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無力

他太強勢了，堪稱無敵，隨手一震，便震退諸多無上至尊，可怕到了極點。

還有葉千帆，驚才絕艷，一葉千帆的不朽之境強者，也被第一皇震退，根本不敵，實力碾壓。

「時間不多，末日，就要來了！」

第一皇陰惻惻的冷笑，他盯著楚辰，似乎在欣賞楚辰那種絕望，不甘，卻又無濟於事的心情。

「要麼你死，要麼戰死！」

楚辰艱難起身，手持天戈，身披戰衣，眸子執著，有熾盛的火舌迸射而出。

「太弱了，你不是我的對手，接受現實吧，葉玄！」

第一皇冷笑，根本不屑，對他而言，也唯有巔峰葉玄與巔峰葉楓能與他一戰，除此之外，世間再找不出第三個人。

同為不朽之境的強者，也有強弱之分，一些人登臨不朽之境巔峰，一些人卻處於不朽之境底端。

就拿第一皇與葉千帆相比，兩者差距太大，宛若天塹鴻溝，難以彌補。

「你口口聲聲叫我葉玄，可你為什麼不敢與巔峰葉玄一戰？」

楚辰歇斯底里咆哮，怒氣滔天，恨不得將第一皇千刀萬剮。

這是劊子手，這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這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我給過你機會，可你實在是太弱，我又有什麼辦法？」

第一皇無奈聳肩，好像這一切不是他的錯，倒好像是楚辰的錯一般。

「少說廢話！」

楚辰揚起戰戈，一衝而過，再次施展天道百轉功，俯衝而下，殺向第一皇。

咚！

勢大力沉，一聲巨震，楚辰直接被轟飛，口吐鮮血，身負重傷。

「結束了，來選吧！」

第一皇冷笑，抬手一揮，四道光束從天而降，落到了楚辰的面前。

南域已經覆滅，還剩下四域，而在今天，其中也有一域要覆滅。

楚辰用天戈撐著身體，從地上站起身來，盯著第一皇，眼睛都在滴血。

「怎麼每次決擇都這麼難呢？還是我幫你吧！」

第一皇輕笑，他屈指一彈，直接命中一道光束，而後，一道可怕的光芒在那裡迸發而來，匯聚成兩個大字——東域。

東域，開天教所在地，也是風居所在的道統。

「第一皇，你何必要這麼折磨我？」

楚辰道，他真的儘力了，可第一皇宛若大山，壓在他頭頂，根本跨不過去，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葉玄，我最大的夙願，就是與巔峰的你一戰，可你實在是讓人太失望了！」

第一皇無奈搖頭，看起來對楚辰大失所望。

畢竟，如今的天地間，只有一個楚辰，再也沒有葉玄。

「你殺了我吧！」

在這個時候，楚辰放棄了，在如何掙扎，也不過是給第一皇看笑話罷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是第一皇的對手。

或許，還有四個月，整個紫微界都將不復存在，徹底的淪為塵土，淪為虛無世界大軍鐵蹄的犧牲品。

亦或許，從此之後，天地之間將再也不會有黑暗乾坤這一說了，因為，紫微界已經完全覆滅，又何來黑暗乾坤？

「呵呵，我印象中的葉玄，可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哦？」

第一皇輕笑，隨即，他身形逐漸淡化，從這裡消失。

「不好！」

楚辰蹙眉，他不顧傷體，一步踏出，瞬息萬里，來到了東域。

卻沒想到，與上次南域的情況一樣，東域出現了一層壁壘，擋住了所有人，讓他們根本就過不去。

而後，東域開始發生大動亂，所有人都隕落了，生機絕滅，草木枯萎，不復存在。

飛禽走獸，鳥獸蟲魚，都沒有能逃得過劫難，全部炸開，成為了血霧。

東域，開天教。

詭屍者大舉入侵的時候，開天神斧便在大戰中毀掉了，與其他二十多件古天兵一起，葬送了無盡詭屍者。

從那之後，開天教便沒落了，沒有開天神斧，沒有無上至尊，也沒有小至尊，它便不再是東域的巨頭。

此刻，開天教的大地崩裂，無數瓊樓玉宇崩塌，古木折斷，山峰倒卷向長天。

這太可怕了，沒有人能逃得過，也沒有任何生命能逃得過，只要是第一皇所過之處，必定生靈塗炭。

此刻，楚辰心傷不已，一如上次那樣，聲淚俱下，憤満滔天，可以也改變不了什麼。

開天教遭逢大難，近乎完全毀滅。

「楚兄，不用傷感，人固有一死，況且能和佳人一起共赴黃泉，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風居笑道，很是洒脫，輕摟著紫曦月，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

最後的時光里，風居一直與紫曦月待在一起，都在東域，所以如今大劫來臨，紫曦月也沒有打算離開。

能和最愛的人，一起生，一起死，未嘗不是一個人最奢求的？

風居就是如此，痴情浪子，只羨鴛鴦不羨仙，唯有愛情是他的執著，其他一概不在意。

所以，此刻就算面臨死亡，風居也帶著笑意，洒脫不羈，醉卧美人膝，共赴黃泉，還有比這更愜意的事情嗎？

「楚辰師弟，謝謝你曾經對我的幫助，現在，我很開心，再見了！」

紫曦月溫婉一笑，隨即輕輕靠在風居懷中，等待著死亡來臨。

「不！」

楚辰怒吼，風居是他的好兄弟，曾無數次並肩作戰，兩人早已經是鐵打的交情，紫曦月是他的師姐，一開始在天靈院的修行中，紫曦月對他的幫助可謂是太多太多。

如今，看兩人洒脫面對死亡，楚辰卻很難承受，眼眶中噙著淚水。

「為什麼要這樣？我不甘心！」

楚辰咆哮，手持天戈，亂戰四方，然天地悠悠，那可怕的壁壘，擋住了所有的一切，他根本就過不去。

轟！

風居與紫曦月一同炸開了，成為血霧，神魂俱滅，隕落成灰。

縱然是死，兩人的血霧也是交纏在一起，彷彿事死如事生，映襯他們的愛情，也是他們兩個人永不分離的夙願。

這一刻，楚辰終於控制不住，哭出聲來。

人生最無助，莫過於此，看著最好的兄弟死在跟前，可他卻無能為力，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若可以重來，他甚至可以代他們受死，然而不可以，第一皇想要玩弄他，就是為了一步一步，將天地蒼生趕盡殺絕。

戰神殿，位於東域與北域的交界處，可今天，也到了他們的末日，成片的殿宇炸開，淪為灰燼。

「楚辰，是你讓我破而後立，明悟了自己的道，謝謝你，希望來世，我們可以做朋友，不用再做敵人！」

戰神殿四天王凌博輕笑，然後洒脫赴死，還不待楚辰說什麼，他便已經炸開，成為血霧紛飛，不復存在。

四大天驕，戰神殿四大天王，全部隕落，葬於歲月，止於塵灰。

東域覆滅了，步了南域後塵，徹底破滅，成為一片死地，再無任何生機。

這一刻，楚辰再次心如死灰，這種絕望，深深的壓抑在他心中，無法釋放出來。

轉瞬之間，又有一域，成為劫灰，不復存在。

開天教、戰神殿都被毀了，所有人死去，無盡生靈死於非命，死傷不計其數。

大山斷裂，河流倒卷，草木成灰，飛禽走獸全部炸開，成為血雨飄落，染紅了整片虛空。

這一切，太過可怕了，所有人睜大了眸子，眼中噙著淚，看著同胞死在了大劫之中。

為什麼我的眼中噙著淚，因為我對天下蒼生愛得深沉！

不僅楚辰，還有其他所有人都哭了，天地之間，一片悲慟，沒有人能承受這一切。

風居、紫曦月，死在一起，戰神殿四大天王，也盡皆隕落，同年同月同日死。

沒有人能承受，心中壓抑，疼痛不已。

已經接連兩域被毀掉，無數眾生死於非命，所有人都悲慟到了極點，歇斯底里，質問第一皇。

「葉玄，下個月，再見！」

看著一切成為劫灰，第一皇滿意的笑了笑，隨即，他快速轉身，從容離開，快到了極致。

「噗！」

一瞬間，楚辰吐出一口鮮血，直接跪到了地上，感覺膝蓋之中重俞千斤，根本就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壓力。

剛才與第一皇的大戰之中，楚辰身負重傷，此刻再次被這樣一刺激，楚辰立馬一口血噴了出來，所負的傷更重了。

無法承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看著自己最好的兄弟，死在他面前，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別無他法。

這一刻，楚辰心死了，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能任由眼角的淚水滑落，滴在地上。

「楚辰哥，振作！」

不知什麼時候，林漪、雪傾心走了過來，將楚辰抱在懷中，不過她們都很堅強，一滴淚都沒有流，無聲陪伴著楚辰。

不一會兒，夏馨也出現，淚眼婆娑，可是終究也沒有流下來。

他們都知道，此刻的楚辰最需要的是什麼，而不是哭哭啼啼，擾亂道心。

哪怕如今楚辰的道心已經遭受重創，他再也不相信，自己是那個無敵於九天十地的天選之子了。

哪怕竭盡全力，他也無法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想把握的東西，一點一滴，從指尖溜走，卻無能為力，只得徒增傷感罷了。

楚辰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被一群人抬回了林城。

不過，他的心已經死了，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決心與信心，卻在頃刻之間土崩瓦解，宛若紙糊的老虎一般，不堪一擊。

他想不到堅持的理由，再如何努力又能怎樣？還不是徒勞罷了，完全沒什麼用。

因為，兩域覆滅，眾生死傷無數，給楚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