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第567章 本座要用愛來感化你

原始魔帝與蘇秦面對面，互相凝視著，一語后，兩人都不在說話，藉助兩人軀體降臨的天道意識的思考迴路基本都是相通，都是無窮法則與因果，甚至法則與概念上最終博弈而產生的結晶，無需言語，都知道對方的態度和做法，還有會採取的措施。

靈柩山脈最終無盡蔓延，落地生根一般跨越到此界，此乃神武界之土，支撐著神武界天道意識的存在於權柄，就在靈柩山脈邊緣的地界中，無窮雷光閃爍，這是幽冥界本身對神武界領土跨越而來的反抗和排斥。

這些雷光閃爍無窮，然後漸漸擴散，便大，最終化作宛如磁暴一般的洶湧能量洪流，無邊無際的擴散開來，這就是天與天的戰爭。

之前原始魔帝和蘇秦大戰時，還有招數或者基本的動作，然後以此延伸的能量衝擊，靈氣運轉，但此刻，面對已經在根源上和自己同在的老天爺附體版原始魔帝，肢體動作還是刻意作用於物質層面的能量反應都已經毫無必要了。

神武界天道意識和幽冥界天道意識的戰鬥早已經打響，就在那羅里吧嗦的世界設定拋出來之前，在神武界天道意識藉助原始魔帝之口複合的時候，甚至更在這之前，就在神武界天道意志降臨那一刻，天與天的戰鬥就已經開始了。

這場戰鬥凡人註定無緣得見，也沒有奢豪的場面和聲光色，另一個世界的最高意志還有固有領土的入侵，這是作用於世界法則層面的搏鬥和廝殺，僅僅對視，生死成敗繫於一身的戰鬥就已經徹底打響，並且在一瞬間進入到最濃烈的境界。

「喂喂，原始魔帝，聽到我說的話嗎？」

對於此刻的原始魔帝來說，以共存的狀態去窺探天道意志駕馭權柄，和另一個世界產生攻防的事情，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道徹底對他放開一切真理和奧秘，任他觀看，原始魔帝看得如痴如醉，卻在此時，莫煌細若遊絲，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他本能的回應到：「聽得到。」

「太好了，我了不起也只能夠神念降臨而已，結果要做的事情難度一件比一件高，為了擊穿神武界天道意識的精神防護，都廢了我不知道多少力氣，才能和你說上話，插手並且主導這種高武級數的世界位面戰爭，忌諱太多了，麻煩也太多，算了，和你抱怨這些也沒用，廢話不多說了，我將局面一點點推動至今，終於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了，原始，你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什麼！」

「你說過的東西太多了，是哪些？」

「燃燒起你的老爺爺之魂，勇敢的衝上去，然後用愛喚醒蘇秦的人性，然後你再展開一下回憶殺，在回憶之中獲取力量，變身為究極賽亞懸崖底老爺爺，然後燃燒你的生命和靈魂，去成就少俠走上迎娶白富美，走上歸隱田園大結局的道路！」

原始魔帝不由自主的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緩緩說道：「你這個撲街的設定不是已經實現了嗎，我都已經如你所願的變成了究極賽亞懸崖底老爺爺，而且還超級強化版的那種，神武界天道意識都借我的軀體降臨了，你還想怎麼樣！」

「前面的都實現了，但是還有至關重要的最後一步沒有達成，讓少俠走上迎娶白富美，然後歸隱田園之路的真完美大結局！」

「現在這個不也是正在實現嗎，神武界天道意識都和蘇秦戰到空間都承受不住，開始出現湮滅崩解現象了！」

「別扯蛋了，你隨便想想都知道，若是就這樣就可以把幽冥界天道轟殺成渣的話，我早就設法召喚神武界天道意識降臨，然後我隨便給誰開個金手指，然後衝進幽冥界玩割草無雙，直接突突突突，然後就完成救世偉業了，之前還用得著搞那麼多事情嗎？現在的神武界天道意識，經過我一番運作，背後力量堪稱眾志成城，萬眾一心，整個世界都向著這個宏偉之願邁進，而挑選的宿體，也就是你，也比蘇秦更優秀，的確讓此刻的神武界天道意識發揮出不凡的力量，而幽冥界本身有無數豬隊友，尤其是整個幽冥議會拖後腿，看起來一進一出，但是原始你別忘了，吞噬了無窮世界的幽冥界實在太大了啊，大到一進一出都抹不平幽冥界優勢的地步。」

體量的優勢，莫煌都懶得去計算這是多少倍的差距了，對天道意識來說，更大世界面積，更多的生靈，更充沛的天地靈氣，這些意味著更多的力量，體量的大小和權柄的大小是直接划等號的，此刻神武界天道意識天人共鳴，舉世皆往，和不僅沒有人道相助，甚至整個人道對世界來說都是拖累和豬隊友的幽冥界天道意識抗衡，也僅僅是維持了個不勝不敗的局面而已，而在其中，還有幽冥界天道意識並沒有完全動員所有權柄的關係，當然，神武界天道意識也沒有盡數動員權柄就是了，因為一旦動用到底線，那就會對整個世界體系中的其他環節造成極難彌補的虧損和傷害。

神武界不願，有些得不償失，幽冥界不能，因為已經到了入不敷出之境。

「那要怎麼做？」走到現在這一步，世界天道意識直接降臨，各爭大運，原始魔帝夾雜在這種級數的紛爭之中，縱然已經窺探到幾分天道奧秘，也覺得無從入手，但他卻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打到現在，顯然已經進入了決定勝負的最終階段，這一刻，背負著太多太多東西的原始魔帝，不會容許勝利從自己手中流失，因為那會辜負太多太多人的期待，就算莫煌此刻讓他直接出去跳脫衣鋼管舞，他也會義無返顧的去。

不為何，僅僅因為魔之永葬之鄉就在這裡，他的世界與歸屬就在這裡，在魔門英烈的注視之下，肩負魔門大帝的他絕不會在這裡迎來失敗，他所要的，只有酐暢淋漓，可以回報魔門英烈的勝利。

「很好，就是要有這種信心，讓天道意志的降臨並非簡單之事，若非兩界戰爭，若非旗鼓相當，若非劫運原力濃烈到貫穿兩界，若非兩界本身都有這般可能性，絕對沒有讓天道意志自降維度，降臨物質層面，以人的身軀在此爭鬥，蘇秦那邊我借天鳩古王之手密謀了一番，而你這裡，我也是努力了良久，才奠定了眼下局面的基礎，而在這之上，我竭盡全力讓你和蘇秦在天道侵蝕下保持本我意志，而這才是關鍵所在，蒼天非人，無情也無性，但人不是，這才有了溝通的可能性，能夠最終走向雙贏的結局，機會只有一次，請好好把握。」

言語至此而完，莫煌未曾說完的話，盡數化作信息注入原始魔帝的腦海之中，讓他明白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

下一刻，原始魔帝奮發意志，主動與神武界天道意識接觸，謀求同化，也將自己的想法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傳遞了過去，然後在現實層面上，屹立在天穹，和蘇秦一直默默對視的原始魔帝，驟然沖了過去。

這一刻，神武界整個世界的光輝裊繞著他，人道洪流的氣數化作他翱翔的雙翼，而與此同時，默默呆在靈柩山中的莫煌本體，淡淡一笑，低語道：「以我之名，赦令殺劫之氣化形為劍！」

然後下一瞬間，莫煌三入神武界，在魔門席捲天下定鼎無上權威之前，他一直默默推動，最終瀰漫到整個神武界，最終成為世界意志最高序列的殺劫之氣盡數動了起來，灌入天庭之中，落入到神武天帝的手中，其實更準確來說，是落到了第二人造之神蓋亞代行者的手中。

一瞬間的轉換，一瞬間的沉澱，最終得以塑形，那是一把猩紅的長劍，這是神武界殺劫之氣的終極凝聚，也是劫運法則的某一部分體現，是以第二人造之神蓋亞之力臨時創造出來的誓願亞神器，若是在地球誕生，這把劍墨荒就可以直接命名為誅仙劍，因為這是最純粹，最完美的殺道之劍，完美的符合了神話傳說中的一切，但在神武界誕生的這把殺道之劍，卻已經不需要這個名字。

一界眾生的殺戮意志，針對性的針對某個特定的概念而升騰壯大，最終發展至干擾兩界運轉的浩瀚殺劫之氣，未曾塑形之前，一切都已經註定，而在塑形之後，這把殺道之劍的名字自然而然的浮現在劍柄上，其名為……蒼天已死！

若是想要完美鑄就，將這把名為蒼天已死的殺道之劍真正鑄留人間，，那需要一段時間的漫長孕育，一如釋永信手中那把金箍棒一般，天地為烘爐，眾生之祈願為材質，人造之神的力量為引子，牽動歷史跌宕，干涉大勢變遷，聚人道之勢，合天地之機，才有了如意金箍棒這把誓願亞神器的真正降臨，而此刻出現的蒼天已死劍，只不過一個臨時鑄就的胚胎而已，不過這也足夠了。

蒼天已死劍成型之後，就被神武天地拋飛，神乎其神的后發而至，出現在原始魔帝的手中，然後揮劍。

每一把誓願亞神器，都代表著一段歷史，一段因果，和一段未來。

此刻，神武界眾生萬古苦難之下發出的殺戮意志，形成了劍鋒，萬眾一心誓要斬斷重複不斷悲哀的意志，形成了劍光，這把劍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弒殺幽冥界之天而存在的概念性武裝。

一劍斬落，蘇秦身上裊繞著的氤氳光輝被劃開了一個缺口，而他的胸膛也被劃破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傷口，而此時，臨時鑄就的蒼天已死劍驟然崩散，還原成無數殺劫之氣，而後瘋狂的注入蘇秦胸膛上的傷口。

「你以為，這種無力的詛咒真會有用嗎？」如嘲笑，如不屑，蘇秦的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對幽冥界之天來說，哪怕是神武界天道親臨也不過如此，而這種低上一個檔次的概念性武裝，縱然有針對性的作用，同樣也不過如此。

並非沒效，蘇秦麻痹了短短的三秒鐘，而三秒鐘的事情足夠原始魔帝做什麼呢？轟殺他的軀體一次？兩次，三次？不，這完全沒用，哪怕是無數次都沒用，只要幽冥界還存在，他就是不死不滅，而且不可能以任何形式封印，哪怕是神武界的天道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因為蘇秦自己對神武界的天道也做不到這一點，祂們的爭鬥焦點，在於法則層面的搏鬥，領域與體量的互相碾壓，而不在於物質形體的勝負。

不過這也足夠原始魔帝完成他該做的事情，張開雙臂，擁抱著蘇秦，喧囂天際的咆哮響起：「足夠本座要用愛來感化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