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倫敦上空的鷹

第19章倫敦上空的鷹

「奧古斯塔航管中心，我是HAWK-75，編隊16架，已準備完畢，請求批准起飛。」

「HAWK-75，我是奧古斯塔，你們可以起飛，天空情況不錯，你們可以使用3號跑道，跑道上有側風但影響不大，請保持雙機間距，15分鐘后你們將離開海岸，祝你們一路順風。」

「謝謝，奧古斯塔，祝你今天過的愉快。」

「HAWK編隊，我是長機，跟在我後面，雙機起飛，升空后雁形編隊，航向045，飛向錢納爾-巴斯克港。完畢。」

「2號明白，完畢。」

「3號明白，完畢。。。」

羅伯特站在管制中心塔台上，舉著望遠鏡眺望著正在空中慢慢形成編隊飛向東北方的HAWK-75機群，這是他今天送走的第2個中隊。

「看來今天一切順利，少校」。西曼·薩默維爾中校放下他的望遠鏡，轉頭道。

「是的，薩默維爾中校，今天一切順利，估計3個小時后他們可以到達巴斯克，和第一個中隊一起搭上『珊瑚海』號。」

「32架HAWK-75，25架F2A水牛。這批57架已經完成了。」薩默維爾中校望著遠方的天空出神。

羅伯特抬頭看了看中校，最近幾天，這位皇家空軍的接收軍官一直在沉迷於這些最簡單的算術題。

「倫敦昨天損失了多少？」他問道。

「鷹日以來損失最嚴重的一天，空戰中損失33架，另外29架飛機在機場上被摧毀。我們打下了67架」，薩默維爾中校的聲音很沉重，

「今天我們送走的57架還不夠補充昨天的損失。」

這個周二，戈林宣布了他的Adlertag[鷹日]——對英國全面轟炸的開始，德國空軍出動了1485架轟炸英倫。幾天來德國空軍一直保持著類似的密度，而皇家空軍在道丁上將的指揮下，只能一次次的以中隊和大隊的小批次升空攔截。儘管他們曾經放棄了在敦克爾刻上空使用更多的飛機，並且在5月以後加快了生產速度，但皇家空軍仍然缺乏足夠的飛機。

「中校，總統11日已經宣布要向英國提供4000輛坦克，我知道參謀部也正在加快飛機製造廠的生產速度，我們會提供足夠的飛機給皇家空軍的。」羅伯特用這個過時的消息來試圖安慰他。

「謝謝，羅伯特。可是你知道我們現在最缺乏的是飛機。」薩默維爾中校苦笑著看著他。

「7月里希特勒已經宣布要入侵大布列顛了，可我們誰都知道他們沒有足夠的船。皇家海軍可以把他那20個師全部都擊沉在海峽里，所以他要先從空中把我們的希望摧毀掉。南羅得西亞的第一支飛行員分遣隊已經抵達英國，還有波蘭的，捷克的飛行員，加拿大、澳大利亞和紐西蘭——更不用提來自愛爾蘭和你們美國的志願者。」

「德國人沒有船，可是我們沒有飛機。」中校這樣總結說。

「我聽說整個帝國，還有殖民地、甚至是部落都在捐錢購買他們自己的飛機。加拿大正在為皇家空軍建立20000人的後續飛行員培訓計劃，皇家空軍不用擔心後面的戰鬥。」羅伯特說。

「但願如此，我很擔心道丁將軍和本土飛行員們能不能堅持到那個時候，上周日一天我們損失了80架，可6月我們總共才生產了400多架。」

羅伯特沒有說話，他知道儘管羅斯福總統在國會提出了要向英國提供50000架飛機的龐大計劃，但不管國會是否會因為對英國的傳統感情批准它。就自己了解的而言，他清楚的知道美國的航空企業根本完不成這麼大的訂貨，飛行員的訓練也許可以很快的進行。但製造飛機需要足夠的鋁，鋼鐵，發動機，橡膠，還有必須的石油。

隨著這場戰爭的發展，已經很清楚石油不僅對於現代戰爭的進行非常重要，而且它也塑造大部分潛在的戰略。一個缺少它的國家將很快屈服。德國、義大利和英國都缺少油田，因而不得不從其它國家獲得石油。歷屆英國政府確保了從中東和東南亞的足夠供應，現在為了必要的供應還在從美國獲得，但U潛艇正對英國石油進口造成不斷增長的威脅。

「我們也會需要坦克的」，薩默維爾中校露出難得的笑容，轉而開解著羅伯特。

「韋維爾將軍在北非會用的上他們的，我們在那裡還要幫助法**隊去抵抗義大利人，厄利垂亞現在還只有幾個營的來複槍部隊和一個駱駝軍，那是無法打贏這場戰爭的。」他伸手拍了拍羅伯特的肩膀。

「駱駝當然不行，但是坦克和飛機可以，我們會有越來越多的坦克和飛機的，我保證。」

羅伯特望著窗外的天空，那裡在逐漸升起的太陽的映襯下，2架屬於美國海軍訓練中隊的OS2U-1「翠鳥」型水上偵察機正在盤旋，準備著陸。替換他們的機組也正在跑道上等待，年輕的飛行員們對飛行和天空充滿渴望，他們也正是將這場戰爭進行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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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皇家空軍的飛機接收任務還順利嗎？」威爾斯准將問。

「一切順利，將軍，」羅伯特剛剛回到了華盛頓，3天來他為紐芬蘭的護航船隊送去了5個中隊飛機。

「那就好」，副處長隨手扔下了手裡的筆，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幾個月的忙碌讓他的白頭髮增加了很多。

「哦。。羅伯特，你聽說過一種。。」，他又回頭看了下桌上的文件，「恩，無線電測向儀(RadioDirectionFinding)，或簡稱RDF的東西嗎。」

「RDF？我不知道，這是種什麼東西？」羅伯特剛趕回來，一時不清楚副處長在說什麼。

「海軍的人稱它為Radar--似乎是這樣叫，也許是個簡寫什麼的。好象是英國人發明的一種側向儀器，據說可以在雨天和大霧中把飛機安全的引導回機場。」

那是雷達！羅伯特瞬間明白了威爾斯在說什麼，他絕對清楚雷達對空軍的絕對重要性，在他的記憶里，英國人就是靠雷達和「噴火」才打贏了不列顛戰役。

「我聽說過一點，為什麼問這個？」羅伯特按捺住心中的衝擊問道。

「和上次巴哈馬群島一樣，英國人用來交換援助物資的，海軍方面需要這個，你的老朋友帕格在他們那邊接待一位英國專家HenryTizard爵士，他帶來了各種英國人的科學項目和設想，包括這個Radar-項目里的磁控管。」

「據說英國人在35年就開始在他們的海岸線上建了條漫長的鏈狀基地系統，能發現100多英裡外的飛機，去年『斯佩伯爵號』自沉以後，英國人從船上弄到了些德國人類似的東西。似乎我們的海軍也想把這個裝置裝在我們新的戰列艦上。」

議會剛剛通過了羅斯福總統提出的出資建立「兩洋」海軍的議案。眾議院通過議案另外撥款40億美元來建造足夠的戰艦，以使美國能對抗同德國及其盟友在大西洋以及同日本在太平洋同時發生戰爭的危險。六年計劃可以使到1947年美國海軍能有701艘艦艇，而目前是369艘。戰列艦的數量將從目前的15艘增加到未來的35艘。

「怎麼樣，羅伯特，對這個有興趣嗎？」副處長問道

「當然，將軍，需要我做什麼？」

「暫時還不用，海軍方面正在測試這些新裝置，但是似乎海軍航空隊現在對它興趣更大一些，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們月底可以完成測試。到時候海軍航空隊會派一些人跟到亨利爵士一起回去，考察他們在倫敦使用的那套系統，以便了解英國人是怎麼做的，再回來建立我們自己的。」

威爾斯准將拿過來一份文件，遞給羅伯特。

「英國和我們已締結一個秘密武器協定，我們儘可能推動英國人以使戰爭的潮流轉向不利於希特勒——參謀部認為也許會到1942年出現。根據這個協定，總統將為他們裝備和維護10個英國師。這批軍品補給包括250台飛機發動機、250萬噸炸藥、7，800萬發湯普森機關槍子彈和7，800萬發步槍子彈。」

「羅伯特，如果你有興趣，就幫我搞定這批物資，9月底以前完成物資集結和裝船。然後把他們運到英國去，那時候海軍的測試也搞完了，你和他們的人一起去倫敦，讓英國人接收這批物資，然後和海軍的人去看看側向儀和他們的航空指揮部。」威爾斯准將停了一下，放低了聲音。

「英國採購團(BritishPurchasingCommission)在華盛頓下了7.5億美元的作戰物資訂貨清單，這個清單是總統要求的，但合同必須要在議會討論后才能進行。總統仍舊關心議會內孤立主義者的潛在反應，他們中多數是共和黨。而你知道，總統是民主黨的下屆候選人，他需要共和黨那些人的支持票。他不願讓這看起來是個太難的交易，而寧願讓它被看成是『兩個處於危險中的朋友互相幫助』。」

「羅伯特，總統需要一些證據，一些英國人會堅持下去，而且能夠獲得勝利--在我們的幫助之下。總統需要一些這樣的東西來應付國會，參謀部和白宮需要一些在不列顛的能鼓舞人的東西，你明白嗎？怎麼樣，現在還想去嗎。」

「我想我還是願意去，將軍。」羅伯特並不想錯過這個機會，美國的參戰還要14個月以後，現在能到倫敦看看那裡的空戰，看看最新型的雷達，『噴火』和『颶風』，還有德國人的梅塞斯密特Bf109E，亨克爾Bf110，去體驗一下真正的戰爭，這對他是個真正的誘惑。

「好吧，那這就是你的了。」副處長把文件夾交給他。

「提前安排好朱麗亞和孩子，海上航行最少要20天，加上在倫敦耽擱的時間，你可能趕不上感恩節回來了。」

「我會安排好一切的，將軍。」

羅伯特開始在全美各地飛行，把這批物資需要的東西一起向紐約集結，即使這一個月他也沒有多少時間能陪朱麗亞和秀蘭。

對於他的出征妻子並沒有說什麼，她是個法國女人。

「寶貝，在紅的上面加38，藍的上面加22。來吧，我們看看現在加起來等於幾。」

「好的，媽媽。38，22。。。」

現在，羅伯特.克勞福德家也正在流行這種最簡單的算術題，如果戰爭在羅伯特出發前就結束該多好，朱麗亞抬手撥了撥垂下來的頭髮，溫柔的看著秀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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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是我最用感情寫的，戰爭里遭受創傷的不只是戰區的人民。還有更多的士兵們身後的家人。我無意用激烈的戰鬥來表達不列顛空戰的激烈，列舉切西雷·G·彼特森，比爾·杜納，詹姆斯-A-古德森這樣的空中王牌的戰績來形容什麼。

戰爭就是雙方彼此消耗對方的人員，物資，裝備和戰爭潛力，達到自己政治目的的一種活動。對於歷史學家，那只是日期，傷亡數字和日誌上的記錄而已，而對於普通的，象朱麗亞.克勞福德這樣的普通美國女性來說，那些數字就是她們生活的全部。

4400字，遠不足以表達，我對這樣的家庭的愛和尊敬，向二次大戰中的軍人和軍屬們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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