真的是他不懂?
我停住腳,又回頭瞅了瞅對面的一座石頭砌成的圍牆,夾角尖尖的,怎麼看著像個鷹嘴?
隨即,我繞到屋后看了看,見那裡赫然流淌著一條臭水溝,溝邊髒水四溢,水中到處可見小動物的屍體,污穢之際。
我之前曾看過一本三寶風水古本,據說是四大堪輿祖師之一的楊筠松弟子所著,因此模糊記得一些。
眼前這屋子的格局不正是鷹嘴煞么?
鷹為猛禽,地處玄武之位,嘴尖對著屋門,正是要叼盡屋中人性命的徵兆。況且屋后那條水溝隔斷退路,將屋中人至於死地,這是典型的前煞后沖的格局。
況且那片槐樹林,早已將周圍百丈之內的陽氣全部吞噬殆盡,住在這裡的人不會出事才怪。
鋼蛋見我遲疑,拽了我一下道:「師父,想什麼呢?趕緊進屋瞧瞧啊!」
我沒吭聲,邁步往屋裡走。剛一進門,就見到門上掛著一面鏡子。我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心道這面鏡子掛的,非但起不到驅邪作用,反而適得其反,將惡鬼都引到屋中來了。
那面鏡子上滿是灰塵,料想這屋子的主人也是個懶惰之輩,根本想不起去擦拭鏡子,上面還掛著一層厚厚的蝙蝠糞便。
蝙蝠是陰性動物,喜在夜間活動,它的糞便更是一些食污鬼的美餐。這樣一來,本是護宅的鏡子就變成了吸納邪魔的利器。
我不禁暗暗嘆息,走到屋子裡,見一個身段婀娜的婦女正對著一個孩子哭泣。那孩子不大,十一二歲的樣子,只是死相確實奇特,我一望之下就挪不開了眼睛。
那個男孩平躺在炕上,身上穿著大紅的衣服,看樣子像件女人的裙子。旁邊還站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
鋼蛋低聲道:「這孩子脖子上好像有一道勒痕。」
男孩的臉一片黝青,舌頭也伸了出來,兩隻眼睛鼓鼓的,很顯然是窒息而死。
再往他脖子上瞧去,果然有一道深深的勒痕。難道是弔死鬼上身?我邊琢磨邊往炕頭蹭,那個女人停止哭泣,看我一眼道:「哪來的小和尚?」
這女人大概三十歲左右,長得杏眼桃腮,胸脯鼓鼓的,很妖嬈的樣子。只是不知為何,我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那司機吼道:「娃咋搞成這樣的?」
那女人哭道:「我午睡起來就見娃吊在房樑上了,舌頭伸出來多長,嚇死我了都!」
司機抱起那孩子的屍體放聲大哭,嚎了一陣,扭頭對他的老婆道:「我問你,白天你也不是揍娃了?」
那女人道:「誰揍他了?我睡醒了一覺他就這樣了,誰知道這孩子抽的什麼風!」
司機一聽這話頓時大怒,放下孩子就要揍那女人。
鋼蛋一把架住司機的胳膊:「別動手呀!有話好好說!」
司機瘋了一樣叫喊:「好好說個屁!我就著一個娃,如今死了,你讓我咋活?」
「誰說孩子死了?還不一定呢!」我說,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胸口。
司機朝我瞪大了眼睛:「啥?你說孩子還有救?」
沒等我說話,那女人竟一下拉住我的雙手說:「小師父呀,求你救救我的娃吧!他要是死了,孩他爸得打死我呀!」
我不由滿面通紅,這個女人身上好香,小手白嫩嫩的,嘴裡的熱氣一下呼到了我臉上。
「你這娃沒死透,胸口還有熱乎氣。只是他的三魂都走了兩個半。看來這孩子也是天性固執,不願割捨魂魄,但他現在這樣,跟個死人也差不多。」我忙退開兩步,雙掌合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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