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紅衣聖軍

身為郭波名義上的貼身侍女，明翡偶爾也要做一些事情——現在她正在為皇帝陛下泡茶。與此同時，一陣嗡嗡聲不斷從客廳飄進她的耳朵里。

她悲哀的嘆了一口氣。郭波與夢飛雪之間的關係，隨著他們兩人之間的不斷接觸以及互相了解，已變得越來越融洽了。也許用不了多久，郭波就會如願以償的得到他想要的皇后。

她把水壺放回炭爐，再將茶壺放到一張托盤上，然後急忙回到客廳里。明翡知道自己在皇后寶座的爭奪戰中處於完全的劣勢，但她認為自己至少可以讓夢飛雪贏得不是那麼的容易。她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不斷製造破壞。只要她在場，郭波和夢飛雪的談話就有可能演變為爭吵，但如果她離開得太久——咳！

她一進入客廳，立刻，一男一女便把他們臉上的微笑完全抹去了，並轉換了話題。明翡假裝沒注意到這種變化。

「你能否詳細的解釋一下『紅衣軍』，夢飛雪小姐。」郭波說，好像這一直就是交談的主題似的。

其實「紅衣軍」是至少在二十分鐘以前夢飛雪偶然提到的一個詞語。當時，皇帝正在吹噓帝國暴風軍可以像大象碾壓螞蟻一樣殲滅唐國的軍隊，而夢飛雪隨即反駁說唐軍中的「紅衣軍」可以讓他的吹噓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

當然，他們並沒能將這個話題延續下去，只用了一分鐘郭波就把話題變成了藝術與美學——不過現在他又把它撿了回來。

夢飛雪一邊伸手去接明翡遞過來的茶杯，一邊對他的提問進行了回答。「『紅衣軍』，還有一支『玄甲軍』，它們是唐太祖開國時的兩隻鐵拳。過去一直是唐軍中的兩大精銳。不過在經過這麼多年以後，『玄甲軍』已經徹底淪為了唐國貴公子們鍍金的垃圾部隊，所以，『紅衣軍』也就成為了唐國皇帝唯一可以依靠的利刃。」

「很奇怪，這樣一支被稱為精銳的老牌部隊，為什麼我從未聽說過它的名字？」郭波疑惑的問到。

「以你統治國家的方式，你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這種十分普通的情報。」夢飛雪從桌上的碟子里拿起一個小點心，同時搖了搖頭。「誰讓你把處理一切軍事情報的權力全權委託給了那位女勛爵呢？」她充滿譏誚的說到，然後將點心放進嘴裡。

「我認為我們沒有必要討論這個問題。」

「當然。」總之，是否將權力交給別人，這是郭波自己的事情，夢飛雪認為自己沒有必要勸說他什麼——就算他被自己的臣下推翻了，那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喝了一口茶，繼續講述關於「紅衣軍」的事情。「一直以來，『紅衣軍』的名聲都十分響亮。只要提到唐國的軍隊，就必然會提到這支部隊的名字。至於原因，其中一點是『紅衣軍』的戰鬥力很強，還有一點是因為它是單純的步兵部隊，至於第三點……」夢飛雪稍微猶豫了一下——看她的表情似乎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後才說到：「『紅衣軍』全軍上下所有官兵都嗜好男風……不，應該說他們只喜歡男人。」

「噗！」郭波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全部噴了出來。他死死的盯著夢飛雪。「你的意思是……『紅衣軍』里都是同性戀。」

「同性戀？那是什麼？」明翡一臉迷惑。夢飛雪也是如此。

郭波端起茶杯，聳了聳肩。「就是喜歡男人的男人，或者喜歡女人的女人。」

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然後夢飛雪肯定了自己的說辭。「『紅衣軍』全軍上下的確全都是一群……」她停下來，思索著郭波剛才用過的那個詞，但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於是郭波重複到：「同性戀。」

「嗯，同性戀。」生硬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全新的詞語，夢飛雪繼續說：「所以『紅衣軍』的名聲才會那麼的響亮。各國都把這支部隊看成一個笑話，甚至連唐軍內部也有這樣的看法，有很多唐軍將領拒絕指揮『紅衣軍』、或者讓自己部隊與『紅衣軍』在一起作戰，在普通士兵中也流傳著很多關於這支軍隊的不好傳言。但是，」她強調到，「『紅衣軍』的戰鬥力卻是絕對不能小看的。」

郭波拿起茶壺，給夢飛雪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支軍隊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紅衣軍』的特別之處就在於它的全體官兵都是他們從小就加入了部隊，之後就一直在一起受訓，一起長大，一起戰鬥，官兵之間配合默契，再加上他們都是……同性戀，所以……」夢飛雪再次停下來。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紅衣軍」官兵之間的關係。

但郭波已經了解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互相之間都是情人，或者愛人……我能理解他們的戰鬥力來自何處。就像底比斯聖軍——」他努力隱藏起他對這個疏忽的厭惡，並急忙補充到：「他們像什麼並不重要。關鍵在於，因為他們相互之間關係過分密切，所以士兵們在戰鬥中會竭力向自己愛人展示力量，也會竭盡所能保護對方，而且還會因為愛人的受傷或者死亡時……」

「你能不能不要說了，我的陛下？」明翡苦著一張臉插進來，「我已經噁心壞了。」

「所以我一直說你是小孩子。」郭波充滿憐憫的嘆息到，但還是按照明翡的要求結束了剛才的話題。「他們還有什麼特別之處？」

「沒有了。」夢飛雪想了想，又說：「各國的精銳部隊，都是從軍中挑選身體強健、武藝高強士兵組成，『紅衣軍』也是如此。」

「那他們的武器裝備呢，難道就沒有特別的地方嗎？」郭波進一步追問到。

有些厭惡的，夢飛雪皺了皺眉頭——她已經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但最後她還是說到：「『紅衣軍』的武器裝備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部隊里的士兵從來不穿盔甲，只戴一頂頭盔，一面盾牌，拿一支短矛或者單刀戰鬥。早期的『紅衣軍』士兵身上穿一件紅色上衣，所以才有『紅衣軍』的稱號。但在二十三年前，在當時的統帥長孫安隆堅持下，這支部隊的士兵在戰鬥時不再穿任何上衣，而是**上身，再披上一件紅色披風……」

「斯……巴……達……光……豬……」郭波鬱悶的呻吟到，聲音低得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現在的情況實在太詭異了，一個文化與中國相似的國家，怎麼會有一支斯巴達光豬軍團？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已經講完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皇帝陛下？」夢飛雪略帶惱怒的聲音將郭波從自己的怨念中拉了回來——在各國的軍隊中，她最不願意談起的就是唐國的「紅衣軍」，它實在太令人噁心了。

然而，既然話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由她自己引起的，然後再看在郭波的上等茶葉和美味小點心的面子上，她還是決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如果他問到的話。

郭波確實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這次戰爭，唐軍是否會派出『紅衣軍』參戰？」

他的這個問題實在太過於容易回答了，夢飛雪立即就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沒有任何猶豫。「我又不是唐國皇帝，我怎麼知道呢？」她低聲笑了起來，然後舉起茶杯向郭波示意，「皇帝陛下，我們是否能換一個話題了？」

「當然。」郭波點點頭，並欣然提議到：「我們可以聊一聊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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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是否知道『紅衣軍』的事情？」

「這毫無疑問，我的陛下。」莫非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西斯長袍，背對著放在桌面上的通訊器，所以郭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從西斯君主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揶揄的味道。「你看了軍事情報局裡的檔案？這真是難得——」

但即使是西斯君主，也不總能做出正確的推斷。郭波得意的對他炫耀著：「不，是夢飛雪。今天早晨一起喝茶的時候她對我說了一些關於這支部隊的事情。」

「真的？」莫非停止了自己動作，轉身看著郭波的圖像，高興的說：「看起來你們兩人的進展還不錯，我的陛下。」

「是的，莫非。」郭波繼續著自己的炫耀，「我現在已經能從她嘴裡套出一些情報，這樣發展下去，先從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開始，然後我就能從她那裡得到關於『天樞』的消息……哈、哈、哈、哈……」他大笑起來。

看著郭波那張興奮得有些扭曲的臉，莫非突然有了一種對他使用「原力扼喉」的衝動——不，乾脆用「原力風暴」把他吹到銀河的邊緣去。這個白痴的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然而，儘管有衝動，但他也知道自己並不能那麼做。西斯君主只好無可奈何的轉移了話題。「『紅衣軍』將參加這一次的戰鬥——很可能會如此。」

「你確定，莫非？」

「不。但我有一些感覺。」西斯君主殘酷的微笑著，開了一個玩笑。「你有沒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他們？」

「沒有。這些同性戀，你直接把他們送進地獄去就行了，我的西斯君主。」郭波惡狠狠的獰笑著，「所有走後門的傢伙都該去死。」

「如你所願，我的陛下。」莫非優雅了向他行了一個禮，「我應該結束通話了，軍隊正在等我。」

「嗯。」郭波點點頭，沒有多說一句。「下次再聯絡。」

「下次再聯絡，我的陛下。」

將通訊器收進自己的長袍中，莫非最後整理了一下服裝，然後拉開門走出自己陰暗的房間。所有的軍官長和兩位郡守正在門外等待他的出現。

「我們出發。」他向所有人宣布到。

很快，新的戰鬥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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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是星期三的。實在很抱歉，各位同志，本來已經碼出來了，但感覺不好，又刪除了重新碼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