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楊辰發怒
有時候，夸人也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
你上去沒理由的去誇別人，別人只會覺得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平日里，白穎若聽到別人誇讚自己的話，都聽到耳朵起繭了。她早就對漂亮這個詞免疫了。
可是這個時候楊辰突然冒出來一句美人，還真是打了她一個措不及防，讓她一陣面頰羞紅，低喝道：「流氓！」
「白姑娘若是不捨得給銀子，那要不這樣，以後您換上女裝讓我多看兩眼，那也合適。」楊辰說道。
「臭流氓！」
楊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後不假思索的說：「不臭，不信你聞聞。」
白穎若現在可以確認，楊辰的確是流氓，她翻了翻白眼，心裡暗道自己和流氓計較什麼，說道：「不下了，反正也下不過你。不過我倒是好奇，楊公子，你這一身好武藝，以及文采，再加上這一身棋藝，都是跟誰學的？」
楊辰說道：「有很厲害嗎？我沒怎麼覺得。」
「那王富貴身為寥城第一才子，文武雙全確實有他的過人之處，你能贏了他，還不算厲害嗎？」白穎若反問道，她能看得出來，楊辰並不想提起有關自身的事情。
但她這個人，就是那種別人不說她偏要問的女人。
楊辰聽到這，抱著後腦勺：「王富貴的文武雙全也算有他的過人之處嗎？我不覺得，他所謂的文和武，確實有兩把刷子，不過當寥城第一才子就有些勉強了，寥城才人有很多。他只是出身比別人好而已，這才落了一個好名聲。」
這讓白穎若撇了撇小嘴，王富貴這種角色到了楊辰嘴裡，竟然都成這般了？
若是換做別人說這話，定然會讓人嗤之以鼻。
可是楊辰這個妖孽，把王富貴虐的頭都不敢抬了，那已經不是贏比賽了，而是完虐。
「王富貴不談，我認識一些大學士，他們最年輕的也有四十多歲，但對衛朝歷史的了解，也真未必如你。相比他們的年齡，你太年輕了。」白穎若講道，她是真的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環境，才能造就楊辰這般妖孽。
不過，這青樓的環境……
她倒是能理解楊辰流氓性格的原因是始於青樓，可對方這文采和武藝又是怎麼一回事？
楊辰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只是學習方式而已。」
「學習方式？」白穎若愈發好奇起來。
「對啊，不難理解。有的人他們看一本書，覺得看一遍，理解意思就行了。而有的人，看一本書，覺得背下來就可以了。這個天下，大多數都是這兩種，不過除了這兩種人之外，還有第三種人。」楊辰說道。
「還有哪種人？」白穎若沒聽說過有第三種。
楊辰說道：「還有一種人，他們會將書中的每一個字，都理解到位。並且做到倒背如流，這看起來有些多餘，但在我眼中卻不是如此。那王富貴自覺地自己文采飄逸，的確，他讀過的書是不少，但是，他真正熟知且理解的，根本沒幾本。」
「這也使得，他與我比試時，我可以講出皇后是哪年被立的，但他卻不知道，你說他不會背山海經？不，他會，可是山海經內的意思他沒全部理解。實際上在山海經內，皇上立皇后的話只有小小几段而已，他若不能倒背如流，自然不可能記住皇后是被立於哪年。」
說到這，楊辰不太好意思的說道：「這是第三種人，而楊某不才，就是這第三種人啊。當然，白姑娘也可以把我理解為天才。」
白穎若看到楊辰這般模樣，不屑的撇了撇嘴。
但是，她沒辦法反駁。
你說楊辰沒這個才華？
王富貴與楊辰的比試中，一開始就進入了楊辰的節奏中，楊辰故意提醒絕明帝是衛朝一百六十五年登記的，不就是故意讓王富貴懵題嗎？王富貴還真上當了。
可見楊辰與王富貴的比斗中，楊辰將比試的每一個細節，都把握的無比到位。
可是，當她細細一想時卻發現，別看楊辰說的油嘴滑舌，可實際上，她似乎根本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她是打算問楊辰的具體來歷的，然而楊辰說了那麼多，她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套出來。
這讓她不滿的說：「相比起來，我更覺得你是個天才。不過，你這樣一個天才身在小小的醉月樓，不覺得屈才嗎？」
聽到這，楊辰突然間表情微變，有些不悅起來：「青樓有什麼不好，白姑娘，我很尊敬你，但我很討厭別人瞧不起青樓，人和人都是一樣渴望尊嚴的。只是，我們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像是你，生來就有尊嚴，但如同我們，尊嚴卻要辛辛苦苦的爭取，哭了無人勸慰，苦了也沒人理解。」
「在我眼中，醉月樓雖小，但他卻讓我很溫暖。而有時候，家大業大，卻未必真讓人覺得心中暖和。」
他的表情變化很快。
的確，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瞧不起醉月樓。
看到楊辰這突然的變化，白穎若也是被打的一個措不及防。
他以為楊辰是哪種只會嬉皮笑臉的男人，但這男人突然一本正經的嚴肅起來，還真讓她有些沒反應過來。若是換做他人敢這般和自己使臉色，她哪裡會願意？但楊辰如此變臉，她竟是只覺得楊辰身上徘徊著無盡的魅力。
白穎若輕吐了口氣：「是我錯了，抱歉，楊公子。」
楊辰眼看白穎若心有歉意，也不打算多追究，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道：「天亮了，白少爺，我要先走了。」
聽到楊辰將稱呼由白姑娘變為白公子，白穎若嬌軀一顫，突然間覺得心中隱隱有些失落起來。
難道醉月樓在楊辰心中，就如此重要，容不得他人有半點言語間的詆毀？
想來也是，那王富貴只是打了顧月青一巴掌，卻就跟要了楊辰性命一般，讓楊辰不顧一切的去和王富貴拼個勝負，可見此人，確實是將醉月樓當做自己的家。
想到這，白穎若說道：「楊公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