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瑤瑤的下落

當著這麼多手下多次出醜，這一次又狼狽的來了一個狗吃屎，撞的頭破血流，就算眼鏡男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了。

「你們愣著幹嘛？給我殺了這小子，碎屍萬段！」眼鏡男嘶吼著指揮。

警衛都在偷笑，聽到這樣的命令，不禁一滯，都露出為難之色。讓他們殺人可以，可殺趙兄，卻有點為難。

因為，這是一個他們尊重的漢子，要死也必須體面的死，而不是被圍毆致死。

「一對一！」為首的一個警衛站了出來，他拿了兩把匕首。一把遞給趙兄，道：「能跟你比武，我很榮幸。」

趙兄接過匕首，甩了甩酸脹的手臂，看了警衛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能殺死你，也很榮幸。」警衛微微躬身，向趙兄行禮。

趙兄也費力的行禮，道：「你不一定能殺我。」

「是嗎？」警衛一匕首刺了過去，這一下趕緊利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乃是千百次搏殺簡練出的致命殺招。

錚！

匕首相交，冒出火花。

趙兄手臂一震，輕喝一聲，竟生生將警衛震開。

噔噔蹬！

警衛倒退三步，撞在控制台上才停下。

「厲害。」他面色駭人，實在沒有想到，如此絕境之下，趙兄仍能爆發如此強勁的力道。

「再來！」趙兄動了動匕首，昂然道。

「好！」警衛一躍而起，匕首連連拼刺，他腳步變化，迅疾無比，匕首也左突右出，招招向致命的要害而去。

而反觀趙兄，則巋然不動，若臨淵而立，青松不倒。他一把匕首亦左右擺動。抵擋著警衛的攻勢。

刷！

銀光一閃，劃過警衛脖頸。

警衛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狽不堪。他心有餘悸的摸著脖頸上的血痕，要是再進一分，他必死無疑。

咳咳！

趙兄咳出幾口鮮血，也是疲憊不堪。剛才若不是他力量實在欠奉，早割下警衛的腦袋。

「佩服！」警衛由衷的一拱手，道：「在下輸了。」

在如此重傷之下，仍能將他逼入如此狼狽不堪的境地，警衛佩服之極，頓覺不許再戰。

說句實話，像警衛這樣的級別，在趙兄不受傷的情況下，根本沒有挑戰的資格，

「你他媽有病是吧？還彬彬有禮的開一個天下武道大會？給老子槍。」眼鏡男吼道；「老子倒要看看他的武功能不能擋住子彈。」

趙兄血肉之軀，當然擋不住子彈。這天下，沒有一種武功可以擋住子彈。這或許就是國術再熱兵器時代最大的輓歌。

不過，眼鏡男雖然叫囂著，可卻沒有一個人把槍遞給他。眾人都沉默低頭，只當沒聽見。

「造反？你們是造反對吧？」眼鏡狂怒道，自己的手下竟然不聽命令？這無疑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老大，他可以死，可能別用槍嗎？」警衛站出來，道：「哪怕群毆，也別用槍。」

如此一個武道宗師，在他們眼中是充滿光輝和榮耀的。而用槍結束一個武道宗師的命，無疑赤裸裸的褻瀆。

「去你媽的！」眼鏡男才不管這些，他的心中可沒有什麼光輝和榮耀。他一把奪過槍，點在趙兄的胸口。

警衛們或許敢稍微違抗一下命令，可卻萬萬不會為趙兄反抗自己的老大。

榮耀很重要，可是活著更重要。

「你不是武林高手嗎？好！我可看你能不能敵的過子彈。」眼鏡男手指一動，準備扣動扳機。

我看見趙兄握著匕首的手指也動了動，很明顯他要將匕首甩出去了。

或許他終將死在子彈之下，可在此之前，他的匕首一定也會要了眼鏡男的命。

望著這場面。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著一個武道大宗師的隕落。

「慢著！」

一隻手抓住了槍管，微微向上一抬。

我們的目光都投射了過去，想要看看是誰阻止了這一切。

「我不是說過了嗎？是也不準來車頭。你怎麼又進來？還弄手雷，搞的亂七八糟。」

一個臉色極黑的漢子，一把奪過眼鏡男的槍。訓斥道。

眼鏡男冷哼了一聲，並不回答。

「老黑？」我看著他，有些不太敢認，他變了很多，不像已經那麼憨傻肥胖，多了一絲幹練和精明。

「雨哥。」老黑回了我一句，視線挪開。不敢跟我對視。他也帶來不少人，還有一些醫療兵。

「你們幾個確認一下傷員，馬上進行救治。」老黑命令著沒跟我敘舊，更沒有廢話。

「你什麼意思？」眼鏡男質疑道：「他們是敵人，你卻要救？老黑，你什麼立場？要反水？」

啪！

老黑反手抽了一巴掌，這一下勢大力沉，直接把眼鏡男抽倒，嘴角冒血。

「你屢次三番的違抗我的命令，是想造反嗎？」老黑蹲下身，目光陰冷的看著他。

「哼？造反？我看你…」眼鏡男還沒說完，老黑的手槍已經塞進了他的嘴裡，狠狠頂在口腔中，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說過了。不要質疑我的命令，明白嗎？」老黑陰冷道。

眼鏡怒目而視，死死盯著老黑，顯然不準備屈服。

咔嚓！

老黑打開了手槍保險，手指摳在扳機上。

「我再問一遍，明白嗎？」老黑一臉殺意，明顯要殺人。

可眼鏡男仍舊爭鋒相對，好像料定老黑不敢殺他。老黑似乎也不準備讓步，手槍仍舊懟在他嘴裡。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分毫不讓。良久過後，老黑終於還是沒有扣動扳機，把手槍抽了出來。

手槍之上全都是眼鏡男嘴裡的唾液，還帶著些許的血跡，顯然這一下杵的眼鏡男嘴裡冒血。

「哼！你不敢殺我，我才是玉觀音的嫡系，你不過就是一個顧工，明白嗎？」眼鏡男嗓子嘶啞，可仍舊分毫不讓的咒罵著。

老黑對他並沒有理會，只是站起身，看向了趙兄。

「你他媽扶我起來。」眼鏡男繼續罵著。

老黑腳步一頓，可終究還是伸出了手。而且是握著槍的手。眼鏡男抓住手槍，緩緩站了起來。

砰！

手槍的槍口突然爆射出一道火光，火光之後，便是一粒致命的子彈。子彈射穿了眼鏡男的胸膛，擊打在我面前，深入控制室的鐵板地面。

眼鏡男低頭看著胸口的大洞，又難以置信的看著槍口。

這發子彈是故意擊射，還是走火？

他不知道，致死也不會明白。

老黑一把推開他，滿臉歉意，道：「不好意思，走火了。」

眼鏡男一下子倒在血泊中，腦袋一歪，再也沒了生息。我們都是有些錯愕的看著這一切。

這就死了？

「雨哥！不好意思。」老黑深深一鞠躬，向我致歉道：「有很多事我也不想的，可都沒辦法控制。」

我心中一跳，皺眉道：「瑤瑤和軍師呢？」

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對不起。」老黑道：「我沒能保護好他們。」

「什麼意思？」我當即暴怒道：「你他媽什麼意思？」

一腳踹開來給我包紮傷口的醫護人員，我用盡全力的站起身，抓住老黑的衣領，吼道：「他們人呢？」

「被玉觀音抓走了。」老黑道：「我想救他們，可卻沒能救成。」

「我去你大爺的。」我一拳打在老黑的臉上。這種屁話我會信嗎？分明是他勾結玉觀音，可現在的口氣好像在說，他跟玉觀音英勇搏鬥，最終不敵。

「照你這種口氣，自己是一個鬥士？」金毛自血泊中爬起來，帶著嘲諷道：「而不是一個叛徒？」

聞此，老黑臉色一黯。道：「我承認，我背叛了雨哥，也屢次想要殺你們，可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不然我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救你們，我只是不想跟你們開戰。」

「那我可是替死去的兄弟好好謝謝您，謝謝您的救命之恩。」金毛一臉揶揄的鞠躬行禮。

不管老黑怎麼說，也不管他有什麼苦衷，可仍舊不法彌補有那麼多兄弟因他而死的事實。

「我也很抱歉，有些事，一但開始，就不再是我能夠控制得了。」老黑充滿歉意道。

「不用再說廢話了。」我搖搖手，道：「瑤瑤和軍師是怎麼被玉觀音帶走的。」

老黑看了我一眼，道：「就在剛才，瑤瑤和軍師他們準備逃跑。事實上，他們也成功了。」

「不過，火車上空間畢竟太小，就算暫時找不到他們，可終究是能搜索出來。」

「其實我也沒有任何惡意，就是想把他們送走，我也想把你們送走，我以為貨倉脫節后，你們就已經離開。」

「然後我就著手送走瑤瑤和軍師他們，這樣你們就不會再有危險，只要不在火車上，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我終究是太自大了，不僅沒有送走你們，連瑤瑤和軍師都落入了玉觀音手裡。」

「別說廢話，說正經的。」我不禁吼道。他說的這些話，不僅是我，就連腦子最不好使的弟兄都已經猜到了，誰他媽還要聽他絮叨。

「正經就是，本來要在終點站交貨的，玉觀音突然在剛才開直升機降臨，帶走了貨。也帶走了瑤瑤和軍師。」老黑腦袋一低，深深嘆了一口氣。

「什麼貨？」我問道。

老黑抬起頭，他還沒回答，女警察就站了出來，遞給我一張美金，道：「就是這個。」

錢？

只是錢而已？

錢轉賬就好了，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是假錢！」傷口包紮好的韓逸抽走我手中的鈔票，道：「我見過這種假錢。」

「你見過？」我看向韓逸，怎麼這件事還跟和尚有關係嗎?

和尚點了點頭，道：「雨哥，你忘了？假錢是你給我的，讓我去買啤酒，結果是假錢，最後還是我直接掏的腰包。」

我給的？

我一愣，隨即想起了和尚說的話。

好像真的是我的給的。當時說假錢我也沒在意，我這個摸的紙幣很少，對於真假錢的辨別能力，幾乎沒有。

不過，這假錢貌似也不是我的，好像是女警察的。我不由看向她，女警察沖我點了點頭，算是給了我肯定的答覆。

「這是一宗特大的制售假鈔案件，我們一直在查，不過一直沒有線索。」女警察解除道：「找不到製作地點，更找不到渠道，只有這一輛火車。」

「這麼說來，你只是運送假鈔的快遞員？」我看向老黑。

老黑點頭，道：「我的任務確實是運送假鈔和模板。」

「那麼你知道玉觀音把錢運到了什麼地方嗎？」我問道。

老黑搖搖頭。說自己不知道，他只是管運輸而已，說白了，就是一個運鈔車的護衛。

我看向女警察，問她知不知道。說實話，我也是隨口一問，沒抱什麼希望。

可她嘴角一勾，道：「我當然知道。」

「你知道？」老黑錯愕的叫出聲來，道：「你怎麼會知道？你憑什麼知道？」

我們也是很錯愕，女警察一不是老黑的人，二更不可能是玉觀音的人，怎麼可能知道？

難不成她除了警察和笑笑的愛人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一個更加隱晦和牛逼的身份？

見我們都是狐疑的看著她，女警察微微一笑。反問我道：「那你猜猜我是從哪裡弄來的假錢？」

我皺著眉，微一思量，道：「當然是從老黑他們藏錢的地方。」

「那不就得了。」女警察道：「作為一個警察，當發現大量的假錢后，我一沒有報警，二沒有銷毀，三更沒有中飽私囊。你說我幹了什麼？」

「你在錢堆里放了追蹤器。」我猜測道。

女警察點了點頭，道：「我估計不把藏錢的位置告訴你們，甚至聯合老黑把你們甩開，就只是為了一件事，就是把不確定性降到最低，因為我這一次的主要目的，就是追蹤這筆錢，然後找到玉觀音的老巢。」

「你想的太天真了。」老黑突然道：「玉觀音極為謹慎，尤其是對待錢，你放一個追蹤器，是不可能瞞過他的。」

「那麼，你們在交接假鈔時，是否發現了追蹤器？」女警察笑著反問。

老黑皺著眉，搖搖頭。

女警察拿出一部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一個紅點，正在緩緩移動，道：「看來，你所謂謹慎無比的玉觀音，並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