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驅山賊子龍效命，十八騎掃蕩草原

軍馬慢行，看看便到真定，忽聽的前方隱隱有廝殺之聲。楊雷眉頭一皺，打完黃巾怎麼斥候都不派了，這樣下去還得了。正要發怒，一騎已飛奔而來，仔細看時，正是本部人馬打扮。那軍士近前來，對楊雷施禮道：「稟都尉大人，前方有山賊攻擊村莊，約有七八百人。」

楊雷一愣，問道：「可是黃巾？」那軍士答曰：「非是黃巾，俱是流寇。」

楊雷點點頭，手一揮，領軍前往剿殺山賊。約二行三里轉過一小樹林，卻見鬧哄哄約有千餘人正在一座村寨之前廝殺，俱有手拿鋤頭，扁擔等農具的。楊雷皺皺眉，這哪兒是山賊，分明是一夥農夫。揮揮手，史阿率大部馬軍便沖了過去，蹄聲雷動。那廝殺眾人見了如此軍馬，見是官軍旗號，哪兒還有膽子呆在此處，發一聲喊，俱皆逃命去了。史阿知楊雷素不喜殺戮此等被逼作反的百姓，故亦不追殺，只是驅散了事。不過片刻之間，那村寨之前便空了出來，只餘十餘人，俱皆手持長槍，身邊卻有幾十具屍體。史阿皺皺眉，看著他們，也不發話，那村寨中卻有人喊了出來：「將軍留情，剩下的乃是我村寨壯士，非是賊寇。」話音未落，那村寨大門卻已打開，一個頭髮灰白，身著甚是整潔的老人當先走了出來，跟著後面呼剌剌出來一群人，似眾星捧月般圍著那老者，看來乃是村中族長之類的。

那十餘人卻已迎了上去，俱稱族長。史阿明白了，這是一個大家族組成的村寨，用來護衛本族人士的，畢竟，這年頭可不大太平。那老者近前來，沖著史阿施禮道：「多謝將軍施以援手，不知大軍過此地所謂何事？」

史阿急忙回禮道：「老丈休要多禮，吾等乃并州兵馬，自廣宗剿滅黃巾。現迴轉并州，路經此地，並無它事。」那老丈待要說話，一騎前來，到的近前，沖史阿施禮，道：「都尉大人有令。大軍即刻啟程，迴轉并州。」史阿點點頭，便要引軍迴轉。

那老丈見大軍便要迴轉，急忙道：「大人暫且留步。」史阿聞言，遂道：「老丈可有它事？吾等奉命即刻迴轉并州，不得久留。」

那老丈拱手道：「無他，但欲一謝大軍而已。」

史阿聞言一笑：「老丈客氣了。保國安民，乃吾等軍人天命所在。但盡本職而已，何言謝？」

那老者一捋鬍鬚，笑道：「既如此，老丈不多留了。保國安民，本職所在。呵呵，老夫受教了。」史阿一笑，亦自拱手，便要回軍。卻聽一聲喝：「將軍且慢。」轉身一看，卻是原來那剩下的十餘人中的一個，只見他身長八尺，姿顏雄偉，濃眉大眼，闊面重顏，相貌堂堂，不由暗贊一聲，好一個英武的相貌。心中便有幾分歡喜，遂道：「那少年喚吾何事？」

旁邊老丈見那少年開口，待要阻之，卻已不及，遂不發言。那少年沖史阿一拱手，道：「將軍剛剛所言保國安民。不知將軍可保的并州邊郡百姓不受胡人侵害？」那老丈聞得此言，心中大急，喝道：「子龍休要胡言。」又急忙向史阿拱手道：「小子不知事理，出言無忌，頂撞將軍，還望將軍不要見怪。」又轉身向那青年喝道：「還不快快向將軍陪罪。」

史阿急忙阻之：「老丈休急，此人所言頗有道理。」又向那青年道：「吾等所部，皆是并州騎都尉楊雷帳下。所部之兵，皆為保國安民，更要保的邊郡一方百姓平安。汝若是不信，自可去雁門馬邑問百姓。」言罷，頓了一下，又道：「吾見你相貌堂堂，敢持槍面對群匪保護村寨，不若跟我從軍如何？也好一刀一槍，搏個前程。」

那青年猶疑片刻，那老丈見史阿不怪罪他，反而對這個青年起了興趣，遂在一旁攛掇道：「子龍，你自幼學藝，不就是為了保國安民嘛。再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此乃是正道，且吾觀此等乃仁義之師，爾可從之矣。」史阿見他猶疑，便又加了把火：「汝可是不精騎射？若是不精也不打緊，且自辛苦磨練便是。若是爾見吾軍保不得邊郡數十萬百姓，自回便是，吾不阻你。」

那青年聞言，一咬牙，道：「既如此，雲便從軍。還望將軍不忘今日所言。」史阿自是點頭答允，便叫親衛去牽了匹馬，遞與那青年。不意那青年搖頭道：「吾自有馬。」言罷，一聲口哨，自村寨中奔出一匹馬，渾身雪白，卻是一根雜色毛兒也無，直到那青年身邊，咴溜溜一聲長嘶，顯得甚是歡喜。史阿見了，暗贊一聲，好馬，卻也趕得上自己這匹馬了。那青年翻身上了馬，姿勢甚是瀟洒，沖史阿一拱手。史阿一笑，便馳馬緊跟大軍去了。

不多時，史阿帶著那青年趕到前軍，卻在楊雷身邊。楊雷看看史阿，便道：「怎麼這麼久？」史阿一笑道：「卻是為公子得一猛將。」「哦？」楊雷來了興趣，轉身問道：「卻是何人？」史阿便指那青年：「卻是此人。」楊雷一看，好個相貌。那青年也看楊雷，心裡卻是一陣驚訝，好年輕啊。

楊雷來了興趣，遂問道：「汝是何人，哪裡人士？」

那青年答道：「吾乃趙雲，字子龍，本地人氏。」這幾句話差點沒把楊雷嚇的掉到馬下去，常山趙子龍，那可是後世的偶像兼實力派啊。雖說楊雷這兩年名人也見的不少了，大名鼎鼎的劉關張也見了，卻依然一陣心潮澎湃，無他，趙子龍這幾個字在後世是太響亮了。縱然是他心裡素質再好，亦是一陣目瞪口呆。不過還好，一愣神的功夫便清醒過來了，不由哈哈笑道：「有子龍助我，何愁胡虜不平？」趙雲亦是一陣發楞，他見這楊雷楊都尉先是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隨即哈哈大笑，還以為他瘋了呢，待到聽得這一番話，心中便是一陣感動，卻也莫名其妙，自己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至於讓他高興成這樣嗎？雖然如此，卻亦是拱手施禮道：「雲必效犬馬之勞。」一路之上，楊雷不斷與趙雲說話，彷彿多年未見之老友一般，卻是把史阿典韋等人弄了個糊裡糊塗，不免心裡有些猜想。不過在典韋與趙雲一場比武之後，眾人皆服了，這趙雲居然可以和典韋大戰二百回合而不落敗，此等戰力，足以讓眾人理解為何楊雷極其喜歡趙雲了。待知道趙雲乃是槍王童淵之關門弟子，眾皆恍然，以為王越早已告知楊雷了。此等事情，楊雷自是不知，他現在在琢磨呢，沒了趙雲，劉備要拿誰去湊五虎上將呢？

十一月初，楊雷軍馬回到馬邑。張遼等人早已迎了出來，楊雷便將趙雲介紹給眾人，皆是歡喜非常。宴后，眾人皆留下議事，張遼道：「稟公子，至今吾等約有五千馬軍了，馬匹軍糧亦是充足。」楊雷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詫異道：「何如此之多？」張遼一愣，遂明白過來，微笑道：「公子此言差矣，即使算上公子帶回馬軍，吾軍亦不過七千餘人，何談多矣？」

楊雷苦笑一聲：「俱是馬軍，還說不多，我怎麼養得起啊？」蘇雙在旁邊微微一笑：「公子勿憂，吾等貿易情況良好，迄今已為吾軍賺了三千餘萬錢。」

楊雷更是大驚：「何如此之多？」張世平介面道：「中原缺馬，動輒匹馬萬貫，且如今豪強各自招兵買馬，故此戰馬價格增長飛速。且大漢與胡人世仇，官方不曾作此交易，故吾等販馬，實暴利矣。」楊雷默然。

此時，張遼在一旁道：「公子，自去歲吾等掃蕩馬匪，百姓日安，且吾與雲中之間道路亦是太平。然匪亦狡猾，自八月間又開始騷擾此條商路，吾且要守衛馬邑，亦不敢輕帶軍出。現公子迴轉，吾願請令，再剿馬匪。」

楊雷聞言，搖了搖頭。張遼大急：「莫非都尉大人不放心遼乎？」楊雷一笑：「文遠之能，吾等皆知。只是大軍操練，離不得你。且此次馬匪應多為小股，何須文遠率軍征剿。」轉頭向史阿道：「史阿及眾弟子聽令。」史阿等眾弟子急忙挺直腰身，楊雷肅聲到：「自去歲至今，爾等隨我亦一載矣。爾等所學幾何，且看爾等可能剿滅馬匪。」

史阿及眾弟子齊齊道：「必不負公子所託。」楊雷滿意地點頭道：「如此甚好。現吾命爾等幽燕十八騎，掃滅馬匪，並威懾草原鮮卑部落，使其不敢對吾之商隊有稍有異動。」史阿等人大聲應諾而退。

翌日，史阿等人早已不知去向，楊雷乃命趙雲張領軍訓練，自己亦是帶著典韋巡視軍營。蘇雙，張世平亦是準備貿易之事，爭取獲得更多的利潤。日子便悄悄地過了半個月。

中午，馬邑衙門大堂上，楊雷正在看朝廷的封賞，董卓做了西涼刺史，孫堅除別部司馬，劉關張卻不在此上，不由嘆一聲，此時卻聽得一聲大喊：「公子。」抬頭一看，卻是史阿等人回來了，個個精神十足，旁邊站著的張遼亦是高興非常。不由奇道：「爾等任務完成了？」

史阿剛要搭話，張遼卻是忍不住道：「公子，史阿等人卻是立了大功，馬邑雲中九原直至朔方之間，再無馬匪矣。且如今草原之上誰不知道幽燕十八騎的威名啊。」楊雷笑道：「哦。果然好男兒。」史阿等人哈哈大笑：「皆是公子教導有方。」楊雷一笑：「少給我帶高帽子。說吧，怎麼打的？」

史阿一笑，卻是不好意思道：「非是阿不願意講，實是無話可說，馬匪皆是小股，最多不過百餘人，吾等殺之若宰雞而。」楊雷奇道：「那你又是如何找到馬匪巢穴的，要知道，茫茫草原實難追蹤啊。」史阿道：「非是吾等之力，乃是蘇兄與張兄之力矣。」「哦？」楊雷有些好奇，看看旁邊的蘇雙張世平，見其亦是一臉茫然，遂道：「史阿快說，休要急煞人。」

史阿道：「吾等入草原，言之吾等皆是并州馬邑商隊的護衛，特來剿滅馬匪的。那牧民一聽是商隊護衛，大是熱情，且說吾等商隊與之交易公平，大是讓牧民得了不少實惠。隨後便為吾等提供線索，且有牧羊之犬嗅的問道，直找到馬匪老巢，故此次繳匪，實易爾。」

楊雷一聽就明白了，遂笑道：「雖然如此，爾等亦是有功。」遂吩咐擺酒宴慶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