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璀璨將星
此次叛亂,叛軍顯然是豁出去了,甚至連孫中山養病的醫院都受到了攻擊.叛軍中的商團武裝中多有各地的流氓,他們把醫院變成了地獄.說實話,當我聽到秦鼎銘的來電,說廣州城已陷入一片混戰中后,我的心情的焦急真是難以復加,而此時整個總督府也陷入了一片緊張的不安之中,因為我的兒媳婦還在廣州,如此混亂局勢,怎麼不叫人心急?我給秦鼎銘的電令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手段也也要確保我兒媳婦的安全,當然電令上的話是」確保同盟人員的安全.」
但是,焦急中的我顯然忽視了警衛團的實力,孫中山的警衛團可說是精銳中的精銳,其軍官都是黃埔畢業生,他的團長葉挺更是在此戰後一舉成名.據當時汪精衛回憶,當時雖然孫中山還顯得較為鎮靜,但是大多數人都顯得慌亂了.幸好警衛團長葉挺聚集了2個連隊,殺退了商團的圍攻.據汪回憶,當時的葉挺一邊護著孫中山向碼頭撤退,一邊斷後,在孫中山安全抵達碼頭時,人們才想到,當時宋慶齡正好在都督府休息,眾人不禁驚恐萬狀.
此時葉挺的人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孫中山此時不禁潸然淚下,他和宋慶齡感情大概碧海還要深,更重要的是孫中山和宋慶齡的兒子孫民此時也正和他母親在一起.由於情勢險惡,孫中山甚至讓葉挺不要在入城了.不過,葉挺如果這樣就不叫」常山趙子龍」了.葉挺不顧孫中山的命令帶著殘部再次殺入城后,孫中山並沒有獲得片刻的安定,此時有幾艘海軍軍艦突然發動叛亂,向孫中山的座艦炮艦永豐號開炮.
萬分危急中,從黃埔軍港起航前往廣州城的同盟艦隊用大炮解除了孫中山的危機,其實他們也正是湊巧感到.大約也就是這個時候,蔣介石集結全體黃埔軍校的學生千餘人匯合緊急集合前來的農會民兵共兩千餘人趕到.蔣得知情況后,同樣違抗了孫中山的命令,帶領部隊前往接應葉挺.我想蔣介石也明白,此時他若不去,就算孫中山的命令也不能避免他不受到他人的垢病.
發生了兵變的廣州城一片混亂,雖然警衛團分出各處,但是精銳就是精銳,混亂的局勢彌補了他們兵力分散的缺點.大部分基層指揮官都同時選擇了向督府和孫中山的醫院兩個方向運動,要不是如此的話,恐怕憑藉葉挺的不到百人是救不出宋慶齡的.警衛團余部和黃埔學生軍裡應外合,終於救出了被困帥府的宋慶齡,他們能夠如此順利跟叛軍的混亂和指揮無能不無關係,精明的指揮官都知道此時應該選擇帥府進行重點進攻,但是很多叛軍卻熱衷於燒殺搶掠.
宋慶齡在到達了永豐艦時已經受傷昏迷了,據說孫中山此時竟然能夠在宋美齡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當葉挺向他繳令說道已經救出」國母」時,孫中山竟然留下了眼淚,口中說道,」希夷真乃常山趙子龍也」.葉挺此時受傷多處,渾身是血,但卻精神飽滿.他的手下也付出了重大的代價,兩千人的警衛團此時之回來了不到500人,跟葉挺一起進城人此時只剩下了一個人,就是他背著昏迷的宋慶齡脫離了陷阱.
據人們後來的回憶,當警衛團戰士遇到葉挺時,他身後背負著哭喊的孫民,他身邊的幾個戰士則護衛著昏迷的宋慶齡.當孫中山問那個背出宋慶齡的小戰士的名字時,人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當時很少有人想到此時的這個小年輕能夠成為後世的一代名將.國民軍海軍艦隊司令秦鼎銘後來回憶說,他當時從**的神態知道,」此人若加雕琢,必可成為一位名將.」孫中山或許此時已經是回光反照了,他在永豐艦上召開了督府會議.
當時在場的立憲都督府高層只有汪精衛,戴季陶,最多算上中將軍銜的蔣介石.他在此次會議上的話語,除了政治遺囑,大概就是那些總結的話了.」此次失利全在於軍閥的無恥叛變,奉天張雨亭曾說軍閥乃是中國的大害,決不可信,現在看來誠不欺我.不除軍閥革命沒有成功的希望,要除軍閥就要首先消除革命軍中的任何軍閥勢力和傾向.」
他的政治遺囑」建議」由汪精衛成為繼任都督併兼署防務總署,調德高望重的許崇智為總參謀長,調蔣介石為副總參謀長,校長之職由教授部主任葉劍英暫代.同時他又建議由享有崇高聲望的俄國顧問加侖將軍」協助」蔣介石立即執行平叛事宜,直到許崇智到達廣州.4月22日,孫中山病逝於永豐艦上,留下遺言」軍人干政,輕者降職,重者逐出軍隊.」這句話是國民軍條令的第一條,孫中山終於相信我的話了,不過卻有點遲了.我能夠送給他的也只有,國民軍海軍的四十聲炮響了,這象徵了他四十年的上下求索.
此時的局勢是,陳炯明部隊兩個師兩個旅三萬五千人已經全部以到達了廣州及其外圍,加上商團武裝他的部隊超過了四萬人,而督府軍隊,許崇智師在粵東贊不能動彈,黃埔師在長沙前線,第4,5師在長沙右翼作戰,正在追殲叛亂湘軍的邵陽方向的敵人,該部敵軍沿著湘中山地向北邊打邊撤,第7師在韶關正謠言滿天飛,指揮陷入一片混亂,第6師損失不小,正在順德番禺一帶修整,警衛團余部和黃埔學生控制著黃埔軍港和附近的飛機場.海軍控制著珠江水面.
陳趙軍總數此時已經超過十萬,且南北集中,督府軍隊則被分割了開來.汪精衛當即舉行了平判軍事會議,會議決定先南后北,集中力量首先解決陳炯明,同時要求湘軍堅持守衛作戰,遲滯趙軍的反攻.他們的決策是對的,趙恆剔的部隊顯然在避免和督府軍決戰,他的左翼部隊一直在湘中和李白兜圈子.廣州市督府的根本,陳炯明一旦鞏固就必然會北上作戰,那麼失去後方,腹背受敵的督府軍的形勢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督府軍迅速的採取了行動,黃埔師,第4師迅速南下,第5師的一個旅協助防衛長沙三角地帶,另一個師返回廣西,開始解救被困南寧的馬君武,鎮壓亂民暴亂.當南下的黃埔師到達韶關后,第6師的人終於知道了真相,他們的師長叛變了,而此時楊希閔已經帶著他的少數親信逃到了廣州.當初陳炯明原打算假傳命令,設計解決第6師.幸好楊希閔投機心理很重,他第6師看成是自己的私家財產,不肯就範.此舉意外的為督府軍保留了一支勁旅.
到五月份的時候,情報系統向我提供的分析報告表明,英國人策劃了這場暴亂。參與其中的包括直系的吳佩孚、陳光遠以及南方的趙恆剔、陳炯明,甚至還可能包括國民黨內不滿主流勢力的人員。我向汪精衛轉發了我的情報,但是誰都明白現在不是調查真相,製造內部分裂的時候,而是動員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鎮壓叛亂的時候。蔣介石和加侖制定的計劃明顯的是湖南能守就守不能守就拖直至放棄的策略,某種程度上,湖南已經北方放棄了。
英國人這一次乾的實在是漂亮,傷心的人們容易聚到一快,這一次再次得到了證明。我心裡明白,英國人對我拖拖拉拉,以各種借口不肯入關其實十分不滿,但是維持直皖勢力的平衡,同盟是關鍵,這也是雙方能夠維持甜蜜關係的關鍵所在。但是,真是這種不利的戰略地位促使英國人想著別的辦法,擺脫自己的不利局面。吳佩孚把英國人作為首要的靠山,但是他的勢力沒有出海口,這一直是英國人的心病。
解決英國人的不利地位的辦法,需要以吳佩孚為中心的直系控制沿海地區並獲得出海口。一般的說來,向東打通與江蘇的通道,以上海為出海口無疑是最佳的選擇,不過去年的直皖的戰爭結果顯示,要想控制安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日本人同樣把安徽視為他在中國勢力的樞紐。一計不成,英國人只好做別的打算,吳佩服要想出海,除了向東,就只有經過粵漢鐵路走廣州了。
原本南方三省維持著危險的平衡,英國人也沒什麼插手的大機會。但是在孫中山統一兩廣后,英國人在西南的勢力受到了重大的威脅,不僅如此,由於廣東北上首先要打擊直系,因此廣州與皖系的關係不斷升溫。如此的局面只是更加的加重了直系和英國人對同盟的依賴程度,當然對西南局勢有了解的英國人策劃這場席捲西南的叛變就再理所當然不過了。至少現在看來,英國任何叛軍的前景似乎一片光明,他們或許正在憧憬一統京廣線的日子。
由於直系企圖控制西南的行為嚴重的損害了皖系的戰略利益,因此這些比直系還要頑固的軍閥們一下子似乎革命了起來,一致的強烈譴責趙陳的叛變行為,並且嚴厲警告直系不要枉顧名義,公然干涉南方的平叛行動。當然,他們背後的主子日本就更是要臉面了,他們以一個民主老大哥的身份說這是不對的,他們支持民主的南方政府的鎮壓行動,而日本有些媒體則說中國人搞了二十多年的民主竟然還是這個樣子,讓他們感到汗顏。至於美國人,雖然他們對在中國的經濟地位感到基本滿意,不過一個民主政府是不能公開支持叛亂行為的,更何況有英國人在前面打頭陣,他就沒必要做壞人了。但是,據我所知,英國人援助叛軍的物資很多都是美國生產並由美國商船運輸的。
但是,英國人百忙中必有一疏,真如莫斯科的斯大林事後諸葛的話語,「他們忽視了人民的力量」,而正是這一連我這個長期著眼於改良的人所忘記的一點,使事件發生了令人以想不到的變化。出於維護民主政治的考慮,我並沒有和直系站在同一條戰壕里,皖系抓住這個尚方寶劍對直系發出的警告使得原本或許還打算的直接干預的直系不敢公然的干涉。但是在冷和平的下面,雙方都向交戰的中的雙方提供各種可能的援助。
英國人和吳佩孚向沒有彈藥供應基地的叛軍提供武器彈藥,而同盟和皖系則向南方提供武器彈藥,某種程度上這是一次為爭奪勢力範圍的代理人戰爭。根據俄國人的建議,汪精衛決定接受國民黨主流派和勞動黨的建議,准許動員工農大眾、擴大軍事力量鎮壓反叛勢力。由於叛軍的燒殺擄掠,國民黨主流和勞動黨控制的工農組織在動員后,發揮了巨大的動員能量。陳炯明佔領了廣州,但是他很快就發現,即使這座城市也不完全為他所完全擁有,除了廣州城的鄉村就更不用說了。
群眾一旦動員起來,就會迸發出驚人的能量,這就是法國革命的經驗。在廣東,根據蔣介石的建議,黃埔學生被編為黃埔二師,他的兵員很快的就從工會會員以及廣州附近的農會會員中獲得,在順德的第6師的兵員也獲得了快速的補充。黃埔二師的師長有張治中擔任,與此同時,汪精衛還發布命令任命顧祝同代理第7師師長的職務。蔣介石原本想讓盧浚泉出任師長,但是汪精衛卻選擇了有更好聲望的張治中,據他後來回憶,他是想讓蔣知道,他才是軍隊的最高指揮官。
在湖南,勞動黨人實力強大的國民黨迅速的動員起來,工會和農會中的民兵迅速的動員起來,**在此次平叛中作了兩件大事,一是他動員了大量的學生加入的軍隊,其次他追上了黃埔師,向李濟深要回了該師中的湖南籍黃埔學員。據李濟深回憶,當時他接到命令時,心裡頗不是滋味,他們本來已經給了趙軍以不小的打擊,但是此次南撤,明顯的是拋棄湖南的行為,因此當**來要人的時候,他也很是痛快。於是這些最多還是少校的小年輕們,在戰爭中迅速的爬到了師長旅長團長的高位。
到五月初,湖南已經變成了四個新的正規作戰師,他們的師長分別是少校陳賡、上尉彭德懷、上校賀龍、上尉黃克誠,四人之中,陳賡、彭德懷為黃埔生,賀龍是在湘西北堅持戰鬥的桑植國民警衛團團長,黃克誠為農會領袖。他們的軍隊中,既有此時是旅長、團長的許光達、肖敬光、譚政、羅榮桓,也有是營長、連長甚至是排長的朱良才、周純金、鍾期光、楊勇、楊得智、肖克、王震、粟裕、宋時輪、宋任窮、陶峙岳、唐亮、蘇政華、傅秋濤等等,只是到了多年以後,軍事專家才發現這支倉促間組建的軍隊實在是少有的豪華軍團,很自然的,湖南新軍的兵員也大部分是工會農會會員中的民兵。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