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奈溫侯認義父,欲練兵楊雷守邊

第十一章 無奈溫侯認義父,欲練兵楊雷守邊

天色漸明,軍士打掃戰場完畢。呂布楊雷正在聽軍士彙報清點結果。此戰共斃胡虜八百二十七人,繳獲馬匹一千一百二十四匹,其他財貨無算。己方無人死亡,但傷一百五十七人,好在皆是輕傷,休養一段時間即可上陣殺敵。此時典韋過來到:「小白臉,想不到你還真有兩下子,嘿嘿,等到有酒的地方俺老典向你陪酒。」呂布滅了此股賊寇,心情好轉,遂笑道:「典黑子,你說的,不醉無歸阿。」典韋一咧嘴:「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哈哈,倒下去的可不一定是俺。」呂布一愣,方悟典韋酒量宏大,而看其表情,分明是酒蟲上來了,哪裡是為了陪罪,不由苦笑一聲:「好你個典黑子,罷罷罷,回城后且收拾你。」眾人皆笑。

一陣馬蹄聲愈來愈近,一個軍士從馬上跳下,直搶到呂布跟前單膝行禮道:「稟都尉,刺史大人所遣援軍已在十里之外。領軍者乃是魏續宋憲二位軍侯。」「哦。」呂布正色道:「去告訴魏續宋憲,本都尉在此清點繳獲,叫他二人速來。」「諾。」那軍士轉身上馬而去。

呂布起身,看著那將欲熄滅的火堆,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楊雷跟上去,輕聲問:「奉先兄,可有需小弟效力之處?」呂布一聽,目視楊雷,眼神甚是凌厲,但見楊雷目光真誠,毫無退避,坦蕩蕩直透內心,不由長嘆一聲,眼光也溫和起來,手一抻:「賢弟,這邊請。」

楊雷隨呂布走到一邊的樹林旁,且見呂布眉頭緊鎖,不由發問:「奉先兄英雄蓋世,武勇無雙,何故作此兒女之態?莫不是嘆并州百姓疾苦,胡人猖獗?若如此,弟願率軍隨兄遠擊胡虜,必斬單于首級而還。」

呂布苦笑一聲:「賢弟,並非如此,胡人雖猖獗,兄亦自信將來必率虎狼之師踏平彈漢山。且此股賊寇一滅,并州百姓可安過此冬,待明年春耕之後方有胡人馬匪再次前來。故吾非為此發愁。」

楊雷疑道:「既如此,兄何長嘆?」

呂布看著遠處的天,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緩聲道:「賢弟,你怎麼看待那些胡人的牧民?我說的是生活在最底層的,為那些胡人貴族牧馬放羊的牧民,毫無自由,相當於奴隸的牧民,是不是也應該趕盡殺絕?」

楊雷一滯,自己是個現代人,雖然先前要殺盡胡人以免五胡亂華,但自己並不是劊子手,再說趕盡殺絕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那些胡人牧民也未必都是掠奪成性之輩,恐怕多數也是被逼迫,驅趕的吧。正自沉吟,只見呂布一擺手:「賢弟不要著忙回答,遲幾天不妨事。」言罷自去。

楊雷獃獃地看著呂布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呂布並非演義里寫的那麼不堪,至少自己見到的是個愛護百姓的軍人。

蹄聲陣陣,卻是魏續宋憲率軍趕到,一見呂布,二人急下馬見禮。呂布揮手免禮,問道:「此股馬匪已被剿滅,刺史大人可有它事吩咐?」

魏續道:「刺史大人請都尉剿滅賊寇便還,無它事。」

呂布點點頭:「既如此,吾且入壽陽為軍士治傷,待軍士傷好便還。另此次並無俘虜,繳獲吾回晉陽時自帶。爾等且率軍歸晉陽稟刺史大人,就說吾暫留壽陽,不日即回。」

魏續宋憲應諾,遂率軍回晉陽。呂布楊雷自帶人奔壽陽,此地離壽陽甚近,慢行過午即到。早有得到消息的官員守在城門口迎接。進了城,安排好軍士,早有官員來請眾人赴宴。

筵席之上,官員阿諛奉承,這個贊呂布武勇,那個誇呂布無敵,總之是并州的守護神。楊雷這邊還好些,畢竟年不見經傳,且身邊有典韋這個凶神惡煞在一邊飲酒,倒是無人敢上前搭話。最後,被吵的暈乎乎的楊雷提前退席,史阿也與眾弟子回房安歇,只有呂布還被圍攻,典韋自己喝酒,不管他人。

翌日清晨,楊雷早起,史阿及眾弟子已然在舞劍,卻見典韋從院子外面進來,不由好奇道:「典韋,今日起身何早?」典韋瞪瞪眼:「吾還沒睡呢。」楊雷驚道:「為何如此?」典韋道:「昨夜筵席散了,吾酒尚未足。呂都尉遂邀我回營再飲,直至今早方盡興,故回來。」楊雷愕然。史阿問道:「那都尉大人如何了?」典韋得意地咧咧嘴:「還能如何?自然醉倒了。」眾皆愕然。

楊雷搖頭不管這黑子,自去看軍營那些受傷的軍士治療。來到軍營傷兵處,卻見呂布亦在,心裡驚奇,不由問道:「奉先兄,吾剛逢典韋,聽其說兄已醉矣,為何卻在此處?」

呂布一笑:「不如此,安得脫身。」楊雷恍然。待看了眾軍士。楊雷向呂布一拱手:「兄可有空,弟欲與兄商談。」呂布不答言,手一伸,作個請的姿勢,在前面帶路,楊雷自然跟隨。

進了呂布的營帳,呂布揮手叫衛士退下,又請楊雷坐了,也不發話,只是看著楊雷。楊雷略一沉吟,遂道:「兄昨日所言,吾細細思量。掠我百姓者,無非胡人貴族之意,普通牧民受脅從而已。馬匪之類,本身兇殘,覷我大漢財富久矣,此類當趕盡殺絕。其餘人等,視情況而定,不可以一言以蔽之。」

呂布點頭,沉默半晌,道:「賢弟,可知吾家世?」楊雷一愣,默然搖頭。

呂布一聲苦笑,講起了他的故事,確切的說,是個很老套的故事。呂布父親乃是漢人,而且是被掠到鮮卑的,後來偷偷逃走,途中因傷昏倒,卻被呂布母親所救,那是一個很普通的牧羊的鮮卑女人,後來的就簡單了,兩人日久生情,便生活在一起,於是就有了呂布。要是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下去該有多好。在呂布五歲時,從單于那邊來的徵兵的傳令人認出了呂布的父親,就這樣,家破人亡,呂布卻是跟隨一起放牧的幾位胡人出去草原牧羊,方逃過一劫。那幾個胡人在留守的胡人通知下知道了消息,偷偷地給了呂布一匹馬,讓他逃回大漢,並告訴他一切。故呂布回到大漢后苦練武藝,加之自幼在馬背上生活,騎術精良,在一次次剿滅馬匪的戰鬥中立下戰功,終被上司看中,當上了騎都尉,專職剿滅馬匪。言及此,呂布又沉默下來。

楊雷見呂布不言,不由奇怪,即便如此,也不至於整天鬱鬱不樂啊。剛想追問,呂布又開口了:「吾有胡人血統,故刺史大人雖愛吾武勇,卻不敢重用,同僚亦多鄙之。然漢有何貴,胡有何賤。何如此小覷於吾?且刺史大人為安心,曾使人暗示,若拜其為義父,則必重用之,且可堵眾人之口,安同僚之心。布雖行伍,亦知孝悌,若如此,它日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父母。故以剿匪事重推之,然刺史大人必不肯善罷甘休,故此布鬱鬱不樂也。」

楊雷聽得一愣一愣的,敢情還有這麼多麻煩事呢。想了想,見呂布面目悲傷,不由道:「兄若執意不從,刺史大人奈何?」

呂布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楊雷,見其不似說笑,遂道:「若不從,輕者逐出軍旅,重則性命不保。」

楊雷一咧嘴,後果恁嚴重啊,沉吟半響,想起後世關於呂布的各種說法,不覺間露了嘴:「奉先兄自姓呂,刺史大人姓丁,何來父子之說?」

呂布虎軀一震,滿目驚喜:「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多謝賢弟教導了。」哈哈一樂,便給楊雷作揖。楊雷一嚇,跳將起來:「兄何故如此?」

呂布笑道:「如弟言,吾認那丁原為義父,不過他自姓丁,吾姓呂,他日亦有面目見九泉之下先人矣。如此,兩全其美,豈不快哉。」

楊雷驚道:「刺史大人是否同意?」

呂布一揮手:「刺史大人不過愛吾武勇,能用即可,必不介意此等事情。如此,吾雖被逼認父,亦是安心了。」楊雷默然不語。

呂布又對楊雷道:「賢弟,待軍士安好,你我便回晉陽如何?」

楊雷一愣,想了想,說到:「稟都尉,吾觀邊軍雖精,亦是少數。且眾弟子一心殺賊,晉陽之行就免了。不過還請都尉大人安排個職位,吾想在邊郡守邊,更兼熟悉地形,待它日與都尉大人共入草原。」

呂布一愣,見楊雷神色堅決,知其心意已決,沉吟半響,道:「既如此,賢弟可去雁門馬邑,吾自與刺史大人說明,還請賢弟多加小心。邊郡多險,若有事,可去雁門關。」楊雷應諾。

剩下幾日,楊雷典韋呂布史阿等人整日宴飲,待軍士安好,呂布率軍回晉陽,楊雷亦帶著典韋史阿及眾弟子奔去馬邑,那個地方,以後就是楊雷的基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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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冠軍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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