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奎叔

老頭子告訴我，曾經的刀狼是絕對的強者，他有著超絕的天賦和能力，就連不怎麼讚賞人的林先生，都曾經對他讚賞有加，還預言說MK總部，必然給他留著一個重要的位置。

當時的斜月，不過是刀狼的小弟，他活在刀狼巨大的陰影下，根本沒有任何存在感。

而他背叛刀狼的原因也就顯而易見了，他不想一輩子活在刀狼的陰影裡面。

這也是為什麼斜月一直讓刀狼活著，他就是要讓那位曾經驕傲的師兄看看，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超越他，甚至林先生的。

這就像一個逆襲的故事。平庸的斜月，用他的陰謀和狠辣，成為最後的贏家。

老頭子的故事很精彩，不過我興趣並不大。因為在我看來，這些過去的故事，並沒有實用價值，根本不足以解除我現在的困境。

所以，我認真通讀了老頭子的筆記，希望能從字裡行間找到一絲絲線索。

不過，老頭子在筆記中好像除了講故事外，並沒有介紹任何有用的東西，對於這座堡壘更是隻字未提。

「咦…這是什麼？」我看著筆記，突然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關鍵，就是刀狼等人逃跑失敗后，所有人都被斬殺，只剩下刀狼一個。

在逃跑中，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白色堡壘，也就是老頭子的半截艦艇躲藏，並在這裡面躲藏了很久，才去的紅色堡壘報仇，其中炸彈以及偽裝。全都是從老頭子處得來。

他甚至一度求老頭子，讓老頭子出山，毀掉斜月。可老頭子明顯是拒絕了。

刀狼這才用了如此絕望的辦法，想要跟斜月同歸於盡。

這讓我很錯愕，因為老頭子明顯不是戰鬥人員，也沒什麼權勢，怎麼可能有毀滅斜月的辦法。

老頭子看出了我的疑惑。問道：「你想問我，為什麼不幫助刀狼？」

我搖頭，老頭子不幫助刀狼很正常啊！不要說他沒能力，就算真有，也沒可能幫他吧?

畢竟說到底，刀狼跟斜月的恩怨，不過是兩人的利益糾葛。無關利益，更沒有對錯。

「那你想問什麼？」老頭子笑了笑道。

我皺著眉，道：「你有毀滅斜月的辦法？」

這才是我最關心的。

老頭並沒有隱瞞，點點頭，道：「我不僅有毀滅斜月的辦法，還有毀掉這座地下堡壘的能力。」

我一愣，好大的口氣！不過這老頭子看起來又不像在吹牛。

「你想要嗎？」老頭繼續道：「我可以給你。」

我皺著眉，並沒有馬上搭腔，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東西。老頭子想要給我這麼大的饋贈一定有著條件。

「不過在給你之前，我要問你一個件事。」老頭子點著煙袋，吐出一口白氣，淡淡道。

果然還是來了？

「老先生請問。」我道。

老頭子點頭，問了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問題，我以為他要為難我，可沒想到卻是一碗雞湯。

「你準備好接受父輩的榮耀了嗎？」老先生盯著我道：「你準備好接受你父親曾經創造的一切了嗎？」

我愣在當場很久，最終還是搖搖頭，誠實道：「沒有！」

聞此，老頭子雙眸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亮了起來，道：「你父親曾經告訴我，智者務其實，愚者圖虛名。你一個年輕人，能夠不被這種熱血的言辭感染，也算難得。」

「我是真的沒有。」我繼續誠懇道。

老頭子搖搖手，說沒關係，他才不管我沒有，更不管什麼榮譽，他現在缺的不過是一個…主角。

「我需要一個主角，來完成這條故事線。」老頭子吸著煙。道：「你顯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主角？」我不解撓頭，道：「故事線？」

「對啊！你也看見了，我這本書已經失去了主角。以前這是你爹的故事，後來變成刀狼的，到現在刀狼也死了，只有再選一個新的主角了。」老頭理所當然道。

我看著老頭子，一臉的古怪。這個在海底呆了很多年的老傢伙。不會腦子有問題了吧？這麼執著於自己的筆記？

「沒有主角，說明故事該結束了。」我對老頭子道。

老頭子抬起眼帘，看著我，語調中有著濃濃的詫異和不解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結束整個故事？」

我點頭，不然呢？

「年輕人，結束故事就意味著所有人都要死。」老漢道。

我當即呆住，故事結束所有人都要死？你在說胡說吧？

「如果結束故事。那麼水下堡壘就會崩塌，所有人都將死去。」老頭子嘆了口氣，道：「人們因故事而活著。」

說實話，我起初是想笑的，因為明顯老頭子腦筋有了問題，可以說是老年痴獃的前兆。

不過當他看到明亮的眼神后，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一種更接近事情本源的可能。

那就是老頭子擁有毀滅一切的能力，當然他不是超能力者，可在這座水下堡壘中，他一定掌控著終極的秘密，要不然刀狼也不會求他。

而他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了神靈。當人擁有了絕對的力量時，就會失去理智，變為瘋癲，就像李正武。

「我願意作你的主角！」我對老頭道。

老頭點點頭，道：「主角決定故事線的走向，你覺得下一步該怎麼走？」

「你覺得呢？」我反問道：「是逃離，還是正面應對，掌控這座地下堡壘。」

「你逃不了的。」老頭勸我道：「上面是茫茫大海，溫度極低，如果沒有接應，你活不過三個小時。」

「那麼只有正面應對這一條路了？」我嘴角一勾道：「可我現在只有一個人，連武器都沒有，要是貿然進攻，極有可能被打死。到時候，你又失去主角了。」

老頭當即笑了起來，道：「小滑頭！」

我也笑了，但沒說什麼。剛才的話，明顯是在跟他要東西，既然老傢伙想當上帝，就要拿出上帝的實力來，要是連一點武器和人員都沒有，我才不陪他玩。

「我可以給你一支隊伍，足夠的槍械和彈藥。」老頭子道。

我點頭。道：「那麼故事線呢？」

「主角決定故事線。」老頭子笑道。

「好！」我再次點頭，不過旋即又問道：「有一件事我不理解，你為什麼不資助刀狼？非要讓你的主角死去？」

「你覺得他還有資格當主角嗎？」老頭子反問，道：「你覺得他還是斜月的對手嗎？」

「明白了！」我點頭，道：「什麼時候給我人和武器。」

「在裡面，已經恭候多時了。」老頭子坐在椅子上，用煙斗指了指門口。一副掌控一切的模樣。

我看著緊閉的大門，走上前推了推。門鎖的很嚴實，而且級別很高，根本不是人能推開的。

我看向老頭，想要問他怎麼開門，可他卻躺在椅子上，發出了微微的鼾聲。顯然是已經睡著了。

無奈之下，我只要找著四周，看有什麼鎖眼沒有。老頭子既然讓我進去，肯定不會在這道門上再為難我。

很快，我發現一個凹槽，凹槽不大，跟拇指差不多。我端詳了一陣，發現正好跟鐵皮契合。

我把鐵皮放在凹槽處，頓時光芒閃爍，鐵門緩緩打開。

說實話，當巨大的鐵門轟隆隆打開時，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覺得老頭子就是這邊天地的上帝。

因為一切好像都在他的算計中，大到刀狼的死，小到我撿到鐵片，隨機的，偶然的，必然的，全都在按照老頭子的故事線行進著。

門打開后，我看見裡面有七八個人，都是全副武裝，拿著各類槍械，還有一個短髮女人腰間綁著兩把日本刀，一長一短。

短髮女人看了我一眼，道：「你就是新的主角？」

我打量著他們，並沒有回答她。這群人顯然是受過嚴格的訓練，不要說身體，單從眼神看就知道絕非常人。

短髮女人微微皺眉，道：「你的計劃是什麼?主角先生。」

「斬首作戰。」我笑了笑道：「趁他病，要他命。」

「你想攻擊斜月的總部？」短髮女人帶著一絲嘲諷問我道。

我點頭，道：「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不怎麼樣。」女人哼笑道：「而且我相信奎叔也不會同意，因為你這樣胡來，不僅會害了我們性命，還會讓奎叔失去主角。」

「奎叔？」我看了下外面睡覺的老人，估計所謂的奎叔就是他吧？這老頭不是向來都不參與故事線嗎？還口口聲聲說主角決定一切。怎麼到了短髮女這裡還需要事先同意？

「就算沒有什麼故事和奎叔，拋開這一切，我們也不同意你這樣作。」短髮女道：「斜月身邊有數百個頂級的殺手，想要在他們面前玩斬首行動，無異於班門弄斧。」

「那怎麼辦？」我攤攤手道：「要是不攻擊斜月，難道還要等著他老死？或者搶救不過來？要不要燒個香？咱們都跪在這裡，祈禱一下？」

「不用說風涼話。」短髮女冷道。

我緩緩靠近她，盯著她的眼睛，道：「那你說一個有建設性的意見？或者可行的計劃？」

短髮女冷哼不語。

「既然你們沒辦法，那麼就按我的辦法來。」我看著眾人道：「把隊伍分成兩隊，大部隊攻擊醫院，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算他們醫術精深，能把斜月救回來。那也得給我煩他們，煩得手忙腳亂。」

短髮看著我，言辭不善，道：「所有人去都沒勝算，你竟然還分成兩隊？腦子有病吧？」

「你跟我，組成第二隊！」我指著短髮女的鼻尖道。

短髮女打開我的手指，道：「你到底想幹嘛？想死自己去，不要拉上我們。」

「我是不是主角？」我盯著短髮女問道：「我問你，我是不是主角？」

短髮女咬牙不語。

「我是主角，我他媽就是老大，你BB什麼？」我毫不客氣道：「你行你上，你來當主角。」

「好！我這就跟奎叔說。」短髮女賭氣的沖了出去，可她還沒跑出去幾步，一個黑大漢就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給拉了回來。

「老黑！」短髮女生氣的跺腳，道：「你別拉我。」

「笑笑，相信奎叔的判斷。」老黑勸道，

短髮女氣的又是一跺腳，道：「可他明顯是傻逼啊！」

「當我面罵我？不太合適吧？」我當即不高興道。

「就罵你！就罵你！」笑笑對著我噴口水，我當即舉起雙手，行！你厲害。你厲害還不行嗎？

不過鬧歸鬧，嘴炮歸嘴炮，最終事情還是要辦的。老黑看著我，道：「我們服從你的指揮，但不是對你的尊重，是基於對奎叔的信任。」

我點頭，這老黑貌似是講道理的傢伙，不像短髮女，笑笑，總是打嘴炮，完全搞不清楚關鍵。

「不過既然大家要並肩作戰，那麼你總要闡述自己計劃和理念，不然我們一頭霧水，也不好工作。」

「好啊！」我當即把全部計劃闡述給了他們聽。這群傢伙也都是經歷過很多戰鬥的人，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圖，也當即不再反對，決定執行我的方案。

不過笑笑還是有點不服氣，撇撇嘴道：「計劃一般嘛！」

我笑了笑，也沒在跟她廢話，接過老黑遞給的槍械，當先就走了出去。笑笑緊隨其後，我發現她沒有帶槍，不由疑惑道：「你不用槍嗎？」

「槍是弱者的武器。」笑笑高傲道。

我抓抓頭，道：「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我沒聽說金庸小說傳美國了啊？」

「滾！」笑笑罵了一句。

正如奎叔所說的，智者務實，愚者圖名。笑笑顯然是後者，甚至比後者還要蠢。因為她是在用生命裝逼。

不過後來我才知道，笑笑不是蠢貨，她生來貌似就是來打我臉的，在以後的歲月中，幾乎全都是。

在我離開之前，或者說，在趕赴戰場前，我還是想給奎叔聊聊。因為我有很多疑問，而他又是那麼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