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速納命來
文麒的劍法已經算得上小有成就了,這是值得欣喜和慶賀的,但是文麒還是有點意興闌珊,因為徐庶和黃忠一家的離去。文麒的如意算盤,全部都被打破了,徐庶倒還好,畢竟與天一門比較有淵源,等他學成以後,那還是有辦法招他過來的想到黃忠,他就氣惱,費盡心思,到頭來一員絕世虎將還是眼睜睜地看著被劉表因為親戚關係所挖走,,......這剩下的半天攻擊文麒就窩在卧室里,文麒拚命的想靜下心來去修習劍法,但總是不能達到一個良好的效果。
直到晚間吃飯的時候,他也是無甚話語,只是徐庶一個勁的誇讚文麒的劍法進勁如何了得,文麒也只是諾諾而對。
夜深了,眾人都已經入屋睡覺,但文麒直至半夜都還是不能入睡成眠。二更時分,他聽到徐庶起身穿衣的聲音,心中在想:元直大約是又要去做什麼劫富濟貧的事情了吧,也不甚驚訝,依舊閉著眼睛,沒有作聲。
隔了一會,又聽得顧灃也是起來了,文麒再也按捺不住,坐起身來問道:"子輕,你這半夜裡,是要到哪裡去?"
顧灃,輕聲道:"去刺殺袁術。"
文麒:"啊"。這迴文麒所僅有的一點睡意也都被顧灃所嚇跑了,要知道按照歷史袁術,是一個以後會稱帝的一方諸侯,這時候去刺殺他,他是不可能死的,那顧灃和徐庶此去,不就等於送死,當然這是按照歷史不可改變的邏輯來看的話,但即便是按照異時空理論,歷史是可以改變的,袁家是汝南名門望族,漢室衰危,袁家就不啻於汝南的土皇帝,袁府內高手如雲,守衛深嚴,袁術又豈是這麼容易被刺殺的呢?
顧灃道:"我們,去去就回,很快。"
這時候的文麒,看著顧灃身上的夜行衣,怎麼看就覺得怎麼不順眼。
文麒道:"這麼貿然去刺殺,怎麼行呢?連地形也不熟悉。"
顧灃道:"這我們計劃已久了,師姑和元直一早就去打探過袁府的地形,師姑說:"堂堂天一門的門主,可不能讓人這麼隨便刺傷,何況袁術平日里橫行汝南,也是個該死的人。"
文麒聽到這裡,這才知道這是林晴的意思,心想都這麼的年紀的人,怎麼做事情還這麼衝動了。
欲待出去找林晴理論,卻見林晴聽到屋內說話聲音,已經推門進來了。
"門主,你醒了,這些孩子真不懂事,看叫你們別吵到門主,這不,門主還是被吵醒了。"林晴道
文麒欲待發話,林晴的話已經連珠泡式的來了:"公子,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漢升和盈兒他們都等在門外呢?我看公子就在家呆著,等我們的好消息了。"文麒心想,看來他們真的是早有打算啊,連黃忠也叫上了,對了,黃忠,歷史上雖然沒有講袁術很早死了,但也沒有講黃忠很早就翹辮子了,這樣的話至少打和啊,加上徐庶也不應該這麼早死,此去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吧。
文麒思考之時,林晴已經拉了顧灃出了房間,邊出房間還還邊對文麒說道,"公子,你就在家休息,我們去去就回,至多一個時辰。"
文麒本待同去,但轉念一想,自己劍術雖有所成,去是可以去的,但恐怕去了,還是不夠份量,到時候還不是給他們添亂,還是別去了。這個想法冠冕堂皇,骨子裡,文麒還是有點怕去袁府,怕一個不小心就做了第一個跨越時空的遊魂。
卻說林晴,黃忠,徐庶,李盈,顧灃,黃敘一行六人趕到袁府,徐庶和黃敘則負責去袁府後院,準備放火,以造成混亂,保證眾人的安全撤退;黃忠和李盈負責行刺袁術,林晴和顧灃則刺殺張勳,三組人員按原定計劃都順利地潛入了袁府。
黃忠和李盈直奔後院,袁術留宿的房間本來是及其難找的,因為每夜都是在變化之中的。袁術是一個酒色無度的人,每天是無酒不歡,無女不樂的,所以他也學了漢靈帝一般,給自己的九房姬妾每人一塊腰牌,平日里總是按腰牌點人來侍寢。若非一早林晴透過內線,得到了訊息:知道今夜袁術,會夜宿他最寵愛的張氏房內,林晴等人也不會這麼貿貿然的就前來行刺。
林晴和顧灃二人潛向了武士別院,張勳是袁術手下第一等的猛將,因此他的房間是最容易找的。東漢末年,黃巾作亂,各地豪雄開始紛紛仿效戰國時期各地諸侯,開始在自己轄區內或者府邸里養各種士,配備起自己獨立的軍隊,美其名曰:保家衛國,其實就是組織自己的軍隊,稱霸一方。袁家四世三公,地方勢力雄厚,袁術的父親就是三公之一的司空袁逢,他更是以孟嘗君自比,在府中分別開設了武士別院和文士別院以招攬天下俊傑。而張勳所住的其實就是那些學武食客所住的武士別院。
潛伏在張勳門外的林,顧二人,隱隱聽到房內有喝酒划拳的聲音,顧灃沉聲對林晴道:"好像都有點醉了。"
林晴點點頭道:"動手!"
顧灃聞聲拔出長劍,一腳踹開了房門。
屋內三人,一愣,慌亂中,一個公子模樣的拿起盤子就往顧灃扔了過去,另外二人恍然大悟,在公子一扔之下,迅速拔出了長劍。
林晴運起內力避過兩人,直往那公子刺去。
顧灃則選准了張勳,不留餘力的全力攻擊過去,那張勳倒也了得,在倉促的來回阻擋攻擊之間,沒有絲毫的遲滯和混亂。反倒是另外兩個人在林晴攻擊之下,已經處於險境,那公子,左臂上已經被刺中一劍,此時順勢滾到了一邊,並且大喊:"有刺客!"
林晴眼光何等獨到,早就瞧出了這個公子,是袁府中,有身份的人,一旦抓住他,就不怕另外二人不就範了,於是運起內力催動劍法,要知道林晴三四十年的功力,豈是這麼好相與的,很快她就逼開另外一個武士,長劍架到了公子的脖子上。
林晴大聲喝道:"住手!"
張勳聞言,心神一個恍惚,顧灃尋隙而進,張勳長劍啪的被擊落。顧灃喝道:"納命來吧。",沒等回過神來,張勳的頭顱已經隨聲而下了。
林晴瞅了瞅,那個毫無血色的白面公子,也不說話,只是"啪"的一把扯下他身上的綵綢,裹了張勳腦袋,向顧灃一使顏色,兩人竄出房外,迅即消失在院落中。
房內的另外一個武士,已經呆住了,只是看著沒有了頭顱的張勳喃喃自語,"張勳死了,張勳死了......"
張勳是袁家眾武士之首,他幾招之內這麼容易就被人繳首了,這個武士已經被震住了,他實在是難以相信這一幕。
反倒是公子還頗為鎮定,雖然也是受驚過度,但畢竟是名門之後,他看著房內的無頭屍體,轉而向外大呼道:"有刺客啊,快。"
府內聞聲整個都亂了起來。
黃忠和李盈,聽到了武士院的騷亂,明白林晴他們已經動手,知道再不動手殺袁術,便再也沒有機會了,兩人破窗而入,往那床上,刺了兩劍,床上毫無反礦,但聞一個女子的慘叫,再無其他聲響。李盈黃忠對視一眼,兩人均覺奇怪。黃忠一掀被子,只見一半裸的絕色女子,躺在那裡,哪有什麼袁術,二人臉色不禁大變。黃忠聽得,外面聲響越來越近,又見李盈發楞,也不多說話,一扯李盈直往房外衝去。袁府的武士們聞得張氏的尖叫,已經都趕了過來,圍住了黃忠與李盈二人撕殺起來。
饒是黃忠武藝如何高強,李盈輕功如何的高明,但眾人圍殺過來,兩人打鬥起來也是頗為吃力,兩人且戰且退,直往袁府的外花圓退去,但聞訊趕來的武士越來越多,二人漸漸感到力有不支,李盈肩上背上,已經都受了劍傷......,
黃忠心想;難道我黃漢升就死在此間了嗎?
正當二人力有不逮之際,武士當中一陣騷亂,卻見林晴和顧灃奮劍,殺了過來。四人一合力,抵檔起眾武士的攻擊,便不再是那麼吃力了。不久,聽得有人大喊,"著火了,著火了,老爺房間著火了,先救火吧。"
原來卻是黃敘和徐庶二人放火成功,眾武士見四人神勇,心想,拿他們還不見得拿得下,去救火,救老爺,說不定立一大功,一聞聽救火,武士當中倒去了一半。而林晴,黃忠,顧灃,李盈四人見形勢大好,各人俱奮盡了平身之力殺了起來,武士們漸漸抵檔不住,被他們殺出一條血路,沖了出去。
到了門口,卻見徐庶黃敘二人早已持弓候在了門口,四人飛身上了徐庶和黃敘早已準備好的馬匹。
黃敘和徐庶二人則好整以暇,搭弓射起了追殺出來的眾武士,二人箭法精妙無比,每矢必中,殺得袁府武士都退回了院內,二人則趁此良機隨眾人揚長而去。
卻說,文麒在房內等候,越等越是心焦:這一個時辰已經都過了,怎麼還不見人回來,心裡不禁開始怨恨起自己,恨自己怎麼不跟他們一起去,好歹也能幫上點忙;想到顧灃,李盈,林晴,徐庶,均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自己卻貪生怕死,而不同去,越想越覺得慚愧。
文麒等得煩躁,就跑到了門口去等,遠遠望見一個人影過來......
走的近了,一看卻是劉茜。
劉茜道:"公子收拾收拾吧,不管他們成不成功,這裡是住不下去了。我們要走了。"
文麒聞言,一想也是,怎麼自己這麼笨沒有想道這裡,趕忙回屋抄了無名劍,拿了一些隨身衣物,出了房來。
劉茜見文麒一臉擔心,開解道:"公子,不用擔心漢升他們一定平安回來的。"
文麒初時見劉茜,覺得應當時那種靠著丈夫的小女人,沒想到此刻卻是如此的鎮定;轉而想想自己,一則貪生怕死,二則慌慌張張,連一小女子都不如,不覺的感到汗顏。
文麒不禁問道:"你不擔心敘兒他們嗎?"
劉茜咬咬嘴唇,搖搖頭:"漢升答應過我,一定回來的。"
文麒再不說話了,如果一個男人能做到象黃忠這樣可以讓女人如此相信他的承諾,那便算是一個成功的人,想想自己,有哪裡象一個真正的男人啊。
"他們好像回來!"文麒吼道
文麒已經聽到馬蹄聲,隱約看到六騎騎來,文麒轉過身,看了劉茜一眼,卻發現堅強的劉茜這時卻是哭了,哭著笑了.....
顧灃遠遠扔了綢緞包袱過來:"公子,接著。"
文麒伸手穩穩接住,文麒知道這裡面肯定是人頭,若在平日里,他斷然是不敢接的,但如今眾人為了自己去出生入死殺那袁術,如果自己不接,那如何對得起他們,反被他們瞧小了去,不就是一個人頭嗎。
文麒慢慢解開包袱,卻不是袁術,而是張勳。
黃忠臉上一紅道:"袁術不在房內。"
其實若被林晴知道,那個白臉公子,就是袁術的話,林晴肯定要氣死了。也是那袁術命不該絕,他這一日,不知怎得,突然心血來潮,想去學學聖人搞搞禮賢下士,去拉攏一下手下武士,特別首席武士張勳。於是提了幾壺酒去張勳房內喝酒,卻沒有想到躲過了一場殺劫。而當時房中另外一個被嚇傻了的武士,就是陳蘭。
此時的文麒卻是愣在了那裡喃喃道:"你們殺了張勳,張勳,你們殺了張勳!"要知道張勳是到了很後期才死的,具體什麼時候死,文麒是記不太清楚了,但他大致記得張勳是後來袁術稱帝的時候,做了袁術的大將軍的,張勳竟然在這個時候就死了,文麒問自己,難道歷史真的被改變了。
李盈道"公子,我們下次定殺了袁術的狗賊。"
文麒一聽,回過神,看到李盈身上有幾處傷,對李盈道:"你快下馬,療傷先,你們殺了張勳,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林晴卻搖手道:"此處,不宜久留,我們走為上策,出了汝南再說。"
黃忠道:"說的是。"
黃忠拉了劉茜上馬。
顧灃道:"公子你上馬吧,扶著師妹走。"
文麒一愣,臉一紅道:"這......"
林晴接過徐庶扔過的包袱,看到文麒還在猶豫,不禁大喝道:"都什麼時候了,還磨蹭什麼啊?"
文麒聞言,想想也是,都到這個節骨眼了,還想這些繁文縟節幹什麼。
文麒縱身上了李盈的馬背,扶正了李盈,抓緊了馬韁,喝道:"咱們走吧!"
一行六騎,七人縱馬馳去......
文麒馬韁抓的很牢,挺直了腰板,任由李盈軟軟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因為他知道他以後的命運要由自己來掌控了,連張勳都死了,這個歷史還有什麼不能改變的,想到這裡,雄心頓起,雙腿一夾,坐騎吃痛,躍蹄往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