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蒙塵的天使

當齊典正在和腦海里的愛娜交流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息從頸項蔓延開來。他回過身來，發現早已穿上衣服的傑西卡，正用一柄鋒利的匕首抵著自己的喉嚨。

「你要幹什麼？」

傑西卡目不轉睛的看著齊典，冷冷道：「你已經被混沌污染了，我要將你凈化。」

齊典結舌。如果對方說什麼「你玷污了我的清白，我要你付出代價」之類的話，他覺得還好解決一點。不過這個傑西卡似乎完全不將其放在心上，開口閉口都是凈化啦，混沌啦之類的。

「阿典，不用怕。這個女人也被混沌污染了，大家半斤八兩。」愛娜道。

「你怎麼知道？」

「看她的臉，你沒發現，那個六芒星的圖案不見了嗎？」

的確，本來，每一個戰鬥修女，臉上都紋著黑色的六芒星圖案。而且剛剛見到傑西卡的時候，她臉上的六芒星還在，而如今，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每一個戰鬥修女，都必須對帝皇，對人類抱有絕對虔誠，忠誠之心。這個六芒星圖案，叫做贖罪刻紋，在少女成為戰鬥修女時，就會用特殊的方法紋刻在臉上。如果戰鬥修女被混沌污染，不再虔誠，六芒星就會消失。而這個修女，也會失去資格，被審判庭燒死。」

齊典恍然。這玩意，就類似於古代的守宮砂么。他又問道：「那麼，傑西卡是怎麼被混沌污染的呢？」

「還不是因為你的關係。當初，那些混沌異教徒想把秩序留給傳承者的遺產，也就是那顆光球毀掉，所以聚集了混沌之力，想要將其污染。誰知被阿典你連同光球一起吸收到體內。結果我的深層記憶封印打開了，你卻被混沌感染了。

這股混沌的力量及其強大，差點就將你變成依靠本能行事的嗜血怪物，結果萬幸的是，在打鬥中，你體內的混沌之力被分攤到了那兩個女人的體內。你知道，混沌之力很強大，可以讓生物個體獲得超凡的力量，但是也會成倍的放大自身的**，嗜血的**，破壞的**，以及，性的**……不過嘛，也得感謝混沌之力，才讓阿典你邁出了偉大推倒事業的第一步。」

「你可是給秩序打工的小妹，怎麼能說出感謝混沌這種話呢……」齊典無語。

「讓傳承者繁衍後代也是很重要的工作呀！」

齊典懶得和她廢話。他一把抓住傑西卡拿著匕首的手，笑道：「傑西卡修女，我想，你恐怕再也沒那個資格，以帝皇之名來凈化我了。反正我聽說，戰鬥修女也並不禁止婚嫁，不如快快樂樂的和我去過下半輩子吧！」

「無恥！」傑西卡怒容滿面，就想要一匕首把齊典的喉嚨捅破。雖然作為帝皇忠實的僕人，身體的貞潔並不是特別重要的事務，但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失去，還是很惱火的事情。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居然是自己主動，而且回憶起當時的情況，還十分的享受。

不過她這用盡全力的一擊，卻被齊典的手捏著，紋絲不動。傑西卡心中大驚。眼前的男人，在不久之前，還是個戰鬥力孱弱的普通人。怎麼眨眼之間，就變得如此強大了？

這正是混沌之力的功勞。體內的混沌之力被三人平攤以後，齊典已經能夠憑藉體內吸收的秩序能量將其控制，並且轉為己用。而傑西卡，卻只能靠著自身的生命原力來抵抗混沌之力的影響。此消彼長下，兩人的優勢地位已經顛倒過來了。

齊典搖了搖頭，說道：「潔天使……嗯，也許不久以後，這個稱號就會消失了。你先看看，自己的臉上有什麼不同，然後審視一下，自己到底還有沒有資格，隨便對其它人實行什麼凈化……」

傑西卡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突然渾身一震，臉上的茫然與不知所措任誰都看得出來。

如果說，莫名其妙的和齊典發生了關係，失去貞操，只是讓她覺得惱火，那麼，贖罪刻紋的消失，則讓她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她的信仰，她的忠誠，她為之奮鬥的一切，彷彿在一瞬間，統統消失。

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在眼前，她知道，自己被混沌腐蝕了。

短暫的迷茫之後，傑西卡迷離的雙眼重新恢復清明。她看著手中的匕首，神色堅定道：「那麼……凈化就從我自己開始吧！」

優美雪白的脖子就這麼暴露在尖銳的匕首下，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不要！」剛剛蘇醒的賽歐拉就看到了傑西卡準備自殺的場景。她和齊典同時出手，將傑西卡手上的匕首打掉。

齊典無奈的搖頭。他實在是不了解對方的想法，幹嘛動不動就要自殺呢？

「姐姐！你幹嘛這麼做？」

「你終於肯叫我姐姐了……」

「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無論我們之間有怎樣的隔閡……但是，我們始終是血脈相連的姐妹啊。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呢？」

也許知道，賽歐拉心中，依然有自己這個姐姐的位置，算是唯一欣慰的事情了。傑西卡笑了笑。她本以為自己的心智已經足夠堅強，但是到頭來，還是被輕易擊垮，失去了人生的目標。

「哼！」齊典一聲冷笑，「想死的話就乾脆點，別這麼磨蹭。我也不想說什麼『如果你死了，你的家人，你的妹妹會怎麼想』這類廢話。反正對於弱者來說，死亡是逃避問題的最好方法。眼睛一閉，手一松，就萬事大吉了。」

「你是在侮辱我么？」傑西卡怒視著齊典。

「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齊典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也被混沌之力感染了，賽歐拉也被混沌之力感染了。我們知道被感染以後有什麼後果，但是我們不會去尋死。我會找到將其驅除體內的方法，一定！」

傑西卡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要比自己堅強。

齊典繼續道：「如果你是擔心臉上的贖罪刻紋，那大可不必。只要你告訴我繪製刻紋的原理和工序，我就能給你畫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