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用心愛男人換來的皮囊
於是她也離開了寢室,只剩莫雨和安靜看書的江曉曉。
莫雨透過鏡子,望著她,忽然說了句:「你也記得我以前的模樣吧?江曉曉,除了這個寢室外,應該沒有人能夠察覺到我的變化,當然不包括你。」
「是又怎麼樣?」江曉曉頭都不抬一下,彷彿絲毫不驚訝的模樣。
這倒令莫雨吃驚不已,她皺著眉說,「江曉曉,你其實和她們一樣,置身事外並不比欺辱我對我傷害少,你也要遭到報應!」
聽罷,江曉曉終於緩緩地放下了書,斂了鳳眸,「什麼報應?」
這時,莫雨轉過了身,嘴角似乎透著詭異的笑意,緩緩地起身,朝著她走去,聲音越來越尖銳,「我最看不過你這種,明明有能力制止,明明有能力幫我,卻總是置身事外,虛偽的女人……」
話音剛落,莫雨倏然走到了她床邊,伸出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那種力道根本不像是一個小女生有的,強勁得如同鋼圈,根本擺脫不了。
但是面前的江曉曉面不改色,脖子處更是泛著一道金光,她根本就沒觸碰到自己的脖子。
莫雨怔了怔,就聽到她淡道:「沒有人有義務幫你,你自己的懦弱沒理由讓別人替你承擔,莫雨,你動不了我的。」
聽罷,莫雨瞬間鬆開了被燙傷的手,後退了幾步,彷彿驚恐地望著毫髮無損的她,「你……你到底是誰?」
「跟你無關。」江曉曉重新拾起地上那本書,冷淡道:「如同你說的,你被欺辱的時候我不會管,你現在想做什麼我同樣不會管。」
莫雨臉上的血色全部褪去,這個女人知道她全部的事,包括,包括昨晚她去了404音樂教室彈響了肖邦夜曲的事,包括她一夜變美的事……
彷彿為了躲避她,莫雨慌慌張張地從寢室離開,離開之前聽到她輕飄飄的話語:「它幫了你,你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代價?什麼代價?
莫雨慌亂的想,隨即搖了搖頭,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向曾經欺辱過她的人復仇,更要……去找齊陌。
一想到齊陌,她唇邊便洋溢了溫柔的笑容,他看到自己現在變美的容貌,肯定不會再嫌棄自己了,他肯定不會再想離開自己了。
這世上,她只想要他一人便足夠了。
然而事實卻血淋淋地讓莫雨徹底呆在了原地——
303美術室是齊陌經常呆的地方,而她以前也經常來這裡找他,經常看著他作畫時迷人認真的模樣,她就覺得世上最幸福的是就是默默的看著他。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便主動跟她搭話,她為了能和他聊上幾句,經常日夜研究作畫,兩人越聊越投機。
最終他跟她表白那天,是她這輩子最幸福,最出乎意料的幸運的事了。
可是,眼前那個跟她表白過的齊陌,此刻正在和另外一個面貌平凡的女生有說有笑,聊著作畫。
莫雨的心彷彿被萬根針刺進去一般,疼痛難耐,她出神地走了進去,然後聽到那女生問:「她是誰啊,好像不是我們藝術班的吧?」
「不認識。」齊陌連看都沒有往她這邊看一眼,彷彿不認識她一樣。
莫雨覺得腦袋轟轟響,他竟然說不認識她,所以,不論她是不是變美,他……都移情別戀了?
她突然想起了江曉曉所說的代價,難道,這就是她所說的代價?
不——
如果是這樣,她寧可自己一直是醜陋的,只要,只要齊陌還愛她,她付出了這麼多,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副無用的皮囊,用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愛換來的?
莫雨覺得自己內心漸漸奔潰了……
**
幾天後晚上,A大503寢室。
莫雨正在衛生間洗澡,而蔣程和林溪月經過這幾天心情似乎已經平靜下來,彷彿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和她相處。
而這些天,莫雨根本沒心思理會她們,她已經心灰意冷,失去了齊陌就等於失去了全世界,報復在她看來已經毫無意義了。
離十一點的熄燈時間還差半小時,林溪月在床上呆不住了,下了床敲了敲衛生間的門,「莫雨,你都洗了兩個小時了還沒洗好,我們都不用洗了?」
剛一敲門,便發現門沒鎖,林溪月心情不好,自然直接推門而入,可是眼前的一幕,令她尖聲驚叫,那種撕心裂肺的害怕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蔣程嚇得臉色蒼白,她連床都不敢下來,「怎麼了,溪月?」
林溪月瞬間倒在了衛生間門口,然後連滾帶爬地想離開衛生間,臉上是極致的驚恐,聲音顫抖得不成聲,「莫雨她……她……」
蔣程咽了咽口水,然後一直不下床,靠著牆壁,緊緊地閉眸,害怕的顫抖著身體。
而林溪月則爬到了江曉曉的床邊,拽著她的衣角,臉上嚇得毫無神智,沒辦法再發出一個聲音了。
見狀,江曉曉緩緩抬眸,就瞥見一個身影從衛生間里艱難地『走』了出來,她渾身鮮血淋漓,臉上雙眼珠子都不見了,只剩空洞的血肉模糊的眼眶,右手臂折斷成了兩斷似的,僅僅一絲皮肉將兩斷連接著,彷彿隨時要掉落搖搖欲墜,隨著她朝著她們走過來……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著實有些嚇人。
連江曉曉都稍微蹙了纖眉,過了一會兒,她半眯鳳眸,閃過一絲金光,眼前的莫雨並沒有消失,這……不是鬼製造的幻覺,而是真的莫雨。
這時,便聽到了從上鋪從來蔣程驚悚的叫聲,「天啊這是什麼東西,誰來救我——救命啊—」
到最後,她的聲音都嘶啞了。
而一直趴在她身上的林溪月彷彿再也不敢回頭看一眼,神經質地自言自語:「莫雨,對不起,別找我,別找我……」
感覺到『莫雨』走過來的腳步聲,林溪月全身僵硬了,特別是腳步停在了她的背後,她差點就尖叫出聲,但是害怕到極致便彷彿失了聲,喊不出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