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不死不滅的執念

可這一次，楚辰居然疑惑了，他目光如炬，宛若神陽，盯著虛空中，掃視九天十地。

然而，他卻沒有能判斷不滅天尊的復活位置，與之前大相徑庭，一點都不一樣。

或許，是不滅天尊太強悍了，對楚辰懷揣戒備，所以，楚辰才難以判斷不滅天尊的復活位置。

曾經，楚辰在歲月長河之上，得以對決天之驕子帝氏。

後來，他又回到萬古之前，對決還未成長起來的不滅天尊。

可不管是對決曾經的程長生，還是天之驕子帝氏，他都能準確無誤的判斷出他們動用過去篇之後的復活位置，從而突施棘手，實現瞬殺。

而此刻，他居然不知道不滅天尊要從哪裡復活，那也就意味著，他沒有辦法像對付天之驕子帝氏與曾經的程長生那樣，在過去篇完全被觸發的時候將敵人格殺。

轟！

突然之間，一股危機感襲來，讓楚辰如臨大敵，一對眉毛也是在驟然之間倒豎了起來，迸射出驚人的殺意。

下一刻，虛空破開了，不滅天尊若天神臨塵，從天而降，帶著大無上之力，殺了下來。

鏗鏘一聲，楚辰轉身，舉拳迎擊，絲毫不懼，拳頭若貫穿了三界六道，可怕到了極點。

「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嗎？」

不滅天尊冷漠，他高高在上，一巴掌呼了下來，打穿了虛空，想要將楚辰鎮壓在下方。

「誰是螢火？誰是皓月？」

楚辰不怒自威，抬手轟出一拳，砸碎萬道，將程長生淹沒在那裡。

然而一瞬間，長空炸開，秩序神鏈交纏，變成了一片可怕的永恆光芒，從天上壓落而下，擋住了楚辰的所有攻勢。

兩人針鋒相對，打出了真火，誰也不弱於誰，堪稱逆天一戰。

最近這段時間，可謂大戰連連，一開始，是黑暗乾坤爆發，天地間生靈塗炭，死傷無數。

後來，楚辰與第一皇一戰，堪稱萬古對決，震顫了一代人。

再後來，第一皇與楚辰兩敗俱傷，不滅天尊又跳了出來，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所以，也就成為了如今這個局面，楚辰與不滅天尊相爭，打得難捨難分，勝負不定。

這一戰，楚辰格外小心，無比謹慎，因為，他一旦被擊殺，很有可能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之前，憑藉著《大日如來真經》過去篇，他還可以多一條命，可他為了證自己的無敵之道，已經斬去了別人的道法，廢去了他運用得爐火純青的《大日如來真經》。

所以，此刻就算他被格殺，也沒有機會再復活。

「我容納天地，創出了自己的道法，難道我還不能達到最強嗎？」

楚辰蹙眉，他抬手一揮，成片的虛空崩裂，化為無盡劫塵。

下一刻，他動用天道百轉功，打穿天地日月，湮滅歲月長河，殺了上去。

兩人殺到了到星空之中，所過之處，不管有無生命的星域，都被徹底毀掉，根本就承受不了那種浩瀚無止境的威壓。

紫微界，那些還未隕落的生靈，都心懷忐忑，觀望著這一場曠古絕今的浩大神戰。

神農氏、唐堯、虞舜、帝嚳那些來自星空彼岸的上古神聖，還有紫微界那些還未隕滅的無上至尊，此刻眼睛都一眨不眨，盯著長天之上。

兩人之戰，曠古絕今，太過恐怖了。

楚辰與不滅天尊，都是萬古以來的佼佼者，最強大的兩個人。

原本，楚辰、第一皇、不滅天尊三足鼎立，三大古今往來絕無僅有的三大青天之境的強者，若不滅天尊不用計，那天下之間，又必定是另一番不一樣的盛景。

轟！

楚辰絕強一擊，斬斷了萬古，阻斷了歲月長河，將不滅天尊擋在了另外一邊。

緊接著，楚辰遨遊周天，跨過歲月長河，以清風明月功，殺向了不滅天尊。

眨眼之間，兩人又對轟了千萬擊，打穿了星域，湮滅了長空，在諸天十道之上對決。

「楚辰，這樣沒用的，你我再戰，也頂多就是兩敗俱傷罷了，不如，你我坐下來，杯酒釋兵權，好好聊聊人生，共謀大事，共創輝煌，共尋永生如何？」

不滅天尊笑道，他雖然氣血衰敗，不如巔峰，可楚辰想要斬殺他，也沒那麼容易。

兩大青天之境的強者，想要殺掉對方，幾乎都是不可能的，對方之強，不可想象，他們難以真正壓制住對方。

哐當一聲，天地巨震，兩人再次對轟了一擊，紛紛後退，立於星域之間，隔著一條璀璨星河相望。

「難道……你不希望永生嗎？你我聯手，定能尋覓出一條長生路來！」

不滅天尊繼續開口，利誘楚辰，想以永生為目的，蠱惑楚辰，放下偏見，與他聯手共同追尋虛無縹緲的永生。

「的確，永生很誘人，可一人永生，舉世皆寂，天底下再沒有其他的生靈，僅剩自己一人，舉目無親，故人枕墳，又有什麼意思呢？我寧願笑對十年的精彩，也不願意庸碌的過這漫長的一生，人生在世，意義在於活得精彩，而並非活的時間之長短！」

楚辰開口，他看得很開，縱然給他選擇的機會，要麼與親人朋友一起，幾十載年歲，一朝黃土，要麼一人獨道，斬破萬古，舉世皆寂，看著身邊親人、朋友、故人，一個個都死去，最終自己不死不滅，屹立輝煌絕巔，那毫無疑問，楚辰肯定會選擇前者。

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比得上情，一朝飛升，天下無敵，卻什麼都沒有了，又有什麼意義？

對楚辰來說，有人陪伴才是最好的，不管親人、朋友、愛人，能一起走，一起跑，一起流淚，一起笑，一起生，一起死，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什麼情？什麼意？有什麼意思？哪有永生的魅力大？」

不滅天尊咆哮，他不相信，他一直苦苦追尋的長生，竟然在楚辰眼中，宛若糞土，被他輕蔑，不值一提。

「你這種冷血動物，不會懂的！」

楚辰沉聲道。

正是因為小時候的執念，所以現在的程長生才會如此堅毅，那些質疑聲、嘲諷聲都已經被打破，可對於不滅天尊來說，現在他唯一能追求的，也就只有長生了？

他不同於楚辰，他沒有父母，沒有妻子，沒有朋友，也沒有故人，漫長歲月長河以來，他已經習慣了孤獨，也習慣了一個人。

「冷血？呵呵，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楚辰，你醒悟吧，有什麼比不死不滅還要有吸引力嗎？」

不滅天尊怒吼，他始終不相信，居然有人會對不死不滅無動於衷、不屑一顧？

天地雖大，歲月長河，有什麼能比長生的誘惑力更大？

不滅天尊想不通，為什麼他竭盡全力，追尋的東西，可對於楚辰來說，卻好像渾然不在意一般，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他不相信，他一直追尋的長生，也只有他一人看得很重要罷了，其他人根本不屑一顧，沒有放在眼中。

「我已經醒了，還在做夢的是你！生老病死，本就是人間定數，你又何必要逆天而行？」

楚辰話音鏗鏘，朗聲大道。

「人間定數，天地規則，都是狗屁不通，強者制定規則，而弱者，就只有被執行規則！」

「而我——不滅天尊，就是註定要打破規則的人，什麼命數，什麼法則，都不能將我束縛，我要做天地間的主宰，我要成為世間第一！」

不滅天尊仰天長嘯，狀若瘋狂，他已經要瘋了，執念太重，走火入魔。

對於不滅天尊來說，他一輩子牢記的使命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打破常規，從而長生，不死不滅，永不腐朽！

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長生更重要，他需要的是時間，他需要的是積澱萬古，他需要的是永生不滅。

「醒醒吧，別做夢了，那麼多前賢古人都做不到，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楚辰開口，漫長時間長河以來，從來都不缺乏追求長生的人。

然而，毫無疑問，所有人都失敗了，唯有一個程長生，可謂是從古至今最長壽的人。

縱然如此，程長生還是一點都不滿足，他想要的，並不是活過無盡歲月，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死不滅，永生天地。

似乎從他出生的時候開始，被父親取了『程長生』這個名字之後，他似乎就擺脫不了宿命的輪迴了。

一路走來，殺了無數天驕，萬古無敵，更達到了青天之境，程長生是世間少有的一個從一路嘲諷質疑聲中走出來的主宰。

他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想證明自己，然而萬古過去了，現在連一個從元虛時代活下來的人都找不到，更別說不滅天尊的那個時代，他成為了唯一一個。

可這又如何，不滅天尊究竟證明了什麼？又證明給了誰看？

「的確，我很難殺死你，可你想要長生，真的是痴人說夢！」

楚辰仍舊吭哧，他不怒自威，宛若九天君主，巍然世間之巔。

「呵呵，所以，我想與你坐下來聊一聊，共悟長生之道，以你我的修為境界，一定可以開創一個輝煌而又恐怖的紀元！」

不滅天尊繼續開口，面容興奮，越來越瘋狂。

他很強大，整個人都在發光，宛若一輪不朽神陽，照耀萬界。

「呵呵，不好意思，我不與賊人同流合污！」

楚辰冷笑，他雙手結印，向前跨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