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為了素姐

「還沒鬧夠是吧？」

前面傳來黃扒皮冷冷的聲音，陳陽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說了句走著瞧，大搖大擺的進了辦公室。

看樣子，他是把我給記恨上了，要是沒王猛在身邊虎視眈眈的看著他的話，我都懷疑那孫子會不會打我。

十幾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擠在辦公室里，黃扒皮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那雙色眯眯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往素姐她們身上瞟，接著把我們所有人都罵了個遍，說了一大堆廢話，最後只罰了他們每人兩百塊，然後就揮手讓我們出去。

對於這個處罰，我雖然不服，但是也在意料之中，畢竟，陳陽是人事部主管，周澤他舅舅是廠長，黃扒皮不會抓著不放的，只要人沒事就算了。

「對了，虞組長和秦瑤留下，我有點事要和你們談。」

我拉著素姐和秦瑤就要離開的時候，黃扒皮說了這麼一句話，我能清晰的感受到素姐和秦瑤的身子顫了顫，旋即，我緊緊的攥了攥拳頭，轉過身不善的看著他。

這老東西一看就沒打什麼好主意，我刻意壓制住自己想爆發的衝動，緩了緩心神后，和和氣氣的說：「黃主任，有什麼話難道不能當眾說出來么？」

「你耳聾了？最近你們那個車間的產量是最低的，我和虞組長談點事情，你也要聽嗎？」黃扒皮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冠名堂皇的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我死死的瞪著他，真想狠狠的扇他幾巴掌，大不了不幹了，素姐扭頭對著我搖頭，臉上露出哀求的意思，她在示意我別衝動。

「走吧，諒他也沒那個膽子。」王猛這時候也悄悄的拽了我幾下，他猜到了我心中的顧慮。

我低聲對素姐和秦瑤說：「我就守在外面，有什麼事你們就叫我。」

素姐和秦瑤點了點頭，我這才提著心和王猛走了出去。

我們卻沒走遠，而是在走廊上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屋內的情況，心裡做好了準備，一旦裡面有響動，我立馬就踹門而入，可不能讓素姐和秦瑤被那個老色逼給糟蹋了。

王猛見我緊張這樣，拍了拍我的肩膀，哭笑不得的說：「這裡是工廠，人多眼雜的，他黃扒皮再牛逼，也不敢亂來啊。」

我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說：「你他娘的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裡面一個是我姐，一個是我女朋友，你說我能不心急嗎？」

不過被他這麼一調侃，我心裡也放鬆了不少，徑直和他抽著煙，令我奇怪的是，裡面除了聽不太清的說話聲音以外，沒什麼響動，我那時候就納悶兒了，難不成，黃扒皮真的只是很單純的和素姐他們談話？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吧，辦公室的門開了，我就看到素姐和秦瑤走了出來，我見他們沒事後，才鬆了一口氣。

我走上去問素姐：「黃扒皮都談了寫什麼？」跟個好奇寶寶似的。

素姐和秦瑤她倆沒回答我，反而是表情有點古怪，這可把我給急壞了，我又問道：「難不成他威脅你們了？」

「這個狗日的！」我罵了句，就要進去找黃扒皮算賬，素姐急忙拉住我，滿臉通紅的搖頭說沒有，我看了下秦瑤，她也是這種表情。

到底說了啥啊？

我懵逼了，王猛若有所思的看了素姐她倆一眼，踹了我一腳，笑著說：「走吧，你就多事，人家都下班回去了。」

見素姐實在是不說，我也不好強迫她門，悶悶不樂的跟王猛去夜市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到了家裡。

素姐比我先到家，我開門的時候，她還在洗澡。

「阿明回來了？」素姐試著問了一句。

我說：「是啊，剛和猛子吃完宵夜呢。」

想到她估計還要洗一回兒，我索性就坐在沙發上看直播，看了一會兒，就聽到素姐在衛生間里弱弱的說：「阿明，你能不能幫姐一個忙？」

「啥事兒啊。」

「就是姐忘了拿換穿的內衣，你……給我拿過來一下。」說到最後，素姐的聲音越來越小，估計是羞得不行了。

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又問了一遍，在得到肯定后，我整個人臉都紅了，心裡生出一股怪怪的感覺，素姐居然叫我給她拿內衣，……

「阿明，你還在嗎？」裡面的素姐半天沒聽到我說話，小聲的叫我。

「在，在的，你的那個啥，就是內衣哪兒呢？」我咬了咬舌頭，強制自己緩過神來。

「陽台最外面的那件，紅色的……」

我走進陽台，頓時，一大片五顏六色的那啥映入我眼帘，因為我的衣服都是素姐給我洗乾淨了后，直接掛在衛生間的，從來不和她自己的衣服掛在一起，我還是頭一次來陽台。

我下意識拿起一件文胸，粉色的，上面還印有櫻桃小丸子頭像，沒想到素姐還挺喜歡卡通的，我控制不住的閉上眼睛，在腦海里幻想素姐穿上文胸的樣子……

「阿明，你找到沒有啊？」素姐急了。

「啪！」我抽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道：「劉明啊劉明，你還是人嘛。」

重新掛上那件文胸后，接著在靠近柵欄的那個位置找到了素姐的內衣，我拿起就奔向客廳。

衛生間裡面燈光是暗黃的，我只能從窗帘外面看到素姐模糊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緊張，問她：「姐，我找到了，然後呢？」

「你從門縫裡遞給我就行了。」

我拿著衣服的手都在發抖，心裡止不住的激動，感覺心臟都快蹦出來了。

最後我把心一橫，一步一步的接近衛生間的門口，就這麼幾步遠的地方，我像是做了劇烈運動似的，後背都滲出了汗，我咽了口唾沫說：「姐，我已經到門口了。」

「嗯……」

素姐拖了一個長長的鼻音，就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才開了門，只留下一個小小的門縫，讓我把衣服遞進去。

一股清香的霧氣撲鼻而來，我聳動了下喉嚨，顫顫巍巍的把衣服遞進門縫裡。

接著衣服的另一頭被人扯住了，我甚至能感受到衣服上傳來的急促的心跳頻率。

「啊！」

這時候，衣服剛被她拿進去，她突然驚呼了一聲，然後我就聽到她摔在地板上的聲音。

「姐，你沒事吧！」我想要進去看看，但是又硬生生止住了。

「姐沒事，你……別……別進來啊！」素姐吸了一口氣，還不放心的來了這麼一句話。

然後，裡面就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和反鎖門的聲音，應該是她從地板上爬了起來。

見到她沒事後，我才走進廚房，打開水龍頭，把腦袋澆了個遍，全身快要噴發的火焰才有所降溫。

沒過多久，素姐就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外面穿的還是剛換下來的工作服，也不知道是水溫過高還是別的原因，她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她低下頭說了一句：「很晚了，你早點睡覺吧。」

話剛說完就跟逃似的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

我獃獃的站在原地，聞了聞手，苦笑一聲，也進了自己房間，註定又是一個難眠之夜了。

翌日，出門的時候，素姐看到我頂著兩隻熊貓眼，張了張嘴就想問我是不是沒有睡好，可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蛋兒又紅了，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就走在我前頭。

等我到了工廠后，王猛跟看怪物似的，把我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幸災樂禍的說：「年輕人，要注意節制，強擼灰飛煙滅啊！」

我沒好氣的說滾滾滾，張口就撒了個謊，說是蚊子太多了，咬得我沒睡好。

一上午無精打採的就這樣過去了，中午在食堂隨便扒了幾口飯後，我就打算找個地方眯一會兒。

「劉猛，王猛，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就在我和王猛快要走出食堂的時候，一男的把我們叫住了，我看了下，才認出他好像是周澤的小弟，不過看樣子有急事，臉上的肉縱成一堆。

「別去，一看準沒好事！」王猛攔住我說。

要是換做以前，我直接不鳥他，但是昨天人家周澤畢竟幫了素姐，我欠他一個人情，想了下，我還是耐著性子跟著他走進衛生間。

到了男廁所后，那人先叫我給他來根煙，不等我問，王猛就冷冷的叫他有啥事兒快說。

那哥們兒一隻腳蹬在牆上，不疾不徐的說：「今天晚上，澤少和陳陽約好了在廠區外面的一個廣場算賬，所以，你們等會兒記得去幫忙。」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命令似的，聽得我一陣直皺眉。

「我們憑什麼要去？」王猛不怒反笑，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

那人一聽王猛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急著說：「哎呀，你倆可不能忘恩負義啊，要知道，如果不是澤少出面罩住劉猛的姐姐和秦瑤的話，陳陽早就得逞了。」

「呵呵，第一，我們並沒有求你們幫忙，第二就算沒有你們，陳陽那傻屌也帶不走阿明的姐姐。」王猛伸出兩個手指，不屑的笑道。

那人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冷冷的道：「不要給臉不要臉！」

見此，我趕緊拉住想要動手的王猛，一時間猶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