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6.第756章 番外4：跳樓

「巫師去哪了？」秦陵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然的問。

「巫師？你說的是誰？」徐飄雖然在昨天見到秦陵陵，但是她獲得了惡魔手錶，秦陵陵原本一定是經常找巫師兌換願望的人，現在若是將找不到巫師的事情怪罪到她頭上的話，那麼也將是一個麻煩。

「我們昨天見過，在你去過之後我去找他，那個地方所有東西都消失了，巫師什麼都沒有留下，你是最後見她的人。」秦陵陵眼睛瞪的大大的，表情有些瘋狂，她忽然抓住徐飄的手臂：「快告訴我他去哪了，我不能沒有他，不能沒有他！」

「你快放手，弄疼我了。」徐飄手臂一抽，提高聲音說：「秦陵陵，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巫師去哪了，我也是聽說那裡有一個人能夠滿足任何願望，但是昨天去了卻發現裡面什麼人都沒有，大門開著空蕩蕩的，還想著這件事情是誰傳出來的惡作劇，你現在問我，我也沒辦法告訴你！」

「真的嗎……」秦陵陵聽了之後，失魂落魄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喃喃地說：「沒有巫師，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我已經做好了犧牲一切的準備，他為什麼就這樣拋棄了我？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還沒有見過這個人。」徐飄不想暴露她身上有惡魔手錶這件事，畢竟惡魔手錶太過離奇，隨隨便便就讓別人知道的話，她日後的生活一定不會安定。

「謝謝，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攪你了。」秦陵陵木然的彎腰鞠了一躬，徑直向窗戶走去。

徐飄還想著秦陵陵為何如此多禮，但是心念電轉之間，秦陵陵已經走到了窗戶邊，將窗戶打開了。

教室在教學樓的五層，打開窗戶下面就是教學樓後面的大操場，現在是休息時間，樓下來來往往的同學們熙熙攘攘，一個接著一個。

秦陵陵就這樣直接打開窗戶，一隻腳踩在了窗戶邊沿上，然後她回過頭看了一眼教室，伸手扶著窗戶邊沿，站在了窗戶口上。

「秦陵陵，你幹嘛！」徐飄大叫一聲，立即從座位上飛身而起，想要抓住她。

但徐飄的座位距離窗戶至少有三步遠，徐飄看到的時候秦陵陵已經站在了窗台上，在她起身的時候，秦陵陵已經做出向外面跳躍的姿勢。

現在是課間休息時間，教室裡面原本都是亂糟糟的，就算徐飄和秦陵陵說話聲音稍微大了一些，也沒有人注意。

但是徐飄的那一聲大喊，卻是讓周圍的人將目光全都聚集在秦陵陵身上。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徐飄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秦陵陵就這樣有了自殺的念頭，難道她已經被巫師控制了心智，這才因為找不到巫師而生出死意。

在秦陵陵縱身一躍的瞬間，距離近的男同學想要伸手保住她的身體，但是卻依然晚了一步，秦陵陵直接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秦陵陵這次自殺十分果斷，從頭到尾沒有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多餘的話，直接縱身跳了下去。

徐飄愣住了，她來到窗前，這個時候秦陵陵的身體還在半空中，下一秒卻直接砸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誰也這麼沒有公德心亂扔東西……啊——」

剛好秦陵陵跳下去的地方沒有多少人來往，所以並沒有砸到什麼人，但是她的身體卻因為堅硬的地面接觸，根本沒有掙扎的機會，瞬間就死去了。

「幹什麼，幹什麼圍在這裡，沒聽到上課鈴都響了……」

憤怒的聲音傳過來，徐飄扭頭看去，正是班主任顧惜來了，正怒氣沖沖的跑過來。

「走走走，看什麼看，上課了上課了，馬上就要高考了，還不收收心！」顧惜走過來，一遍拽住同學們衣領拉開，一邊還更加大聲地說：「嘿，我說你們都傻了？叫你們沒聽到嗎？」

「顧老師……秦陵陵死了。」一個男生轉過身，聲音顫抖的說。

「死了？怎麼死的！」顧惜愣住了，她很快及察覺到不對勁，立即分開學生們，趴到窗戶邊上向下看去，當她看到地上的秦陵陵之後，身子立即就是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她怎麼會，怎麼會在學校跳樓自殺啊，這不是害我……」顧惜面如死灰，想到家長們的職責以及警察的盤問，她感覺自己的胸膛彷彿就要炸開一樣，心臟瘋狂的跳動著，一點點的回憶起平常對秦陵陵的態度，想著想著就更加怕了。

徐飄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秦陵陵竟然如此絕然的自殺，背後一定有十分隱秘的事情。

怎麼說也是因為徐飄得到了惡魔手錶，秦陵陵才看不到巫師，才有了死意。

雖然說，不管徐飄有沒有拿到惡魔手錶，巫師都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秦陵陵無論如何都會自殺，但是畢竟徐飄得了好處，不能置身度外。

想到這裡，徐飄就默默地離開窗戶邊，回到了座位上。

等了幾分鐘之後，一大群人直接衝進了教室，為首的是學校的副校長孔戰勝。

孔戰勝一進來就大聲喊道：「顧老師，顧老師出來。」

沒有人回答，顧惜身體軟軟的在窗戶邊上，一副失神的樣子。

旁邊的學生站到一遍，顧惜的身子便露了出來，孔戰勝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低頭問：「顧老師，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人是從你們班上跳下去的，這是不小心掉下去還是自殺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顧惜失魂落魄的搖著頭，說。

「各位同學，你們有誰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孔戰勝又問了一遍，知道從顧惜那裡是得不到什麼有用的回答，就直起身子看向旁邊。

「自殺的，秦陵陵她是自殺的，她跳的速度非常快，我都還沒跑到跟前她就跳下去了，跳下去前一句話都沒說。」剛剛救他的男生，是校籃球隊裡面的鄭德安，他也嚇得不輕，嘴唇發白的說。

「顧老師你跟我來一趟，剩下的人全都不要離開教室，等會兒會有老師過來問話！」孔戰勝點點頭，直接帶著顧惜離開了教室。

徐飄坐在座位上，心中思考著等會兒有人過來問話該怎麼回答，因為肯定有人看到秦陵陵死之前和她說過話，若是將秦陵陵的自殺算在她的頭上的話，那麼以後這學校就別想來了。

等到副校長孔戰勝和班主任顧惜雙雙離開之後，教室裡面除了高三二班的學生，其他人都被請了出去，教師門雖然開著，但外面卻站著一些老師，眼睛緊緊地盯著教室門口。

而秦陵陵跳下去的那個窗戶旁邊，也有一個老師把守著，旁邊的幾個座位上都沒有坐人，全都站在一邊。

等了整整半個小時，孔戰勝帶著顧惜走了進來，這時候的顧惜表情明顯鎮定多了，她直接走上講台，清了清嗓子說：「各位同學，等會兒會有警察過來問話，絕對不能有人撒謊，秦陵陵自殺可是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她是自殺的！」

「老師，秦陵陵不一定是自殺，她跳樓之前和徐飄說過話，我看秦陵陵的表情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個身穿校服，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兒站了起來，故意拔高聲音說。

「你說的是真的？」顧惜臉上一喜，連忙追問道：「穆冬，你確定秦陵陵和徐飄說了話之後就去跳了樓？」

「千真萬確，我看得很清楚，還有三分鐘打上課鈴，秦陵陵去找徐飄說話，說的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但看秦陵陵的表情，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整張臉都跟一個木頭似得。」穆冬臉上帶著一些得意，眼睛瞄了下徐飄，挺著胸膛說。

「徐飄，穆冬同學說的可是實情？」顧惜兩隻手撐在講桌上，眼睛看向徐飄：「你可要老老實實的說，班裡面這麼多人，你根本不可能撒謊。」

「顧老師。」徐飄知道這件事躲不過，但沒想到警察沒來盤問，倒是首先讓穆冬翻出來了。

徐飄站了起來，說：「我覺得秦陵陵已經瘋了，她剛剛跟我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這個周翔可以作證。」徐飄眼睛瞄向周翔，周翔立即站了起來。

「周翔，你聽到了徐飄和秦陵陵兩個人說的話了嗎？」顧惜看著周翔問。

「我，我……」周翔低著頭，眼角偷偷的瞄著徐飄，有些猶豫。

徐飄很清楚，周翔當時就坐在旁邊的座位上，秦陵陵說話聲音也不小，他不可能聽不到，並且周翔一隻對秦陵陵有意思，肯定會關注心上人的一舉一動。

但是，周翔並沒有猶豫多久，就直接搖搖頭說：「顧老師，我沒有聽到她們說話，當時雖然離得近，但心思並不在上面，只聽徐飄好像對秦陵陵不怎麼客氣。」

「徐飄！你還有什麼話？等會兒警察來了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大家平常關係處的再不好也畢竟是同學一場，你怎麼可以對秦陵陵惡語相向？」顧惜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呵斥道。

「我沒有說話刺激她，是她自己早就想不開。」徐飄依然還是那句話，她覺得她在這件事上面並沒有錯：「她早就被巫師蒙蔽了心智。」

「什麼巫師不巫師的，徐飄你不要把責任隨便推到別人身上……」

顧惜正說著話的時候，教師們被人推開，進來了三個警察。

顧惜立即迎了上去，說：「警察同志，這件事情我剛剛已經初步調查過了，是自殺，但是班上的一名同學在死者生前發生過口角。」

「好了，我知道了。」警察隨便應付了兩句，然後一揮手說：「給我騰出一個房間來，這個班級裡面的每個人我都要挨個盤問一遍。」

「是是是，沒問題。」顧惜應聲道。

三個警察出去了，顧惜在教室裡面又是一番慷慨陳詞，之後拿出點名冊，一個個的叫學生們去辦公室接受盤問去了。

徐飄是比較靠後的，她坐在位子上，能夠清晰感覺到顧惜是不是飄過來的目光，這個顧老師的為人徐飄非常清楚，可以說是自私到了極點，也剛愎到了極點，班上除了語文課代表穆冬以外沒有人喜歡顧老師，要不是顧惜背後有靠山的話，根本不可能做到班主任。

徐飄並不擔心什麼，反正這個學校她也受夠了，若是能換一個環境的話也未嘗不可，她對法律雖然不懂，但秦陵陵是自殺的沒錯，她就算說了幾句重話，也不可能承擔秦陵陵自殺的責任。

進了辦公室，這裡已經被臨時改造成一個審訊室，徐飄坐在椅子上，對面則是兩個警察並排坐著。

「你就是徐飄？說吧，在秦陵陵墜樓之前，你們都說了什麼，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徐飄沒打算隱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只是隱瞞了巫師的身份，之說他在附近比較有名。

「哦……你是說巫師？我好像聽說過這個人，他似乎專門收集二手物件，卻從來不以營利為目的，在附近還有不少人經常去找他。」一個警察瞭然的點點頭，問：「怎麼，這個巫師在昨天離開了？」

「嗯，我覺得秦陵陵和這個巫師應該有不少瓜葛，她一聽說我也沒有見到巫師，臉色立即就變了，我再說什麼她也不聽，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徐飄說。

「好了，你可以走了。」那名警察揮揮手說。

徐飄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外面顧惜剛好在門口等著，看到徐飄面色入場的出來，表情有一些失望。

「徐飄，你先回家去吧，記得這幾天不要隨便跑，學校隨時都會開課！」顧惜淡淡的說。

「知道了，徐老師。」徐飄點點頭，她在這時候，對顧惜的厭惡已經升至前所未有的程度，有這樣的老師，簡直就是整個班級最大的不幸。

還好現在的徐飄已經今非昔比，以後有的是機會揚眉吐氣，所以徐飄沒有過多停留，回到教室之後，遠遠的看了眼穆冬，就背著書包回家去了……