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歸國途中

這一日，我們艦隊離開直布羅陀前往東地中海的亞歷山大港。我和古德里安正在攀談，沒想到扯到了德國戰敗的事上，我看他的神色黯然，便勸他到，「一次戰敗，不等於永遠戰敗，中國有句成語叫作卧薪嘗膽，只要的德國十年生聚、十年教育，二十年後未嘗不能一血前恥！」

「卧薪嘗膽？這裡面又有什麼故事？」古德里安總是這麼好奇，我想這就是能發明裝甲戰的原因之一。

「我不是跟你講過大約2400年前中國有個持續300年春秋的時代的嗎？」

「知道，說是因為中國的蘇格拉底孔子作了一本書叫做春秋記述這段歷史，因而得名。」這古德里安果然博識強記，我只是談到，他竟然還記得。

「在春秋末年，在長江下游以南的江浙一帶有兩個國家，一個叫做吳，都城在今天的蘇州，在它南邊的有一個國家叫做越，他的都城在今天的紹興。話說當年，他們西邊的楚國和西北今天山西南部的晉國爭奪霸權，這兩個國家你應該知道的，」看到古德里安點點頭，我繼續到，「楚國有一個叛變的貴族的逃到晉國向晉國獻了用楚國東邊的吳國牽制楚國的計策。後來，吳國果然進攻出國。兩國打了幾仗，楚國也沒沾什麼便宜，於是楚國就又慫恿吳國南邊的進攻吳國，兩國就此結仇。」

「這兩個國家應該國力相當，戰爭一定持續了很久。」

「是啊，前後有近百年。後來，吳國出了個賢明的君主闔閭，他任命伍子胥和孫武為將，利用謀略，以弱勝強，打敗了強大的楚國，攻破了他的都城郢都。」

「這兩人真了不起，竟然能以如此國力，攻破楚國的國都。」

「是啊，這孫武就是些孫子兵法的那個人。」古德里安的表情像是再說，「原來如此！」「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越國從後面攻打吳國，而西北今天陝西一帶的秦國也來救援楚國，吳國只得撤軍回過頭來攻打越國，不想吳軍戰敗闔閭也病死。其子夫差接位后，立志為父報仇，終於打敗了越王勾踐，攻到越國國都。你想他下一步該怎麼做？」

「攻進去，把越國滅了阿。」

「本來應該這樣的。不過越國有個智者叫種進，他叫越王勾踐獻上越國美女西施，然後表示自願割地稱臣，自己也願意給夫差當馬夫。沒想到，夫差見到西施的美貌又看到勾踐如此恭敬，就同意讓越國稱臣。」

「昏庸啊。」

「是啊。後來，勾踐十分恭敬的替夫差喂馬，再加上西施的活動，終於取得了夫差的信任，回到了越國。他回到越國后，每天住茅房，睡草席，還在自己的床頭掛了一個苦膽，每天都去嘗一下，然後對自己說，你忘了昨日的恥辱了嗎？以此來激勵自己的鬥志。這就是我卧薪嘗膽了。勾踐採納大臣的意見，鼓勵生育，獎勵耕織，十年用來生養人口，十年用來教育，終於使越國國力恢復，把越國的年輕人訓練成一支鐵軍。後來，夫差帶領大軍北上去中原爭奪霸主，霸主是爭到了，可是勾踐看到吳國國內都是些老弱殘兵，就果斷的帶上全國的精兵強將一舉攻破吳國國都，吳國的大軍也因為丟了後方被勾踐打敗。勾踐不聽夫差稱臣的要求，一取吞併了吳國，成了春秋的一代霸主。這就是整個卧薪嘗膽的故事了。」

「你是說，今天的德國就像那越國，而英法俄就像那吳國，只要的國勵精圖治，就能反敗為勝？」

「是啊。」

「我懂了。」古德里安想了想，臉露笑容地說道。

2月3日，艦隊在亞歷山大港靠岸。據說埃及幾千年來也沒什麼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我要趕著回國，也就不能到內地去看看了。次日，建隊再次起錨準備駛過蘇伊士運河。我在蘇伊士運河上想，有朝一日，等中國終於統一了，我就在印度洋上建立西洋艦隊，派一支航母戰鬥群駐在亞歷山大港，沒事也到地中海和大西洋上沒事來搞個先發制人，痛快痛快！

2月7日，在紅海南部收到瀋陽來電，烏克蘭的鄧尼金部主力已被紅軍消滅，看來，莫斯科政權已經基本控制了國內局勢。2月10日，艦隊駛出紅海，進入亞丁灣，聽說北邊海岸上的葉門也有3000多年的文字記載史，真不簡單。像我堂堂中華也不過只有3300多年的文字史，在這個遍布沙漠的阿拉伯半島上能創出如此的成就的確不簡單。當晚，瀋陽再次來點，隨著紅軍的形勢好轉，日軍迫於紅軍和各國的壓力已經撤退到伯力，紅軍已佔領了海蘭泡。電報同時說，國內直皖之爭似乎有越演越烈之勢，國內盼我早歸。我知道，這一年，直皖必有一場大戰。我的策略？老樣子，我要在雙方之間玩平衡，並乘勢把內蒙古和新疆給收了，同時把觸角伸入關內。

自從進入紅海，伶俐的身體就開始不舒服，我去慰問他，他只是說自己體質不好，並問他需不需要靠岸，他說不需要，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他不想放棄。我也就只好讓他好好的休息。自地中海的那場談話后，古德里安就不再對戰敗耿耿於懷，不過，他現在又有新的想法了，他在那不停的思考德國此次戰敗的軍事原因，因為我們認為德國取得戰爭的勝利並不是不可能的。

這一日，古德里安不知又想到什麼，急沖沖的跑來又和我打擂台。

「總督先生，我想了許多，終於找到了這次戰敗的幾個原因。」

「哦？快說出來，讓我分享分享。」

「這第一嘛，就是不應該人等戰爭，而是應該讓戰爭等人。德國完全沒有必要以薩拉熱窩時間為借口發動戰爭，而是在最有利的時機，不宣而戰。不要講什麼道義，不是有句話叫兵者，詭道也！」

「是啊，在這種時候，對方必然會嗅到戰爭氣息而加以防備，再加上什麼最後通牒，不是擺明了給對方準備的機會嗎？」

「對！對！」古德里安頭直點，「這第二嘛，就是德國的最高層判斷失誤，主攻方向不明，也就是沒有一個清晰的戰略，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要知道，德國兩面作戰，一旦失利就會把賭本輸個精光。對於這一點，小毛奇是德國的罪人，他愚蠢的修改了施里芬偉大的計劃。在我看來，應該不惜一切的加強西線，加強西翼，這又一舉擊敗法國，德國才有取勝的希望。而且，在我看來，西翼的進攻戰術也有很大的問題，呈扇形推進，對各部的配合要求太高，一旦隊形出現裂隙，就會給敵人以機會。因此，扇形隊形並不適合西翼進攻。另外，對於德國為什麼不解決荷蘭我真是不理解。」古德里安頭頭是道地說道。

「你說得很對，應該不顧一切的加強西線。按照我的想法，應該像我跟你說過的努爾哈赤在薩爾滸之戰中作的那樣，任你幾路來，我只一路去。在東線，派一善守的將領率領少量的軍隊利用東線完善的防禦體系進行積極防禦。如果有機會就在運動中在局部集中優勢兵力殲滅其一部，如果不行，就節節抵抗，有序後退，即使丟失了西里西亞工業區，丟失了奧德河，丟失了柏林，也要不為期所動。在東線的是本土作戰，俄國則是遠離本土作戰，俄軍越往前推進，補給將越困難，其勢就會越弱，只要德國堅壁清野，就一定能守住易北河。而在西線，德軍把主力放在西翼，做出進攻尼德蘭的架勢，同時又在東翼虛張聲勢，把一部分法軍和英國遠征軍吸引到法國北部和比利時，然後，派出一支精銳的大軍從戰線中部的阿登地區的薄弱處實行戰略突破，從中間撕開法軍的防線。突破后，大軍堅決地向西南巴黎方向前進，做出直搗巴黎之勢，然後，突然向西，掃蕩法國北部，佔領法國的工業區。同時，在尼德蘭邊境上的德軍主力軍團全力向西，掃蕩尼德蘭匯合法國北部的軍團把英法聯軍包圍在法國北部和比利時，最後把他們堅決的殲滅在海岸線上，如此可使英國短期內不能作戰。然後，主力南下，直搗巴黎和東部邊境法軍的後方，只要動作快、猛，就一定能一舉解決西翼。此後，失去英國支持的法國只有投向的份了。而此時，過分突入的德國境內的俄軍將會面臨全面的劣勢。當大軍東移，會和奧匈軍隊，如果還不能解決俄國，那就叫沒有天理了。當解決俄國后，德國想和談就和談、想開戰就開戰，這就不是英國所能左右的了。你看這個策略怎麼樣？」眉飛色舞地說道，其實，這西線的進攻方案不就是後來德國在二戰中使用的嗎，我就先透露一下天機。

「妙阿妙阿，對任你幾路來，我只一路去，這是唯一的以弱勝強的，解決兩面作戰困境的辦法。」古德里安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