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清洗

正當我沉思的時候，在黑龍江的楊宇霆和常蔭槐也陷入沉思，叛亂得到了日本人的支持，而日本人要求他們控制住局面后，宣布加入大日本帝國，這樣他們就可以借這個理由介入東北，進而佔領整個東北地區，為他們的侵略戰爭打好基礎，楊宇霆和常蔭槐一直都下不了這個決心，叛亂的日期也是一拖在拖，本來想好是在東北大學的周年儀式上刺殺我，趁群龍無首的時候動手，現在又動搖了。

楊宇霆看著常蔭槐

「我說老常啊？你倒是定個日子啊，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那你怎麼不定啊，光要我定」常蔭槐也有些急了，他們兩個都不想背這個賣國的名勝，所以思前想後也沒個主意，就在他們下不了決心的時候，門外跑進來來個人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咱們的事被發現了」

楊宇霆和常蔭槐騰的就站起來了「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剛剛發三他們幾個出去探探風頭，看見軍車正在往城裡面拉人，聽一個警察說是要抓什麼人，現在已經全城戒嚴了」

楊宇霆和常蔭槐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見了恐慌，楊宇霆一拍桌子「馬上去召集人馬，進攻綏化城，我們不能在這裡等死，張定國這小子還正有兩下子，離他那麼老遠他還能知道，他媽的不能等了，現在就攻打綏化」

常蔭槐說「不能吧，咱們也沒漏出什麼痕迹啊？是不是他們要抓別人啊？咱們也別慌，還是等等看吧」

「等？等人家沖咱們這來把咱們都斃了？沒聽說他們是要抓人啊，抓什麼人用部隊抓？張定國是什麼人？他什麼干不出來，前幾年能殺王以哲他們，現在也能殺咱們，他早看咱們不順眼了，就是咱沒這心思，他也要把我們殺了」

這下常蔭槐也不說話了，最後也點頭說

「反了，早晚也是反，管他是不是沖咱們來的，現在就動手」

說完著人召集人馬去了，他們還真想錯了，我並沒有安排人去圍剿他們，是綏化城一個警察在值勤的時候，抓了一個喝酒鬧事的人，那人趁著酒勁砍了警察一刀，把那個警察砍成重傷，酒鬼也被嚇清醒了，扭頭就跑，這才調來治安部隊，沒想到這一來卻把楊宇霆和常蔭槐嚇的提前造反了。

兩個人帶著自己的私軍2000多人浩浩蕩蕩的奔向綏化，正在綏化搜捕罪犯的治安部隊連長唐一正聽一個老鄉說，城外的馬場有一群拿著槍的人在集合，不知道要幹什麼，他立即下了一個為他爭來一個勳章的命令，關閉城門，集合了部隊在西門城牆上部署防禦，又給上級發了電報，楊宇霆和常蔭槐帶著人趕到綏化城的時候，四個大門都已經關上了，他們更確信無疑這是對著他們來的，所以二話沒說就開始攻城，但是自己出來的太匆忙，大炮都還沒運到，只好在城牆外面等著，城裡城外的人就這樣相互看著。

下午2點30分，我正在辦公室沉思，何定欽急急忙忙的走進來，手上拿著一份電報

「司令，有人正在進攻綏化城」

我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是什麼人？有多少？什麼時候收到的電報？」

「不清楚，剛剛收到的電報，綏化城的治安部隊正在搜查罪犯他們接到報告，有一群武裝分子正在朝綏化趕來，他們就關閉了城門，馬上給黑龍江治安總隊發了電報，他們覺的事態緊急，就上報給我們了，估計不超過10分鐘」

「把王山找來，馬上給黑龍江治安總隊發電報，告訴他們隨時報告情況，李參謀馬上給22、25和騎2師發電報

命令他們迅速朝綏化運動，命令31、33師注意蘇聯邊境命令3軍監視日本的動向，一有異動立即上報，準備火車馬上動身去黑龍江，給綏化發電報馬上安排老百姓撤退。」

發出一連串的命令后，我奔赴火車站，在火車上我見到了王山

「山子，綏化城被一伙人攻擊，知道是什麼人嗎？」

「綏化？我馬上去查」轉頭出去了

2點50分，楊宇霆的大炮終於運到了，他馬上命令開始攻城，炮彈帶著呼嘯聲落在了城牆上，城裡的老百姓正在撤退，聽見爆炸聲，更是加快了腳步，唐一正一面命令把城門堵上，一面指揮還擊，城下楊宇霆的部隊像潮水一樣湧來，他知道自己這麼點人根本頂不住，希望援軍能快點到。

火車上，我收到綏化方面的電報，對方居然有重火力，這時王山也把調查結果擺到了我的桌子上

「楊宇霆？他們怎麼提前動手了？這是怎麼回事？」我盯著王山

「我也不清楚，聯繫不到我們的情報員」王山不安的看著我

「命令綏化方面，讓他們堅持住，老百姓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后在撤退，騎2師什麼時候能到綏化？」

「騎2師劉師長回電說下午5點左右能到」

「讓他們抓緊時間，儘快趕到綏化」

綏化城的戰鬥正在激烈的進行，楊宇霆的部隊都是些老兵油子和土匪，作戰經驗非常豐富，治安部隊都是些沒參加過戰鬥的新兵，要不是依靠城牆根本頂不住他們的進攻，就是這樣現在也死傷過半了，唐一正看著老百姓都已經走光了，命令撤退，楊宇霆帶著人小心翼翼的進入綏化，生怕我們在城內埋伏，好不容易佔領綏化后楊宇霆又對下一步怎麼走范了難，他看城裡一個人都沒有，以為是我們設下的圈套，就在遲疑間，騎2師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綏化城下，楊宇霆更堅信了自己的猜測，馬上安排部隊準備堅守，錯過了逃跑的最佳機會，騎2師

劉正雲師長命令部隊在綏化外圍部防，等待命令。

晚上10點，我到達綏化，這時22、25師已經到了，把綏化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各部只等我一聲令下了

「他們有多少人？」我問劉正雲

「從裡面撤退出來的戰士說，他們大約有3000人，有重火力。」

我點了點頭，3000人，如果硬攻的話他們絕對支持不了多久，可綏化城也完了，要是有特種部隊就好了，我腦中靈光一閃，對啊，我馬上命令到

「各師從部隊裡面挑選素質過硬的戰士到我這裡報道，準備從北門進攻，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半小時后，200名突擊隊員，分別在東西南門下準備，部隊從北門發起進攻，敵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突擊隊迅速攀上城牆，把三個城門打開，部隊迅速攻進綏化，接下來的戰鬥完全沒有懸念，楊宇霆常蔭槐看大勢已去，在亂軍中自殺了，這次叛亂只用了10個小時就被平息了，綏化城也沒有受到什麼大的損失，可謂完勝，只是我怎麼想不明白，楊宇霆和常蔭槐為什麼會突然叛亂呢？他們也太匆忙了，沒有告訴日本人，沒有聯絡其他的叛亂隊伍，進入綏化后，不馬上撤退，等著被我包圍，後來在軍情處的報告上我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禁暗笑，真是老天都幫我啊，如果讓他們準備完全，還真的夠我喝上一壺了。楊宇霆和常蔭槐叛亂失敗的消息傳出后，鄭謙、孫傳芳等和他們關係比較好的人全部逃離東北，那些一起密謀叛亂的自殺的自殺，自首的自首，一場大亂，因為一個警察的受傷而流產，不能不說是天意啊。日本人知道后大罵他們沒用，自己這次又白費力氣了。

第二天，我給那個治安部隊的唐一正頒發了一枚3等榮譽勳章，這次如果不是他果斷的下令關閉城門又堅守那麼長時間，綏化的損失就大了。同時我也在想是時候建立特種部隊了，像這次如果有特種部隊潛入城裡，抓住楊宇霆和常蔭槐，破壞敵人的指揮，我們受的損失會更小，在敵關鍵部位造成破壞，對大部隊的軍事行動有很大的幫助，授勛結束后，我登上火車返回奉天。

在火車上，我正在看著楊宇霆常蔭槐和日本人簽定的文件，日本人可是下了不小力氣啊，送給他們200挺輕機槍，10門火炮還派教官訓練他們的部隊，他們行動的時候還會在奉天找借口鬧事，把我們的部隊拖住，在秘密派人支援他們，這時候一個參謀送來一壺茶，我隨口說了聲謝謝，他從懷裡拿出把手槍指著我，我看了看他手裡的槍，又看了看他

「日本人？」

他搖搖頭沒說話

「大帥的人？」

還是搖頭

「叛亂的人？」

依舊是搖頭，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惹過什麼人了，他看出我的疑惑自己說到

「我是黨派來的，根據黨組織的決議，你已經被開除黨籍並處以死刑，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我昨天才說的那番話，今天他們就派人來清洗我，動作可真夠快了，他們對蘇聯的崇拜已經達到盲目的地步了，誰說他們的不是就要被清洗，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就因為我說了幾句真話？他們就要清洗我？我沒賣國、沒背叛黨組織，他們為什麼這樣對我？對自己人下手可是真不手軟啊」

「司令，對不起，我知道您是個好人，這兩年我跟在您身邊看著您為國家為老百姓鞠躬盡瘁，我個人是很敬佩您的，但我是個黨員，必須完成黨賦予我的使命」

「黨組織就可以不問青紅皂白的殺人？你們把我殺了張學良能放過你們嗎？難道你們想中國回到軍閥混戰的局面嗎？黨的利益難道高於國家的利益嗎？如果你認為是這樣的話，你殺了我吧，讓中國亂下去吧」說完，我轉頭看著窗外，我心中根本沒有害怕的感覺，完全是氣憤，這個年代的**人連基本的理智都沒有。

他沒有說話，我知道他現在的思想鬥爭一定很激烈，一面是黨的任務，另一面是國家未來

「對不起，司令」我眼睛緊緊的閉上了，隨後砰的一聲槍響，可我並沒有感覺到痛

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身上沒有傷，而他卻倒在了地上，一個參謀拿著槍跑到我面前

「司令你沒事吧」我搖搖頭

「我剛剛進來給您送文件，看見他我就開槍了」

說完就揀起地上的手槍「司令，槍保險沒有打開」

他還是不想殺我，畢竟他在我身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的所作所為他都知道，我嘆了口氣

「把他抬下去，好好安葬，就說是為了保護我」

入黨才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被開除黨籍並判了死刑，這也真出乎意料之外，看來現在的黨組織，還不是那個帶領我們解放中國的**啊，為了能讓中國少走點彎路，我說了幾句實話，卻落個被清洗的後果是我太一廂情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