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寧嬸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反倒更加心疼,「留在府里不好嗎,幹麼非得搬出去?」

「我要是留下,暖娃兒成了冷娃兒,少主能不知道引蠱的事嗎?他這種人,是寧願苦自己也不願意辜負別人的,何苦往他心頭扎刺,就讓他開開心心的和未來皇帝攜手共創大梁盛世,不好嗎?」

「你不想往少主心頭扎針,卻不計較針往自己心裡頭扎嗎?你真能眼睜睜看少主娶公主,真能忍受雪蠱的噬心之苦?」

不能、不想、不願意、無法忍受……可是染染別無選擇。

「不會苦太久的。」反正她很快就會離去,與勾魂使者約定的日子,即將來臨。

「什麼意思?」寧嬸反問道。

染染回過神來,笑道:「寧叔這麼厲害,他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方法幫我解盡毒。」

「天底下哪有你這麼心寬的。」

染染笑了笑。

這時,敲門傳來。

染染說道:「時辰到了,寧嬸送送我吧,我還是有點……害怕。」

聞言,寧嬸心澀難當,要一個小丫頭去做這種事,多委屈,她別過臉,快速抹去淚水,她牽起染染的手,心卻像送女兒出嫁的母親那樣,又疼又不舍。

屋子裡點了情香,是寧朝天的好意,怕染染不知道如何下手,也讓雲曜能主動些。

只吸進兩口氣,本來就怕熱的染染覺得更熱了,額頭滲出一層薄汗。

她走到床前,褪下衣物,拉開被子,被子下的雲曜已經全身赤裸。

他被剝得還真乾淨,她微微一笑,猶豫片刻后,她上了床,跨騎在他身上。

他白晰單薄的胸口,隱隱可見一處突起,是那隻跟了他二十幾年的雪蠱嗎?

俯下身,染染在他耳邊吹氣,輕輕叫喚他的名字。

迷濛間,雲曜睜開眼,啞著嗓音低喊,「染染……」

「你想要我嗎?」她笑著問道,卻沒耐心等他回答,隨即吻上他的唇。

和記憶中一樣柔軟美好,她分享他的氣息,品嘗著他的溫柔,輕輕啄、淺淺吻。

可他等不及她的細嘗,情香已經滲入他體內,他捧住她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這時,蠱蟲一陣陣跳動著,若是平常,會帶來難忍的劇痛,但現在的他完全感受不到痛楚,他只想與染染更親近。

一個翻身,雲曜把她壓在身下,奪走主控權。

細細的吻,從她臉龐滑至她的頸項,一寸寸往下挪移,他在她胸前的柔軟尋求歡暢。

染染的雙腿勾住他的腰,雙手抱住他的頭,讓他更貼近她。

她的體溫漸漸攀升,身上散發的香氣更加濃烈,情香、甜香、處子的馨香,再再刺激著他的知覺。

雲曜的動作變得熱切,他撫摸著她的身子,揉捏著她的豐滿,他在她的秘處尋找溫暖。

染染捧回他的臉,熱烈地吻著他,情深意動,難分難捨。

倏地,一陣疼痛鑽心,他進入她的身體。

情香的藥力催促著雲曜的激情,他在她的柔軟包覆下不斷衝刺,動作顯得魯莽粗暴。

染染痛極了,可是她咬緊著牙關,強自忍受。

隨著他的動作,他胸口的蠱蟲緩緩挪移,來到他的腹部,接著再往下……一聲滿足的低吼后,他在她身體里宣洩了精力。

染染感受到一股暖流衝進身體,可是緊接著像被冰箭射中一般,原本熱燙的身子瞬間變得冰涼。

她覺得身子彷彿結凍了,好像有千萬根針在刺著她。

她低下頭,看見有個東西從小腹緩緩向上挪移。她成功的把雪蠱引到自己身上了?

這樣的念頭一起,染染飛快把雲曜推開,她絕不會給雪蠱機會重返他體內,所以即便痛得快死了,她還是咬牙把衣服給胡亂穿上。

她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人形冰棒,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多年來,雲曜忍受的是什麼樣可怕的折磨。

染染翻身下床,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摔跌在地。

她得快點離開,雲曜醒來的時候,絕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理智催促著她快點動作,可是她痛得完全沒有力氣,根本動不了。

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太心急,噗的一聲,她噴出一口鮮血,腥甜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喉嚨,她又接連吐了好幾口血。

不行了,她在發暈,眼前一陣陣黑霧侵襲,她揚聲喊道:「寧嬸、幫我……」可是實際上她的聲音卻細如蚊蚋,她沒有辦法,只好拚盡全身力氣,推倒一張楠木椅。

守在花廳的東、西、南、北是習武之人,耳朵比旁人更敏銳,聽到這細微動靜,他們同時衝進屋裡。

陸鳴、寧朝天和寧嬸見狀,也跟著奔了進去。

雲曜在床上睡得極熟,染染卻暈倒在地。

寧朝天連忙扶起她,發現她的衣襟上全是血,他飛快抓起她的手號脈,難掩震驚的低喃道:「怎麼會這樣?」

他哪裡做錯了,為什麼染染會吐血,為什麼她的脈象會變得這麼微弱?引蠱不會這樣的啊……

照著之前的工作分配,陸鳴奔到床邊為雲曜把脈,與寧朝天相反,他臉上滿是欣慰,少主得救了,只消好好調理,少主便能傳宗接代、長命百歲。

「怎樣?」爾東等人急問。

「沒問題。」陸鳴回答。

頓時,眾人展露笑顏。

陸鳴照著原先計劃,快手快腳地迷昏雲曜,用利刃在他胸口劃上一刀,再用羊腸線迅速將傷口縫合,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半盞茶的功夫不到。、

處理好少主,陸鳴轉身一看,卻見師弟一臉茫然,他頓時心頭一顫,飛快奔至染染身邊,問道:「師弟,怎麼了?」

寧朝天無法回答,只能把染染的手放到對方的掌心。

陸鳴急忙為染染把脈,瞬間,一顆心沉到谷底,他也有著同樣的疑問,染染怎麼快死了?不應該是這樣的呀!

他們一切都算計得好好的,他正等著皇帝殯天,回璇璣閣和師弟一起研究雪蠱的解法,怎麼會……

「我去拿藥箱。」回過神,陸鳴急道。

寧嬸沒有多問,因為丈夫的臉色已經告訴她情況並不樂觀,她奔至柜子前,抽出一床棉被,把染染全身上下裹得密實,接著吩咐爾東,「快,把染染送到那邊。」

染染被爾東抱走,寧朝天才回過神來,對,現在不是震驚憂心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得先把染染救回來。

「爾西,你們幾個守著少主,有任何事,就到那邊屋子找我們。」

那邊屋子指的是距離雲府一條街的新宅,兩進院,小小的,他們特地為染染備下的。

「是。」爾西等人回道。

染染一行人離開后,爾西幾個開始輕手輕腳地整理屋子,染染囑咐過的,務求半點痕迹都不留。

雲曜推開棉被下床,伸了一個大懶腰,他的精神從沒有這麼好過。

他似乎已經許久沒有睡得這樣沉,難不成昨晚染染又摸上他的床?

他不知同她說過多少遍了,她已經是個大姑娘,要避嫌,可她總是這麼回他——

我怕熱、你怕冷,各取所需,何必避嫌,何況我還沒及笄呢,算得上什麼大姑娘。

及笄?是啊,過了正月她就十五了,十五歲的大姑娘喜歡什麼?那支木頭簪子不能再送了。

之前,他讓公孫先生到處搜羅好東西,打算給染染辦個盛大的及笄禮,可是來不及了,他的婚禮在染染及笄之前,屆時她將會離自己遠遠的,遠到她只能住在他心裡,無法待在他身邊。

說不出的痛在胸口蔓延,兩世為人,他從未讓自己過一天舒心日子,還以為最後這段日子終於可以隨心恣意,誰知人算終究敵不過天算。

雲曜拿起擱在床邊的袍子披上,走向桌邊,突然間,他腳步一滯,快步轉回床側,目光四下梭巡。

不對,屋子裡除了地熱,應該有不少炭盆子的,怎麼都撤走了?

他張開掌心,觸上自己的臉,他的手心居然有著微溫,怎麼會?

抽開身上的袍子,他走至窗邊,打開窗戶,一陣寒風吹入,夾帶幾片雪花,他打個寒顫,終於有了寒冷的感覺,卻不像以往帶著刺骨的痛。

雲曜直覺扯開衣襟低頭望去,胸口纏了一圈棉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爾東!」

他一喚,立刻有人衝進屋裡,不是爾東,是爾北。

爾北看見少主臉上有著不曾出現過的血色,安慰的想著,染染知道了一定很開心,待會兒就去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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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的私房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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