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節 這次是真的
巫恆看著羅麗鄭重的樣子，著實嚇了一跳，他覺得羅麗要說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羅麗看著他不語，巫恆趕緊發誓：「我向獸神起誓，麗跟我說的事保證不跟別人說。」
羅麗看著嚴肅的巫恆，暗暗腹誹：早就沒有獸神了，我就是你們認定的獸神，這個誓就是向我發的，有什麼用？
迎著巫恆緊張的眼神，羅麗說：「我可能懷孕了。」不等巫恆驚訝，羅麗連珠炮一樣繼續說：「我們人族如果不來大姨媽了，很大可能就是懷孕了。我們人族懷孕不會有什麼味道，可能從脈搏上能知道，不知道你會不會？」
巫恆半張著嘴，大腦飛快地運行，努力消化著羅麗的這些話。
羅麗等著巫恆的反應，看著大帥哥傻傻的樣子，羅麗覺得很開心，過了一會兒，巫恆就像死機的電腦重新啟動了一樣，好不容易才蹦出一句：「你懷上崽子啦？」
羅麗看著巫恆點了點頭，巫恆緊張地往周圍看看，壓低聲音說：「你的大姨媽變成小崽子啦？」
羅麗覺得這個解釋也能說得過去，就點著頭說：「是這個意思，不過，還不能完全確認，我想讓你給我摸摸脈搏。」
「怎麼摸？」巫恆覺得這是很莊重的事情，他揸開兩隻手，問羅麗。
「我們人族有一些醫生，能從懷孕阿媽的脈搏里摸到孩子的，意思就是脈搏里有兩個跳動，而且脈搏會像珠子那樣滾動，你試試我的。」羅麗實在不會說中醫的那套滑脈澀脈的理論，只能這樣胡亂地解釋著。
巫恆認真地聽著，思考了一下，對羅麗說：「脈搏很神奇，你那次跟我說了之後，我試過不同族群雌性和雄性的脈搏，大部分都是一樣的，跳動很有力。我摸過懷著孩子的阿媽的，她們的脈搏確實更不懷孕的時候是不同的，那感覺的確像珠子在裡面滾動著。阿麗，讓我試試你的。」
羅麗謹慎地看看四周，瑞在安排宿營，鷹鳴在給前哨的幾個排長開會，坦和幾個龜老他們在搭帳篷，犬巧她們幾個在忙著準備食材做飯，狼飛在逗他的那隻鳥，大家正各忙各的，沒人注意這邊。
羅麗坐下，把小挎包墊在手腕下面，巫恆搓了搓手，用食指中指輕輕地搭在羅麗的脈搏上。
之前，羅麗給自己摸過，什麼也沒感覺出來，只覺得自己的脈搏跳動挺有力的。巫恆確實是個好醫生，他對號脈這事做過研究，羅麗希望他能告訴自己確切的消息。
過了一會兒，巫恆示意羅麗換另一隻手，又過了一會兒，巫恆收回手指，看著羅麗，鄭重地說：「我覺得你是懷上了。但是我數不清你懷了幾個。」
羅麗也傻掉了，懷了幾個？
魚壯一胎生了四個，貓柔一下生了兩個，也有生三個的，大多數是一個，難道自己肚子里不是一個？
巫恆看羅麗獃獃的沒反應，就又說道：「你的脈搏跟那些懷孕的雌性一樣，確實很像一串串的珠子在滾動，但是我數不出來是幾個。阿麗，我的技術還不行，還要再學習。」
羅麗艱難地讓自己反應過來，問巫恆：「你確定我的肚子里不是一個？」
「應該不是一個。」對於這一點，巫恆很肯定，但是，到底有幾個，他不知道。
羅麗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真的，這裡面真的有小寶寶了，是小虎還是小鷹？還是幾個小虎或幾個小鷹，或者是有小虎也有小鷹？
巫恆看著羅麗，看著她悄然綻放的笑容，那微笑帶著母性的光輝，巫恆覺得這一刻的羅麗最美，他的心顫了顫，站起來，說：「阿麗，你要注意休息，多吃飯。我，我回去想想。」
羅麗沒注意巫恆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把她從美妙的感覺中拉回現實的是鷹鳴端著的一碗肉。
這是一碗紅燒肉，應該是專門給羅麗做的，肉塊細小整齊，肥瘦均勻，紅乎乎兒，油汪汪兒的，看著就很有食慾。肉香鑽進了羅麗的鼻孔里，她馬上就感覺到了難忍的飢餓。
飯後，趁瑞和鷹鳴都在的時候，羅麗把他們叫進帳篷里，讓他們在自己對面坐好，告訴他們自己要宣布一件事，並警告他們，無論聽到的是什麼，都不許大聲吼叫，也不許亂跑，只能安靜地坐著。
瑞和鷹鳴覺得莫名其妙，行軍途中，羅麗已經好久沒跟他們做遊戲了，他們還以為羅麗想玩什麼新的遊戲。按照以往遊戲的慣例，羅麗說完這些要求后，瑞重複了一遍，鷹鳴也重複了一遍，然後，兩個人眼巴巴地看著羅麗，等著她宣布。
羅麗看著兩個聽話的乖帥哥，心裡甜甜的，真有一種喝了蜜的感覺。
羅麗拉著他們的手，一人一隻，輕輕地貼在自己的肚子上，悄悄地說：「我宣布，我懷上你們的的孩子了。」
羅麗的聲音很輕，但是瑞覺得自己沒聽錯，可是，他不敢相信，他側頭看著鷹鳴。鷹鳴也聽得很清楚，但是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也在第一時間側頭去看瑞。
兩人都在對方眼睛中看到了自己臉上的驚喜和疑惑。然後，兩個人一起看著羅麗，羅麗看著兩張傻掉的俊臉，又說：「你們不高興嗎，我懷上你們的崽子啦。」
鷹鳴抖著嘴唇輕輕地問：「阿麗，真的吧，不是做遊戲吧？」
羅麗對他微笑著，輕輕地罵他：「傻瓜，不是遊戲，這次是真的。」
瑞貼在羅麗腰腹處的那隻手緊緊地抓住她的衣服，然後又趕緊放開，在那裡輕輕地摩挲著，激動地說：「阿麗，好，真好。終於有小崽子了，阿麗，真好。」
上次鬧懷孕誤會的時候，鷹鳴不在，事後，瑞都跟他說了，他早就做好了一生沒有孩子的準備，現在，突然又有孩子了，鷹鳴覺得自己被這股喜悅擊中了，就像一頭扎進了彩色的迷霧中，渾身輕飄飄的，他顫抖著嘴唇，眼睛里迸出熱淚。
瑞摟過羅麗，親吻著她的臉頰，撫摸著她的肚子，不停地跟鷹鳴說：「鳴，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來了，阿麗懷上小崽子了，阿麗終於懷上小崽了。」
兩個人都被這個巨大的喜悅震傻了，不停地跟羅麗確認，羅麗回答煩了，賭氣說：「我累了，要睡覺。」
兩個人趕緊閉嘴，細心周到地幫羅麗洗漱，然後，一邊一個乖乖地躺下，守著羅麗。
黑暗中，羅麗能聽到他們刻意壓抑著的興奮呼吸，她自己也睡不著了，坐起來說：「你們不去巡視了嗎？」
瑞反應了一下，才想起這是在行軍途中，他跳起來，叮囑鷹鳴好好陪著羅麗，然後，他就像踩在雲端上一樣，出去巡視了。
羅麗看著他飄忽的步子，好笑地搖搖頭，鑽在鷹鳴暖烘烘的懷裡，翻騰了一會兒，沉沉地睡去了。
鷹鳴絲毫沒有睡意，他靜靜地端詳著羅麗的睡顏，聽著她平穩的呼吸，看著她起伏的胸腹，那裡有自己的小崽子了，真好！
鷹鳴想摸摸羅麗的肚子，手伸過去又懸在那裡，他怕打擾羅麗休息，更怕肚子里的小崽子也睡了，要是被自己摸醒了怎麼辦？鷹鳴慶幸自己及時想到了，他的手懸在羅麗肚子上一厘米的高度，溫柔地在空中來回撫摸著，臉上露著迷醉的笑容。
等瑞回來換班的時候，就看到鷹鳴這幅傻笑的樣子，兩個人對視著默契地傻笑一下，鷹鳴戀戀不捨地起來，瑞躺下，學著鷹鳴剛才的樣子撫摸著，俊朗的臉上，甜醉的笑容溫柔了整個夜空。
瑞和鷹鳴暈乎了一夜一天，第二天傍晚紮營后，巫恆來找他們，問他們下一步行軍的打算，兩個人才回過神來，是呀，還要跟蠍族作戰呢，阿麗留在這裡太危險了。
瑞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問鷹鳴：「蠍族的那個大隊到哪裡了？」
鷹鳴眨了眨眼睛，想起剛有一個戰士來報告了，說：「離我們還很遠，以他們的速度要走八天左右吧。我們怎麼辦？」
瑞從隨身的竹筒里拿出鷹騰精心製作的行軍地圖，鋪開在一個大木墩上，看著地圖，凝神思考了一下，點著一處，對鷹鳴說：「我想把戰場設在這個山谷里，這是到中華部的必經路線，蠍族一定會從那裡過。鳴，我寫兩封信，一封把阿麗的事告訴巫雨，一封跟塔說讓他派人到山谷那裡跟我們匯合，你選派最好的飛羽戰士送回去。我想讓巫雨做好準備，最好不要張揚出去，阿麗不喜歡的。」
鷹鳴說：「嗯，阿麗不喜歡，她怕麻煩。不過，瑞，阿麗愛吃的糧食沒了，總是吃肉不好吧。」
巫恆說：「是呀，懷孕了要多吃糧食和蔬菜水果，我們這樣不方便的。」
「從這裡到部群，還要走十天左右，到那個山谷還要兩天，我是這樣想的，鳴，我們走到那個山谷，在那周圍埋伏起來，你把阿麗送回去，讓巫雨先照顧好她，我們在那裡跟蠍族速戰速決，打完了馬上回去。」瑞在地圖上邊比劃邊跟鷹鳴和巫恆交代。
巫恆說：「到時候我跟鳴一起回去，我跟巫雨一起照顧阿麗，你們放心作戰吧。治傷的事不用擔心，衛生員們都熟練了，治蠍毒的葯我做了很多，肯定沒問題。我還想回去跟巫雨商量一下秘葯的事。」
瑞瞭然地點頭，他也知道了羅麗懷孕的特殊性，小崽子來了，大姨媽就走了，大姨媽變成了小崽子，沒了大姨媽，就沒了秘葯，這的確是件不容忽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