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子承父業
不得不說,那些僕婦們,常年看人臉色行事,最是會察言觀色,見風使舵。
而葉雲舒也沒有讓他們失望,脆生生的聲音,擲地有聲的在院子里響起。
「你們兩個,扶我娘親去休息,動作輕點,別嚇到她老人家。」
「還有你們倆,去運來客棧,幫我們退房,順便把行李拿過來,一個時辰不見你們回來,我就讓魔獸循味去解決你們……」
「還有你們,去把院里的血都給洗洗乾淨……」
「你們幾個立刻去把賬目給我準備好了,我一會要看。其他人過來給我說說一路上的情況……」
葉雲舒一道道命令發下去,所有人都動了起來,乾脆利索無比。
明明發出命令的是一個看著都沒長大的小女孩,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違抗!
就連被打的半殘,躺在地上裝死的侍衛,也都互相攙扶的各司其職,該看門的看門,該療傷的療傷;還有幾個有眼力勁的僕婦,立刻搬了梯子,去摘了大門外的「安家」牌匾。
至於躺在地上的安志傑和安志豪兩人,眾人像是約定好了一樣的無視了他們……
葉雲天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妹妹,一臉震驚和佩服的表情。
換做他,要是突然知道,自家還有父親留下的產業,短時間內,絕對想不到這麼多,也拿這麼多僕人沒辦法……
半個時辰后。
當葉雲舒已經問清楚了從安家鎮遷徙到陽江縣一路上的情況;也順手理清完了安家的產業;並如願拿到房契和店鋪的地契時,有一個丫鬟怯生生的來告訴葉雲舒,藥王閣的蔡老來了。
來的挺快嘛!
不過來的怎麼會是這個老頭子?
葉雲舒還以為會是官府的人來呢。
「請他老人家去偏廳稍坐。」
葉雲舒淡淡的吩咐了一聲,就伸手召過另外一個丫鬟,幫她去沐浴更衣。
剛才的一場武力鎮壓,雖然她沒怎麼出力,頂多就是撒了點無色無味的藥粉,然後衣服上沾了點鮮血,但是得洗洗乾淨了才能去見那老頭,省得那老頭又聞出什麼來!
蔡伯中從到安家,看到門匾被摘下后,就是一臉的驚訝。
進了院子后,看著來來往往,各司其職的在院中穿梭的僕從,更是覺得有點不正常。
雖然他們都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慌張,但是這一路走來,濃郁的血腥味,不用猜都知道這裡剛才發生了一場鬥毆。
大門外那還沒來得及洗去的血跡,也說明了那個客棧的店小二並沒有亂說。
這個小丫頭,果然有些手段,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翻身做了這個安府的主人!
只是,最好這小丫頭可別給他惹麻煩,要知道還是他極力的壓制著官府的人,否則的話,就憑安家夫人和縣老爺夫人是手帕交的關係,早就有官府的人衝上來拿人了!
讓蔡伯中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小丫頭竟然將他晾到了偏廳里。
茶都喝了好幾盞,葉雲舒才姍姍來遲。
人未至,一陣香風就撲鼻而來。
看著穿著一身稍大的鵝黃長裙,在丫鬟攙扶下,一瘸一拐走來的葉雲舒,蔡伯中有點愣了神。
雖然她男裝時,蔡伯中已經看出來她是一個小美人胚子,但是換上女裝后,那特有朝氣的小臉,配上她那烏黑明亮的眼睛,以及還未來得及擦乾的頭髮,竟讓蔡伯中心裡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雖然長得不一樣,但是她這神情和身上那古靈精怪的樣子,和他已經逝去的髮妻年幼時的樣子,竟然該死的相似!
如果,夫人還在……如果夫人懷著的那個孩子能順利的出生的話,說不定,也會是一個如此精靈可愛的小丫頭……
蔡伯中深吸一口氣,將湧上眼眶的熱意給逼了回去,他知道,自己這下子算是完了,就因為這一點,他就沒有辦法昧著良心,將這個小丫頭給報到閣里去了……
葉雲舒並不知道蔡老頭此時心裡五味陳雜。
她不客氣的坐在了蔡老的對面,伸手就拿了一塊桌上的糕點,一邊啃著,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蔡老,你怎麼會來了?」
看著葉雲舒跟餓死鬼似的狼吞虎咽的啃著糕點,一點大家閨秀的氣質都沒有,蔡伯中心中殘存的那點怒氣,就這麼散了。
他體貼的倒了一杯水,遞到了葉雲舒的面前道:「還不是聽說你一出手就傷了安家夫人的臉面,老頭子就匆匆忙忙的結束了會診,跑來給你擦屁股來了……」
「那是她該死,竟然將我哥給打的鼻青臉腫,還刺激到我娘,引發了我娘的舊疾!」
灌了兩口水之後,葉雲舒才冷著臉說道。
這一大清早折騰到現在,她早就快餓死了,現在還要來應付這個麻煩的老頭子,自然就沒什麼好脾氣。
「那安家現在的情況,算是易主了?」
蔡伯中皺眉問道。
這幾天,飛虹幫的那些小混混,可是突然不少人都被人莫名其妙的揍了,特別是那天找了他們母子茬的幾個人,聽說被揍得要在床上躺好幾個月。
關鍵是那些人都沒看清,到底是怎麼挨了揍?挨了誰的揍?
雖然這小丫頭看著挺正常,整天和哥哥還有娘親租了個馬車在城裡打聽弟弟的下落,但是蔡老頭一直覺得飛虹幫的事情和這小丫頭有關係!
現在見她以雷霆手段收了安家,蔡伯中大概算是摸透了這個小丫頭的脾氣了。
「啪。」
葉雲舒往桌上拍了幾張房契地契,然後也不說話,又拿起了一塊糕點啃了起來。
蔡伯中有些意外的拿起那些房契地契看了幾眼后,就一臉恍然大悟的道:「丫頭,難道是安家的人霸了你葉家的產業?」
「這產業當然是我葉家的,那上面明晃晃的蓋著我父親的印章呢。之前我還年幼,沒能力保護娘親和哥哥,所以才任由安志傑鳩佔鵲巢,這一次來陽江縣,就是為了子承父業的。」
葉雲舒一臉淡然的說著。
然後一把奪回蔡伯中拿著的地契,妥帖的收了起來。
蔡伯中已經鬆了一口氣,至少這小丫頭不是強佔了安家,只是打了幾個人嘛,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為了讓她不吃虧,蔡伯中就忍不住的透露道:「不過丫頭啊,這安家的蘭夫人和縣令夫人是手帕交,你手段如此強硬,估計會有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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