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第818章 虛妄不虛妄

一揮之下，整片星空都充斥著火焰！

朱雀之力被他發揮到了最大，不再是依靠著身體來進行簡單的攻擊，用秘法使用出來的更為精妙，威力也更為強大。

龐大的火焰，瞬間吞沒了冷鋒的身姿。

只是在這一片火紅色的地方，那道白影很清晰的在火焰之中閃過，竄到了羅樓的身前。

「沒了玄武，你根本就扛不住我的攻擊！」

冷鋒的聲音，冷冷的在羅樓耳邊響起。

嗤！

下一瞬，他帶著被火烤焦的軀體來到了羅樓的跟前，一爪子向前，刺透了羅樓的心臟。

「真的是這樣么……」

羅樓低頭看了看刺透胸膛的手，嘴角勾起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嗯？」

冷鋒心中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刺入胸膛的那感覺，就像是虛無一樣。

只是這虛無一樣，又傳出了一絲熱量。

「不好！」

轟！！！

羅樓的身軀轟然炸開，在巨大的火焰團之中，又增添了一絲火紅。

「咳咳……」

火焰整體散去，露出了冷鋒焦黑的身軀，焦黑在一點點褪去，可隨著褪去的，也有那半身化的白虎身姿。

一下子，冷鋒又變回了原樣。

「是誰告訴你，這樣子的我，就是真的我？」

羅樓的聲音在他後面響起。

冷鋒猛然一驚，轉身揮爪，帶起了一聲破空的嗤嗤聲，將背後的羅樓給抓咧。

就像是鏡子一樣，羅樓的身軀咔擦一下子破碎。

沒錯，就是破碎。

卻讓冷鋒覺得更加虛假了。

「這裡是我的領域……」

星空之上，兩團巨大的白光驀然亮起，就像是一雙眼睛，冷漠俯視著這一切。

「虛假的！」

冷鋒眼睛眯了眯，很吞噬之王融合形成的新的人格，讓他時刻保持著理性，一瞬間他就知道這個軀體是假的。

也可以說是真的，但是無論怎麼打，根本就打不死。

除非破開這個領域！

羅樓是在用真身和他戰鬥，但是這個『真身』也可以說是這領域的一部分，如果領域不消散，他會活生生的給羅樓磨死。

「該死！」

冷鋒暗罵一聲，忽然朝天張開口，風之力形成了一個黑球從他嘴中迸發，變成了一道極黑的黑色光束轟向星空。

光束掃射，無數的星星爆炸，星空彷彿破碎了一樣，漆黑的環境被轟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那豁口之外，正是之前戰鬥的地方。

「可惜，如果你早一點知道，說不定還能破開我的領域，但是現在卻不好說了。」

同樣是天主，羅樓擁有的底蘊要比冷鋒強的太多，畢竟吞噬之王只給他帶來了一個新的屬性和新的人格，它的遺產，冷鋒沒有繼承。

不然若是真正的吞噬之王，羅樓還要掂量掂量。

可若不是沒有辦法，吞噬之王才不會和冷鋒融合，他最理想的容器，不是冷鋒，是羅樓！

羅樓的身軀重新顯現在冷鋒的面前，他雙手鋪展，朱雀星宿的星辰如數收盡他的體內。

「糟！」

冷鋒還來不及反應，羅樓就出現在他的身前，拳頭帶著兩團紅光，狠狠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朱雀星宿拳！」

砰！

轟！！！

紅光在冷鋒腦袋上炸開，變成了一團火焰柱，從羅樓的雙手上掃射向整個宇宙星空。

下一刻，羅樓身軀一變，又是一條青龍形的星域收盡體內，他渾身冒出了一團青光，化為了一道青影，在冷鋒身上急速的纏繞片刻。

「青龍星宿拳！」

緊接著，羅樓的身軀，徹底的消失。

時間彷彿靜止了。

冷鋒維持著那副腦袋被火光炸開的情景，身軀陡然分解開來，變成了碎片化成了宇宙的塵埃。

順著這塵埃，整個星空也在溶解，成為還沒有施展領域的那副情景。

只是現在，只有羅樓一人，靜靜的佇立在這裡。

他挺立在那，閉上眼睛，沉默良久。

只見身軀一絲絲白氣閃過，之後，他嘴角才浮起了一絲笑意：「所以說，自從知道了你根本無法降臨之後，我就沒將你放在眼裡。」

他睜開了眼睛，一絲白光一閃而逝。

「留著你的目的，只是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種境地。不過現在時間不等我，所以，提前收了你也很正常。你看，殺你，就如兒戲一樣。」

死了……死的太過簡單，死的讓羅樓甚至認為這是虛假。

但是還是死了。

不管他叫吞噬之王也好，還是叫冷鋒也好。

被羅樓的三大聖獸之力悉數轟上，就算是真的神，恐怕都沒有力量去反抗吧。

冷鋒死在了羅樓的領域之內，連帶著他的聖獸之力，在領域內被羅樓同化、吸收。

自此，四大聖獸之力，總算集齊了。

「原來如此，這傢伙的聖獸半身化是這麼來的……」

沉吟片刻，羅樓就明白了白虎之力的半身化是如何得到的，吞噬之王給予冷鋒的白虎種子，本身就包含著這大千世界不停的無數走獸形凶獸的力量。

白虎本來就是走獸之王，自然能統御那些走獸凶獸的力量，統合起來，這才有白虎半身化的體現。

這還是吞噬之王的本源屬性來加持的。

說起來，也是個不倫不類的貨色。

「可是既然存在，那麼必然有他的道理，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是虛妄，甚至就如我一樣，只是在一片領域之中。領域內的一切，自然會有真實世界的一些痕迹，若我真的打破虛妄……這些力量，還會留下多少？或者說……乾脆連我整個人都消失？」

他看著自己的手，喃喃說著。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有的，只是吹過的涼風，帶起的發梢。

「還有，看了這麼久，你是不是也應該出現了，大自在？」

他忽然眼睛一眯，拳頭猛然一捏。

砰！

隨著捏爆空氣的聲音，一陣風在他周圍徐徐呼嘯而起。

「嘿嘿嘿……」

伴隨著一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聲，那道風，緩緩聚成了一個人形。

「看來你發現我了。」

「當然。」羅樓淡淡道：「大自在天，拋卻了自己的身體，以心魔的方式存在於大千世界，這世界的痴念，恐怕也有你的一部分在裡面吧。雖然沒了戰力，但是也很煩惱。我知道你什麼打算，附身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想借著他們的力量破開虛妄，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太過美好了么。我們是虛妄，那你便是虛妄之中的虛妄。」

「哼，世間上任何事情，都是可以拼一拼的。」

這道旋風聚集的人形，便是一直都沒有出現過的最後一個真主級，第六天，大自在天。

如果說吞噬之王是想著自己搏一把，那麼這傢伙乾脆連想都沒有想，只是單純的分散自己，寄居在人的心中，猶如心魔一樣，不斷的挑撥各種情緒維持自己的存在。

一直到一個天命之子破開那虛妄。

「你不是也是在拼，你心中想著如果破開虛妄你會不會消失，你的部下，你的親人，你的一切一切都會不會消失。你在猶豫，你在迷茫，你不知道該怎麼辦。」

羅樓眯著眼，沒有答話。

不錯，這正是他一直以來思考的問題。

如果這一切真是虛妄，那麼他們又是什麼？

大家都是虛妄？

都是某一個人領域內的產物，甚至是……某位大能的一場夢？

他們只是夢中的產物，別人一旦醒來，他們就會消失。

或者說……同樣的醒來。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誰也不知道誰是真實。

唯一的突破口，是那個一直鎮守輪迴海的創世之祖，可是羅樓卻因為心中的一些思量，一直都不敢去尋找。

不是怕，而是不敢。

「你在猶豫什麼呢，幹掉了吞噬之王的你，集合了四大聖獸之力的你，沒有人比你擁有資格。」大自在天徐徐說道：「去揭發它，去開啟真實，不管結果是什麼，你要知道，你不能做夢！」

「別激我，你的心魔之道對我沒什麼用。」

羅樓淡淡道：「雖然我殺不死你，但是這個代價卻是你再無半點攻擊力，那一點點撩撥人們慾望的小手段，對我而言，太過孱弱了。」

「這件事情，我會好好思考的，或許還有一個人會明白。」

說著，他身軀淡淡隱化，從原地消失不見。

大楚。

花海。

羅樓的身軀緩緩出現，他注視著背對著他的少女，似乎從一開始，她就在這坐著。

「已經到頂點了，可是我發現，我明白的還是沒你多。告訴我吧，剩下的東西。」他緩緩開口。

少女起身，緩緩回過身軀，對著羅樓笑道：「想知道什麼？你心中不是已經有個梗概了么，這世界是虛妄，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個大能的一個『領域』。我們活在這個虛妄里，誰也不知道外面的我們是什麼樣的，或許我們也在做夢，或許，我們乾脆就是不存在的。」

「那麼破除虛妄有什麼意義呢……」羅樓沉聲問道。

項星希笑了起來：「你似乎沒有想透呢，如果真的只是這樣，當然沒什麼意義。可事實上，你不做，有人會做。創世之祖那個傢伙等了好久，你已經肅清內外，接下來就算你不幹，這天下大勢終歸還是你的。到時候，他會先動手的。」

「這不是講究虛妄不虛妄的問題，在那之前，你還有一個問題，在創世之祖的面前，你是要選擇被殺死，還是要選擇存活……之後再想虛妄不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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