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齊人之福（上）
十二月十九，和新桐訴說了一夜離情別緒的林飛居然還能精神抖擻的召集大家開會，這讓郭嘉很是佩服。不過，他那嘴間一縷若有若無的微笑和滿眼的驚奇卻是讓林飛覺得頗為怪異，只好咳一聲道：「大家把這段時間的收穫都說一下吧。」
徐庶先道：「那五百萬石糧食已經在十月二十九由那幾家商戶全數交割給了伯明，我回來后已經把它轉移到合適的地方埋藏了起來。至於此次兗州之行，殲滅了7個山寨，繳獲黃金4500兩，我們的人員也已經擴充到5500人。十一月十五，陳威已經帶著他們到主公吩咐的地方去預行準備了。」林飛驚喜的聽到徐庶居然也叫自己主公了，忽然想到一事，吩咐道：「元直，其餘的事情你都暫時先放開，快點去把你的老母親接過來吧，既然你已經決定留下，那就應該讓老母親一塊過來享享福。」徐庶點頭應諾。
郭嘉見到徐庶也已經認同林飛作為主公，也很是高興，當下說道：「恭喜主公，又得賢才。奉孝此次豫州之行，大大小小殲滅了15個山寨，繳獲黃金5800兩，人員擴充到6000人，十一月二十，陳猛也帶著人到指定地點去了。」
陳飛開口道：「主公此次遠行并州，帶回來一萬炎黃鐵騎，24000兩黃金，近四萬匹戰馬。這三個月，新鄭的鐵場安排絕大部分人手生產主公所需的兵刃以及騎兵的連環甲、弩箭等物，基本上沒有什麼收入，反而還貼進去了一部分俸祿，目前資金總計有四萬四千兩黃金，但同樣開銷也增加了許多，如果鐵場繼續生產自用的兵器的話，每個月的支出將會達到1500兩黃金。」
郭嘉聽著陳飛報出的戰果，不禁對主公更為欽佩，暗暗後悔這次沒有和主公一起去并州，不然一定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尤其是那封讓張燕又愛又很的信，以及後面明目張胆的向黑山群盜勒索保命錢，決不是自認為聰明絕頂的自己能夠想出來的。孰不知，昨日林飛聽到郭嘉大大小小近三十戰，雖然沒有碰到什麼特彆強的對手，但是每一戰所用計策花樣之多，自己兵力損失之少，卻也很讓林飛生出早知道帶上郭嘉，可以讓自己省多少心力，不過又想到郭嘉的身體，還是等以後找到了增強他身體素質的方法再讓郭嘉多奔波吧。
林飛聽到數字卻是吃了一驚：「不是吧，我還以為我們現在很有錢了呢，沒想到付掉購買糧食的款項，也就只能再支持三個月了？上次你不是說每個月兩百兩黃金就夠了，現在人員也不過是原來的5倍，其他的各項收入都已經正常展開了，怎麼還會有那麼大的耗費？」
陳飛苦笑道：「如果只是人員增加，確實不會超過1000兩黃金，但是主公不要忘了還有那四萬匹馬呀。現在是冬天，正是最容易掉膘的時候，伺候起馬來，那簡直就是喂錢呀。」
林飛喃喃自語道：「不行，至少得有半年的儲備，不然打起戰來會不戰而敗。」
陳飛在邊上火里澆油：「對呀，剛才忘了主公在并州時很大部分的糧食消耗，以及兵刃的運輸、消息的傳送、一些主公新招募的兵士的家屬轉移等，全都是由龍家在那裡墊付的，上次龍小姐和我稍微算了一下，好像也已經有近兩千兩黃金了。龍小姐昨日發了拜貼過來，說是今天巳時到縣衙拜訪大人。」
郭嘉在邊上笑道：「其實呢，只要主公把龍小姐娶過來，這筆債也不用還了，我們的資金暫時也就不可能有什麼問題了，是吧？」眾人一聽，都紛紛點頭稱是。
林飛正要喝斥郭嘉，門房來報：「龍小姐來訪。」
林飛連忙道「快請」，一眾幕僚居然紛紛起身迴避了。
不一會，龍瀟進來了，兩個多月不見，龍瀟竟然清減了許多。林飛趕緊幫龍瀟斟茶，問道：「龍小姐近來可好？」
龍瀟苦笑道：「錢倒是掙了不少，心情卻不怎麼好，好了，閑話少說，這個是給你的。」遞過一張紙皮。
林飛接過一看，是一張收到林飛購糧款4000兩黃金的收條。林飛一愣，本來還以為是這次并州之行的賬單呢，沒想到是一張收條，但是現在也還沒到付款的時候呀，而且，就算是付款也應該是8000兩黃金呀？林飛不禁疑惑了。
龍瀟看著林飛滿臉的問號，噗哧一笑道：「難得把我們林大人給難倒，這個是幾個月來印書的兩成分紅，具體的賬目我昨天已經交給陳老夫子了。」林飛沒有想到剛才一直哭窮的陳飛居然給自己打了這麼大的一個埋伏，心中不禁暗嘆，我怎麼這麼沒有威嚴呀，怎麼一個個手下都拿我來開涮。
龍瀟接著又把臉給板了起來，說道：「我今天來，除了送這張收條，還有一個最主要的目的，林大人知道是什麼么？」
林飛不禁頭大，這個龍瀟，一叫我凌雲兄就準是心情不錯，一叫我林大人，基本上每次都是要為難我、嘲笑我了，心裏面在犯嘀咕，表情上可是不敢怠慢，拱手作揖道：「請龍小姐指教，凌雲洗耳恭聽。」
龍瀟說道：「我是來興師問罪的。你在并州剿滅了於毒、白饒，收了眭古，黑山的三大首領都已經給滅了，為什麼還要繼續呆在并州，四處收那些山寨的保命錢呢？難道不知道狗急了也會跳牆么？還是說，你自恃英明神武，無人能敵呢？」話語越到後面，語氣越是凌厲。
林飛趕緊賠小心答道：「我那時不是還沒有把握湊夠那四萬兩黃金么？再說，我也已經盡量小心了，這不都沒事么?」
龍瀟怒道：「你倒是沒事，就為了湊那麼一點錢，害得新桐姐姐成天擔心得流淚，連我都......」說著說著，竟然流下淚來。
林飛最怕女人的眼淚了，一時間手足無措，呆了一會，趕緊找出一條絲巾，給龍瀟遞了過去。
龍瀟這一哭起來，可是沒那麼快止住了，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哽咽的說：「新桐姐姐和我說，如果你出事了，她就要下來陪你。她可以下來陪你，那我呢，我什麼也不是，如果我也下來陪你，都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笑話，你這個害人精.......」說著說著，一隻手已經抓住林飛的左臂，狠狠地揪了一下。
林飛吃痛，卻是不敢叫一聲，龍瀟的話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如果自己身有不測的話，這個縱橫商場的奇女子居然願意為自己殉情，這樣的深情，誰不會為之感動？但是林飛雖還沒有和新桐正式舉行婚禮，卻已經把自己當成有婦之夫，只好在邊上寬慰道：「龍小姐，你對凌雲的一片深情，凌雲愧受了，只是凌雲已經是有婦之夫，恐怕......」
龍瀟沒等林飛說完，介面道：「我不管，我也不要什麼名分，不要做你的正妻，我做你的妾還不行么？我不想再這樣只能在邊上看著你，連為你擔心都要擔心別人笑話了，好么?」
林飛又何嘗不被龍瀟的深情感動，他知道要讓龍瀟這樣名門望族又身家巨萬的大小姐屈身做妾，在這樣的時代是很等的難得，不過他還是回答道：「瀟兒，我的心中已經認定新桐為妻，我又怎麼能分出多少心來照顧你呢，何況，就算你真的願意委屈，也必須得新桐同意才行，我不願意因為任何事情讓新桐傷心。」
「夫君以為新桐是那樣不通人情的么？瀟妹，快點別哭了，前幾天我們不都已經結拜姐妹了么？我們就效仿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好了，你也不用當什麼妾了。」新桐從門外走了進來。
「姐姐」龍瀟看到新桐，想起剛才自己的樣子，叫了一聲姐姐，然後就低下頭，整個臉都羞紅了。
「凌雲，本來我是不願意佔著正妻這個位子，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會再接納別的女人的，瀟妹對你一往情深，你在并州的日子裡，她一邊要調派人手，幫你保證糧草，一邊又為你的安危擔心，沒少為你流淚，這樣的女孩子，你不能辜負她呀。你找個黃道吉日，把我們都娶過門吧，好么？」新桐溫言對林飛說到，手上還輕輕拍打著龍瀟的後背，讓她停止哭泣。龍瀟聽到新桐的話，抬起頭來，滿眼期盼的看著林飛。
林飛看著新桐眼中的堅持，龍瀟眼中的期盼，重重的點了點頭：「我馬上讓人去選個黃道吉日，我要讓全新鄭的人都知道我林飛娶了兩個世上最好的妻子。」
龍瀟忽然想到了什麼，有點小心的說道：「姐姐，凌雲，龍家對於我的婚事還有一個約定，也許，成婚之後，我就幫不到凌雲什麼了。」
新桐說道：「傻瓜，有什麼事都說出來吧，難道你不知道，對於我們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和自己所愛而又深愛自己的人在一起么？」
龍瀟低下頭說：「在我接手家族生意的時候，族裡就和我約定，如果我的丈夫入贅龍家，那麼我可以繼續掌管家族的事務，如果誰要把我娶走，那麼我只能獨身一人出嫁，一株龍家的錢也不能帶走。凌雲肯定是不能入贅的，那我以後不是幫不上任何忙了么？」
林飛哈哈笑道：「如果真的是把龍家的生意和你一起娶過門，我還擔心讓人說我圖謀龍家的財產呢，沒事，我明天去龍家求親的時候，把那印刷的業務要過來就行，就算要不過來，我手中的生意還不夠多？幫我打理打理就好了。」
龍瀟有些疑惑的問道：「現在印刷生意成了龍家利潤最為豐厚的生意，能要得過來么？」
「沒問題，難道在生意上你還信不過你的夫君。」林飛反問道。
聽到林飛的話，龍瀟幸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