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泄密代價

九月十三晨，林飛把郭嘉，徐庶介紹給陳飛、周基、陳威、陳猛、雷靖等人，請徐庶暫任縣丞一職，主管縣內內政管理，郭嘉暫任軍中從事，負責主管軍隊和情報。眾人雖然對於林飛一上來就任用這兩個新人，尤其是那郭嘉才剛剛20就委以重任，覺得有些奇怪，但陳氏眾人本就不過是山野村民，而周基更是剛剛才得已進入親信行列，對於林飛層出不窮的主意更是欽佩至極，所以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

眾人紛紛把自己所負責的工作向郭、徐二人彙報，尤其是陳飛，被委以財政大權，現在鐵礦雖然異常紅火，但是想到每個月的龐大支出，以及象一座大山一樣壓著的正月要支付的整整四萬兩黃金，早就是喘不過氣來。林飛雖然掙錢有道，但是卻從不肯透露這四萬兩黃金的解決之法，現在總算加了一個徐庶來管這事，也顧不得向剛來的徐庶訴苦會不會拆林飛的台，一股腦的就把這事給說出來了。

郭嘉和徐庶聽到這事，不禁面面相覷，他們倆都不是豪門大族，雖然自負智謀足以安天下，但是也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這麼大膽，居然一次性借了四萬兩黃金的巨款，應該怎麼還呢？還有，那五百萬石的糧食在明年春天能派上什麼用場呢？真的只是準備用來販賣？兩人不禁陷入沉思。

林飛笑道：「村長您老人家就不用太擔心這事了，自從到新鄭以來，做的幾筆買賣，我什麼時候虧過了呀？這事我親自處理，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郭嘉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東主昨日是說，董卓已然廢帝另立陳留王？東主的這五百萬石糧食是否就是為此事而準備的呢？不知這是東主準備自己來使用呢，還是幫別人定購的呢？」

林飛笑笑，說道：「值此亂世，凌雲無拳無勇，要保證自己轄下的人能夠過得更好，只有靠兩樣東西，那就是劍和糧食，而這一切都需要金錢作為後盾，所以呢，凌雲只能憑著自己的幾分謀略預先布置了。至於奉孝所問，應該自己也有答案吧，如果是為別人定購，凌雲哪裡需要用這種空手套白狼的方法呢？」

郭嘉聽到那句「空手套白狼」不禁笑了起來，拱手說道：「只要凌雲能憑著自己的能力過了此關，奉孝願奉凌云為主公，今生替凌雲出謀劃策，實現凌雲的願望，讓大家都活得更好。」言中，特意把「大家」和「更」幾字說得很重。

徐庶聽在耳中，哪裡還不明白，昨日林飛回答自己的問話，似乎是胸無大志，只望守成，自己因著此人還有一點體恤百姓之心，而暫時留下幫他。而那林飛既有購五百萬石糧食以應亂世之舉，又豈是只為這新鄭的20萬百姓，分明已然意在百萬口以上的百姓了。所以郭嘉出言提醒，林飛昨日的話還可以有另外的理解，關鍵就在於「更」字，這個「更」字可是沒有止境的。不過，徐庶畢竟年紀大些，閱歷也豐富些，只是笑笑，準備在以後的日子裡繼續觀察林飛，如果確實是體恤百姓的一世英主，自己為他效力，又有何妨？

林飛笑答道：「奉孝這回可是又上了一當，我只要把鐵礦場中三個月內所產的精鋼全部用來出售，離那四萬兩黃金已然相差不多，但是奉孝既然說了這句話，我也不願意贏得太賴皮，你就看我這三個月怎麼去取這四萬兩黃金，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在這樣的世道，要短時間內爭取這麼龐大的資金，少不了要巧取豪奪，只要我做得讓人無話可說，奉孝可就不能抵賴哦。」

郭嘉聽到林飛說賣鋼鐵就可以掙到近四萬兩黃金，有些不信，雷靖上前把鐵礦場的冶鍊方式和產量簡單的說了一遍，郭嘉大喜，看著林飛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欽佩，對於自己能夠看中這個頗有潛力的小小縣令也很是滿意。

正在此時，王越留下的負責新鄭情報方面的弟子李岩進來，遞給林飛一張紙條，林飛看過之後，大喜道：「直接把人押進來吧。」隨即，把紙條遞給郭嘉，說道：「奉孝你看，這不就來了個送錢的？」

郭嘉接過紙條一看，「馮家家主昨夜與人密謀，連夜派出一人前往洛陽，現已被擒下，搜出一封密信，信中向董卓告發大人從各州搜集軍糧，圖謀不軌」，心下大喜，林飛可是早就說過會嚴懲泄密者，這確實是一條發財的路子，隨即又想到，當初林飛會當著20餘家富戶說出這個秘密，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發這筆財？心中不覺得有些微寒，隨即又佩服起林飛來，只有這樣的人才配當我的主公呀。

林飛說道：「伯明再去發一次請帖，讓當夜在場的富戶都來，就說是歡迎新來的縣丞徐元直先生，另外，本縣還有一注小財讓大家發發。如果馮家家主來了，就直接拿下，如果他心虛不敢來，把其他家的家主請來這裡作壁上觀，那攻打馮家的事就要麻煩奉孝了。」

郭嘉向李岩問道：「那馮家私兵實力如何，我們手中有多少實力？」

李岩答道：「馮家在諸富戶中，最不得人心。他是做煤礦生意的，礦中都不知道埋了多少冤魂，因此，他的私兵雖然不是最多，只有3000人，但是大多是亡命之徒，戰鬥力很是強悍，比起我們2000個手持鋼刀的正規士兵，大概是旗鼓相當吧，如果加上山莊的治安隊，就能夠穩勝無疑。」

郭嘉傲然道：「我就要用兩千士兵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林飛插嘴了：「奉孝，我雖將兵事託付給你，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一下：當以搏獅之力擒兔。兵法以正合，以奇勝。現在在我們沒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完全可以臨時組織人員護庄，把四千人都投入馮家之戰，一則，可以減少我們自己的傷亡，二則，如果有人支援馮家，可以用備用的兵力打他個措手不及，一役而畢全功。奉孝以為呢？」

郭嘉回道：「奉孝受教了，請主公放心，我這就和陳縣尉以及這位李兄下去安排了。」

徐庶暗嘆一口氣，奉孝畢竟年輕，現在就已經改口叫主公了，自己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九月十三夜，新鄭縣衙後院，當日富戶的原班人馬，除了馮家家主和冉家家主因抱病不能前來。林飛向大家介紹完徐庶后，說道：「今日請大家來，還有一些禮物送上。」讓周師爺先向龍瀟遞上那封告密信，龍瀟看過，臉色鐵青，把信遞給鄭頡，接著一個個傳下去，所有的人都看了。

鄭頡怒聲道：「這馮鑫老匹夫居然敢告密，現在各處糧食採購的都剛剛過半，如果有人攪和，那我們豈不是要多花無數的金錢。」語中竟不提林飛可能受到的傷害，顯然也是得到京中大亂的消息后，對於糧食的出售比較有信心，就算林飛因此事遭殃，他也可以把糧食賣給別人。

「本縣這裡有個提議，馮家共有大大小小煤礦20餘個，我會把馮家的家產查封，然後把煤礦官賣，本縣只要靠近我的鐵礦場的那個煤礦就行，其他的諸位就商量著把它分了，至於官賣的款，大家說好了，意思意思過去就行了。」林飛笑著向大家說道。

「這樣妥當么？」龍瀟問道。

「當然妥當，我這裡有馮家逼死十三條人命的罪證，不用繼續去找其他的案子，就可以辦了他。」林飛讓高師爺把馮家的罪狀和罪證拿上來。大家看到林飛早有準備，並且聽到自己也可以撈一些好處，也都連聲贊同。鄭頡還帶頭說要用鄭家的家兵配合林飛抓拿馮鑫。

正在說著，馮家的城堡那邊火起，接著砍殺聲一片，林飛淡淡的說道：「諸位稍安勿躁，馮鑫馬上就來。」

馮家堡那邊，幾個制高點已經被幾個身手高明的軍士佔了，堡門也已被偷偷的打開，後院重地又紛紛起火，馮家堡的私兵沒想到會是在剛入夜沒多久就被偷襲，混亂一場，隨著陳威帶著一團的士兵沖入堡內，高聲叫道：「棄刀蹲下，降者不殺。」紛紛棄刀蹲下，投降了。只有少數自知手上沾有人命，投降也不會有好下場的兇徒負隅頑抗。

不到半個時辰，抵抗逐漸變弱了，突然從馮家堡門口衝進來一批人，向著陳威等人殺去，那些蹲在地上的馮家家兵，有些又站起來要奪刀廝殺，但是一聲鑼響，這幫人身後殺出了治安隊，頓時這些來自冉家的家兵陣腳大亂，等待著他們的也只是投降和受死這兩條路中的一條。

戌時三刻，陳威和郭嘉帶人押著馮鑫和冉路這兩名昔日的豪門家主，進了縣衙。

林飛看著頭低得像要鑽進地縫裡的兩人，淡淡的說道：「我們是有言在先，兩位需怪不了我；而且，兩位在縣內作惡多端，本來也就是要多浪費我的時間處理的碩鼠之輩，這兩日，徐縣丞會秉公處理你們的案件，不過，你們放心，本縣執法，罪不及家人，只要你們的家人是清白的，我會給他們每人留下十兩黃金，讓他們好好活著，但是呢，你們自己也應該清楚在審訊過程中該怎麼配合了。」

兩人一聽，連忙賭咒發誓，一定好好配合審訊，深刻反省自己的各項罪行。郭嘉在邊上聽著，不禁更佩服自己的主公了，給別人留了條後路，這馮、冉二人哪裡還不會乖乖的把家產獻上，至於報於朝廷的抄沒的家產，自然要在實際的數目上至少減少一個零了。

現在多了一個冉家撞進羅網，林飛自然不會客氣，也和在坐諸人把他家的生意分得一乾二淨。

九月十三夜，各人皆大歡喜，除了身陷囹圄的和戰死在戰鬥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